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盗传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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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被拳打脚踢揍醒的时候,其实没怎麽睡著的颜芮就知道:
这恶魔,恢复了。
叹口气坐起来,终於理直气壮了一回:是你硬要我跟你睡的,我不从,你差点拿绳子绑我。
〃胡说!〃
〃。。。。。。杜萧和你的朋友都可以作证。。。。。。你当真就这麽喜欢‘秋香'?〃
〃秋香?〃应以暄愣住,他是做梦梦见秋香来著,可是这家夥没道理知道啊!他嘴巴紧得很,向来连说梦话的恶习都没有。
难道。。。。。。还是他真的说了什麽丢丑的梦话?
思及此,不由得面上飞霞,红了起来。
颜芮只以为是他因为提及了心上人而羞涩,更加著急起来,脱口便道:
〃对,秋香,她是什麽人?〃
颜芮口气不好,应以暄说话也不客气:〃为什麽告诉你,再说,你怎麽知道秋香!〃
心里怨得似猫抓的男子便带著些报复和捉弄的心理把迷幻菌事件一五一十讲给他听,末了还有些埋怨:〃家里面又不是没吃的,也不知道馋什麽,变质东西也敢吃。。。。。。〃
应以暄此时的脸色让人有些看不出端倪,本应暴怒却异常冷静:〃只有我一个人中毒?〃
颜芮点头。
〃小约还好吧?〃
〃很好。〃这几日餐桌上连你那份也吃了,能吃能睡,还和厨房的师傅交上了朋友,可见好得不得了。
应以暄的眼神终於危险起来。
但是颜芮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趁此人能保持冷静的时候说清楚:
〃对了,你说我要当国王是怎麽回事?〃他慎重地问。
〃你那个死老爹说的。〃应以暄不耐烦地答,一面又觉得天色还太早,不用急著寻仇,天气又冷冷的,还是被窝舒服,於是又钻回被窝规规矩矩躺直了。
颜芮在脑子里面大致过了一遍今天的日程安排,也决定先享受一下早晨被窝的温暖和赖床的舒适,於是也钻回被窝,一面习惯性摸索著旁边的温度一面道:
〃说起这个,我倒想知道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听说他逃了。带人抄小约店子拿走藏宝图的多半是他。〃
想也是,既然那老妖怪不择手段逼他接这桩麻烦,那麽和作为事主的那老头儿有些奸情也不奇怪,那老头儿能从那地方逃出来也就不是多值得惊讶的事了。
颜芮点头道:〃跟我的怀疑一样,前天查了国王军出勤和调动纪录,没有异常。〃有关联的英吉利人和王宫也没有异动。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这个父亲在想什麽。不过应该是不会惹出太大麻烦才对,这样他也可以稍微放心点。
不过,应以暄的〃听说〃二字倒是比教可疑。
〃对了。〃应以暄想起什麽地爬起来,从床下翻出一张纸:〃国王好像暗中还和英吉利人达成了个秘密协议,准备让出北边的米利亚地区。代价是英吉利的庇护。〃我记得你们家老头刚准备在那边建什麽试验基地吧。〃
颜芮接过那张纸,展开来仔细看,竟然出人意料地是完整的米利亚条约抄本,用整洁的英文字印刷体细细密密抄写在一张手绢大小的纸张上。
至於内容,他不用细看到也了解得差不多,昨天他也得到差不多的消息,只是没这般详尽具体。
近年来,盯上这里的不止英吉利人,只不过英吉利人先占先得,已俨然有些王国主人的架势,後来的法兰西人、西班牙人等若干入侵者想分一杯羹就没那麽容易,要是几股势力斗起来,输赢也难定,只不过换股势力抬头,要再满足一次新老大的胃口,那麽就将是新一轮的掠夺。
