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彼岸作者:奉旨喝茶(完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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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秦昊……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眼睁睁看着他落入花颖君的圈套,让他和花颖君一起遗臭万年。虽随史上出过胥文离与子皇,可花颖君是绝对绝对得不到像薄王他们得到的那样的原谅的。
薄王他们的眼里还有天下,而花颖君,眼中甚至连权力都没有,他只不过是在报复,报复一切人,用他自己。
快要走到朱雀门,就要出皇城时,肩膀被人搭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是兮羽。
“你别介意,皇上对他,跟对我是一样的。”他微微红着脸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秦昊现在真正意义上抱过的人,除了义务上的苏乔,便只有我。
我忽然调笑道:“怎么会一样呢?皇上可没给你想他那么多的权力……”
他瞪了我一眼,用他那双半瞎的眼睛。
没再说多余的话,他转身飞身掠走了,像一只白色的仙蝶。
情啊情,看你糟蹋了世间多少美好的东西!
闲居在府中的日子,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夜间会睡不着。
与秦昊在一起的时候,他没少对我用过各种各样的药丸,不止有催情药,还有其他的,各种变态地亢奋、疯狂的药物……我一样都没有拒绝。
虽然短期内我不可能对那些容易上瘾的药物真的上瘾,可现在每晚每晚,都没有办法入眠。其实我并不是想好好睡一觉,我只是不想自己一遍又一遍,大脑脱离自己意志地去思念老爹,这样的折磨,让我很害怕。
我已经把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可是当月光皎洁地从窗外照进房中来,在地上落了一层似霜似雾的白茫茫后,推窗看着空空的静寂的庭院,就仿佛自己置身在一个没有半星活口的世界里,叫人窒息,叫人很想嘶吼几声来打破那种压抑的窒息感。
我挠着自己的胸口,想将那里弄得麻木一点,再麻木一点。
倒在床上,等到我终于精疲力竭时,困意才稍稍上来了一点点,头挨枕,正要沉沉睡去,忽然身下的床铺猛烈地震动了一下,我睁开眼睛,发现秦昊近在咫尺,他正在一脚脚踢着我身下的床铺。
坐起来,我掀开被子,下床道:“皇上,我的床在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话未说完,他就一手卡上我的脖子,将我压在床上,死死地越卡越紧,紧抿的唇宣告着他将要真正置我于死地。
我微笑起来,终于来了,我的解脱!
“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你么?”
“皇上……呃……杀人,不需要……理……由……”
“哼!你一定会觉得是我残暴不仁,想杀谁就杀谁!你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重要吗?反正……我就要死了。”
“怎么你好像很期待?你不是喜欢我吗?舍得离开我?”
“我说……想要与你一起……长生不老,可你想过……要长生不老吗?你为什么不怀疑……怀疑:我要对他……说那句话的……那个人,是不是……皇上你?”没有比这更能羞辱他的了,他以为的宠幸,他以为的迎合,不过是我想要表达的对另外一个人的肉身补偿,那个人,不是他。
很好,这样我就可以彻底解脱了,以他的脾性,我今天是绝对可以兑现自己将命偿还给他的诺言了。
果然,他几乎瞪凸了一双眼,眉宇间流露出腾腾的杀气,话也不再多说,手上使了蛮力,我现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就在我将要闭上眼睛就此堕入地狱时,他的背后寒光一闪,有人亮出了匕首,正要扎向他的天灵盖!
我居然没有呆愣住,抬腿将秦昊踢歪,那人失手,准备发起第二次攻击,目标直取秦昊的心口!我想也没想,朝秦昊扑了过去,那人的匕首扎入我的身体,我感到血液瞬间沾湿了我后背上的衣裳。
失去意识前,只听那人失手却还得意地笑道:“嘿嘿,秦昊,你终于又有了弱点!”
又?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停电,未更……
今天也没有多更一点⊙﹏⊙‖∣
43
43、第 43 章 。。。
也许别人会以为我是故意替秦昊挡刀子,为了邀宠,起码花颖君是这么认为的。
兮羽在给我疗伤时,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是的,我还没有解脱,并且还得忍受刀伤,得趴着休息!所幸兮羽给我用的药很温和,伤口处也不太刺痛。
“你就不能忘了他吗?”兮羽问。
“什么?”我不解。
“你这样执着于他,只会让所有人都痛苦。他不是你的,他是薄王的。”他抱着药匣走了出去。
……的。
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兮羽一样几乎成了圣人!
是人都会自私的,不是自己的,还是想要强求。
因为自己喜欢。
我已在行动上放弃了,不要逼我也从心里上也放弃,不然,我不知道活着的每一天还有什么意义?
