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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画屏(父子)作者:伊如淡雪(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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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居然打我,你怎么敢打我?朝的母亲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脸部扭曲。

    打你又怎样,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今天我明白无误的确定的那件事就是,我母亲的死与皇后脱不了干系。她要除的人是我,于是先除去我了母亲!

    斩草除根,好个斩草除根,母亲本来就是偶感风寒,可是从喝了皇后娘娘送来的药以后就没有好转。因为是皇后送来的,母亲没办法拒绝,而我,有什么力量和皇后对抗。不受宠的妃子和皇子。

    所以,我在等,等一个机会,而现在,机会来了。

    我拉住皇后的手,放在我的身上,然后顺势后倒,栽向雨后的池塘,栽向满池的白莲。一切的发生不过一瞬,我的视线倾斜,然后融入清冷的水中。我在笑,心中冷笑。

    因为我看见了一个人。辰儿,触水的刹那,我听见父皇的低吼。

    连续一声扑通的声音,父皇也跟着跳下来。我在水中没有挣扎,只是任由水洗刷我不洁的身体,满身的罪孽啊。

    被父皇抱上岸的时候,我们两人全身湿透,头发丝丝缕缕滴着水。有些呛水的我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幽幽的看向皇后。此时的皇后,满脸苍白。

    陛下,不是……

    话没说完,又是“啪“的一声。同一个位置,挨了两巴掌。皇后捂着脸,眼泪掉了下来。

    我真是解气,现在不用我负责打国母的那一巴掌了吧,因为陛下在上面再附加了一巴掌。

    朝的母亲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此时她也不管自己是什么年纪的女人,也不管自己什么身份。哭的满目疮痍。

    父皇摸了摸我的脸,帮我抹去水珠。转身离开。临走前冷冷的说道,闭门三个月,不许出藻凤殿。

    ***************

    虽然要到夏季,可是池里的水还是很凉,加上天又下着雨,就更凉了,我轻轻的咳了两声,不敢太过用力。父皇的脸色不好,我可不敢触了逆鳞。

    父皇快步的抱着我回到了萧瀚殿,没人敢来打伞,因为父皇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戾气。

    将我丢进了放满热水的洗浴池。父皇快速褪去衣衫,一起进了池子。

    这里是萧瀚殿的后殿玉池殿,常年保持着活水。宽敞的殿堂,池子居于正中间。四周是紫色的帷幔,浓烈的雾气长久不会散去。

    过来。父皇的声音有点僵硬,听得出里面的怒气。我听话的靠近。因为没有囧囧服,现在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父皇捏住我的下巴,狠狠的吻上去。唇被咬住,用力的辗转。我尝到丝丝甜腻的味道。皱眉,想要挣脱,却被抱得更紧。

    你知道我当时看见你掉下去那种害怕的感觉吗?父皇的脸色铁青。

    害怕?怕什么?我冷笑。你有一点在乎我吗?是我本人,而不是昨非,不是昨非在我身上的影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嗯,你的那点小把戏。父皇眼中还带着轻蔑。

    我的小把戏,你当然知道。我本来就没有打算瞒过你,我只是试探一下罢了。否则,那场打皇后的闹剧如何收场?如果这点事情就可以搬倒皇后的话,我用得着等这么久?

    看看你这张脸,多像昨非。父皇的眼光扫过我的脸,一遍又一遍。每看一遍,我心中的恨就深一遍。

    我不是别人的替身,父皇,我不是。如果是因为这张脸,那么我宁愿不要。我恶狠狠的想到,既然你要看,我就毁给你看。拔下头上的玉簪,直接向脸上划去。

    触到皮肤的那一刹那,手腕被用力抓住。你舍不得是不是,我亲爱的父皇。如果没有这张脸的话,你是不是恨不得将我仍在天边。

    父皇被我气的不行。你就非要这么狠,今惜辰?

    对,我就是这么狠,天生就是那么狠。传承自你血脉中的狠辣。我一动不动的盯着父皇,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一只倔强的猫。

    父皇的眼光突然变得轻和。夺下我手上拿的簪子,丢尽了池中。我看见那种毫不在乎的表情。

    可我就喜欢这样的辰儿,连自己都不放过的样子,真是像极了非儿。你会画画,非儿也会。你这样极端,非儿也是。你在的时候,我总是觉得非儿还没死,他还在。不仅仅是脸而已。

    又是非儿,我的父皇,你究竟要怎样?究竟要我怎样?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此时的恨铺天盖地,已经远远超过对朝的恨。

    你要把我逼到什么程度你才甘心,你和我做的时候叫着昨非,你生气的时候想着昨非,为了他你可以不计较我打了皇后,为了他你疯狂的绝望。

    可是,我不是他,不是他……我疯狂的摇着头,墨发拂过水面溅起水珠。如果有朝一日让我发现如果那个人,我一定将现在自己所有的耻辱百倍千倍的还给他~

    辰儿,父皇的声音变得飘渺,不要离开我,好吗?你知道吗,当年非儿死的时候,我有多心痛。父皇的峰眉轻蹙。

    他就是这么狠,比我更狠,为了逃离我竟然咬断了自己的腕脉。你不知道等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的尸体时的感觉。我恨不得毁了皇宫,毁了天下,毁了自己。

    原来,昨非死了。不过,昨非你怎么能死怎么可以死?