因此穆罕默德四世会选择把国家卖给目前整体实力较强的英吉利,以挡住其他入侵者的觊觎的目光换取自身一时的安宁也完全不奇怪。
〃哼,就好像妓女为了图省事干脆把自己包给一个财大气粗的嫖客一样嘛。〃
应以暄的突如其来的感慨让颜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著。
他捏著纸,用有点痴呆的表情看了气质干净得好像完全不解世事的应以暄一会儿,才甩甩脑袋决定装作完全没听到这种换他就压根儿说不出口的毒辣言辞。
尽管这形容贴切得让他恶寒,但不管怎样也是算是祖国的国家,看他被人糟蹋心里总是有些难受。
叹口气放下纸岔开话题:〃这个条约的事情国王连我和一些大臣都瞒著,你怎麽得到的,而且还是原本抄本。〃
〃秘密。反正给你了,看你怎麽用。〃
〃如果能有原本的复制件就更好了。〃颜芮摇摇头。
应以暄的眼睛却呼地一下亮起来,爬起来压住他:〃如果我能给你弄到原件你给我什麽报酬?〃
他愣,继而笑笑,趁机揉上那颗头发睡得乱七八糟的脑袋:〃你又手痒了?〃
〃不要把人说得像惯偷一样!你早就有大阴谋吧,那个东西是不是很有用处?尤其是国王亲笔签名的秘密卖国条约。正好那个老头去挖什麽劳什子宝藏去了,不就没人来干扰了。〃
聪明的家夥,颜芮盯著那双难得笑得这麽得意的眼睛,忍不住一把按下那张脸往胸口蹭:
〃你不是不想卷进麻烦?〃
〃我?〃应以暄甩开他嘿嘿冷笑起来,〃我还没拿到报酬,不能半途而废。〃
13、
〃想查那个定西王府‘小少爷'的底细?〃
苍老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面响起,伴著浓浓的奶香。
一名披著黑纱的魁梧老妇静静地坐在矮桌边,用银壶给一边的女子斟好奶茶。然後接著用沙哑的声音慢慢道:
〃老身倒是能给公主提供点消息。〃
〃嬷嬷,他们用尽办法也查不出那人的来路,连普卡亲王的人都不清楚他的底细,您又有什麽办法呢?〃
老妇放下银壶坐直身子,面纱後面一双眼睛露出些精光,只见她依旧慢慢道:
〃公主殿下是否听说过‘二流堂'这个组织?〃
〃二流堂?〃妲丝公主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嬷嬷您的意思是。。。。。。您有门路?〃
她怎麽会没听说过〃二流堂〃这个暗中流传了数百年的传说,那个力量可以颠覆一个国家却从来只潜伏在暗处生存的神秘组织。
他们拥有力量,却从来只是生意人。
从贩卖情报到收取酬劳替人解决各类麻烦,无一不能。
甚至,据说只要他们愿意,就连沙漠里面总共有多少粒沙子都能知道。
只是,不是任何人或者有钱就能请动他们插手。
〃我有‘二流堂'卡塔拉分号的联络方式,至於结果如何,就靠真主保佑了。〃说著,嬷嬷低头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张小纸片双手递给主人。
*****************
离英吉利人的探险队出发往昂萨尔沙漠的送行盛大送行晚宴前两天。
怪盗Iris的信件再次造访了国王的宫殿。
据当时在场的宫侍们後来的回忆,可怜的穆罕默德四师当场气得,短腿一蹶,晕了过去。
应以暄看著颜芮那打扮,也差点同国王般晕了过去。
他看著房子里面装备著高礼帽,白衬衫,黑马甲,黑披风,亮晃晃的黑皮马靴和手套,脸上戴著黑色面具,威风凛凛站在那里的男人,差点厥死:〃喂喂你什麽意思?COSPLAY佐罗?拜托你给我脱下来,别砸了我的招牌好不好?〃
颜芮正待说话,旁边的侍女已经尖叫成一片:〃不要脱,太帅啦!啊啊,真是迷人呀呀!比佐罗本人还帅啊啊啊啊~~~~~〃然後围著一脸黑线的主人陷入群体陶醉中。
三分锺後,热心的侍女又给身不由己的主人改了黑色郁金香的造型。然後快乐的女人们继续陶醉,春心荡漾。
