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情绝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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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根本就是命运赋予他们的悲哀。
书房。
凌天翌此时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才会惹得薛奇生气,不想跟自己相认。可是,奇儿不是已经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吗?他们,究竟还有什么横亘在其间呢?
摸出薛奇当初设计的那两块玉佩,凌天翌反复感受着上面冰凉的触感。光阴流转并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划痕,相反,玉佩依然温润如初。可是,那个让自己记挂在心,念念不忘的人儿却不复当初那般了。究竟,变的是如花美眷,还是似水流年?
又或许,物是人非,不仅仅是斯人的感慨,也是时光的喟叹。
此时,整个暗堡都快传疯了,大家都在讨论凌天翌今早的“壮举”。说咱们英明神武的凌堡主就在自家大门口,不理会众人异样的眼光,强行虏回了一个绝色美人。当然,这个绝色美人只是以讹传讹造出的谣言。当时在场的几个人中,也没谁知道凌天翌和薛奇之前的感情纠葛。但料想,让凌天翌在新婚第二天就抛弃娇美妻子,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抢走的人,肯定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和惊才绝艳的气质。所以,薛奇就这么被传言成了这么一个遗世而独立的绝代佳人。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遥希不禁吓得满头黑线。吹得这么离谱,要是让这群现在还在这里讲的口沫横飞的人见薛奇一面,他们大多数肯定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这倒不是说薛奇丑的见不得人什么的,而是因为遥希很清楚地知道,薛奇跟他们想象当中的完全不一样。
怎么说呢?薛奇的漂亮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是内敛的,不张扬的。他的身上,有一种耀眼的光芒,能不自觉地温暖他身边的每一个人。这也许就是为什么生活在黑暗之中的凌天翌要紧紧地抓住他的原因吧。在某种意义上来讲,薛奇就是凌天翌的救赎。为了他,他心甘情愿地付出所有,不计较任何所得。这样深沉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淡忘就淡忘。
唉……遥希重重地叹了口气。多情不似无情苦!太过深沉的爱,不仅仅是伤人,更像是一剂毒药,渐渐腐蚀人心,让人肝肠寸断,却始终甘之如饴。凌天翌就是这样,他心甘情愿地被爱囚禁,画地为牢,站在原地,等待时光垂垂老去。这样,真的值得吗?
遥希不明白,凌天翌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不理解,更不甚赞同。分开,是命运无心的玩笑,也是命中注定的劫难。既然躲不过,就只有选择接受!相隔天涯,各过各的生活,不也是很好的吗?为什么还要再强迫?究竟是爱得太深,还是对过去太念念不忘?
不管怎么说,在这个时候,身为暗堡左护法,还是凌天翌同门师兄弟的遥希都应该去看望一下凌天翌。因为每次只要是牵扯到薛奇的事情,凌天翌就会方寸大乱,变得一点儿也没有决策感。这对于一个领导者来说,绝对是致命的。不得不承认,薛奇就是凌天翌唯一的弱点。
“叩叩叩。”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短促而简明的敲门声,毫不留情地将凌天翌的思绪打乱了。小心翼翼地收回手中的玉佩,凌天翌才朗声说道:“进来。”
“堡主。”
遥希的口气不似往常那般嬉皮笑脸,很难得的,他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凌天翌当然也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点,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语气平淡地开口说道:“找我有什么事?”
不跟凌天翌拐弯抹角的废话,遥希直接开门见山地带入主题。“堡主,楚炔的事情,你到底打算怎么来处理?就这样不管不顾吗?”
说真的,遥希真是替楚炔觉得不值。明明昨天才嫁入暗堡的,还未来得及受宠就已经失宠。他和薛奇,新人、旧人?孰新孰旧?
呵!真是讽刺。
“什么怎么处理?”凌天翌危险地挑起了眉毛,不解地反问道。霎时间,屋子里的气温陡然下降好几度,一下子就变得如冰窖一般。
可是遥希这次也是豁出去了,仍旧不怕死地在老虎头上拔毛。直接无视掉凌天翌的阴狠视线,遥希继续不怕死地说道:“堡主,今天你这么一闹,弄得可是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楚三公子可是昨天才嫁进我们暗堡的,他知道了会怎么想?而整个江南楚家又会怎么想?且不说这下我们暗堡不好跟楚家交代,就是师父他那一关,你也过不了……”
凌天翌并不言语,但他的表情却越来越黑。
“够了!”猛地出声打断遥希的长篇大论,凌天翌脸色铁青,双拳也握的发白。“遥希,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堡主……”
“好了,我累了。退下!”
