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自重-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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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青隐在那假山后,看着顾思一个人坐在那,就好似一个木头人一样,既不会去哭也不会去笑。那神情戚戚,目光空洞,直看得他心都揪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顾思动了动唇,那眼泪终于是流了下来。万年青这才松了口气,哭了便好!他真怕顾思想不清楚想不通。
从晚霞映红江面到月光渗入湖面,大概是两个时辰。
顾思一直坐在那无声落泪,而万年青则在假山后守着陪他肝肠寸断。
曾有人对他说:“万年青,早晚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让你毫无办法的人,到时候可千万别和我一样手足无措真的就什么也不去做了。”
还记得他当时听了这话是何等的不屑,大笑着说:“我万年青会像你一样吗?笑话!”
可是现如今,倒还真是一样了。
万年青靠在墙上,对着那圆月无力的扯了扯嘴皮子,算是对自己的嘲讽。再看顾思,已经不见人影,心里突了一下。
人呢?去哪里了?莫不是……
真当他要出假山去寻顾思的时候,他一个转身便看见顾思站在他左边。
“你每次都躲在这……从来不换地方。”
万年青没有回话可心里却在回应着。
因为,这里能看到四景阁的全景,这里看你看的最清楚。
“记得第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就躲在在这里。”
听顾思提起旧事,万年青也想起了当时的情景。那次他第一次来宣府,为的是那暖玉。可寻了一圈也未找到,正打算回去却看到了这假山后面闪着一片光,心下一动。这宣府可是江湖上,精于机关阵法的名家,难不成是有什么密道?
这么想着,他便摸进那假山后面了,可是不过是他多想,那闪光不过是个瓷块反射着阳光而已。正要出去,便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无法,所幸就藏在这假山后面了。透着假山的缝隙,他看见了顾思。
那时候的顾思,拿了一只蹴鞠球在手里,端看着直皱眉,那表情就好像拿手里的东西是个迷,他在很认真的研究一样。
万年青看着心里直笑,这个小公子爷倒是好玩,这么大了还没见过蹴鞠球吗?这东西自然是拿来踢得,总不能是拿着看好看的吧!
想着这话,那顾思不只是不小心的还像是开了窍,手里的蹴鞠球掉了下来,慢慢的就滚向万年青躲得假山这来。
不是吧!万年青心里惊呼着,顾思的惊讶的脸已经是出现在他眼前了。
“你是谁?”顾思退后一步,眼里满是警惕。
这时候,万年青才看清顾思的样貌。清丽脱俗,这是他当时看着顾思所能想到的第一个词。虽然多是形容女子,可用在眼前人身上却是恰到好处,无比贴切。
“你到底是谁?”
万年青这才回神,一转眼珠子笑道:“我是来宣府偷东西的贼!”
他敢这么说,一是有心调戏顾思,而是他听那脚步声和气息声,是知道顾思不是习武之人。他正等着顾思大惊失色,大喊捉贼的时候上去趁机揩油,哪里知道眼前的人竟然不慌不忙,及其镇定的问他“偷什么的?”
“呃……”万年青先是一愣而后笑的更欢道:“偷人的!”说着伸手便要去抱顾思。“来偷你的,你可……诶哟!”
他被人当头一棒,所幸那力道不大,不然可就要当场栽了。
这人什么时候手里拿了个木棒子啊!太不可思议了。
“你还打啊?”眼看着那棍子又要下来,万年青纵身一跃跳上墙头,心里直叫苦,连腰都没有碰到呢!这油揩的……诶!
现在想来,那时候自己真是狼狈,那时候的顾思……眼里总是带着笑的。一直都觉得后来再去寻顾思,是因为不甘心。可现在想想,怕是那第一次,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哈!那时候,你下手真重。不过你那棍子哪里的?”
顾思似乎也是想着当年的那件事,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那时候,我一看到假山后面有人便往后退,是因为假山前面有根木棍,原是我之前和锦天……”提到宣锦天,顾思的话又低了下去。
万年青知道他是想起了过去,伤心了。心里对宣锦天的气又增了一分,这个人为什么哪里都在,就连他和顾思两个人的独处中又都他的影子?!诶……
“我后日便走了,你……”你跟不跟我走?
给了顾思的笛子,他其实也一直守在这里,可从未听到过笛声。
“万年青,喜欢我什么?”
顾思刚才坐在那,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宣锦天是不是喜欢他?可不管顾思怎么想,他总也想不起来宣锦天是不是说过喜欢他。
只是总说他长的不错,总夸他有作画的天赋,总赞他够细心,总叹他会打理……
这些话……现在仔细品着好像全是在夸赞一个书童,一个下人,全不似对一个爱人说的。原来……全是自己多想了。
所以他宣锦天对自己真的只是“一时冲动”吧!那么万年青呢?他说他喜欢他,又到底喜欢什么呢?
