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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殿下,陛下喊您回家-第38部分

小说: 殿下,陛下喊您回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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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女已经加入了战局,身为司空玄女儿的她,终于等来了从军后的第一场战役。她兴奋地挥动手中的剑,频繁的刺出、收回,令她的长发轻盈地摆动着,发丝拂过魏慈明的马,就连马都为她所惊艳,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在晋女的护卫下,魏慈明成功的了内城。
  内城已经大乱,兵不像兵,民不像民。内城里仅剩的老人、女人,还有孩子,纷纷从魏慈明的马旁跑过,擦着晋女的肩膀匆忙地跑着,却不知道这些人要跑到何处去?要跑到哪里他们才不会因为战争而变成牺牲品?
  一个老婆婆从晋女身边跑过时停了下来,身后的中年妇女撞到了她身上,骂骂咧咧地绕过她,接着逃跑去了。老婆婆胸前用布条绑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孩子,孩子在她怀里啃着自己的手,只沉浸在属于他的小小的快乐游戏里,完全不能理解外界所发生的事情。老婆婆拉住晋女手说道:“好孩子,快跑吧!回头梁狗杀进来就跑不了啦!你一个好好的大姑娘,若被他们糟蹋了……”
  晋女冷眼瞅着这个劝慰她的老婆婆,不发一语。
  魏慈明轻轻叹息,劝老婆婆先走,并同这个善良的老婆婆保证,他们很快就走。
  晋女问他:“大人为何对她这般好言劝慰?”
  “为何啊?”魏慈明抬起头,头顶是湛蓝的天空,他轻声道:“大概是为了求个心安吧……”
  他们是在一座大宅的后花园中找到苏赫之的。
  魏慈明翻身跳下马,拉起苏赫之的手,沉声说道:“师兄,是慈明害了你,害了沫城的百姓!”
  苏赫之摇头:“不是你的错。”
  “师兄,你跟我走吧!”魏慈明叫道。“离开沫城,你是回清溪也好,随我效命齐国也好,总归好过在这里等死!”
  他拍拍魏慈明的手,慈爱的样子与很多年前还在清溪的时候一模一样,眼中满溢着的都是他对这个小师弟的慈爱。他笑着问道:“你还记得小时候我曾教你为人需得懂得忠孝节义这四个字?当日我离开清溪,置师父于不顾,弃师恩而去时便已是不孝;你我师兄八人各侍一国,如今天下大乱,兄弟间频繁举刀,已是不义;现今我身为守城官,却大开城门放百姓出城,迎来外敌,是不忠于君。师兄已是不忠不义不孝之人,难道师弟还不肯让师兄保留下这一点节气么?”
  魏慈明瘫软了一样跪坐在苏赫之身前,死命地攥住他的手,开口时已经带有哭音:“师兄不能死……林师兄已经死了,大师兄不能再死了……”
  苏赫之微笑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个孩子似的?师兄问你,你可知道你林师兄怎么死的?”
  “是梁王下令杀死了的。”魏慈明叹息。“林师兄为了梁国尽心竭力,却得了这样一个下场。”
  苏赫之摇头:“不,我才是真正的凶手,是我使计让梁王杀了他。我是个残害同门的人,师弟你是否应该清理门户了呢?”
  魏慈明仰起头,泪水到底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跌落在地面上,如同一颗破碎的珠子。
  “慈明,师兄看开了……”苏赫之的声音越来越轻。“不管是你我,还是君主,都不过是这乱世苍生中的一员,即便拼劲全力去改变,也不过是这浮世中沧海一粟。”
  这是苏赫之留给这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魏慈明坐在地上,凝视着面前已死的苏赫之,他真想放声痛哭……
  与此同时,赵梁联军攻破沫城,当晚,梁军进驻沫城。
  五日后,三国盟军同时发兵攻打砚郡别宫,耗时十四天,齐国侍郎王彩御生擒周王,至此,周王朝在历史上消失。
  周王在囚车中仰天大笑,状若疯癫,当他的空想世界破碎后,他还剩下什么?
  与此同时,鲁国也在楚、晋、吴的三国联攻下,彻底消失。唯一不同的是,鲁王刚毅,自缢于鲁宫正殿。
  天正八年三月九日,初占周国的三国在昔日周都里将周国十四郡分为三份,赵国分到靠北六郡,梁国分到东部四郡,余下的四郡便是属于齐国的了,史称‘三家分周’。三月十日,西方三国依样效法,楚国分到鲁国北部三郡,吴国在南部两郡以及早已被他们占领的沛郡土地上树立起吴国的大旗,而晋国只分到了与他相邻的穿山一郡,史官称之为‘两家夺鲁’。
  天正八年的春风,使这个天下迎来了新的形势……


☆、第一章 治国的道理 (2097字)