就算死,我还是想要带着爱他的心去死。
也不要一无所有地去死。
这次的伤虽然扎得很深,但是没扎到要害,不知道兮羽用的什么药,居然好得奇快,不出一个月,连疤痕也淡了。
那晚赶到我府上去行刺秦昊的人不知道结果如何了,但见秦昊全身而退,那人要么逃了,要么死了。我是懒得去问,免得秦昊会问我为什么替他挡刀子。
这个问题,就跟以他的武功底子,都没感觉到那人的杀气一样,令人费解。
不过他的脾气是差了好多,动不动对我打骂相加。
知道是因为我自己的表现越来越欠扁,所以我从不对他投以怨恨的眼神。
我把先前用韩益的钱私下养的兵都交给了秦昊,他看着我提举给他的将领,脸上神色难以捉摸。他刚登基不满一年,什么都没打算好好做一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也许他私下有很多行动,不然也不会有人追到我府上来刺杀他。
衣衫不整的我坐在床沿交待着给他的那些兵力,他一直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我,自从我被那此刻扎了一刀后,他经常用这样的目光探究着我。
“你有在听吗?”我稍微懊恼地拍了一下床铺,他现在连每次的相拥过后的平静都没有了,总是这样神游天外。
他抬起两指,在我额头上弹了两下,我捂着额头瞪他,他的手滑向我的下巴,一抬手,将我一推,我倒向后方时,他顺势压了上来,泄愤似地咬我的脖子。
真的是咬,没有什么暧昧或者情,欲。
“喂,你倒底是怎么了?我白白送给你这么多兵力,就算没兴趣,也稍微表示一下你在听好不好?!”
“你给每一位上你的人都是这么多兵力吗?”
“什么?!”
“你为先帝练了多少兵?你哪来那么多钱?用身体换的吗?早年听说过摸一下你的手都得十万金,你现在是怎么了?倒贴?呵,你还没有老到那个地步!”
“你!你下去!我今天不想再做了!”
“由不得你!”
“你若有兴趣奸尸……”
“呵呵,你以为抱你很舒服吗?你活着和你死了,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奸尸!不懂迎合不懂拒绝,又越来越丑,上你的滋味,真是差极了!”
“哦,你喜欢自虐和给自己不痛快。”
“住口!轮不到你来评价我!”
“我说不想就不想,凭你也休想强迫我!”我推他,他却一股牛脾气上来,硬和我杠上了。
我以为还像从前那样能轻易地推开他,谁知道他内力都使上来了,这股子内力,就像当初我试过的卫凰的内力一样,与我相比,那根本就是泰山与一块小石子的区别。抗拒的结果,就是我被他弄昏死过去。
他不是从前的秦昊,我没奢望过他对我手下留情。可待我醒来,发现他还坐在床边没有离去时,我还是小小惊讶了一下。房间里很暗,黄昏时分了,本应有宫人来添灯的,这里却一片昏黑。他不知道我已经醒了,他若知道,绝对不会做这个动作,他说过亲吻是很神圣的事情,曾因为我胡乱地亲过他而打得我双脸肿得像猪头一样。
可现在,他却像做贼似的,轻轻站起来,手轻轻撑在我身体的两侧,迟疑了半天,才慢慢俯□,低下头来,我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他两片软软的唇就在我的发呆中贴了上来,带着让人十分怀念的生涩。
等等!怀念?!
我不敢睁开眼睛,也不敢发出声音。
他的舌伸出来,没有挤进来,只是小猫咂嘴似地轻轻舔着。
我们之间各种羞耻放荡的事情都做过了,有时甚至连青楼的娼家都要脸红的事都做过了,我不知道现下他怎么还可以吻我,用如此纯情的方式。
心里的那只小疯兔子,我以为它早死了,这会子又乱跳起来。
“呜……”的一声,我装作被吵醒的样子,他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迅速收拾好表情,对着我身下的床就是猛的一脚:“猪!都这么晚了,还睡在这里,还不快滚出宫去!你想让言官参奏你几百次才肯收敛点?!”
我匆匆爬下床,忍着身后的剧痛,套上长靴,便要走出去,他喝了一声:“把衣服穿好!这么风骚地走出去,你还怕别人的想象力不够丰富吗?你是不是想弄得全天下都知道我上了你!”
没有还一句嘴,我迅速整理好衣服,就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壁往外走去。终于走出那所大殿时,下意识地摸了下脖子,发现身上少了一件东西,是我平时一直戴着的红玉,我很喜欢的红玉,让人感觉很温暖的一种玉。
我又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往回摸去……
推开一页门,他还坐在那里的床上,望着帐顶若有所思,看见我来,又是一惊:“还不快滚?!”
