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陛下喊您回家-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可知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么?”
伍齐射听到他的提问,回想起连日来昭乐率众人巡视粮仓之余,均是往深山老林中去,似是在找寻什么。“恕臣妄测,殿下似是在找寻什么。”
“不错,几位师兄可知道我究竟在找什么?”
“臣记得三日前因风势过大,殿下率臣等途经凌山之时,于密林处一山洞小避。莫非殿下是在寻找山洞?”
何九畴的答案令昭乐十分满意,他笑道:“师兄说的不错。正是要寻一处极大的山洞。”面对几位师兄诧异的表情,昭乐有些得意地笑了:“师兄们打小和我一同长大,日后齐国诸事大都也要靠着几位师兄的扶持。今日我便把心中打算和几位师兄说说,师兄们帮着端详端详。此刻并无外人,不必拘泥君臣之礼。”
“是。”文知礼、伍齐射、王彩御和何九畴四人一同应道。
烛光微晃,一直坐在床上念经的魏慈明忽然张开眼,看看窗外的月亮,也下床走了过来,坐到桌旁坐定。“殿下少待,燕于琴即刻就到。”
“燕师兄?”文知礼放下手中的杯子,立时便走到窗边,果见一人一骑飞驰而来。
昭乐亦道:“没想到燕师兄到得这么快。”
魏慈明眼也不抬地点点头:“我信中同他说,知礼受了南方的潮气,一病不起。”
“师傅说的是。”昭乐笑着为魏慈明斟了一杯茶。“文师兄确是受了潮气,此刻病已大好了。”昭乐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当然,文知礼除外,他正阴着一张脸等燕于琴进门。
燕于琴进门的时候,明显地感到心脏颤了好几颤,面对门内几位师兄师弟脸上意味不明的笑。他暗自捏了把汗,先是对着昭乐行了跪拜大礼,转而同魏慈明行了师徒之礼。
“师兄请起,此处并无外人,无需拘泥于礼。”
昭乐唇边挂着一抹笑,瞧得燕于琴心里发慌,坐好之后,怯怯地凑到文知礼耳边问:“师弟的病……”
文知礼见他靠近,眉毛一挑:“离我远点儿!”此话一出,满座皆笑。文知礼在桌下恶狠狠地踩了燕于琴一脚。
玩笑归玩笑,终是要回到正题。
“燕师兄这一路疾驰实在辛苦,先喝口水吧。”昭乐推了一杯水过去,微笑道:“此番请师兄赶过来实是有要事相商,若非李师兄身处参军之职,需替伍师兄留守军中,今日我们七人本该一同商议。”
燕于琴将空杯放下,沉声道:“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不错!殿下只要一声令下,臣必当一马当先,以震我大齐雄风!”王彩御忽然站起来,双手撑在桌边,死死盯住昭乐的眼睛,情绪激动地说道。
昭乐笑着伸手拍拍王彩御的胳膊:“师兄先坐下,此事尚不着急,待到开战之日,我齐国大军之中定少不了师兄的位子。”他环顾身边几位师兄,身子往前倾了倾:“如今楚赵二国已呈双分天下之势,虽然现在齐国仍在战局之外。正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这场战争之中,天下八国,谁也不能幸免于难!多则三年,少则一年,战火终会蔓延到齐国的疆土!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听昭乐提到了在座所有人都最关心的一件事,就连一直低头捻弄佛珠的魏慈明都抬起头来看着他,认真地听着。
“我有一个想法……”
伍齐射试探着问道:“殿下是想……征兵?”
“没错!”
“殿下此番想征多少士兵?”何九畴手中拿着一只龟甲,手指沿着龟甲的纹路来回描画。
“决不可少于五万!”
昭乐的话让在座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伍齐射皱着眉重复道:“五万?”
“正是!”昭乐郑重地点点头。“几位师兄和师傅心中所想,昭乐自然明白。若国中有五万大军,楚赵两国必都来干涉,可我齐国国土并不小于楚赵两国,为何一直受制于人?如今天下大乱,唯有力量强大方可保障我国土平安!”
王彩御问:“若此刻征召五万士兵,楚赵两国前来干预该如何是好?”
话外之意再明朗不过,现在的齐国如何和楚赵两国较量?若说楚赵两国正是九天腾飞之龙,那么齐国只能算是一条方才破壳之龙。而且,楚赵两国那两条大龙爪中分别抓着齐国这条龙的父母。
“这正是我要说的。”昭乐撑着桌子站起来,看着燕于琴和伍齐射二人道:“此事需两位师兄鼎力相助,方可成事!”
