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梦(生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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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禄额头无力地顶着师弟的胸膛,他觉得自己很失败。“师兄辛辛苦苦救你,你倒反咬一口。”
他抬头,看着韩臻已经恢复了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怒问:“师弟,你从哪里学来的这淫乱功夫?”
韩臻想了想:“悟到。”
“……为何用在师兄身上,你就不怕师兄身上有什么怪病,传染了你?”
韩臻一怔:“师兄所言怪病可是指……不能泄入体内?”他脸色怪异,似乎对于自己所说的粗鄙之语有些忌惮。
梁禄没想他会想到这一层,他原本的意思也只是告诫师弟不要逮到谁就上谁,别看师弟平日里冷冷冰冰,到了床上还真是热情如火,让梁禄这种久经沙场的老手都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这也正好,替梁禄想了个借口,他勉强地笑了笑,“师弟果然是悟性奇佳。”他说完又好奇,“是怎么想到会是因为怪病?”
韩臻笑:“师兄害怕的样子,着实让人狠不下心肠。”
韩臻的语气似温柔似甜蜜,梁禄心中有几分意外,他心中一动,面上做平常状:“让师弟见笑了。”
这师兄弟两个的对话着实蹊跷。梁禄十三岁就被大师兄引上了床,在他看来,二十岁的韩臻自然也该有些经验。再加上梁禄平素里放浪形骸,从不遮掩喜好男风这件事,而周边被他吸引的或是吸引他的豪门剑客也都男女不忌,所以韩臻对男人下手,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而最后一点,梁禄想,师弟是不是在山上憋坏了。他俩平日里除了同处一室,一天下来一句话也说不上,现如今师弟忽然玩这么一手,着实让人摸不清头脑。若是师弟早有意与他云雨一场,何苦等到现在。
这么看来,答案就只有师弟是夜晚寂寞,临时起意,拿他这个倒霉的师兄泻火了。
想他为了去救韩臻还落了个腿不能行,晚上还要承受这么一下子,幸好师弟收住了手,不然他泻火事小,梁禄命丢了就可怕了。
说起来,梁禄还是遇到第一个在这种状态下对他收手的男人。他心里不由得安然几分。师弟年轻,荒唐,在所难免,梁禄那些爱人情人以前也对他干过不少这档子事。梁禄心里倒不是很介意,只是觉得刚才自己那被操弄得泪眼汪汪的样子有些丢人。
“今日之事,师兄让你一次。师兄身体不行,承不起师弟的兴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他缩在韩臻的怀里闷声呢喃。
韩臻沉默半晌,又搂紧了他,不回话,这就是不答应。
11
11、亲密 。。。
梁禄虽没什么节操,对后辈却一向没什么想法,他心里安然,加之疲惫了一天,便很快在师弟的怀抱中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一个华服男子出现在梁禄房间门口,他咚咚咚地敲门,半天无人回应。
轻轻一推门,门就开了,任天元闯进去,“梁公子!”只见屋里空无一人,倒是地上扔了不少被脱掉的衣物,看那搀着血的颜色,一定是梁禄的。任天元朝床边走去,床上凌乱的光景让他心里一凉,被子不知去了哪里,但床单被拧成了一团,上面除了沾了斑斑血迹还有些诡异但熟悉的白色污渍。
任天元惊骇地后退,他以为梁禄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出了房门正遇上店小二路过,他逮到人就问:“见过梁公子人吗?”
小二吓了一跳,赶忙摇头:“没有,小的一早就守在这里,没人出来。”
任天元疑惑:“那随他一同来住的韩臻少侠在哪你见过吗?”
小二“哦”地一声想起来:“韩少侠就住隔壁那一间,他也没出房门,昨天夜里还让我帮他烧热水。”
任天元慢慢松了抓着小二的手,他转身看向身后那扇门,浓眉皱得紧紧。
梁禄一觉醒来,睁开眼就看见面前一张极俊秀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下巴上没有胡渣,一双唇紧紧抿着,鼻梁高挺,一向冰冷迫人的眼睛也轻轻闭着。墨似的长发披在那人肩颈,落在梁禄抵着他胸膛的手心上。
梁禄的目光在他脸庞上流连,顺着脖颈一路下滑到男人的衣领,再往下,就看到自己一双光裸的腿,还有腿间那个翘得高高的小兄弟。
梁禄如他所记忆的一样,什么都没穿,他光着屁股在韩臻怀里睡了一夜,屋里没有暖炉,他居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冷,反而与在山上的几夜没什么区别。
“师兄早。”一声沙哑低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梁禄吓了一跳,他一抬眼,正撞上韩臻带着笑意的眼眸,几乎是同时,师弟从下面伸手握住了那小兄弟。
“啊……”梁禄喉咙里一颤,他还来不及向韩臻道声“师弟好”,韩臻翻身把他压倒,张唇就吻了过来。
下面慢慢揉搓,韩臻似乎也摸到了窍门,当他揉捏到梁禄□顶端与下面两颗小球时,梁禄就控制不住地颤抖。“师兄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韩臻说。
梁禄闭紧了眼睛,在他身下难耐地挣扎:“师弟……别、别闹……”
肤白质润,双颊隐隐还透了几分绯红,嘴唇也别吮得微微肿起,韩臻捕捉着师兄的嘴唇含着,他的一只手从上到下贪婪抚摸着师兄光滑的身体,另一只手撸着他的火热,两三下就让他师兄泄了出来。
梁禄终于逃脱了他的桎梏,他用手捂着眼睛在韩臻身下大口喘气,“师弟你饶了师兄吧……
大早上别闹了……”
韩臻瞅着自己一手的白色浓液,随便用床单擦了擦,就又回到梁禄身侧。
梁禄还在喋喋不休,“你是怎么回事,一下山就没完没了……以前和师兄半个字都懒得说,现在倒亲密起来了……”
韩臻伸手拉开梁禄的手腕,一双朗星似地眸子盯着梁禄哀伤的眼睛,“师弟一直很想和师兄亲密,可没有机会。”
“胡说,在山上不整天是机会?”梁禄随口反驳。
韩臻想了想,他思考时眼睛朝下望,衬得眼睫修长。
他想了半天,也似没想出什么来。梁禄捂着眼睛,不敢看他似地问,“在山上,也是你抱着我睡吗?”
