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桃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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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的爹,小白就觉得头皮发麻。他爹和他一样是龙家影卫,听说一次出任务看上了一个女子,死缠烂打了四五年终于把人给骗了回来。每一次想起以前爹娘的亲热样,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爬了起来。可又想到若是能阿牛那样,也倒是不错。憨笑着点着头,应道:“谢主上提点,小白绝不会把阿牛让人。”
至始至终紫鳞渊都像是个多余的人站在一旁,龙君阎的话他不是没听到,可是又不能做出反应。龙君阎准了小白去跟龙战争,不代表他有资格争。转头看向阿牛,以后该怎么面对他们又是一个难题。若是也能让龙君阎点头,那他恐怕还有机会……
“君阎,好了吗?”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紫鳞渊回头就看到三个男子站在不远处,其中一人却是已经失踪的太上皇——紫奕展。
“皇叔!”早就听闻太上皇和龙君阎之间的事,现在紫鳞渊像是找到了个救命稻草,慌忙的走到紫奕展身边,将他拉到一旁,“皇叔帮帮我。”
“鳞渊,为何你会在此?五弟没召你回宫,教导你为君之道吗?”
“皇叔和侯爷什么关系?”
紫奕展浅浅一笑,并未回答。开口说的却是其他事,“要朕帮你什么?”
“我……”十足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样,紫鳞渊竟不知该怎么开口。不停的回头看向阿牛,脸上难得的羞赧。“我想让皇叔帮我说亲,我想娶侯爷的徒弟。”
“昊元吗?”紫奕展皱着眉头看向刚才开口说话的人,那人满脸的疤痕看不清原来面目。“他是君阎的徒弟,朕做不了主。家里的事,君阎说的算。”见紫鳞渊一脸的失望,有低声说道:“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不妨学学朕,使点苦肉计。朕虽不甘与人同享,可看他高兴,再委屈也值了。”
顺着紫奕展的目光看向另外两人,紫鳞渊有些明白,却又有些不懂。
“催什么催?当去玩啊!”龙君阎白了眼出现的三人,拉着阿牛的手说道:“回去告诉战儿,本侯去帮他收拾南疆的烂摊子,让他好好的教训拓拔野狼那个家伙。至于你的事,别理他。本侯说的算,本侯许你和小白了。等得了空给你们主婚!”
“谢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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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弃城【倒V】 。。。
借着马匹不够的关系,阿牛把整个身子都缩在小白的怀中。刚刚师父和小白说话用的是密语,特意不让他听见。现在师父离开了,阿牛就开始向小白打听。
“你和师父说了什么?”
“没什么,侯爷只是让我好好待你。”小白低着头,双手环过阿牛的腰紧紧的抓着缰绳。薄薄的唇抿着分开,分开后又抿着。“阿牛,我……”
“怎么了?”小白的样子有点奇怪,阿牛就是再呆也知道他有话要说。心里不免担心师父不会又骗他吧?这边应了他和小白的事,那边又不准小白与他好?
“若是师父同你说什么,你不必理会他。我喜欢谁,他高兴在自然好,若是他不准我也不会改变。”
听到这样的告白小白心里自然高兴,只是一想到等等要说的话,不免又担心了起来。可与其让别人告诉阿牛,不如自己亲口说出来的好,免得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我记起来了。”
山风拂面,阿牛觉得传到耳边的话有些散,却也听得清清楚楚。明明是件高兴的事,为何多了许多不安?小白想起来了,那么他们之间的身份又变成原来的样子。龙家的影卫誓死效忠,那是不是他们之间不再有可能了?
很久没想起的事突然有想起了,那算命的说他命中三朵烂桃花,为何就寻不得一个良人呢?
“我并非有意瞒你,也是才想起来的……”小白本就嘴笨,现在更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担忧的看着阿牛,看着他那张面露忧伤的脸。
“我没怪你,我也有瞒你。”阿牛喃喃低语,突然侧头看着小白,“想不起来不好吗?你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好不好?我们还过着这些年这样的日子,别回去好吗?”
小白没有回答,垂着眼看着马蹄一起一落。他何尝不想这样,和阿牛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是,有些事不是想就可以了。
“主上来了。拓拔野派兵三千正和姬梵的前锋营在沛野交锋,两胜两负三平,还不知结果。”
“领兵的是谁?”照理说北辽的三千军队根本不可能和黑骑军战上七场,可见领兵之人格外厉害。
“楚凌傲,也就是傲菊。”
听到傲菊的名字,阿牛身子微微的晃了一下。对于这个真相他还是不愿相信,曾经一起的朋友,转眼间竟成为了敌人,还是生死相搏的敌人。
小白似乎看出他的心事,轻轻的拍着阿牛的肩膀,“他本就是北辽的参将,原本就想要潜入凉城打探消息,当年正好遇到青莲,便一起去了万花楼了。”
“我们先去沛野,我有些担心姬梵。照理说黑骑军先锋营一般负责试探敌军的虚实,此次竟然打了七站,定是出了什么事。”阿牛回头看向走在最后面的紫鳞渊,虽不想与他说话,可是事关重大还是要和他开口。“王爷,您是与我们去沛野,还是先回凉城?”