“殿下但说无妨,伍齐射自当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伍齐射说完,旁的燕于琴也点了点头。
“发征召文书之事,只写征兵一万。征兵之初先由伍师兄亲自挑选一万精兵,燕师兄于暗中留意可塑之才,暗中调遣,虽是暗中行事,却不可少于四万之数。伍师兄所选的一万精兵于军中操练,以骑射为主。”昭乐转头看向燕于琴,道:“而燕师兄则是挑选优秀善战的门客带你选出的四万士兵,前往凌山北部的山洞中秘密操练,以近战为主。燕师兄行事之时需万分谨慎,莫让他国察觉蛛丝马迹。”
燕于琴笑笑:“自然!”
何九畴转着桌上的龟甲,浅笑道:“太阴,太阳。殿下这步棋行的未免太险了些,若是楚赵两国连一万精兵也不许殿下留该如何是好?”
“那一万精兵本就是我用来给他们看的!”昭乐皱起眉,目光坚定。“若能留下则是齐国之运,若不能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兵行险招,方可于此乱世存身立命。”
在齐国发出征兵文书的当日,余下七国国主均接到了这个消息。
已做了楚王的楚政看过细作的传书后,哈哈大笑,连说:“有趣,有趣!”
已俨然有替代赵王之势的赵灵宫听到这消息后,挑了挑眉:“给我盯紧了,别让姜昭乐这小崽子给我玩出花儿来!”
梁王看过情报后,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让人将信送往密夫人处。
晋王说:“我孙儿长大了。”
鲁王说:“一万士兵能成何事?小孩儿到底是小孩儿!”
吴王站在吴宫之中眺望东方,与自己一水相隔的齐国,也要卷入战争了么?
唯有周王室,依旧沉迷于声色犬马之间,仿佛这天下早已与他无干,只沉醉于自己为自己所建筑起的,满是纸醉金迷的堡垒之中。忧国忧民的臣子一遍遍进谏,周王捏着酒杯,醉醺醺地答:“这天下事,便交由不懂享受之人去管吧!我大周是王室后裔,幅员辽阔,兵力充足,自不会似齐姜那般落为阶下囚!”
☆、第五章 愿向直中取 (2048字)
魏慈明站在贺郡的城门处,回头望着身后的土地。他踏出城门之后,往左走是前往楚国的路,往右走则是前往赵国的路。
此番他是前去求和的,求的是掌控着昔日夫人,与齐国早有‘杨柳之约’的赵国,而非囚禁着齐王的楚国。
魏慈明想,所谓祸从口出,大抵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殿下会想到结盟之事,也是他提出的。
那一日余下几位徒儿出去后,他同昭乐提及当今形势,以为不可形成孤岛之势。
“依师傅所言,我该如何才好?”
“以齐国现今国力,谈起自成一家、孤军奋战,实是为时尚早。如今之计,唯有依附楚赵两国中任意一家,方可保全齐国实力。况且,殿下征兵之事不日定会传往各国。他国还好说,楚政与赵灵宫自不会放任殿下征兵坐大。与其等着他们动手,倒不如我们主动出击,与其中一国结盟。”魏慈明将手中的佛珠拿起来,一圈一圈地套在手上。“到那时候,这事便不再是我齐国之事,而是楚赵之争。”
“楚赵两国现成并列之势,师傅认为我该与哪国结盟?”昭乐如是问。
魏慈明答他:“楚国囚陛下而不杀,想必是有所求。赵国与本国早有联盟,只是年月久了,大多数都忘记了罢了。究竟是与哪国联盟,终归还是要看殿下的意思。”
“楚国拿住父王,将其囚禁,无非是想要我们依附于他。我偏不称他们的意,出其不意,方可以生!师傅,我愿与赵国结为联盟。昔日齐赵两国本就有‘杨柳之约’,如今再提联盟,想必更得其心。”昭乐说完后,极认真地盯着魏慈明看,想看自己说的答案和师傅心中所想是否一样。
魏慈明笑着点了点头,摸摸昭乐的头道:“殿下深明大义,实乃百姓之福。”
其实,以国家的利益为出发点的话,他也是赞成前往赵国求盟的。只是想起赵宫中的那人,他便落到了踟蹰不前的境地。
他那好徒儿倒是体察入微,见他听说前往赵国后,回程路上总是闷闷不乐,曾问及:“师傅可是此行过于疲累?若是疲累了,不如先留在宫中休养。联盟之事,我自会派遣别人前去,若不成师傅再去也无不可。”
“殿下,联盟事关国家百姓,慈明岂甘落人之后!”魏慈明拉了拉马缰,与昭乐并肩而行。“此事重大,只怕齐国之内,除却为师与管相二人,再无人可以。”
昭乐垂了眼帘,低声道:“辛苦师傅了。”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本就是臣子的分内之事。”
“师傅,我从未拿你当过我的臣子!”昭乐顿了一下,转过脸盯着魏慈明,颇为严肃地说道:“师如父,在昭乐心中,师傅与父王无异!”