    你要是死了的话,我就永远也争不过你。没有人能比过一个死人。是不是,当我也死了,父皇,在你的心中我才有那么一点地位?

    休想,辰儿,你永远也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父皇突然大力的撕开我紧绷在身上的衣衫,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觉得自己此时要是接受父皇的话就像一个傻瓜,所以我拼命的推开父皇。一时间,玉池殿里水花飞溅。

    父皇,不要逼我。眼泪从眼眶溢出,掉进动荡的洗浴池。好,很好,父皇,从我十岁以来三次流泪都是为了你,你总会付出代价的。

    父皇听不到我的心声,看不到我的眼泪,只是将我按在浴池的边缘,拔下衣服,在没有任何润滑的情况下,强行进入,疯狂的抽动。

    痛,除了痛还是痛~铺天盖地的痛~~ 

卷一 第十节

那场玉池殿的欢爱持续的多久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华丽丽滴晕过去了。然后在床上躺了几天。男人伤到那里,其实是很严重的,虽然有皇宫的秘药,药毕竟不是万能的嘛。哎呀,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哪。我趴在床上,无聊的想。

    父皇有时不在萧瀚殿,除了去合鸾殿以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值得他操心。反正朝政也搁着个把月了,没起个什么事端,父皇平时太给人压力了,所以走了到落得干净。当然也可能是事端还在萌芽,要来就来个大的。小打小闹的容易xing命不保。

    看过今朝史册的人都会知道,这个王朝也是从别人那里夺来的。虽然史书上美其名曰:禅让。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和平演变的词后面隐藏了多少杀戮。禅让了权力,就是禅让了xing命。

    朝代更替本是常态,换个皇帝换个王朝,老百姓也一样生活。谁当家不是一样。高高在上,也不过如此。不过站在顶端的人是总要将事情做到最绝,否则绝的人就是自己。要得一刻岁月静安那是万金难求。

    我用手撑起脸,看向窗外。现在已经五月末了,朝已经离开两个月了,这期间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怎么觉得不是那么恨你了呢?难道是因为眼前有个更可恶的更绝的人?

    他绝,我也不是省油的等啊。反正我现在正式和父皇杠上了,我就不信他能对我做绝。

    他要帮我穿衣,我不要。他要我侍寝,我装尸体。他喜欢我的脸,我总是蒙着白纱。他无语,我心里颇为愉快。

    你要问我为什么总是这样嚣张,这当然是有原因的啦。

    父皇舍不得让一个像昨非的人受到折磨,这就让我更加嫉妒。呸,好你个昨非,死了那么多年了,还比我重要,你不是死了吗,要是有天我见到你的坟墓,我都会掘开鞭尸。

    父皇哪里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幸好不知道,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处置我。我可不想再次被做到晕过去,太丢脸了。老话说的好,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唉,我在父皇面前真的脸都丢光了,还让不让活?

    你要是问我问什么没有决绝的反抗。我只能说,吃人家的手软,用人家的手软。父皇是我衣食来源。我怎么能跟自己过不去,况且还是这个世上最高等级的待遇。

    辰儿,你在那儿长吁短叹做什么?父皇从外面回来,见着我的模样。

    哼,我拉起光滑的蝉丝薄被遮住自己的脸。

    辰儿,父皇拉开被子。你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等到有一天,你完全忘了昨非或者你死了。我起身,单薄的睡衣从肩头滑落,露出大片风光。

    辰儿,父皇瞟过我的身子,面色沉下来。你是故意引诱我吗?

    对,就是。可是我不会让你得逞。面对毫不给你回应的挺尸状的我,你还有兴致吗?我无不得意。本来准备好好的折磨一下父皇。可是……

    父皇今天带你出宫。父皇轻轻的捧着我的脸,给了一个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顿了一下,然后无比坚决的决心产生了裂痕。

    不行不行,怎么能这样妥协。

    可是心里另一个小人再说,惜辰,你长这么大就没出过宫,你就不想去看看?