感到阿牛在看着自己,紫鳞渊先是一喜,可听了他的话却觉得难受,那生疏的称呼,好像他们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先去沛野,探探敌军虚实。”不管如何,还是要以天下为重。阿牛的事先放在一旁,以后再说。
沛野,是北辽和天秦交接处的一个大平原,平坦无际,是骑兵作战的好地方。此时的沛野尘烟滚滚,草屑飞扬,看不清人,只听见阵阵杀喊声……
“绕到北辽军的后面,从左翼进攻。”紫鳞渊快速的做出决策,指挥着仅有百人的黑骑军做出准备,“只要冲乱,不必厮杀!”
黑骑军只听命龙战一人之命,这百人随着小白出来自然听从小白的调令,小白没开口,无论紫鳞渊说什么也没人动一下。这番景象落在紫鳞渊眼中又是另一种感觉,阿牛眼中只有小白,现在连黑骑军也只听命与小白。握缰绳的手越收越紧,指甲抠进了肉中。
“照宁王之意行事!”小白一声令下,带着阿牛率先驾马向着北辽军而去。阿牛抽出马背上的长剑也做好的攻击准备。
铁骑奔驰,宛如一条黑龙直冲北辽军中。突如其来的攻击,将北辽君左侧冲散开来,原本的阵型一乱,让姬梵这边得了空挡。原本纠缠的两军也就这样分开来了。
“元娘!”姬梵望着持剑的阿牛,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抹去脸上的血渍,将周围的敌军忘得一干二净。
阿牛回以一笑,当年那个爱问为什么的小家伙如今已经这般大了,还是一军的统领。瞧他挥剑杀敌的英姿,阿牛只觉得无比自豪,好似看到自己儿子出息成才一般。
楚凌傲见到阿牛,抬手示意北辽军后退二十步和姬梵的先锋营拉开距离。一马当先,抿着嘴远远的望着阿牛,握剑的手垂着,一滴滴鲜血从剑刃上落在地上,炸开朵朵红梅。
“非要如此不可吗?”阿牛轻声的问,明知结果还是想要亲耳听到。八年的情谊,怎能瞬间反目。傲菊能,他不能。
“各为其主,情非得已。”楚凌傲双眼坚毅,直直的望着阿牛,“可惜没酒,否则我定于你痛饮三百杯,从此沙场生死不相认。”
阿牛回首扫了眼身边的黑骑军,并没有人的马上有酒。有些沮丧的抬起头看着楚凌傲,苦笑道:“老天似乎不想我们这么快割袍断义,下次我一定随身带着酒,再见之时,就是我们断义之日。”
“行!今日还是朋友,这一仗不打,我就此退兵,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抬手令道:“鸣金收兵!”
“参军!这般退兵如何和将军交代?”身旁的副将急声叫着,他可是认出天秦黑骑军中的宁王,若是能擒住宁王可是大功一件,现在却要他们退兵?
“军令如山,鸣金收兵!”即以答应阿牛,楚凌傲自然不会再战。也许这八年他对凉城能无情,可是对万花楼的众人不能说无义。尤其是阿牛,阿牛对谁都好,把楼中的众人都像家人一样护着好好的。每当遇到刁难,逼人的客人,阿牛总会第一时间出来将人踢出楼去。
可他们身份终究不同,如果可以楚凌傲希望永远别再战场上看到阿牛,不想举兵相向。
看着北辽军有序的往后退,阿牛突然大吼道:“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青莲?”
楚凌傲身子微微一晃,戴在头上的头盔将眼隐盖在阴影中,垂着头看着手中沾血的剑,久久开不了口。
“你喜不喜欢她,我不知道。可她是喜欢你的!”
胯·下的马躁动的蹬着蹄子,就像主人现在的心情一样。楚凌傲抬头望向阿牛,动了动嘴唇,说了什么却被风吹散……
“她处处和你斗嘴,就是想你多看她一眼。你可有话要对她说?”