因周遭尚有多位师兄及一众侍卫,剩下的半句话,昭乐没有说出口。
那句话是,更胜父王。
魏慈明转过头,目光温柔地看着身边那个已经长大的小昭乐,笑道:“为师知道。”
他没有回宫,直接便往贺郡来,临别时,他对昭乐打下了包票:“为师定不负殿下所望,带盟书归来。”
昭乐嘱咐他:“师傅,这一回须向直中取,不可再如当年那般委曲求全!赵氏不允,我国尚有退路!”
“愿向直中取……”
魏慈明一边往前走,一边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前方便是赵国了,是那个人的国土,他,会准许自己在直中取么?
或许,那个人当真可以说服赵王,不会再次让齐国委曲求全。可这一次,难免赵灵宫不会再让他屈身事权……
魏慈明摇摇头,翻身上马,心道,赵灵宫的那张床,早在多少年前我就已经上了,现在又在怕什么呢?当日可为了殿下安康而上,今日便可为了齐国百姓而屈身。况且时隔多年,赵灵宫也不一定还对他有心。
思及至此,魏慈明的身子忽然颤了一下,若赵灵宫当真对他无心了……
他闭上眼,不再去想。
魏慈明为清溪八龙中的佼佼者,那是何等聪慧之人,一点即通。
到底是谁对谁还有心,到底是谁还念着谁。
这会儿,他的心早已清明至极,多年来深埋心中的怨恨霎时间变得可笑起来,就连自己,也变得可笑起来。
当他以齐国使臣的身份,站到赵宫大殿之中,看着御座旁的金座上的赵灵宫时,只觉得自己多年来,当真分外可笑。
赵王已老,赵国国事早已交由少君赵灵宫掌管。
赵灵宫看着手中的盟书,又抬头看看挺直了背脊站在殿上的魏慈明,在竹简的遮挡下,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魏大人此番前来,路途遥远,可着实辛苦了。来人,带魏大人前去休息。”
“多谢少君体谅,今日已是慈明到赵国第十六天。”
面对魏慈明忽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自己的目光,赵灵宫也盯住他,不可自制地笑起来。“魏大人这是怪我国怠慢了?”
魏慈明面上仍是一派恭谨模样,却早已恨得咬破了下唇内侧。“慈明不敢!”
赵灵宫站起身来,拍拍手掌:“来人,带魏大人前去休息。”
“多谢少君关怀!”魏慈明满心衔恨,跪倒在地拜了一拜。“魏慈明告退。”
☆、第六章 唯有曲中求 (2628字)
赵灵宫看着厅中正在喝茶的王适之,皱了皱眉:“你怎么还在这儿?”
“自然是在等少君回来。”王适之放下杯子,冷笑道:“少君莫要忘了,屋里那位可是我师弟。”
“那又与你何干?”
王适之答道:“他已多年没伺候过您,怕是身子大如前了,只求您别拿当日炮制我的法子炮制他。”
赵灵宫挑了挑眉:“你几时这么好心了?”
王适之撑着桌子站起来,一边拽紧身上的棉衣,一边往外走:“我待我师弟自不会如此好心,我只怕少君看到他那个惨样儿,又要冲我发火。”
“我自然不会。”
正在往外走的王适之停了一下,想问他这句‘自然不会’是不会什么?是不会依炮制他的方法炮制魏慈明,还是不会冲他发火?可终究没有问出口,这十多年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赵灵宫的脾性。
外面已是隆冬时节,王适之踏着雪走了几步,虽是穿了棉衣却仍是觉得寒冷。看着眼前的枯枝残叶,他闭上了眼,走?该走到何处去?
少君不想自己打扰他和师弟亲热,却忘了这些年来,自己一直是住在他屋里的,此刻冰天雪地,他该去那里呢?站在雪地里等着么?少君今晚怕是不会让师弟走的,难道就站一夜么?
“先生。”常跟在赵灵宫身边的小侍从追过来,手中还捧着一件毛茸茸的衣裳。“少君让我把衣裳给您送来,还请您随我去偏殿休息。”
王适之笑了,跟在那小侍从身后往偏殿去了。
不同于外面的天寒地冻,赵灵宫的寝室里可谓温暖如春,他看着坐在床边的魏慈明,眉目依稀如旧,一点没有变老。
“慈明,这些年来我一直想着你。”赵灵宫走过去执起魏慈明的手,那双冰冷的手在这个温暖的房间里显得如此突兀。“这么冷的天气,你怎么不多穿些?我送你的狐氅呢?为什么不穿?”
魏慈明低着头,并不回答他的话,也不抽回手,任由他拉着。
赵灵宫坐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肩往怀里带带:“是不是不喜欢了,若不喜欢我再送一件给你。”
“不必,我国也非穷困之地。”
“我的傻慈明,我送你东西与国家何干?”赵灵宫的手放到魏慈明腰间,扯着腰带的一角,只需再轻轻一扥,那衣裳便开了。他偏不扥那一下,拉着魏慈明的手放到自己腰间:“你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