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孽作者:陆白蓝-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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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内,兰政正坐在床上在烛光的照映下夜读。此时宫人从外头进入寝宫,禀告贵妃娘娘已经到了。皇帝传令给小太监,让央贵妃内进。
“臣妾见过陛下。”
“嗯,给朕起来吧,”兰政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看向来人:“尘央过来,让朕好好瞧一瞧。”
尘央抬起低垂的双眼,望向坐在龙床上的男人,小声地问道:“皇上,你头上戴著的是什麽?”
“嗯?”兰政眨了眨眼,马上反应过来了:“哦,尘央你说这个?”皇帝把眼镜脱了下来。
“皇上你为什麽要戴这东西啊?这玩意儿有什麽用的?”尘央好奇地问道。
“这是眼镜,是从西洋流传过来的。有了这东西,朕看东西就能够更加清晰了。”兰政笑著说道。
“依陛下所言,莫非陛下如今看东西不清晰?需要唤太医给皇上你诊断诊断不?”尘央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兰政摇了摇头,说道:“人一旦上了岁数,看东西就会没从前那麽清晰,会显得模糊,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就像花开花落一样。”说著,皇帝低头摩挲著镶金边的眼镜:“而有了这玩意,朕看书批阅奏折的时候,就没那麽伤神费力了。”
尘央听完皇上的话,脸上的担忧并没有消散,皱著眉头唤道:“皇上……”
“尘央,你真的不用为朕感到担心,这真的只是一点儿小问题而已。年纪大了,身体有点小毛病也很正常。”兰政正努力地消除爱妃的忧愁。
“不,皇上一点也不老。”尘央拼命摇头,不愿意接受皇帝会变老的事实。
兰政深受牵上尘央的手,让他坐下来。刚坐到龙床上的贵妃,便马上被皇帝拥入怀里。兰政用下巴蹭了蹭尘央的脸,嘴角微扬同时合上了眼睛。
“朕现在还说不上老,然而,朕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青年了。”三十五岁的男人用低沈的声音说著。
岁月无情,如今的尘央也三十了,早就不是那个水嫩羞涩的琴童了。
“陛下……”
“不过呢,尘央在朕的眼里,在朕的心里,还是跟从前一样。不,是比从前更美了,如今在朕面前的尘央,是朕遇到最好的尘央。”兰政抚著爱妃的脸庞,一脸深情地说道。
“陛下又在戏弄臣妾了。”尘央把头扭向一边,不理睬皇帝。
胖得圆滚滚的无邪慢慢吞吞地走到主人的身边,温柔地舔了舔尘央的手指头。贵妃娘娘见状,没忍住便将这小畜生抱到自己身前,同时感到奇怪地问道:“这小狐狸精干嘛会出现在皇上的寝宫?”
“呵,肯定是它知道大狐狸精今晚会在未央宫呗。”兰政调笑著说道。
尘央没好气地瞄了男人一眼,然後低头顾著跟自己的宠物玩,对皇帝不理不睬。
“这就生朕的气啦?”兰政爬向坐在床边的尘央,笑著哄道:“原来朕的尘央是如此小气的吗?”
尘央抱住胖嘟嘟的狐狸,继续不瞅不睬,还试图躲开向自己袭击的皇帝,但还是失败了。
“皇上,你搂得臣妾很紧,我快要透不过气了。”尘央无奈地嗔道。
“尘央快告诉朕,你现在还生朕的气麽?”将贵妃紧紧搂在怀里的兰政不依不饶地问道。
“臣,臣妾没有生陛下的气。”终於被放开的贵妃,说完这句话以後大大地长出一口气。
但没歇多久,尘央就感到不妥了,男人一双大手正在对自己上下其手,没过多久就将贵妃娘娘脱个精光。
“皇上……”
尘央伸出双手环绕著男人的颈项,抬头望著压在自己身上的兰政。皇帝低下头吻住殷红的唇,沈醉在柔软的触感之中,并不急於进攻。
“皇上……皇上……”躺在龙床上的尘央,承受著天子的宠幸,彷如叹息一般呼唤著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欢愉过後,尘央睁开疲惫的眼睛,抬眼望向皇帝的睡颜。此时此刻,兰政正合上双目,陷入深沈的睡梦之中。眼前的这一张脸,这张只应天上有的脸孔,尘央看了几近二十年,却还是跟第一次见到时那样,自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无法自拔。
皇上,你还记得吗?在罗荒野的时候,你对臣妾的承诺吗?陛下你说过,在你的心中,没有人可以取代我,皇上你到底还记得吗?这可是你亲口告诉我的话啊!这些话,尘央一个字都没说出口,仅仅是在内心深处哀叹著。
桃花依旧,物是人非。往日的承诺早已消散在风中,金步摇也有了新的主人,偏偏却不是自己。
数月之後,深宫之中泛起了不小的波澜。宜嫔的贴身宫女突然出现在长乐宫,向皇後娘娘禀告一桩兹事体大的事情。
“皇後娘娘,奴婢作为宜嫔娘娘的近身宫女,在无意之间听到了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其中事关皇室尊严和血统传承,奴婢经受不起良心的拷问,所以冒昧前来长乐宫,向娘娘禀明事实。”