这边被绑在椅子上的人也陷入抓狂中,开始拼命左右摇晃:
〃你给我脱下来!脱下来!蠢弊了,老子的脸会被你丢光的!!!姓颜的你听到没有!〃
〃哎呀,奈大人好像很不满,哪,哪,波丽,你不是有套古波斯公主服?奈大人穿起来一定很好看,是吧是吧?〃
然後在〃是呀是呀〃的大和唱中,侍女们炽热的目光转向角落里面失去行动自由的现保镖大人。。。。。。
应以暄这颗炸弹终於在侍女们刻意揩油的七手八脚下爆发,只见他额冒青筋,忽然砰地挣断绳子跳起来发出墙壁也为之颤抖的少林狮子吼:
〃烦死了你们!闹够了没有!不要乱摸!!滚开~~~~~~~~~~~~~~~~~~~~~~~~~~~~~!!!!!!!!!〃
颜芮慌忙堵住耳朵,一帮侍女早就吓得一哄而散,尖叫著走避不及。
只见应以暄喘著粗气红著眼睛和脸蛋扑向颜芮:〃竟然把老子绑起来!你这混蛋!。。。。。。不准去!你快给老子脱干净!〃粗暴地拉扯著那身很在他看来蠢弊了的装束往下脱,应以暄,正宗的怪盗Iris,差不多已经为这个男人居然把他绑起来,还打算穿成那幅丢脸的模样打著他的招牌去行窃,还被侍女非礼这一系列事件要气疯了。
可是这件事看在听见骚动赶来的管家杜萧眼里,就是完全另外一档子情节了。
〃5555555~~~~~~~小主人~~~~~原来您才是剥光了被压那个啊~~~~~~~啊啊啊,真没道理~~~~~〃
杜萧的内心,哭泣。
最後呢,国王与英吉利女王代表签署的那份暂时没打算向人民公开的条约原本还是失窃了。
至於究竟是谁下的手目前我们不得而知。
反正事後不知道为什麽,我们的亲王半夜熟睡间被踢下床了很多次。
直到我们的前乐师义正词严地向他宣布:〃听著,我决定去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你是这个国家的亲王,你有你必须做的事情,我也有我必须做的事情,这要分清楚,你少来干涉我。〃
颜芮的眼睛从文件里面抬起来,看著面前冷著脸的人:
〃反正你的意思就是不肯听我的乖乖呆著,而是想暗中替我把那些棘手的、甚至会弄脏手的见不得人的事情全部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不是麽?──这是父亲的委托?他给了你多少报酬让你这麽拼命?〃
声音是依旧柔和的,但是却让应以暄觉得十分不舒服。
他从来不是一个只看钱行事的人,应该说他接受这个委托的时候还十二万分不情愿。因为他这辈子做过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许帮助过很多人,但是从来没有保护过人。
他从来不接保镖生意,因为很麻烦。他讨厌和人长期打交道。
可是既然接了,闹归闹,既然一脚踩了进来,也没有随便抽身的道理,该怎麽做最好心里也明白得很。
不过,按照他往常的行事,这麽麻烦的事情,也还是早就该由著性子随便完事收工走人了。
可是就在他打算奉陪到底还难得好心买一送一的现在,那个一手把他扯下水的混蛋,居然摆出这麽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对他冷嘲热讽。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少自以为是,我说了我的工钱还没讨回来,那老头儿跑了,以後全算你头上别想赖。就你那挫样儿。。。。。。哼,别一走进洋鬼子的地盘就被打成蜂窝,到时候你堂堂亲王入室行窃还被打死,自己丢人就算了,别连累我的声誉也被糟踏!总之你给我听好了,乖乖当你的花瓶亲王就好,少做什麽春秋大梦搞些唬小丫头的COSPLAY给我添乱!就算你有那爱好我也拜托您在自己家玩玩就好,别出去丢人。〃
犀利的言辞,毫不留情,也不怎麽好听。
