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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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林俪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侄女可是病了?”
“可能是着了风寒,不打紧,喝碗姜汤便能好了。”
“是、是。方久。”
“堂主。”
“快让人给俪兰侄女熬碗姜汤来。”
“是。”
“既然侄女病了,那我们今日就此作罢,吃饱了也都早些回去歇息。铁鹰今日太忙,照顾不周,请多多包涵。不能与尔等痛饮一场实在遗憾。今晚在秋意院还有烤全羊,有卑陆后国的歌舞助兴,老哥你们一定记得来啊。”
“好,那就此别过,晚上见。”
“好,好。方久。”
“堂主。”
“去把西院的孩子都请回西院去。”
“是。”
“等等,去把灼儿也叫出来吧。”
“是。”
方久退了出去。
“林二哥,灼儿实在是喜欢鹿儿小侄,是否能让小侄帮我陪陪他?”
“至清也是很喜欢他的小叔,就让他俩一起去西院吧。”
“啊,那真是多谢了。”
“不用多礼。”
孩子们都接出来了,林济思一行起身向赫连铁鹰告辞。
“邹小兄弟,请留步。”
邹天乾转过身淡淡地望着赫连铁鹰,其他人虽也很疑惑,却也没有停住脚步,就都走出屋子了。
“邹小兄弟,借一步说话。”
邹天乾跟他来到了侧室,是个小书房。
“邹小兄弟,可知王采采家里怎样了?”
邹天乾轻微地皱着眉,盯着他。
“是这样的,小兄弟。王采采就是灼儿的生母,她说家住音尘山脚下,而八荒谷就在山里,又是姓王,我想应该是邹家的旁系……”
“全死了。”
赫连铁鹰一惊:“怎么会……”
“王景之一家先是被屠杀,而后凶手放了一把大火,只剩一堆焦土。王采采是王景之之女,逃出来了?”
“是。我遇到阿采时,她倒在草丛里,受了内伤,说是被仇人追杀。我甚是怜之,就把她带回府中,后来就有了灼儿。但是,我们终究缘分太浅,阿采还是早早的去了……”
“病死?”
“旧伤复发,加上心中郁结太深,终是医治无效……”
“恩。”
“那,你可知王家还有其他在外的亲人吗?”
邹天乾摇摇头,“那天是王景之五十大寿,所有人都在,还有不少邻里,跑得慢的也一起遭殃了。”
“作孽啊,这群丧心病狂之徒,等我找到了一定替阿采报仇!小兄弟,如果你听到什么风声一定记得给我报个信。可以找仁恕堂的人,也可以找万家。这是赫连家的管事牌,他们会听你的。”赫连铁鹰从衣袖里掏出一块椭圆的檀木牌,两寸大小,正面中心的小圆里缀着花花绿绿的小宝石,背面是赫连家的家徽,是一只隼。
邹天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接了,收进怀里。
“无事的话,天乾告辞。”
“好。”
作者有话要说: 起名废简直快被折磨死……
现在又忘记了起的那些人名地名……
☆、第六章
邹天乾回到西院,一群孩子在院子里打闹,包括万远游。快走到小满院口时,看到两个小身影飞快地窜进屋里,啪的一声关门声。推门进去,两小孩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似乎在练习。
“小坤,小师。习完了吗?”
“回禀师叔,习完了。”
“那就出去同他们一起玩耍吧。”
两小孩眼睛一亮:“谢师叔。”小坤抓起妹妹小师的手就往大院跑。
林至清看到两个小道士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犹犹豫豫的,他便跑过去拉起小坤的手。还快孩子们就玩成一片。万远游一边跟他们玩,一边照看着他们,谁跌倒了他就跑过去扶起,不管别人情不情愿。
林济思回到就看到桌子上有一只桃花,桃花下压着一封信。
“今夜子时青兰院后院小竹林。”
就算快到了子时,秋意院依旧热闹非凡,卑陆后国的人还在载歌载舞,羊被烤的金黄,冒着阵阵肉香。赫连铁鹰就坐在主位上和他们一起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林至清玩累了,早已趴在林俪兰怀里睡着。他们悄悄来到小竹林,就看见一辆马车,一个人站在马车旁。那人看见他们走过了,定了定神:“父亲。”
林济思盯着他一会儿,发现林世禺并不打算再说话。
“先上车。”
林世禺扶着他父亲上马车,转身伸手接过林俪兰怀里的林至清。
“世禺哥……”
林世禺对她点点头,就低头看着林至清,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林世禺紧跟着林俪兰上了马车。
“你怎么会在赫连家?”
“有事。”
“什么事?”
等了片刻林世禺没有开口,林济思暗暗地叹了口气。
“鹿儿的事怎么回事儿?你告诉他们的?”