“堡主……”
凌天翌表情阴狠地背转过身,不再言语。
遥希叹了口气,也只有无可奈何地退出去。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凌天翌决定了的事情是谁也没有办法改变的。自己再多说也无益,真要是把凌天翌惹毛了,可能自己连命都没有了。
出来后,遥希竟很意外地看到了正悠然地靠在门边的残锋。
两人视线一交织,遥希唯有苦笑着摇摇头。残锋见后,表情冷淡地转过了身,只轻轻地说了一句话:“你本就不应该来见堡主的。”
说完,便转身,大踏步地扬长而去。
遥希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任狂乱的风吹散了他的长发。
今夜,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四十八章
薛奇睁大了双眼,看着头顶华丽的床帐发呆。
怎么办?事情闹到现在这一步,似乎早就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想法。本来,他回来就是想找到凌天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但可惜的是,岁月不待人!他不过一转身,时光就已经走失了5年,原来的挚爱之人也重新迎娶娇妻。而如今,他的归来,反倒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么,离开?这似乎是薛奇眼下最最明智的一个的选择。但是,有那么容易吗?今早,他已经看清了凌天翌的态度,他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自己离开的。
既然如此,留下?可这似乎也不可能。如果留下来,那薛奇在暗堡中又该如何自处?说白了,他又该怎么面对楚炔。他一个外来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闯入暗堡,鸠占鹊巢,心安理得地接受凌天翌对他的好。可能吗?薛奇自己就做不到!楚炔是无辜的,他才是暗堡真真正正的第二主人。
薛奇越想越是心痛。
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要让命运如此地捉弄他们?如果说,回来的结果就是映衬这进退为难,爱而不得的爱情,那薛奇当初又何必要执着于回归这个时空。
真正的伤心,是被你伤透了心。
薛奇惊觉,他和凌天翌之间,隔得已经不再是什么江湖恩怨,剩下的只有跨不过的5年时光。这5年里,他还虽然还傻傻地守在原地,但他的每一步成长,却摆脱了他的人生轨迹。就这样,两人越来越远。
“叩叩……叩叩……”
门外突然传来的敲门声吓了薛奇一跳。该不会又是凌天翌吧?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薛奇很怕见到凌天翌。很怕很怕。每当看到凌天翌的那双眼睛,薛奇就不由自主地充满了负罪感。
那双看向他的眼睛里饱含了太多太多的深情,他可以毫不怀疑凌天翌对自己的用情。但感情这种事情,不是你情我愿就可以让两人在一起长相厮守。
爱得那么深沉。最终,我们还是输给了时光。
“薛公子,你在吗?”
这声音,不是凌天翌。薛奇重重地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凌天翌就好。轻声咳嗽了一下,薛奇才起身缓步去开门。
“嘎吱……”门开了。
见到来人之后,薛奇发自内心的笑了。呵呵,又是故人来。看这架势,自己重回暗堡的消息应该是传开了。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麻烦也快要来了。
“薛公子,好久不见。”
“真的是好久不见呢!左护法,近来可好?”
不错,来人就是暗堡的左护法——遥希。
薛奇表情平淡地笑笑。其实,他心里也很是惊异,遥希竟然会来见自己。不管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对薛奇来说,遥希的到来都是值得深究的。
“还好。”遥希依旧面无表情。
薛奇暗自好笑,似乎从他认识遥希以来,除了他打趣自己的时候,就没看见过他脸上出现别的表情。永远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跟残锋这个没什么脸部神经的黑面神倒也般配。
微微侧过身子,薛奇稍稍向里让出了半步:“左护法,里边请。”
不再客气,遥希直接抬腿进了薛奇的房间。
薛奇暗自吐了吐舌头。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啊!正所谓:来着不善,善者不来。他才不相信遥希这次会是专程来向自己问好的。早之前,他就发现,暗堡的人对自己有敌意。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以前如果不是有凌天翌罩着自己,薛奇敢肯定,这些个纵横江湖的绝世高手是绝对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特别是遥希这种眼高于顶的人。而这次,自己的突然出现,可以说是彻底打乱了凌天翌的整个人生部署,也让暗堡在天下英雄面前失了风度。他们怨恨自己,也是应该的。
给遥希倒了杯茶后,薛奇才在桌子的对面坐了下来,礼貌而疏离地问道:“左护法这次屈尊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遥希看似无聊地摆弄着手边的精致茶杯。刚才残锋的话算是提醒了他,找凌天翌说理真是自己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智,这种非常时刻,当然是找薛奇商讨更为有效。连眼皮都没有抬,遥希就直接开口回答道:“5年不见,薛公子因何变得这般客气?”