  天正八年秋,天下六国在经历过年初的战争后,都进入了休养生息的阶段。正所谓秋收冬藏,这个时候往往是要休息,才算是顺应天意。
  公子羽却不这样认为,他搂着怀中的美人坐在暖阁门口,心不在焉地喝着美人递到唇边的美酒。眼见着梁王从暖阁前走过,他也不甚在意,只是松开了搂着美人的手,转而倒在美人膝上,要美人给他掏耳朵。
  他是故意做给父王看的。
  自从征战归来后,父王除了在人前夸奖了他几句之外,与他独处时从不曾夸过他。前些日子他在院中练箭时,父王还当着追随他攻打周国的几名亲信,劈手夺下了他的弓,命他前去读书。
  美人扶着公子羽的头,尽心尽力地为他掏着耳朵:“公子,大王已经走了。”
  公子羽听到父王走了,也就没有了做戏的兴致,摆摆手让美人不要再掏了,躺在美人腿上闭目养神。
  “公子。”梁王身边的宫人站到了暖阁门外,冷眼看着美人腿上的公子羽。“大王有请。”
  公子羽就势打了个滚,躺在美人腿上伸了个懒腰才坐起来:“我换身衣服这就过去。”他向美人招招手:“来,伺候更衣。”
  宫人站在暖阁外等待公子羽换衣服的时候,不经意间听到内室里传出几声低低的呻吟,他皱起眉头,转过身背对暖阁,微微摇了摇头。
  “怎么?你瞧不惯我?”公子羽的笑声从宫人身后传来,“若是那样,你大可去向父王禀告,不必站在这里等我!”
  宫人摇头:“小的怎有资格妄断公子所为?”
  “妄断?哼,你们面上总是恭谨至极,心里却都是坏水儿!你这会儿嘴上同我说着好话,心里指不定正怎么诋毁我呢!”公子羽怒道。
  宫人仍是一脸平静:“小的待公子不论是表面,还是内心都是一样的。”
  公子羽抚额笑道:“罢了,你不过是个小小宫人。前面引路吧。”
  当公子羽见到正襟危坐的梁王时,撇着嘴哼笑一声,拜倒在地行了个君臣大礼:“父王!”
  “起来吧。”梁王沉着脸。
  “是,父王。”公子羽坐到一旁,仰着脸笑对梁王。
  梁王见不得他脸上状若嘲讽的笑容,皱着眉问道:“你近来都读了什么书?”
  “儿子身为武将,自然是要练武,何须读书?”
  “混帐,你是我大梁的储君,怎可以武将自居?你需得学会治国的道理,而非一味的使用蛮力拉动弓箭!”
  梁王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逗笑了公子羽,他笑道:“在儿子眼中,治国与习武无异!”
  梁王怒道:“混帐话,治国需仁孝,习武需狠戾,怎会相同?”
  “父王此话差矣!以仁孝治国,百姓必懦弱;以狠戾治国,百姓必骁勇。若是百姓犯了过错,以仁孝治国者定会轻判,而以狠戾治国者则会施以重刑!”公子羽的脸因为激动而发红,紧攥成拳头的右手情不自禁地挥动。“儿子以为,治国需用重典,重典之下,安有勇夫?何人胆敢不从?”
  梁王简直无法理解儿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让他对梁国的未来感到无比的担忧:“你错了,作为一个国家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百姓。唯有百姓认同你的存在、认同王室的存在,你才有资格享受王室的一切待遇,当享受这些的时候,你也要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并不是说你只享受就足够了。”
  公子羽道:“父王的方法放在几年前或许还有用,但现在这个世道,您的方法已经不适合了!我始终认为,治国需用重典。那样的话,就不会有百姓胆敢行恶事。”
  “重刑之下,未必只有懦夫,也会有勇夫!你这样的想法将会是君逼民反!”
  “反?”公子羽冷笑。“若有人敢反,我便率军诛杀,来他个杀鸡儆猴!那时候还有人胆敢违抗我的意思?”
  梁王瞪大了双眼:“你怎会有这般想法?”
  “世事如此,父王的仁慈已经不适用与当今的世道了!”公子羽站了起来。
  “我本以为你同赵王与昭乐一起行军,会从他们身上学到优点,却没想到你这孩子竟是如此不济!”梁王也随着激动起来。“你瞧瞧你回来以后都做了什么?宠幸美人,沉迷玩乐,你以为分到周国四郡就算完了吗?根本不是这样的,你要学会治理它们!你听听各国的风评是怎样说你的?残忍嗜杀!再听听别人对昭乐的评价!你与他同为储君,年岁也差不多,你为何不能像你哥哥学学?”
  公子羽坐了下来:“哥哥?父王当姜昭乐是你的儿子,姜昭乐却未必当你是父王?”
  “我若有他那样的儿子便好了,也无需我如此操心。”梁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问道:“方才我路过你那里时看到你房中有个女人,她是谁?怎么从未见过?”
  “您说的是浓姬?她是我之前去浓郡巡视时遇到的。”公子羽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是世家的女儿,日后娶她,并不会有损我的身份。”
  梁王在意却并非女孩的身份,而是地点:“这样说来,她是周人?若当真如此,这个女人不能留。”
  浓郡,正是当日三家分周时,分给梁国四郡之一。
  公子羽双手都已握成了拳头,他怒道:“父王,你未免也太草木皆兵了!”
  “不,我这是宁枉勿纵!”梁王叹了口气。“我也是为你着想。”