韩臻抬眼,沉默着点头,“师兄体温太低,韩臻只能出此下策。”
梁禄一副不能接受这个答案似地翻过身把脸埋在枕头里:“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和师兄不熟,师兄知道了会生气。”
梁禄怒哼一声:“为了我好抱着我睡觉倒觉得我会生气,昨天晚上疯成那个样子你怎么不觉得师兄会生气?”
韩臻一怔:“师兄生气了吗?”
梁禄一口气憋了回去,他埋着头,刚要发作,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梁禄没衣服,拉了被子裹起来,韩臻起身下去开门,两人以前同住一屋,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如今一开门,任天元一脚踏进来:“韩少侠,你见到梁公子了吗?!”
韩臻皱眉,他的样子,一看就是才刚起床。从屋内床帐里传出一声懒惰的沙哑声音:“谁找我啊,任总镖头吗?”
任天元几乎是瞬间脚就停了,他回头看了韩臻一眼,大步走到床边,一拉床帐,就见梁禄赤着肩头倚在床边看着他。
瘦却不失圆润的肩头露在被子外面,梁禄抬头看他,一头墨发都垂在身前。
任天元当年爱过的那个梁禄,十九岁,就和现在看上去几乎没有区别。
“梁公子你、你们……”
梁禄不耐烦地一挥手:“那是我师弟,你想哪去了。”
“你们为何同居一室!”
“我们在山上就……”梁禄随口正要回答,忽然一抬头,“与你何干?”
门外忽地闯进一队列兵,冲任天元一拱手,说是黑风寨已经于今晨被天元镖局的人攻下了。
任天元张了张嘴,似乎还没反应过这形势,梁禄挠了挠头发,他意识到任天元刚才一直盯着自己肩头看,便一闷头钻进被子里团了个球,在被子里闷闷地说:“恭喜任总镖头,师弟,送客。”
任天元对梁禄毫无办法,韩臻面无表情,可眼神早像一柄冰刀逼他出门,任天元只好讪讪走了。
梁禄心情烦躁,他腿受了伤,没吃早饭,被自己师弟这般折腾,一大早竟连件蔽体的衣服也寻不着。
“师弟。”他冷着脸
看这屋里唯一能自由行走的另一个人。可韩臻就在原地装傻充愣,或许看到□的师兄缩在自己床上,对他来说是难得的美事一桩。
梁禄连喊了两三次,韩臻挑眉,从桌边放了茶杯,他朝床走过来,一撩衣角坐在床边上,看着师兄拼命用被子遮着身体,朝自己干瞪眼。
“师兄,有事?”
梁禄已经确定这小子定是故意的,他羞愤得脸都红了,还刻意压低声音:“为师兄寻件衣服来。”
韩臻闻言,特意往梁禄□的脖颈瞅了眼,他长长点了点头,转身似要站起来,忽然又回身一把拉过梁禄的脖子风一样蹭过他的唇。
“小心门外闲人闯入,师兄万万小心。”他说着,松手转身就走了。
剩梁禄傻乎乎地愣在原地,他瞪着韩臻的背影,脑子里一团浆糊:师弟,在和他调情?
