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孩即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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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孤独剑说话了!果然还是决兄的面子大!”
“你说,白兄和洛兄俩人是不是一路结伴而行?他们之间……怎么说话?”
“这个,眼神?”
“眼神有用吗?”
有用个屁!
白庄有时候睡觉时还说梦话呢!
腹诽了一句,洛云恢复了面无表情,对着决青又一拱手:“再会。”
说罢就要转身,没想决青的动作比他更快,只是一瞬便移到了他的面前,甚至比他还快上一线,害得他差点没一头撞进决青所怀里去。幸尔白庄并没有走远,在门口见了这一幕,直接一脚踏过来,一只手臂拦在他胸前,看上去倒像是在保护他般。
三人都是动作一滞,保持的这般姿势令所有厅内所有人都是满脸疑惑,猜测乱飞。
决青微微一笑,向着洛云伸出的手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只是久闻洛兄大名,想结识一番罢了。”
洛云与白庄都是面无表情,白庄更是慢慢收回手臂,一转,拉上了洛云的手,俩人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徒留下一屋子瞠目结舌的人。
“怎么回事?刚、刚才,白兄似乎拉了洛云的手?”
“我眼花了吗?”
“肯定是酒喝多了!”
秦湖暗叹一声,跟在洛云身后逃也似地跑了,只有决青看着三人离开的方向,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等三人挤上马车,长长的吐气声才重新出现,洛云脸色铁青,揪着白庄的领口摇晃:“你想死、死吗?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我的手!?”
“方便。”
“什么方便?”
“保护你方便。”
“我不需要你保、保护!”
“我觉得需要,以免孕症发作起来不及时救治。”
洛云被噎得不轻,结巴得厉害,半天没迸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秦湖看得不忍心,开口道:“白兄,我不知你们之间怎么回事,但如果洛云怀了你的孩子这事传出去,你要他以后如何再在江湖上立足?断袖分桃已是惊世骇俗,更何况男子有孕,哪怕你名声再高,到时候也是身败名裂!”
白庄转过脸来,一字一顿地道:“我没说。”
“你没说,可是你这大白天和洛云拉拉扯扯的,被人看到不好!”
“没人会想到他怀了我的孩子。”
这倒是实话,俩人的脸色稍好一些,洛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春眠散’你还要不?”
白庄的眸子在昏暗的马车中黑濡濡的,盯得洛云小心肝乱跳:“你不要?”
“当然要!”洛云答得极顺溜。
“那要。”
白庄这话便是订了承诺,洛云不禁心头一热,思前想后,便把秦湖带来的消息说了。白庄听完后眉头也锁了起来,一付沉思的模样,等了足有一盏茶,洛云问道:“想到何事?”
“今天的醉鸭老了,你别照着学。”
“……”
洛云只觉得心头的火一把一把的,拼命深吸几口气压下去,压低声音道:“去哪?”
“西湖小筑。”
洛云一怔:“那是哪?”
“我的地方。”
“你不是和你师父住、住一起的?”
白庄摇了摇头:“我买的地盖的房。”
洛云额头一跳:“西湖边上地价不菲,你、你哪来的钱?”
“父母给的。”
“不错。”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洛云口气里的酸味扬满了整个马车。
白庄天姿容颜、少年成名,父母双全家境殷实,师父更是武林第一人,几乎没有一样不满意的。若他没有这断袖分桃的怪癖,当是个能入了传奇的人物。再则,就算这怪癖,也能叫他寻来生子灵药,不致断子绝孙,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反观自己,从小失怙,师父养大后却又很快归了天,徒留他一个人在这不知深浅的江湖中打拼。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正自逍遥得意的时候,却又撞上了白庄这事,而且还是前不知缘由、后不知结果的,真个叫倒霉透顶。
洛云越想越是伤情,到最后便自个儿面对车壁,两眼发直。秦湖看他这样子,心中了然,便想安慰两句,不想才一靠近,袖子一紧,就看见白庄正眼色深沉地望着他。
两人对望……
对望……
望……
最后还是秦湖受不住了,试探地道:“白兄有话与我说?”