    不行,你父皇前几天那么对你,害你躺了几天。

    惜辰,你母亲不是说让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你忍心当个不孝子?

    可是,可是……

    好吧,我妥协,妥协是人美好的品质嘛。我就是有这种美好的品质。

    我是坚决不肯承认是我自己想去,我可是为了母亲。

    经过激烈的天人交锋,我对父皇点点头。

    父皇的俊颜露出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咳咳,不要突然那么xing感嘛,我受不了会流鼻血的。我的脸非常没面子的红了。

    辰儿真可爱。父皇刚离开的唇又附了上来。缠绵辗转。

    这个意味深长的吻,大有擦qiang走火的趋势。结果,嗨,趋势转变成了现实。而外面太阳高照,风和日丽。

    等我们换好衣服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了~

    *****************

    阳光有些刺眼,我伸出手,遮住眼睛,好久才缓过神来。皇宫就如同一个精致的洞囧,我们在里面过着腐烂的日子。要是遇见阳光的话就会不适应。不过,真正能走在这样的路上,坦诚的面对天空,又是多么的难得。侯门一入深似海,母亲,我看到了你想要我看到的东西。抬头让阳光撒向我的脸,真的有点想要落泪呀。

    父皇牵着我的手走在街上,繁华熙攘的京都大街,两旁的摊贩吆喝着叫卖着,花花绿绿的东西看得我眼睛都花了。人们的脸上露出舒缓的笑容。真的不一样,和皇宫不一样。

    皇宫中,不能大声说话,不能聚在一起。每个人都只是守住一方小小的天地,以为得到了什么最宝贵的东西,结果恰好相反,天地广阔的并不在那里。是当局者迷吧,母亲。

    而这里,人都很平凡,他们只有小小营生的东西,为着生存拼命的生活,可是却心安理得。举头三尺有神明,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天,足矣。好过了皇宫中蛀米虫的太多人。平凡怎样,只是平凡的东西往往更为长久不是吗?可是,我们注定不平凡,我除了呆在皇宫中混日子以外,我有能干什么呢?

    我斜眼看着身旁的父皇,修长挺拔的身体覆上蓝色锦衣,襟袖上绣着精致的龙纹暗花。而头发没有像在宫中那样一丝不苟的盘上,而是挽了一个髻,部分披在身后。墨色的青丝,光泽异常。而立之年的脸上剑眉星目,少了稚嫩,多了成熟稳重的魅力,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他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带我穿行在人海。此刻,我们不是皇宫里的父子,只像红尘中普通的爱人。好像,我真的是他的爱人。

    请让我自欺欺人一下吧,毕竟十五年中,值得自欺又欺人的事情太少了,虚假的幸福也是幸福不是?

    远处一个老人肩上扛着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一串一串的东西,鲜艳的红色。我拉拉父皇的衣角。父皇朝着我看得方向看去。

    辰儿是想吃冰糖葫芦?父皇面带笑意。果然还是个孩子,这才像一个孩子嘛。

    冰糖葫芦?原来这个东西叫冰糖葫芦。

    走进老人,要了一串冰糖葫芦。咬了一口,转身要走,可是却被焦急的叫住。“给钱”二字让我们愣在当场。谁都没有带钱。父皇自己是从来不会带钱的,而我怎么可能有钱。

    额,这个状况恐怕是最囧的事情了。父皇出来也是别人给钱,可能从来没有自己给过钱,今天更是没有带任何随从。所以,当我看见卖糖葫芦的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时,我的负罪感油然而生。顺手扯下腰间的配饰,一枚玉佩握在手中。将玉佩交给老人,拉住父皇就要走。结果又被人叫住。又怎么了?

    这位小公子,这串葫芦我给钱,送给小公子。小公子的玉还是收回的好,如此贵重老伯不好兑换,恐被官府抓住疑为盗贼。响起的声音听上去很吸引人。

    我拿着递过来的玉,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

    大约刚刚成年的公子,面相俊美柔和,看上去温文尔雅。说话的时候,嘴唇微微上翘,显得平易近人。他身后跟着一个随从。将玉佩复挂回腰间,深深的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就要离去。

    在下苏城青,今天刚刚来到京都,见两位公子气度不凡,不知能否结交一番。

    这话说得诚恳异常,没有半分的俗腻味。识得那块玉的人必定很有眼光,那么我们的身份猜想起来也是非富即贵。而他的态度不亲不疏,进退有度。我不禁刮目相看。正要做出反应,父皇的声音响起。

    苏公子既然初来京都想必还没有好好游览一番,那现在结交什么人未免太早。父皇的话拒绝的很明显。我抬头望了他一眼,面带歉意。

    被父皇拉住,转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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