薛奇没有立刻回答,却在心里提了个神。这么快就进入主题了吗?只是不知道,遥希此番前来是不是受凌天翌所托。又或者,他只是单纯地前来打探消息?
而且,薛奇敏锐地发现了一个事实。虽然以前这些人就不怎么待见自己,但最起码,看在凌天翌的面子上,每次见面后对自己都还算是客客气气的。但这次回来之后,所有人对自己的态度就变得更加爱理不理了,真是严酷的反差!
其实,薛奇心里也明白,这些人心里再怎么厌恶自己也是应该的。毕竟,是他突然的出现打破了凌天翌早已规划好的生活,也打破了暗堡原有的平静,让暗堡一时之间成为了众矢之的。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自己又何尝不是无辜的呢?
算了,这些恩怨纠葛,不提也罢。总之不管怎么说,小心应对就是了。
苦笑一声,薛奇皱着眉头感慨道:“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啊!如果左护法有空,还请帮我转告你们家堡主。此薛奇已非彼薛奇!还请他尽快放我离开。”
遥希闻言大惊。
这种话,谁敢去跟凌天翌说啊!不用猜,肯定是谁说谁死,而且还会死得很难看。自己刚才就是冲动误事,差一点儿就没命归来了。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以后办起来还是得多加小心才是。
“薛公子真是……”遥希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依旧冷淡地开口说道:“何必把话说得那么绝,你非要把自己逼上绝路吗?”
薛奇眉头紧皱,不明所以。
遥希咧了咧嘴角,唇边的弧度不知能否称之为微笑。“薛公子,暗堡堡主和楚家三公子的婚事可是世人皆知,你现在横插一脚,已是不义。难道就不怕江湖众人耻笑?”
“所以我才想请右护法转告你们家堡主——请尽快放我离开。以免有伤他的威名和你们暗堡的荣耀。”薛奇此时说话也带上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遥希挑眉,不置可否。
“薛公子,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所有罪责全部推到我们堡主身上?”遥希表情悠然地品了一口茶,眉间全是淡淡的杀气。“堡主对你用情之深,或许会一力单下所有诽谤你的罪责。但,江湖中人又会怎么看这件事?他们肯定会说我们堡主对楚家不仁,对楚三公子不义。”
听到这儿,薛奇已经彻底愤怒了。他不想继续呆在暗堡,就是不想让凌天翌做这种不仁不义之人。遥希的步步紧逼,已触及到了薛奇的底线。
“左护法,你到底想说什么?”
“薛公子,你是聪明人。我想说什么,你应该也明白。”遥希就是吃定了薛奇不忍心将凌天翌置于不义之地,所以才敢如此言之凿凿。
薛奇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紧握着双拳,半晌过后,他才开口缓缓说道:“左护法不必再拐弯抹角的试探我,该怎么做,薛奇心中有数。”
眼见目的达到,遥希便施施然地站起身,准备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要是等会儿凌天翌回来了,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那,薛公子,还请你好自为之。”
“左护法,好走。不送。”
第四十九章
遥希走后,薛奇如同虚脱一般一下子扑倒在了桌上,眼睛里一片酸涩。
回到这个时空之后,也只有现在,他心里才真真正正地感到了难过。难过得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怎么办?我真的必须要放弃你吗?不是我舍不得。而是,我真的见不得你难过。
我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了成就你的幸福,要我做什么我心甘情愿,更何况是区区一个牺牲自己的幸福!只要你过得快乐,我愿意选择放手,从今以后,一个人生活。
忘记,对我们来说,就是最美好的成全。
薛奇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悲痛,开心地笑着,眼泪却不讲情面地流了下来。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必须要忘记你,可是我真的做不到。那么,就让我自私一次,今后,我每次想你,都不会再告诉你。就像我永远不会说,我爱你。
心里有伤,手中无酒。
薛奇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意。窗外,萧瑟的风也在呼呼地吹着,吹皱了满池的碧水蓝天,也吹凉了离人的缱绻心事。今夜,月未央,人彷徨,独自凄凉。
恍惚中,他想起了以前课堂上老师教过的诗句:“屈指西风几时来,唯恐流年暗中换。”当时,薛奇还不明白诗中的寂寞心事,如今细细思量,方能品出其中的些许无奈。
凌天翌,如果非要放弃什么才能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