“有什麽事情,给本宫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姚皇後说道:“若有造假,或是污蔑,就别怪本宫要取你这奴才的人头。”
“有一天,张太医在内殿给主子诊脉,奴婢误打误撞,无意间就看到了……”
“就看到了什麽,别吞吞吐吐的,快说!”皇後娘娘催促道。
“奴婢就看到,张太医跟宜嫔娘娘在床上行男女苟且之事。”
“大胆奴才,你可知道你在说的是什麽话?宜嫔是你的主子,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污蔑主子,该当何罪?”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所说全是事实,没有半点虚假。”宫女拼命叩头,“而且,奴婢还听到,张太医把九皇子十公主唤作是他的子女。”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没有看错?”皇後再三质问这位宫女。
“千真万确,奴才所言全属事实。求皇後娘娘明鉴。”
皇後沈吟半刻,让宫人马上向皇上禀告此事,同时下懿旨将张太医跟宜嫔二人收押宗人府,等候审问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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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嫔私通太医一案,由刑部会宗人府联合审理。经过审讯,宜嫔和张太医供认不讳,二人确实做出苟且之事,而且还承认了九皇子十公主其实是二人的亲骨肉。经过太医院的再三鉴定,兰佐和兰佑的确是宜嫔和张太医诞下的孽种。
御书房内,皇帝安静地翻阅著刑部呈上的结案汇报,结尾处提及四人死於缳首之刑。
长乐宫内,皇後一边品著香茗,一边听著线人的禀告。
“嗯,本宫知道了,你可以退下回宗人府了。”
“奴才遵命。”
姚黄吹了吹茶盏,看见茶梗在水面打转,嘴角不禁泛起得意的笑容。头戴金步摇不是罪过,得到皇上欢心也不是过错。但是,觊觎本宫的後冠,想要取本宫而代之,就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了。後宫的凤凰只有一个,但并不是宜凤平你。以为给陛下生下龙凤胎很了不起?呸,小贱人想要跟我斗,还早得很呢!本宫整死魏紫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本宫要取你性命,就是这麽简单!皇後用戴著护甲的尾指一挑一弹,茶梗便从杯中飞到地上。
尘央看见陛下驾临瑞福宫,心里没有丝毫准备,呆呆地望住兰政,过了些许时间才反应过来下跪行礼。
兰政低头看向尘央,调笑道:“尘央怎麽呆住了,是朕吓到你啦?”
“嗯,”贵妃连忙摇头,“没有的事,只是陛下这个时辰前来瑞福宫,臣妾觉得有点突然而已。”
“呵呵,爱妃的意思是嫌朕来得少咯?”兰政眯了眯双眼说道:“那好,以後朕就常来看看尘央你!”
听著男人的诺言,尘央只是浅笑一下,没说什麽。
“尘央,你知道宜嫔的事吧?”说这话时的兰政,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尘央点了下头,小心翼翼地回答:“臣妾只是略知一二,不是交由宗人府处置了麽?”
皇帝嗯了一声,之後二人陷入短暂的沈默。
兰政才说道:“他们查了出来,宜嫔苟且背叛朕的事是真的。而且,连太医院都佐证,佑儿和佐儿都非朕的骨肉。”
看著此刻兰政失落的神情,尘央心里非常不好受,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安慰皇帝。是啊,背叛陛下的,恰恰是最得宠的宜嫔,金步摇的主人。贵妃走近兰政,将坐著的人搂进怀里,轻轻地拍著兰政的後背。跟了这个男人十多年,这是自己第一次看见他为了一个人如此神伤,这个人既不是兰玫,也不是自己。兰政是真的被深深伤害到了。
尘央轻声说道:“九皇子的相貌跟陛下相像的程度虽然不及太子殿下,难道陛下真的认为他会是张太医的骨肉吗?”
兰政抬起头,定定地望住身前的人,顷刻以後才垂下双眼,缓缓地说出一句话来:“现在说这话,已经太迟了。他们都早已离朕远去了。”
连五岁的皇子公主也被处刑,尘央了解过後缄默了,根本无法开口说出安慰的话语。晚膳过後,贵妃再三挽留陛下留在瑞福宫就寝,但皇帝还是执意回未央宫去。
在未央宫守候多时的楚王,终於等到了皇帝归来的身影。兰政一看见兰玫的脸,心里立即涌上一股暖流,同时快步走向等候自己的这个人。
紫衣的王爷凝视著自己深爱的皇帝片刻,迟迟没有说话。
兰政倒是先开口了:“罗德铎甫,朕想你了。”
低沈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兰玫牵动嘴角微笑著回道:“我也好想海若多甫。”
兰政无声地将楚王搂紧在自己怀里,试图从中得到一丝安稳。
兰玫蹭了蹭皇上的脸颊,说道:“我听说宫中最近发生了一些事,让海若多甫不开心吧?”