“我……我喜欢你的笑,总让我看的如痴如醉。我喜欢你轻皱双眉认真描红的样子,总让我看的失神忘时。我喜欢你的倔强,总让我气恼却又无奈。我喜欢你的小心思小计谋,虽然总是让我气得跳脚,可是我却对此乐此不疲。顾思,我喜欢你的全部,喜欢你的一颦一笑,喜欢的一举一动。顾思……和我走吧!”
万年青的话,顾思句句入耳,字字入心。过去每一个和万年青在一起的回忆,如潮水一般全面袭来。
宣锦天去了画舫喝花酒,他暗自伤神的时候是万年青捡了市井笑话来嘲笑他。他生辰,宣锦天离了宣府,是万年青拿了酒菜端了一碗冷面给他。他伤寒无力时,宣锦天在朋友府中商谈正事,是万年青拿了一串糖人来激他喝药。他彻夜不眠为宣锦天绘制图册,是万年青陪着他直到天明……
万年青,都是万年青……整整一年,他的身边从来就只有万年青,没有他宣锦天。可他心里却只有宣锦天,没有万年青。
“顾思,和我走吧!”
顾思看着万年青,越看越模糊,似有水雾遮着看不真切。
和他走吗?他怎么可以和他走,他不能这么自私。不能……
一步步后退,可那人却还是一点点的逼近。最后……
“万年青,你放我下来!”
“不放!今天就算是抢,我也要把你从宣锦天手里抢走!”
顾思想起那些点点滴滴,万年青又何尝不在想,只是越想就越舍不得眼前这个人。他怎么可以让这个人离开他的视线,到另一个人的怀里去。过去顾思心里有宣锦天,他没法带他走,他带不走,他不忍心。可是如今呢?他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宣锦天将顾思送给他人?!
不行!绝对不行!
是谁说的无能为力的?!大不了就是个抢字!哪怕是一辈子,他也要把顾思从宣锦天手里抢过来,哪怕是要到天荒地老,他也要一点一点强行走进顾思心里去,一旦进去就再也不出去。
28突遇伏击
作者有话要说:
t^t这章我日后一定会修的。。。。。
孟城的一场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都不曾停歇。虽说春雨如油,却也是物以稀为贵,这般的缠绵不绝倒是让人生了几分厌烦。故而那阳光乍现的清晨,多少拂去了心头的烦意。街头市井也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景致。
雨过天晴,街头小贩也如那雨后春笋一般一茬一茬的往外冒,而那市井消息也随着这些小贩走街串巷。无非是那药使大人是如何让柳眉儿伏法认罪的,那柳眉儿问斩之时又是个怎样光景,那褚家如今凭空多出了个大少爷,那邱家小姐终于从江南回了孟城之类。不过这其中最让人关注的还是那邱褚两家的婚事。
这两家居然又结亲了,不仅如此主婚的还是王爷和药使。不过,如果只是如此的话,这孟城县人也不会人人说道,实在是……这两家的婚事办的太过仓促。仅仅只用了一天,一顶花轿几声锣鼓唢呐声就这么成了,还是冒着雨结的成亲礼。这般急促成婚,可是让旁人猜透了心思。而更让人奇怪的是,这褚家和邱家的店铺也在一夜之间尽数关了,听着消息尽是在急于转让。
要说这褚家收业,是因为褚家少了善于经营主事的,那么这邱家为何也要收业?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匪夷所思?柳清澄,本王倒觉得褚起业是个聪明人。”市井趣闻一向都是柳清澄来消磨路上时光的谈资。只是以前是和季清季楚,今日却是和李沁。那褚家和邱家的事,李沁和柳清澄是再清楚不过了。
邱家是放过话的,邱婉茹就是去姑子也决计不嫁他褚家郎,管他是不是外边的私生子还是怎么的。总之当初邱家因为被退亲一事简直就是名声尽扫,如今心中的那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更何况,邱婉茹要真的和褚起业成亲了,那可就是执手浪迹天涯去了,这邱家老爷夫人怎么舍得?