白庄点头。
秦湖又等,半天没声,看了看洛云,便又道:“这车厢拥挤,城中也行走不快,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白庄这次十分干脆地翻下了马车,秦湖拉了拉领口,暗自揣测洛云到底是怎么和这白庄相处的。
俩人下了马车,不用再缩头拢脚,顿时觉得畅快了许多。此时已过午,街上人流不少,俩人挨着马车慢慢走着,白庄低着头,倒也没引起围观。
秦湖等了半天,白庄才开了口:“我不负洛云。”
不负?
秦湖心中狂震,半晌后才挤出话来:“你又能怎不负?”
白庄思索了片刻,道:“孩子的事我不会宣扬,但如若隐瞒不住,我会说是我对洛兄心怀不轨,使手段夺了他的身体,任由他处置。如若一切瞒住了,他不追究,那我可任他提出要求,必会满足。”
这答案令秦湖半天说不出话来,以洛云朋友的立场,他确实觉得这处置方式算是不合理中最合理的了。更难得的是,白庄的话里明明有绵绵情意,可是行事方法却完全不考虑自己,可算是以身抵命了。
“但若我身死,孩子必须交由师父抚养。”
秦湖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自当如此,我想洛兄应也会答应的。”
他偷偷看向身边之人,只见那张绝色容颜上满是迷惑,几分惆怅与失落更添朦胧之美,令人爱怜。他一看之下居然移不开目光,鬼使神差地问道:“你就甘心?”
“甘心?”杏仁眼转了转,似是不解。
“你对洛兄……不仅是为了孩子吧?”
白庄明白过来,突地嘴角绽开一丝微笑,如春拂大地,那一瞬间令百花怒放也黯然失色,秦湖看得居然痴了。
“不仅。”白庄说了个模糊的答案,“我的感觉一如我的剑,永远不会错。这一切,我心甘情愿。”
秦湖心中突然掠过一丝妒忌,这世间会有谁为了他说一句“心甘情愿”呢?
剖心道意
性命、名声、地位、武功,一切的一切,白庄都愿意赌上。这个天姿纵意、几乎圆满无缺的男儿,愿意为了洛云付出一切。而他素来风流倜傥,不要说男子,让个女人如此为他,却也寻之不得。
秦湖几乎是狼狈而逃,他觉得自己的内心正在被难以言喻的阴气所侵蚀,他甚至不敢再看一眼洛云的脸便慌乱的告辞离去。他自然也不知,洛云此刻有多么震惊。
洛云的功力全失,耳目失灵,并不代表他聋了或者瞎了。秦湖与白庄在马车外离得并不远,说话的声音虽然并不高,但也字字入耳。
白庄对他!?
不,不可能!
洛云第一时候便否决了这个念头,他不相信白庄的情意,因为此时他怀有白庄的骨肉,怎么看也是因为这骨肉的原因多些。
当白庄上车后,便看见了洛云一脸戒备:“为何要支走秦、秦湖?”
白庄眨了眨眼睛:“没有。”
洛云眯起了眼睛,突然道:“你刚才说的,如若我要、要你自尽呢?”
白庄一怔,随即道:“生完孩子。”
面色如常,语气不变。
果然是假的!这种随便的口气,明显是敷衍!
洛云心道,冷哼一声:“你前面不是威胁、胁我?”
“自尽之说,只是在于事情暴露时。”白庄坐下,把长腿搁到洛云身边的位置上,“这是最差的情况。如若事情顺利,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如何?”
“我的好处难道还是你为我保、保守秘密?”
白庄嘴角一扬:“结巴吗?”
洛云心头恼火,点了点头。
“自然。”
“那这么说来,把事情闹大对我反而是有好、好处的?”洛云气极反笑,“你在我朋友面前说得还、还真是仗义!”
白庄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洛云,他也是自不相让,俩人便像两头倔牛般互相瞪着,直到眼酸流泪。
“我若说我对你有情,你也不信。”
“自然不信!”洛云一边揉眼睛一边道,“哪有那么容易来、来的情!”
“吃来的。”
洛云揉眼的动作停顿了下,以凶猛的眼神瞪过来:“你除了吃还有、有什么?”
“你会做饭,情事也契合,长得不错,武功也好。”白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脸色严肃正经,“我觉得很好。”
“你、你……”洛云指着白庄,身体颤抖,“只为这些身外之、之物就谈什么情?”