☆、第二章 何愿为敌? (1765字)

  “殿下。”何九畴轻声呼唤着站在窗边远眺的昭乐。“你方才让我卜的卦已有结果了。”
  昭乐转过来冲他一笑:“何师兄觉不觉得我将管相的生死寄托于占卜有些可笑?”
  何九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悉心地将卦象一一讲给了昭乐听。
  “如此说来,这一回管相是必死无疑了?”昭乐皱起眉头。“我还以为他能够坚持这半年多便是无碍了呢!”
  何九畴收起桌上的用具,安慰道:“生老病死,本就是顺应天命,任谁也无法更改。殿下理应清楚,管相的病能够坚持到现在,也只是因为殿下顾念旧情,一直以名贵的药材为其吊命。”
  昭乐苦笑:“我本以为我能够以名贵药材为管相续命,如今看来是无法了。哎,这世上再好的药材也有用完一日,万物也都是有生有死,是我想错了。今年我得胜归来后,总以为我的本事很大,竟以为能够逆天改命,留住管相的生命。今日听完师兄的话方才顿悟,一切都是天命,我实在无能为力。”
  “师傅教导我时常说,一切都是命数。”何九畴微微笑着,神态间颇有些飘飘欲仙。“起初我也不信,随着越来越年长,也就明白了。这世上的一切总逃不脱命数二字,神灵在冥冥中自有安排,人的智慧和力量,是永远无法与上天相比拟的。”
  昭乐在何九畴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认真地注视着他,他感到何师兄的身体中似乎迸发出一种光芒,十分柔和,令人温暖且安心。这让他想到了师傅,想到了华夫人与母亲,这些都是让他感到温暖安心的人。“师兄……”
  被唤回思绪的何九畴垂下头,轻声道:“臣失礼了。”
  昭乐摇头:“自从师傅命我将那部书交给你的时候,我便不再只当你是大师兄,而是半个师傅。你与其他的师兄不同,他们往往与我交谈都是就事论事,而大师兄你却总是能够看到一些我所看不到的东西,并且教导我。”
  何九畴走到昭乐身边站定,与他一起观看窗外的梧桐:“身在其位,当谋其事。几位师弟都是身在要位,自然是要全心全力为殿下、为齐国打算。只有我拿了个闲散官职,每日除却卜卦便是读经,这样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思考一些事情。”
  昭乐点头:“是的,能够有师兄你替代昭乐思考,昭乐感到很好。”
  何九畴明白,话到此处,关于这段对话,殿下便已经不想继续下去了。他躬身行礼:“能够为殿下分忧,是我的荣幸。”
  窗外的梧桐仍是绿色的,深深浅浅的绿色中掺杂着几片枯黄。
  昭乐在何九畴离开后独自前往花园,那里面满是昨日楚政才遣人送来的菊花,本是香味寡淡的菊花,现在因为堆积了太多而变得芬芳馥郁起来。他走在菊花丛中想到了昨晚得到的消息,关于楚国的消息。
  被称作佛敌的楚政竟然亲自上云台山,请了云台宗的灵童之首下山前往楚国居住。当然,被称作佛敌的楚政想要请下云台宗灵童是没有那样容易的,听说他为了请这名灵童可没少吃苦头,若是搁在往常,怕是早就要将这灵童抓起来暴打一顿才能消气。
  想到这儿,昭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能够想象得到,楚政在面对灵童的刁难时会有多么恼怒。他倾下身捏住一朵菊花的花梗,凑过去嗅着花香,揣测着楚政现在的打算,从乱世佛敌转而敬佛礼佛,他是想做什么呢?而楚政又会不会知道,南山宗的神女和云台宗的灵童中很大一部分都与齐国有关呢?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殿下。”华夫人微笑着观赏满院的菊花。“这楚地的菊花是别的地方无法相比的,这样大的花头,宫里的花匠可种不出来。”
  昭乐应道:“每次看到这些菊花,我便会想到楚王对我国的友好之情。”
  “楚王对我国确是很好。”华夫人虽身处后宫,却也知朝堂之事,只是平日不肯妄谈而已。此刻身边再无他人,便随意同昭乐聊了起来:“从当年与赵国结盟到与赵国一同出兵伐鲁,我一直以为楚王会一怒之下杀了你父王,当日不管是后宫之中,还是满朝臣子,都已做好了牺牲陛下的准备,却没有想到楚王会如此仁慈。这真是令我感到不可思议,更加难以想象的是楚王每年都会命人千里迢迢的送来礼物。礼物不在大小,贵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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