明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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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什么?”我懒懒看他一眼:“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该是你出力的时候了。”
话是这么说,关永平叫齐楚以聂行秋的身份,和每个人打招呼的时候;我还是看了靳云森一眼。
他眼睛紧盯着齐楚。
凌蓝秋果然筹谋已久,不知道跟齐楚透露了多少关于聂行秋的消息,怕是连靳云森和聂行秋的关系都说了几分出来。齐楚这架势,显然是早就练过的。
我记忆中,聂行秋也就是这样,温文尔雅的,人缘与脾气都非常好,眼睛里总是带着点笑意,演惯了书生,生活中也像个书生。
要是今天涂遥不在,这角色多半就是齐楚的了。
可惜涂遥在这里。
他没穿什么像聂行秋的衣服,他长得也不像聂行秋,但是当他走过来,打招呼的时候,他似乎就变成了聂行秋。
他先和关导打了个招呼,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然后他的眼睛看向了凌蓝秋,朝她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像是有着透明翅膀的蜻蜓一样,只在凌蓝秋身上点了一下,就落在了靳云森的身上。
“云森,你也在这里啊。”
满是欢欣,满是温情。
我看见凌蓝秋的手一抖,旋即抓住了圈椅的扶手。
靳云森避开了他的目光。
有人说,会演戏的人,眼睛里都是戏。
其实,不是会演戏的人,会演戏的人有很多,会演戏的人演谁,就像谁。但是有天赋的人,他演谁,就是谁。
以前和凌蓝秋聊,说为什么现在的演员青黄不接,我说是因为年轻人不肯吃苦,爱迪生都说过,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赋。凌蓝秋捶我,说:“肖林,你别这么促狭,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人都说,后半句应该是,百分之一的天赋,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重要。”
当时,我们聊的是林小白。
我知道凌蓝秋一直在找像聂行秋和米林一样,有着绝佳天赋的人,找来找去找不到,只能暂时和林小白耗着。当初涂遥崭露头角,她就跟我感慨过,说这么好的演员,竟然被华天抢走。要是放在她手里,不到五年,又是一个米林。
事实上,我一直有一点很想不通。
按理说,乐盈死了之后,她大可以施展拳脚,把涂遥弄过来,实在不行,她把自己换到华天去跟着涂遥也是一样的。反正她当年跟着聂行秋的时候也是在华天,像她这样的王牌经纪人,都是跟着艺人跑,来去自由的。
但是她把涂遥送给了我。
还是在我们翻脸前夕就送给了我。
我看不懂她想干什么…
关永平倒是没有多少惊讶的神色。
也是,涂遥和他家那么熟,底子早就一清二楚了,倒是李青华是个文人,藏不住表情,一脸的惊讶。
涂遥试完之后,关永平表情严肃得很。
“我也看过你们两个的试镜了,觉得男主角还是……”
坐在他背后的李青华伸出手来,按住了他肩膀。
所以说,我最讨厌说话速度慢的人!
不知道李青华在他耳朵边低声说了什么,关永平皱起了眉头,神色越来越凝重。
最后,这老头竟然说:“你们都累了,先回去,明天我确定了男主角的人选,再叫你们来。”
我与凌蓝秋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想掀桌子走人的神色…
带着涂遥回去。
凌蓝秋理直气壮走得慢,留在后面,不知道要和关永平说什么,齐楚也留下来了。郁蓝高傲得很,不搭理我们,站在旁边,要不要等靳云森,早就走了。靳云森倒是态度和蔼,站在门口和我们寒暄,问涂遥:“赵导的那电影拍得怎么样了?”
涂遥不说话,只眼中带着笑,看着他。
靳云森脸色顿时就阴了下来。
我连忙上去打圆场:“赵导也过来给关老爷子贺寿了,电影还没重新开拍,正在搭布景。”
靳云森果然好定力,还能笑着说句:“好好拍。”再走开。
我和涂遥一起下楼,看靳云森和郁蓝走远了,低声问他:“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得罪靳云森。”
涂遥扮聂行秋扮上了瘾,刚刚和靳云森说话,竟然装成聂行秋的神态看着他,不是挑衅靳云森是干什么?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我讨厌他。”涂遥一脸不爽:“他已经站到凌蓝秋那边了,装成跟我们很好的样子有什么用?反正他已经尽全力在帮凌蓝秋对付我们了,我得不得罪他又怎样?懒得和他来虚的,浪费我时间!”