韩臻仿佛忽然之间进化了,冷冰冰的石头壳褪去,露出里面的一颗玲珑心。说起来,还要多亏大师兄和梁禄在碧寒洞那场□而凶猛的戏码,否则韩臻还会一直把二师兄封为天上仙神,再如何惦念都不敢染指。
梁禄需要重新认识他,而现在,至少在身体上,他已经很了解韩臻了。只是一盏茶的功夫韩臻就带了些衣服回来,都是简单的白色,单调,但显然韩臻喜欢。昨夜为了替梁禄清理,他的腿已经重新包扎过了,韩臻蹲在床头替他穿上长裤,梁禄垂着眼睛,享受着韩臻小心翼翼的伺候。
两人没有回朱大人府上,梁禄的腿需要尽快的医治,韩臻差店小二替他去朱府送信,便牵了自己下山时那匹马,先把梁禄扶上去,他随之一跃而上,从后面紧紧搂着师兄的胳膊,手里握着缰绳,鼻尖一下下蹭着师兄的头顶,韩臻慢悠悠骑着马。路过宝龙斋,路过李家包子铺,路过药门六馆,梁禄手里的包裹越来越多,他打开桂花糖的纸包,自己捻了一颗吃了,想起师弟也没吃早饭,他便把纸包回头举起来。
韩臻双手在空中拉了拉缰绳,意思是他没有手拿。药门六馆门外市集上都是人,梁禄本来是脸皮很厚的,可是想到师弟昨天和今早对自己做过的事,他反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就别吃了。”
“师兄,我没吃饭。”
梁禄皱眉,随便抓了几颗,回头用力朝韩臻脸上拍过去。韩臻一张口接住那糖果,没接住的也让他扭头躲了。
“我们在马上,师兄还是不要玩闹得好。”韩臻一张冰山脸牵着马说。
梁禄要气炸了,他讨厌听到师弟故作正经地说这种话,可问题是,所有人都知道韩臻是多么严肃和正直的人。
幸好没人听见,否则丢人的定是他自己了。
收了桂花糖,骑马一路慢行到山下。韩臻从身后紧贴着梁
禄的背,“师兄坐稳了!”他说,一踢马肚,马儿便飞疾而出。
一路颠簸,梁禄腰酸背痛,只能紧紧依靠着师弟才能坐稳。等终于到了谷里,韩臻从马上下来,当着门前数名弟子的面将梁禄从马上抱下来,梁禄不敢挣扎,因为他力弱,挣扎起来倒像小媳妇撒娇——梁禄也被自己心中这个形容吓了一跳,他低声呵斥:“放我下来!”
韩臻冲身旁的弟子示意:“二师兄腿受伤了,我抱他进去,你们把马牵到后面,禀告师父,我半个时辰后带二师兄去见他老人家。”
弟子连忙点头,不敢抬头,可还偷偷往梁禄身上瞄。大师兄和二师兄当年的事也是谷里共知的秘密,现如今二师兄回谷,就换成三师兄了?
这个二师兄,不学无术,好吃懒做,整日在谷中不思进取。弟子们对他各有评价,可看着师父和三师兄的脸色都不敢说。梁禄对此是一无所知的,他被韩臻一路抱着回了兰园竹屋,此时还是正午,兰园空无一人,韩臻推开房门进去,惊讶地看到屋里坐了一个人。
章京岳站起来,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你们……不是明日才回来?”
他边说边看着被韩臻抱在怀里的梁禄,脸色微变,梁禄被他看得心烦,他动了动腿,似乎想跳下来。
韩臻见状,赶忙把他放下地,然后扶着他坐在那张软床上,回头看着章京岳:“大师兄为何来此?”
章京岳闻言,目光居然慢悠悠转向梁禄,下山两日,二师弟气色似乎又好了些。
可惜梁禄并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只是茫然而带着警惕地看着他。
章京岳无奈地笑了一声,他从凳子上站起来,站在梁禄面前,他像座山。
“这屋里,充满了师兄很多回忆。”他盯着梁禄,慢慢说,“师弟整日躲着我,唯有趁你不在,寻些过往排遣寂寞。”
他边说边朝梁禄身后的墙走,这座竹屋,每堵墙都是由竹子连接而成。他蹲□,手指轻轻抚摸着其中一根竹节的底部,上面似乎刻了什么字。
韩臻在一旁冷眼看着,他看见梁禄放下手里的糖和点心,瘸着腿从床上下地,他的目光转到章京岳的手指抚摸的地方,似是看得愣了,脸上都是惊讶的表情,他不由自主地就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韩臻抿了抿唇,眼神阴冷,直盯着两人的后背。
梁禄伸出手指,慢慢在章京岳摸过的地方蹭了一下,又连忙收回。
“居然还有这东西……”梁禄苦笑着说。
章京岳很成功地,不但没有让梁禄赶他走,反而借机和梁禄聊了几句。不过梁禄似乎只对那刻痕有些兴致,对他就敷衍几句带过,章京岳不知满足,邀梁禄晚上在药门后厢房相见,还刻意提了一句“叙上次未叙完之事。”梁禄笑
了笑,干脆地送了客。
章京岳有些恼怒地出了门。待房门关上,梁禄一瘸一拐地坐回床上,他一抬头,见师弟还站在门口,阴冷着一张脸,浑身似有寒气向外冒。
“师弟?”梁禄疑惑。
韩臻转过头看向窗外,半晌他忽然快走几步,一把按着梁禄的胸膛把他猛地按在床上。他咬牙切齿,却又不知该任何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