“眼见语感,如若这样还唤不起情,那要怎么算情?”
这话问得洛云怔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道:“总要有些感悟或者什么爱恋才对?”
“我时时想着你这算不算爱恋?”
洛云张了张嘴,答不出来。
“我想抱你算不算爱恋?”
洛云红了脸,眼神四转。
“我想一辈子吃你烧的饭算不算?我想你在我身边算不算?”
马车内一时寂静无声,最后洛云才幽幽地道:“你我皆是男儿。”
“我可以痴迷武艺之名终身不娶,但你若是接受于我,我也不会给你娶。”白庄这话说出来十分熟练,显然不是一日所想,“我们还有孩子。”
“孩子只有一个!”
“义父也可啊。”
“凭什么我要做义、义父?”
“孩子可与你姓。若是不行,我可再生。”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世人之口如、如刀,一旦被发现,我们会有如何下、下场吗?”
“就算我们据实以告,又有几人会信?”白庄的脸色微红,显出几分激动,“也可空立个夫人名头,就说爱妻逝后情厚不娶,世人皆醉,只要不是血淋淋的在眼前,别人生活又与他们何干?”
“你是武眷门掌门的关门弟子,今后武、武林中的第一人!”洛云忍不住低声咆哮,“你、你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不顾世、世俗眼光吗?你、你以为你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吗?”
“为何不能?”
白庄这句话问得极轻,却令空气凝重得无法流动。
洛云瞪着眼前的人,突然有些荒唐的感觉:我这是在说什么?竟然与白庄讨论今后生活?这个孩子一落地,只要他活着,难道不该立刻逃得远远的,从此永不相见!?
真个疯了……全都疯了!
他双目圆睁,半天却只换来一声微叹,坐在位上的身体疲惫不堪,宛如经过一场恶斗般。白庄半跪于他面前,一只手握着他,轻声道:“你恨我吗?”
恨?
洛云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道:“谈不上恨,该说是、是怒吧。”
“怒得要杀我?”
“那你先答我,你确定不记得那天晚上的、的事吗?”
白庄举起一只手:“我发誓,确实不知。”
“那就只是怒吧,某方面来、来说,你也是受、受害者。”
洛云很拎得清,他不觉得白庄是断袖就罪该万死,而且白庄不是那种看见男人就发情的采花贼:这一路上他能越来越频繁地感觉到白庄对他的欲望,可是每次在他以为白庄会忍不住时,总是会发觉白庄悄然消失,再出现时便是黑发微湿,显然是浸水去了。
如若白庄愿意赔偿损失,他是非常乐意把怀孕这件事一笔勾销的。在他心里,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无价的,只要有价,自可以赔偿。
他自知所谓尊严与身体,都是因为有着足够的实力才能保存,当实力不存,还谈何其他?
当然,也有人认为尊严与身体要高过生命,可是他不是,比起好死,他更愿意赖活。
他见过太多想活而不能活的人,比起那些人,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所以,他不会和白庄闹着要死要活,反而是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谈谈这事情怎么解决。最好是你满意、我满意,大家都满意,其乐融融。
但是现在,事情似乎脱离了他的控制,往着不可知的结果滑去。饶是洛云怎么想,也没想到自己这脾气居然对了白庄心思。
听了这话,白庄不禁放柔了眼神:“那如若我追求于你,你会恨我吗?”
洛云瞄了眼白庄,突地笑了:“你若是追求我,自然要讨好、好于我是吧?”
白庄一挑眉头,答道:“自然。”
“我说什么你听、听什么?”
白庄过了好半晌才道:“洛云。”
“嗯?”
“我不傻。”
“……”
一次谈话自然谈不出什么结果,白庄也不急,仍旧照顾得洛云细致周到,洛云也不客气,照单全收,一个甜美的午觉起来,往窗外一看,居然已是黄昏。
古道黄土红霞满天。
“出城了?”
接过白庄手里的湿手帕擦了个脸,醒了头脑,洛云爬起身活动了下酸痛的脖子。
“嗯。”白庄照顾人的活儿做得非常合格,令人颇为意外,“下车动动筋骨。”
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