其实应以暄最不能原谅的是这个人竟然仗著他的信任把他绑起来丢在一边这件事。他平常就不怎麽相信人,难得相信一次,一片心意就喂了狼去,心里总是不太舒服,何况他最厌恶有人对他动粗。可是真临到这混蛋头上他又发不出什麽真正的大火来,也只能用语言将敌人荼毒蹂躏一番才能找到点儿平衡。
但是这种荼毒听在颜芮耳里可是堪比天籁,甚至安心得笑出来:
〃可是我很成功啊,而且我也没有那个嗜好,我穿得很正常出门的。〃
〃哪里有夜里出门做贼还穿得很正常的?!你起码也穿个夜行衣吧!〃
应以暄双臂撑在桌子上冷冷地瞪著颜芮,争吵很快转移到奇妙的方向。
〃怕你又看不顺眼嘛。。。。。。真的只是不想砸了自己招牌?。。。。。。我还以为你起码有一点儿真的为我担心。〃
应以暄被针扎到一样跳起来,恶狠狠拍著他的书桌:〃你少自恋!没有那种东西!没有!〃
黑眼睛的亲王依旧不为所动地看著他笑,温情脉脉却又有些哀愁:〃可是我就不放心,不想你有什麽闪失。没有办法,我不想後悔。〃
〃你在侮辱我的实力!。。。。。。啧,简直莫名其妙。〃
脸又开始不由自主发烫,应以暄没好气地把一本文件啪地砸上那双像棉花糖一样粘在他脸上、又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点奇怪的眼睛,转身走出书房。
颜芮摸摸被砸得一点也不痛的鼻梁,忍不住又翘著嘴角笑起来,笑的花儿样灿烂,蜜样甜蜜。
好像以前他总追著那个对凡是都不怎麽在乎的身影唠唠叨叨的情形如今反了过来,最近总是他冷淡的保镖火爆著脾气追著他这也不准那也不行的样子。
仔细想想,仿佛自己也过分了一点。
大概是伤到那人高傲的自尊了吧,最近有幸沐浴到的白眼和毒舌也成几何倍数增加。
嗯嗯,那今晚就认真道歉然後想办法讲和吧。
可是那晚他的期待落空了。
他的宝贝乐师去追一个明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的刺客,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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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塔拉目前仅存一名的小王子住在离王宫约一公里远的夏宫。
夏宫的规模不及王宫的一半大,倒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何况与民间百姓的住宅比起来,这栋宫殿般的宅子已经相当巨大和豪华。加上宅子後面的大片绿茵马场,兴致上来,策马围猎,驰骋豪情,十分奢侈。
但小王子阿罕住在这里并不快乐。
他是在第三个哥哥被赶出王宫以後搬进这里的。
一栋只有上面的兄长们不要了才会轮到他的宅子,显然这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他现在第一想要的,是权力。
然後呢?
阿罕若有所思地看著面前的一团黑纱。
〃我亲爱的弟弟,不打开看看?〃
妲丝不知什麽时候来到他的身後,轻声言语。
阿罕看著那也许只有最普通人家或者多雅修道院里的女子才会披在身上的不起眼的简朴黑纱,仍旧有疑惑:
〃您确定?〃
妲丝笑起来,伸出精致的紫纱袖下面一只丰腴白皙的手,抓住那团黑纱,轻轻掀开,就像去年阿罕生日她亲手向阿罕展示她赠送的生日礼物那样,带著雍容优雅的身姿和动作,揭开礼物的神秘面纱。
阿罕惊讶地瞪大眼:
黑纱下面是截然相反的,沙漠贵族男性才会穿著的月牙白袍,银丝镶边织著素雅的图案,恰到好处地裹在一具苗条修长的匀称身躯上。。。。。。
可是,他巡视的眼光仔细扫视过那个胸膛,从领子里面露出来的让人莫名心痒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