本来,柳清澄也惋惜着这一对就要因为这些个恩恩怨怨无望相守了。那褚起业便找到了他和李沁,请求他们两个为他做主婚人。
也几乎是一夜之间,邱家松了口。而婚期也定在了柳眉儿处斩后的一天,时间仓促的让柳清澄和李沁都觉得不妥。可是这事谁都没有怨言,那日大喜之日柳清澄看着邱家老爷夫人也没有半点怒意,他看着倒是有几分忧虑惆怅。
更让人不解的就是这一对新人成亲之后,第二日便启程离开了孟城县,倒是和柳清澄他们一道离开的。而留在孟城的褚邱两家也有离散之意。
这些事,在外人眼里看着怎能不觉得匪夷所思?可王爷却说这是因为褚起业聪明?!这倒是勾起了柳清澄的兴趣。
“此话怎讲。”
李沁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柳清澄,嘴角微扬,却被另一个声音劫了先机,看着柳清澄也转向另一个方向,李沁的眉轻皱了一下。
“说起褚起业,他确实是个聪明人。听说他虽然混迹江湖,但早年却是有参加过科举的,还曾上过三榜。”
说话的这位,是言居的人。柳清澄一行人临走的时候,言如玉打包送来的,说是给王爷一路上说些趣闻解点小闷。李沁自然是不需要这解闷的说书人,可柳清澄对此倒是颇感兴趣直央着来着走,李沁多少对言居还是有些在意的,所以便随了柳清澄的意,同意了带着一起南下。
“上过三榜?那岂不是参加过殿试,按理说……他不是应该在做官吗?怎么还在江湖?”柳清澄听了那话,立刻对褚起业这个人有了十二分的兴趣,只是他一肚子的疑问却得不到半点解答。
“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真没几个人知道。只知道,这殿试之前褚起业就弃了这进士身份,离了京城。那三榜之人也就换了一位。”
柳清澄听了,不无失望道:“这世间居然还有言居不知道的事情?”
“言居也只是做的消息买卖而已,又不是所有的辛秘都能知道的。”
柳清澄的好奇心没得到满足时,便喜欢埋汰人。
“诶!我还以为我带了个万事通出来了呢!没想到,却是个只知表皮不知内里的。包水仙,你肯定是因为长得不好看,才被言如玉送给我的。”
“……柳大人,我是掌柜的送给王爷的。还有,在下的长相虽说不及大人,却也是中上之姿的”所谓人如其名,包水仙绝对是个水仙性子,对于长相一事他是最为自信的,怎么能容的下他人说道。
说着这话,包水仙还故意将自己的脸抬高,好让柳清澄好好看看。
“啧啧!这哪里好看了?还没宗无言长的好呢!我看你就是因为长得不好看才被打发出来的,而且也正是因为长得不好看,所以才不知道那些辛秘的。”
“柳大人!!!我……”
看着包水仙梗着脖子又要争辩,李沁终于是忍不住了,这两个人真是……太幼稚了。一个人因为自己的好奇心没得到满足,便开始找人茬,一个人居然因为长相要和人争论。
真是……太吵了!
“包水仙,你为什么在这辆马车里。”按理说包水仙是有自己的马车的,他实在是不应该呆在他这个王爷的马车里。
“回王爷,我是……”包水仙愤愤的看了一眼柳清澄继续道:“柳大人请来解闷的。”
这闷解的真好,直接改吵架了。
“回你自己的马车去!”
李沁一声令下,包水仙便钻出了马车,他现在可是一刻也不想和柳清澄呆在一起。可是柳清澄偏偏也跟着他要往外钻。
“柳清澄,你给我留下最新章节。”
“啊?什么事王爷?”柳清澄本想着包水仙走了,这马车里可就只剩下他和王爷了。就以往的经验而谈,每次和王爷独处都得丢个半条命……所以他也回自己的马车好了。可谁知道,这王爷居然把自己叫住了。诶……
李沁可不知道柳清澄心里想着些什么,他之所以把柳清澄留下,自然是有事要问。
“你今日穿的倒少。”
“这春日里,自然穿的少了。”柳清澄拢了拢衣襟正襟危坐。
“是吗?我怎么听说这万年青临走时送了个东西给我们柳大人?”李沁眼瞅着柳清澄皙白的脖子,那里多了根红绳。
“有吗?没有吧!”柳清澄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李沁挑眉道:“没有?”
柳清澄很肯定的说“没有!”
而李沁也很肯定的就伸手探进柳清澄的衣襟里去,柳清澄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到是胸口一凉,自己就被王爷给拽到他眼前了。
“嗳!王爷,有话好好说,别拽呀!”
脖子的那块玉是用红绳串着的,李沁把它拽出来,自然那红绳就勒住了柳清澄的脖子了。
“这是什么?”李沁拿着玉问。
“……就如王爷,所见它是一块玉。王爷,这绳子勒的我脖子疼,王爷如果要看我解下来给王爷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