今天的涂遥,果然有点反常。
换到以前,他是七窍玲珑心,心里面把一切都看得通彻透明。还要装成一副没心没肺的少年样子,碰上刚刚的情况,肯定是一脸友好笑容,和靳云森寒暄。
我想问他怎么了,但是毕竟是在关家,还是要顾忌,没时间细说。
等回去再问好了…
第二天清晨,佣人敲门:“肖先生,老爷子叫你过去。”
还好我警觉,起得早,不用太匆忙,衣冠整齐地去见老狐狸关永平。
关永平在书房里,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连那个写剧本的李青华都不在。
佣人把门带上,出去了。
“坐。”关永平穿一身舒适唐装,坐在太师椅里,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
我本能地觉察到了一点“鸿门宴”的苗头。
“主演的人选,我已经确定了。”他平静地跟我说:“我宣布之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果然是倒向了凌蓝秋那一边。
如果选的是涂遥,根本不用事先知会我——因为根本不用照顾我情绪,怕我当众翻脸。他这样做作,和那些公司裁员时单独把被裁的员工叫进去,有什么区别。
我“哼”了一声,站了起来。
其实涂遥的话,说得没错。
反正他都已经站到凌蓝秋那边了,看他这七老八十的样子,也没几年好活了,能有什么别的好处让我们占?我还怕得罪他干什么。涂遥口口声声叫他老爷子,牺牲色相陪着他那个半点事不懂的女儿跑上跑下,还挨了我一巴掌,最后他竟然把角色给了凌蓝秋,我能不翻脸?
“关老爷子,我看在涂遥的面子上,还叫您一声老爷子。”我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言辞了:“按理说,您老都成了权威导演了,选演员眼光差不到哪去,昨天的表现,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涂遥适合这角色,您偏偏选了齐楚,我也不评价你们电影拍出来会是什么样子了,反正我也想象得到。但是呢,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一下您……”
关永平脸上波澜不惊:“你说。”
“我当年刚入行的时候,您老就搬到国外来了,这么些年,其实我一直挺好奇,您老是为什么搬到国外的呢?以前我以为您是喜欢国外的环境,结果到了你家里,看见你还是喜欢中国文化,就有点不理解了。”我勾起唇角,盯着关永平脸上表情,慢条斯理地把自己昨晚通宵准备好的文件,拿了出来。
所以说,我最喜欢的事,就是看着别人脸上的表情,从惊慌,到失措,再到无能为力地屈从。
关永平翻看着那些文件,神色十分阴郁。
我热情地为他解说:“蓝色文件夹里,是我整理的当年媒体捕风捉影的报导,不过那时候您老确实是权威,这么大的消息也压得下去。竟然不了了之了,我真是佩服您老。白色的文件夹里呢,是我能够动用的一部分媒体,您说,如果在您准备用齐楚来拍聂行秋纪念电影的消息一传出来,我就把这个消息往外一抛,也算是为您老的新电影炒作了吧。”
关永平的手又发抖了。
我不失时机补上:“说实话,刚知道这些事的时候,我也很惊讶呢,谁会知道您老还有这一段风流韵事呢?那些观众看到这段往事,应该也会和我一样惊讶吧?我连新闻标题都想好了呢:隐藏二十年的地下情,关永平离婚再娶助理,夫妻年龄相差三十岁。或者,也可以把关莹莹的身世揭出来,小姑娘不是想进演艺圈吗?正好红上一把。”
“你这是在威胁我?!”老爷子脸都气红了。
“要看您怎么看了……”我不慌不忙:“要是您用涂遥当男主角了,大家就皆大欢喜拍电影,谈什么威胁?真是伤感情……”
关永平真是被我气到了,连声喘着粗气,我怕他气晕过去,过去给他拍背:“您老不会有心脏病吧……”
他甩开了我的手,厉声道:“年纪轻轻就走这些歪门邪道,有什么出息?”
不给拍?我还不稀罕呢。
我拍了拍自己手,慢条斯理地说:“我也想走正道啊,可是您老给机会了么?您老把涂遥叫过来,说让他当主演。涂遥恭恭敬敬给您贺寿,那汝窑瓶子送得,我都肉痛,您老倒好,到头了把主演换了。我不帮他出头,谁帮他出头?我知道您老看不上我的作为,但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恩怨分明。您老可别逞强,万一气出个好歹来,大家一拍两散,谁都别想当主演,我也算赚了……”
关永平被我气得搜肠抖肺地咳嗽起来,咳得脸通红,我给他拍了半天背,这老头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倒没骂我,回头朝着书架后面厉声道:
“没眼力见的混蛋小子!这就是你看上的人?!还不给我滚出来!”
☆、87靠近
黄花梨的硬木书架后面,走出个修长人影。
涂遥那兔崽子;狐狸眼睛笑成月牙状;欢欣鼓舞地跟我打招呼:“HI,大叔!”