兰政闷闷地应声:“嗯,确实发生了一些让朕烦心的事情,宫中也不甚太平。”想起死去的稚子和幼女,这对可爱的双胞胎,皇帝无奈地叹了几口气,“朕觉得自己非常的没用,作为一个父亲,竟然连自己的子女也保护不了。”
深宫之中,何来的亲子之情,何来的兄友弟恭,有的只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还有各种各样的明争暗斗。打小在姑姑身边的楚王,目睹这些年来的後宫之间的角斗,早就司空见惯了。兰玫也不想说破,因为兰政是特殊的一个。作为太子的他得到父皇的专宠,被保护得好好的。被贬谪的他远离权力中心,不参与斗争,没见识个中的丑陋。
“海若多甫,你还有我啊!”兰玫低声哄道,“我会一直在海若多甫身边,答应我,不要继续这麽难过下去了。”兰玫想起鲁王的承诺,他日兰敏登基为帝,废帝兰政就交由自己处置。这样,眼前的人,就真真切切地属於自己所有的了。
“罗德铎甫,你回答朕一件事。”兰政的语气非常的认真,“你会不会背叛朕,做出令朕痛苦的事情?”
兰玫以同样认真的表情回望住皇帝,用力地点点头:“我向海若多甫保证,我绝对不会做出背叛或者伤害海若多甫的事情,绝对不会!”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兰政用力地握住楚王的手腕,试图验证对方所说的是不是真实的。
被抓紧手臂的痛楚,对楚王而言算不了什麽。忍耐著疼痛的兰玫,再次向皇帝做出自己的承诺。
“太好了,罗德铎甫是不会背叛朕的,罗德铎甫告诉朕他永远都不会背叛朕。”兰政不由自主地重复著这话,双手愈发用力地握紧对方。
看著上方正努力地替自己宽衣解带的天子,兰玫也没闲著双手,开始挑逗自己的恋人。被兰政死死压在身下紧紧搂住,忘情地亲吻,热情地索取对方的体温。楚王觉得此时是自己少有的,真正拥有快乐的时间。可惜的是,等到天一亮,自己就不得不离开恋人,二人又退到君臣的关系。兰玫告诉自己,一定要让兰政完完全全地属於自己。若即若离的关系,对自己来说是一种锥心刺骨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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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兰敏等待了不知道多久。曾经,自己跟皇位的距离仅有半步之遥,却被後来居上的兰政捷足先登了。而今日,就是兰敏一登大统的日子了。拥立鲁王登基的骑兵团已经集结在西郊,只等兰敏一声令下便要攻入皇城了。
兰敏悠哉地品尝雨前龙井,空出来的一只手仔细反复摩挲著明黄的龙袍。很快,过不了多久,穿著龙袍的自己就要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了。为了夺回原本就该属於自己的皇帝宝座,兰敏不惜花费六载春秋,处心积虑,精心谋划,终於要实施了。
此时士兵从外面进来向徐达通汇报,午时已到,但除了鲁王自己派系的军队,楚王的兵马只来了原定的五分之一,而晋王的兵马更是迟迟未见踪影,不知如何是好。作为军师的徐达通,对於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感到有点手足无措,於是便向鲁王请示。
“不碍事,光凭著咱们的兵力,攻陷京师已是绰绰有余。那些个临阵脱逃的人,等本王一统江山後再慢慢整治也不迟。”兰敏没有被这状况吓倒,倒是一派自若。
徐达通得令,没多久,军中便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三万骑兵便攻向皇城。
哼,如今守护兰政的御林军只有区区五千人马,怎敌得了本王三万铁骑,攻陷京城的难度简直好比囊中取物,真是易如反掌。
然而,在城外恭候鲁王大驾的,却是海岚清统领的五万骑兵,而且还有八千铁浮屠。真是岂有此理,本王的计划竟然败露了,没可能的,面对严阵以待的护驾兵马,兰敏一脸的难以置信。
对面阵中的海岚清派人来传话了,代表圣上警告兰敏,鲁王与皇上本是亲兄弟,情如手足。海将军告诫鲁王,同室操戈的情景,并非列祖列宗所乐意看到的。皇上仁德,若是鲁王悬崖勒马,迷途知返,陛下可以姑且不追究兰敏谋逆之罪,放他一马。
“本王平生最最讨厌兰政这幅假惺惺的模样了!”得知消息後的兰敏拍案而起,怒气腾腾地说道:“想当初,二王夺位之时,兰政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躲在齐王府里坐山观虎斗。在父皇驾崩以後,一声不吭地把皇位夺走,我和晋王鹬蚌相争,兰政他就渔翁得利!这口气,本王吞不下!”
“王爷息怒,意气用事乃兵家大忌。”徐达通弯著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