林世禺摇摇头,“万家知道的。我在外都不会刻意隐藏自己的踪迹,他们眼线多。”
“你是自愿的,还是他们威胁你。”
“自愿。”
林济思有些气恼,“所以是你自己找上了赫连家?”
“不算。只是刚好查到赫连家。”
“那我再问你一遍,是什么事?”
怀里的林至清动了一下,林世禺赶紧拍了拍,依旧没有答话。
“你还是打算不开口?”
“祸从口出。你们知道的越少越好。”
林济思气急,“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也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林至清哼唧了一声,扭了扭身子,林世禺又拍了拍。沉吟良久,才道:“你们就当我死了吧。”
林俪兰听到这已经泪满双目,有点哽咽,“我先下去等你们。”
林济思看着悲伤的林俪兰走了,林世禺也不为所动,心里实在气愤,看着他一直盯着熟睡的林至清,又平复了一些。
“是不是和鹿儿的生母有关?”
“您就别问了,我不会说的。”
“你……!”林济思想抽他,但看了看林至清,竟又有些不忍。“你这是为人父该有的样子吗!”
“所以我才把他带回您身边。您是个好父亲,好爷爷。您把鹿儿教得很好……”林世禺摸了摸林至清的小脸颊,眼圈红了,低低地道:
“世禺不孝……这辈子怕是没办法给父亲敬孝了……世禺愧对先祖,愧对林家……愧对鹿儿……”
林济思双眼含泪,久久才道:“你走吧……走得远远的,别跟人谈起林家……”
林世禺一滴泪落到林至清脸颊上,赶紧用手抹去,低头吻了吻他额头,就把他放到林济思怀里。
“鹿儿,就拜托父亲了……等他再大些再告诉他,就说他爹爹殁了,让他别惦记……”
“走!”林济思抱着林至清的双手在发抖,拢了拢手臂,把他抱紧些。
林世禺最后看了眼林至清,想再摸摸他的脑袋,却忍住了,跪下给林济思磕了三个响头,转身下了马车。
“世禺哥……”林俪兰紧紧地拽着手帕。
“小妹,父亲和鹿儿就拜托你们了。”
“世禺哥,你……”林俪兰向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衣袖。
“我不会再回来了,小妹……保重。”林世禺头也不回地走了,林俪兰终究抓不住他。林俪兰俯身低泣起来。
车内林济思还没有回过神来,林至清动了动。
“爷爷……”
“鹿儿醒了。”
“恩。我们这是在哪,灼灼他们呢?”
“他们都回去睡觉了。我们现在是在马车上。”
“马车?为什么会在马车上?”
“因为……”林济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鹿儿的爹爹刚刚在这马车上。”
林至清瞬间清醒了,坐了起来,向四周张望,“爹爹!他在哪儿怎没看见他!”
“他已经走了……”
林至清盯着林济思,盯着盯着,泪眼就朦胧,他似乎听不明白林济思说的话。
“……什么,走了……鹿儿还没看来得及和他说话,”眼珠夺眶而出,啪啪的往下掉,“爷爷、怎能、不叫醒鹿儿、呃,鹿儿、睡着了、呃,鹿儿、呃,爹爹……呃,爹爹……”
林济思搂紧了林至清,“鹿儿莫伤心,你爹爹是有事急着去做,故没让爷爷叫醒鹿儿。他要是知道鹿儿这么难过,还掉了金豆,他一定会很担心的……”
“可是、可是、鹿儿好想他……”
“他也很想你,要不然怎会匆匆赶来只为看你一眼?他刚刚还抱着你,亲着你额头,在你耳边说他很想念鹿儿,很喜欢鹿儿,鹿儿在梦中没有听到吗?”
“呃、我、我好像有听到……我听到了的,我也想爹爹,我也喜欢爹爹,好喜欢的……”
“所以,鹿儿就莫再哭了……迷路的小鹿总是会回到鹿苑的是不是?你爹爹他也是迷路了,他还是会回来的……”
“爹爹迷路了吗……那我们去领他回来……”
“可是你爹爹他跑得太快了,爷爷老了,追不上他。鹿儿你要快些长大,等你长得和院里的枇杷树一般高时,就可以追上他了。到时候,鹿儿再去把爹爹找回来,好不好?”