“我,我有样东西大概掉在床上了。”
“……”
见他没有说话,我扶着墙壁,艰难地挨到床边,爬上去,找了半天,还是不见,狐疑地看向他。
“叮……”的一声,是玉石砸在地砖上的声音,他将那粒红玉扔在我的脚边:“也不是什么上好的,这么宝贝?该不会是哪个小情人送的吧?”
“不用你管。”我拾起来,继续往外走,无视他自觉失言正在无限懊恼的神色。
经过御花园,路过击鞠场,就可以自西华门出宫了。这是唯一比较不会碰见花颖君的道路。可我今天还是悲催地碰上了他,他坐在大轿中,专程等在那里的样子。
我扶墙继续走。
他在那边当众讥笑道:“秦大人真是好手段啊,如今色衰成这样还能迷住我那皇帝弟弟。不过他好像不怎么怜香惜玉……”
“亏花大人进士出身,曾经的状元!这怜香惜玉,自古都是用在女子身上,花大人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我回头笑道。
“你!”他见我踩到他的痛脚,暴怒起来,先发制人,挥了一把竹骨扇就往我面上招呼过来。他文武双全,我虽习过武,可因为懒散,加之早年被老爹宠得没边,在武学上也没什么造化,渐渐地落于下风。
因为后面受伤,我的动作幅度不会太大,很快便被他用扇骨指着我的喉咙逼跌在墙根下。
他撕了扇面,只留下削尖的竹骨,笑道:“同为朝廷命官,岂能互殴呢?不过你这张小脸……”
“花大人可以不介意自己像个女人一样嫉妒别的女人长得比自己好,可是秦某真的很介意自己因为一张脸而被人记恨,那样让我觉得自己很不爷们,不如请花大人代劳,毁去了也好。”
“这,可是你说的……”他扬手便要用扇骨滑下来,一名他的属下迅速拦住了他,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他点了点头,阴恻恻一笑,扔了扇骨,向我走过来,提起我,将我的衣领扯开来,便要学那秦昊对我做过的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可以在秦昊面前不要脸地放荡,不代表任何人都有资格亲近我!我抬掌便拍了出去,谁知道很容易就得手了,他居然被我拍得吐了一丝血出来。他的下属们手忙脚乱地奔过来查看他的伤势,竟然没人来向我寻仇或者指责我,我趁乱扶墙逃也似地出了西华门。
隔日上朝,花颖君鼓动一堆大臣联名上书,要求出兵陈国,因为陈连月来,已经屡犯大随东南边境。本来秦昊早说过了,不打算与任何其他国家交恶。他能这么打算我其实很欣慰,不惹别人,秦昊自然可以安安稳稳长命百岁,大随子民自然也跟着少吃很多苦。
看着龙椅上年轻的帝王眉头深蹙,我狠瞪了几眼花颖君等一干大臣。秦昊还年轻,也由不得他们来牵着鼻子走!当我准备力陈用兵之害时,帝座上的人发话了:“既然大家这么一致认为该出兵,那么由谁来统领比较好呢?”
花颖君出列道:“丞相大人文武双全,又是前丞相一手带大的能人,想前丞相文成武就,他最为钟爱的儿子,自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微臣认为,派秦大人统领三军,挥师南下,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量他陈国也不敢再犯我东南一带!”
44
44、第 44 章 。。。
“万万不可,臣自由受家父溺爱,文不成,武不就,微臣从未带过一兵一卒,便是家父曾经领过兵,但也从未稍上我一旁观摩学习,连战场都未上过,这军国大事,岂可儿戏?!花大人不要信口开河,怠误家国!”
“你!”花颖君狠狠瞪着我。
“若论文武双全,满朝文武,谁人能及得上花大人?您可是太厉二十二年的状元郎啊!又是天家骨血,出兵陈国的重担,不由花大人来挑,还有谁更合适?”
本以为他会跳脚,他却淡淡一笑,苍白的小脸上渗出些薄汗来,但他绝对不是吓的或者是紧张的,我与他并排站着,他的眼神里有丝丝得意,手抚上胸口,作西子捧心状:“微臣的确很想为家国大事尽心尽力,无奈臣昨日于回府路上遭人暗算,内伤沉重,再也舞不动刀枪,若到战场上去,只怕要贻害兵卒,怠误军机。”
“你!你这分明是推诿!”
“秦大人好手好脚,下官重伤在身,谁是推诿,还用我多讲吗?”
既然你也不想打仗,那你搞个鸟上书请兵啊!
我求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