“告诉她,那一夜是我。是我负了她!让她死了那条心!”话语声在楚凌傲的转身中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北辽三千军缓缓的退出沛野。可是谁都知道他们并未走远,只是藏在刚刚的草丛后养精蓄锐,等待着下一次进攻。
下一次,就不会有情义可言,再见面只会是杀红眼的敌人。
“为何只见黑骑军?”紫鳞渊发现这一战中只有黑骑军,完全看不见任何天秦兵,若是他没记错,他在夜探北辽军营前可是部署过了。
姬梵很想和阿牛先叙旧,可是眼前的事更为重要。翻身下马跪在宁王身边,抱拳应道:“回王爷的话,黑骑军直属忠勇侯,天秦军听命虎符。侯爷没有虎符,无法调动天秦大军。”
紫鳞渊重重的拍了下额头,两条眉毛皱成一团,“本王忘了把虎符给阿猫了!”
众人脸色暗沉了一下,对宁王的记性实在不敢苟同,如此大事竟然也能忘了。姬梵干咳了一声,开口说道:“王爷平安归来,就请速回凉城。”
紫鳞渊也只事态紧急,一路疾驰向着凉城而去。姬梵一路上为他细细交代着这几日的军情,阿牛和小白也在一旁听着,越听脸色越黑沉。
拓拔野一面让楚凌傲在沛野拖着前锋营,一面让人去劫黑骑军的粮草,另一面让大军绕过凉城攻打天险关。
天险关是天秦门户,此关一破,北辽军就可长驱直入,直抵皇城。所以几乎所有的黑骑军主力都在天险关守着,虽没有虎符调动天秦军出战,却能和他们一起守关。若是如此倒也好守,偏偏南疆一边似乎早已和北辽结盟,同时攻打天秦,南北夹击,让天秦不堪重负。
“他们为何绕过凉城?”紫鳞渊脑中画着地图,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凉城在天险关外,是离北辽更近的一个边城,若是和天险关两面夹击,那么夹在中间的北辽军岂不是腹面受敌?
“末将一直在沛野,凉城状况并不清楚,报给王爷的是三日前的消息。”
“消息为何不是一日一报?”阿牛忍不住出声问到,黑骑军的传令兵绝对能做到一日一报,何况沛野离凉城只有半日路程,不可能没有消息。阿牛也察觉到其中的问题,担忧的看向紫鳞渊。上阵杀敌他行,行军布阵只能靠紫鳞渊他们了,虽然紫鳞渊的记忆让人信不过。
姬梵自然知道其中有蹊跷,可之前他忙于对付楚凌傲,根本没法子分神去想这事,如今细想只觉得后背发凉。
莫不是凉城出事了?
众人似乎都想到了一块,挥动马鞭的速度越来越快。若凉城真的出事了,恐怕天险关也不好守了。
好在凉城并未有事,可情况可不是很好。龙战正在指挥着凉城百姓撤向天险关,见到紫鳞渊也没有多问,直接就说着现在的军况。
“北辽王御驾亲征,携同南疆,五千战舰从离海绕向天险关后面的沥河。黑骑军和南军援兵未到,只能暂时弃守凉城。”龙战向紫鳞渊报着战况,双眼担忧的看着阿牛,来回在他身上打量了几遍,确定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才专心的领着紫鳞渊去看沙盘。
紫鳞渊一边让人为他换上战铠,一边指着沙盘说道:“目前只能弃守凉城,但绝不能弃了百姓。无论如何要让凉城百姓都撤出平安到达天险关,凉城守军才准离去!这个地方要小心,山路难行,恐北辽军在此埋伏。传本王军令,守军五千,其余将士护送百姓离开。宁可死兵千人,不可伤百姓一人!”
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阿牛,紫鳞渊眉头一皱,厉声喝道:“你在这做什么?给我带着你那万花楼的人,滚出凉城,到天险关去!”
“万花楼的人要走,我不走!”
“你不是兵,不是将,留着做什么?”紫鳞渊双眼都要喷出火来,这时候已经够乱了,他可不想为了阿牛在分心,想到这人万一伤到,心里就是一痛,口中的话也越来越暴。
“滚!滚!滚!军中大事,你在这凑什么热闹?”
阿牛转头看向一旁也黑着脸的龙战,抬手指着他说:“我是龙家的人,自然也是黑骑军的人。黑骑军留得?我怎么留不得?”何况小白也留下了——这话阿牛自然不会在这时候说出口。
小白换了一身软甲走进来,那是影卫上战场穿的。见里面三人互相瞪着,隐约猜到是为了什么事。抱拳正要开口让龙战留下阿牛,龙战却抢先开口说道:“你只是爹的徒弟,无需留下!”
阿牛是死了心要留下,男儿志在保家卫国,何况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再说小白一定会留下,凭什么让他走?不说这战激烈与否,和所爱之人并肩作战,可是比在后方担忧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