我第一反应是想摸过手边茶杯;砸过去。
“你们耍我?”我难以置信地瞪着涂遥;又低头去看关永平。
七十岁的人了,演这种戏有意思吗!有意思吗!这么喜欢演去拍戏啊!当什么导演啊!
“是我让阿遥这样做的。”关永平脸上写满“我就是想看看你配不配得上他”。
要不是看他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真想揍他。
“现在放心了?老爷子。”涂遥轻车熟路过来揽我肩膀;我打开他的手。
关永平余怒未消地看了我一眼。
“脑子不错;可惜没用在正道上。”他倚老卖老地批评了我一顿;又说:“这角色我本来就准备留给阿遥的。”
谁知道你是真准备给他还是被我威胁得临时改了主意。
“我还要下去见几个客人,”关永平老态龙钟地站起来;涂遥赶紧去搀扶,他摆摆手,不要涂遥搀他,站起来,看着我:“那新闻的事……”
“是我一时糊涂。”我只要目的达成,认错比谁都快:“以后我不会拿着东西威胁关导了,伤感情,东西我会毁掉,知道的人也会封口。”
信我你就是傻子。
这么重量级的东西,我不存一份,当我傻啊。
关永平“哼”了一声,慢悠悠地走了。
我看着他关上书房门,还来不及朝他背影竖个中指,腰就被人抱住了,涂遥推得我靠在门上,吻住了我。
“大叔刚刚太帅了……”他不管不顾地啃我嘴唇,手把我衬衫从皮带里拖出来,觉察到我要伸手扇他耳光,抓住我手腕,眯起狐狸眼睛朝我笑:“老爷子不知道从哪知道我和大叔的事了,把我叫过来审,我也是没办法。”
信你才有鬼。
我哼了一声,刚准备审他,他又堵上我嘴,手在我腰上乱摸,我被困在他和书房门之间,鬼知道他吻技怎么变得这么好,只是毫无章法地一顿乱吻,我脊椎都酥起来,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靠着书房门往下滑。
“大叔为我出头,我好开心,比自己帮自己出头还开头。”涂遥没头没脑地说着,在我脖颈间啄吻,皮肤上像被点了火一样,又烫又痒,快感堆积起来,毫无理智地在身体里乱窜,偏偏涂遥还火上浇油,手都伸到我皮带扣上,天知道他怎么忙得过来,我衬衫扣子被解开大半,他啃到我胸前来,叹息一样:“我好喜欢大叔啊……”
我抓住了他的手。
他抬起头看我,狐狸眼里带着水气,简直是勾魂夺魄,我被他看得整个人都酥起来,抓着他的手腕,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别玩火。”我哄小宠物一样,揉了揉他的光头。
他的眼睛骤然幽深起来。
我还来不及看清他表情,他就揽住了我腰,抱紧我。
“这里又没有监控,怕什么?”他很委屈地靠在我脖颈里,我看不见他表情,只听见他闷声道:“我真的很喜欢大叔嘛……”
我摸着他的小光头,心里由衷地感觉到一种身为“家长”的怅然。
“你还小,这种事……呃,”我斟酌着辞句:“还是等你以后,懂事一点,再自己决定,要不要……”
他才十九岁,连接吻都只能算新手,男人之间的性事,对他来说,还有点过早了点。
当年我跟着赵黎第一次进GAY吧的时候都二十多岁了,还是被吓到了。
何况涂遥本来还不是弯的。
我不准备这么快就逼他做决定。他才刚刚成年,就算再聪明,也未必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怕他以后会后悔。
涂遥似乎很挫败的样子,趴在我肩膀上,抱了我半天。
最后他说:“听大叔的好了。”…
关永平的电影要年前才能开拍,寿也拜完了,电影也到手了,下午秦染拿了合同过来,涂遥签了,一式三份,拿了一份就可以走人了。
按理说,得了便宜,是该马上就跑的,久则生变。
但是涂遥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他心思重,虽然少对我用,但是在书房里我拒绝他,怕他会想到别的地方去。
我真的只是因为他年纪太小了而已。
我知道他很认真,我也很认真,但是我活了三十年,学会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变的。
不用戏剧里的生离死别,只要人的一个念头而已,喜欢,和不喜欢,其实只有一线之差,二十岁喜欢的,三十岁未必还会喜欢。
但这些道理,我都不能跟他说。
这些道理,在我这里说,是道理,站在他的立场想,就是不信任。
所以我只能陪他去那个地方…
去之前,我还跑去找了趟凌蓝秋。
涂遥既然说关永平知道我们关系是有人告密,告密的人我用膝盖都能想到,是凌蓝秋。
找她好找,这女人最近总有点蔫,整天呆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