“好,好……那鹿儿要长多久才可以那般高。”
“很快,很快的……只要鹿儿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就会很快的……”
“很快是多快呀,爷爷。”
“很快就是,就是睡一觉醒来,你就已经长大了……”
林至清认真地看着林济思,“我知道了,爷爷。”
“好孩子……”
等林济思从马车上下来时,林至清又睡着了,眼睛肿肿,鼻子和眼睛都是红的。林俪兰赶紧接过抱在怀里,心疼地亲了亲他脸颊。
“俪兰呀,别等了……”
林俪兰不答。
“我们回去吧。”
等他们回到秋意院,里面依旧人声鼎沸,林济思过去敬了赫连铁鹰一杯酒,就离开了这喧闹之地,回到了清明小院。林俪兰带着林至清回屋休息,林济思在屋里等了片刻,沐隐推门而入。
“看到他去哪儿了吗?”
“世禺公子乘马往西面去了,马是汗血宝马,是异邦的人献给赫连家五匹中的一匹。”
林济思站起来,踱步到窗前,又跺回来。
“赫连铁鹰有什么动静?”
沐隐摇摇头,“沐白一直盯着,他一直在宴会上,但是方久来过一次,不知跟他说了什么,但他也没有离开过。”
“方久有人盯着吗?”
“有,可是被甩开了,小栗他们被宾客缠得脱不开身。”
林济思坐了下来,喝了口茶,对沐隐摆摆手,“行,下去休息吧,让沐白他们都回来,不用盯着了。”
“是,老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只希望不要祸害到整个林家,祸害到子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翌日一大早林济思就被人叫醒,说是让他给赫连灼诊治,赫连灼昏迷了。
林济思背着药箱赶到时,屋里已经有了不少人,万重正他们都在。奶妈站在床边抹着眼泪,赫连铁鹰双眼通红,坐在床边,握着赫连灼的手。看到林济思来了,赶忙起身相迎,声音哽咽,“林二哥,犬子他怎么都叫不醒,脉象虚弱……”
“老弟莫急,且待我看看。”
赫连铁鹰赶忙让林济思坐到床前。林济思给赫连灼把脉,屋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半盏茶的功夫还不到,林济思就收手了。
“犬子怎么样了?其实,在他刚满周岁时也昏迷过一次,只是片刻就醒了,之后也活碰乱跳,我以为是因为早产,故他只是身体虚弱了些,便没有太在意。可是今日又是这般,还变得更甚,我实在是担心,要是一年比一年严重,那该怎么办啊!这不会是中毒吧!那可怎么办,我就这么一个儿呀!”
林济思不知是不是昨晚休息太晚,脸色有点差,一屋子的人等着他开口。
“侄儿不是中毒,并没有什么大碍,昏迷只是只是暂时的,早产使他气血不足,身体较为虚弱,再加上昨日可能吃的太多太杂,故会昏迷久一些,过一会儿便能自己醒过来,醒来后再喂他些药汤便可。不过要完全治好,必须要好好调理,养足气血才行。现在侄儿年纪小,要养足气血容易,但调理、用药需要多注意,不能因为养气血而让药物伤了根本。”
林济思一边答,一边从药箱里拿出笔纸,写下药方子,交给赫连铁鹰。赫连铁鹰看了一眼就把它交给身后的奶妈,奶妈拿着药方就出屋了。
“不是中毒就好,不是中毒就好!之前的大夫也说犬子气血不足,要补,可是补来补去反而更严重。唉!这些个只会骗人钱财的庸医真是害人不浅,要不是林二哥在这,犬子岂不是早早就……唉,二哥,你一定要帮帮老弟我呀。老弟只相信你们林家,林家才是真真的救死扶伤的大夫啊。铁鹰在此感谢林二哥。”
赫连铁鹰起身给林济思行大礼,林济思赶忙将他扶起,“老弟不必如此,折煞我等。”
“不不,林二哥受得起,受得起,因为老弟我想替犬子求您一件事儿,望二哥能答应。”赫连铁鹰牢牢地抓着林济思的双手。
果然,还是来了。林济思望了望屋子里的人,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老弟不必如此见外,灼儿也是我的侄儿,只要林某力所能及,不违仁义,定鼎力相助。”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二哥你知道我好不容易在坞城落了根,整日都要忙于仁恕堂的事,女儿们又不在身边。唯独小女儿乔乔还未出嫁,可她就没有个女儿样,总爱在外面玩,一点都不着家。致使犬子身边都没个亲人照料,就算有信任的人在照顾,不免还是出了这等事。这真真让我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呀。故望二哥能把犬子带回溪乐山调养几年,待他懂得护住自己,我便接他回来,可否?”
林济思吸了口冷气,赫连铁鹰还真是舍得。
“当然,老哥我必定待侄儿如亲儿般,老弟且放宽心。”
“是,是。我当然放心,看看鹿儿那乖巧懂事的样子,就知道二哥一定会照顾好犬子的。能在此时遇到二哥,铁鹰真是太有福了,也是犬子的福分。待会儿我们收拾好了,就在府门外等候二哥。”
“好。那老哥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