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家丁美攻强受,强强,年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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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远军一共有两个大营,一个由柳定国带领,镇守边关;令一个由国舅杨国瑾带领,驻扎在京师附近。柳定国麾下的这威远军第一营,是本朝唯一一支骑兵编制满员的军队。
因为本朝的马匹实在太少了。
本朝步兵阵排开了阵仗打的话,可以说是所向无敌;然而由于缺少高机动骑兵的辅助,在守城中虽能立于不败,在进取上却颇为不足;历来汉人军队骑兵阵上的缺失便一直为人所诟病。
威远军第一营与契丹人的对仗中,骑兵阵得以发挥强大效用,向来不落下风,是以柳定国在军中威信才日益加深。而骑士阵的先决条件——大量精良马匹的来源,却一直是密中之密。
国营马监是提供不了一支边师太多马匹的,因本朝开朝以来,三面环敌,北有契丹,西有西夏,南有大理;三方面的守军都指着马监提供的马匹,自然难以支应,马匹不足则骑兵难以培养。
柳定国的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一般的将士从来不去关心,四喜的身份低微,也不曾关注过,但他毕竟给柳晋做了一段时日的近身随侍,又在柳定国帐中做了一年亲兵,将诸多蛛丝马迹联系起来,能猜到其中端倪,便也不算奇怪。
是走私!亦称为回易,而且是私底下的、大规模的回易。
每年秋季,柳晋都会暗地派出商队,将大量的粮草布帛偷运出关,再购回来大量的马匹;柳定国的边军给其大开方便之门,从中获取部分马匹的回扣。
柳晋此举无疑非常胆大,本朝虽马匹奇缺,但是向契丹人输出粮草,是万万不能容忍之事,若被朝廷发现,即便你换回来的马匹是为了装备边军,为了向天下人交待,少不得也要借你的人头一用。
四喜也疑问了许久,柳晋到底是在图什么?
钱?四喜摇头,这理由连他这个恨不能生啖其肉的人都不相信。
既然并非是为了钱,那其冒巨大风险行此事,所谋必然更大。
在脑中冒出了极危险的想法后,四喜曾惊得夜不能寝。
他虽不齿柳晋某些无耻作为,但若以男人眼光来看,柳晋无疑是有大野心、大智慧的。
这个发现令四喜心中十分复杂。
男儿一世,谁不想建立千秋功业,扬名身后?
对柳晋此人,四喜实是又恨又敬佩;羡慕的同时,也激发起了他内心深处的雄心壮志。
望着眼前正汗流浃背操练的这一队手下,四喜握紧了手中长枪,大喝一声刺了出去,将眼前无形的敌人刺了个对穿。
我即便做不出什么大事业,也不能让我这一世白活!
船在运河上行驶了两日,王子元头天上船时的新鲜感已经过去了,自顾趴在房中喝闷酒;而柳晋本身是有晕船症的,刚开始还能凭借自身修炼的内力撑一下,时间一长便不成了;萎靡不振地躺在床上,头发没有梳理,随意地披散了,额头上盖了块毛巾,脸色也因过度呕吐而极苍白。
季啸自然是知道他晕船的,放弃了去和王子元缠绵的机会,跑到柳晋房中床前坐了,摆了酒边喝边逮了他闲聊,不让他好生休息,直把柳晋气得哭笑不得,撑起身来指着他道:“这船上可不全是咱们柳府的家人,外间见了你这放荡的模样,谁会相信你是我柳晋的夫人?”
季啸从出了门开始就被卫夫特意派来的俩丫鬟近身盯紧了,日日给他打扮成妇人模样,此时也是青丝高盘,发间点缀了金银发簪,身穿红色锦裙,脚踩加大码的绣花软底鞋。他面目长得清秀,虽身材远比寻常女子高大,但极瘦削,肩膀亦较窄,硬说成是北方的女子,也算说得过去;只是此时的他全无女子矜持模样,更是连半点书生文气也无:两条腿搭到桌子上,人坐得歪东倒西,胸前衣襟大开,一大片平坦胸膛全露在外,看去十足是个在勾栏里做反串打扮取乐的浪荡子。
季啸冷哼一声:“我本就不是你的什么夫人,有什么信不信的?”
柳晋叹道:“文秀怎地不理会我的苦心?你一腔抱负,真甘心老死扬州一隅之地么?此番同忠之的会晤,万万是少不得你的。”
季啸斜一眼柳晋,仍是冷冷地道:“呸!你不过是想看看忠之见了我这打扮,会笑成什么模样罢了;且你这小人自是不会让我以女子身份深居闺阁的,自然会想方设法让我到各种场合去露面,去让那些京中的故人看看我这窘态,你好一一记下来,事后用以胁迫我,是也不是?”
柳晋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比起四年前精进了许多,面无表情地道:“文秀莫要说得我是恶人一般,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季啸脸色也是一般的看不出表情,冷淡地道:“我未将给陈四喜留了荐书的事情告知你,也是为了你好。”
柳晋不动声色地道:“哦?那年春节,我使人送了年礼去清原寺,寺中人却告知我他们俩人并未去寺中;我又派人去了陈家祖籍之地,也是没他二人踪影;四年来我几乎搜遍了整个浙江路,均寻不着;文秀在我身畔,明知他二人去向,却不肯告知,让我莫花无用功,怎算得为了我好?”
季啸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口酒,才望着柳晋的眼睛认真地道:“我是不知你对陈四喜抱着什么样的执念,不过文卿须得明白,他虽出声草芥,却不是庸碌之辈;你将他亵玩于掌心,又穷追不舍,实为不妥。”
柳晋撑在床上的手握成了拳状,沉默了半响后口中淡淡地道:“初时我确是不曾仔细正视过他,不过既然他也算可用之材,我自然不会薄待他。”
季啸将抬到桌子上的两条腿放下,站起身打着酒嗝走到柳晋床沿坐了,一手搭到柳晋肩头,贴近了他的脸,压低了声音说道:“没有玩腻他就跑了,想弄回来玩腻了再扔?”柳晋脸色唰地一下黑了,道:“文秀看我是如此无情之人么?”季啸轻摇摇头,认真地道:“你不是无情,你是不懂情、也不愿意在情之一事上多花些心思;女人的话也许你敷衍下就哄住了,男人可没那么好糊弄的,若只是好奇玩玩,便就此打住吧!”
柳晋直视季啸的双眼,点了点头一字一句地道:“或许文秀说得对,我的确是不明白那只蠢熊何以对陈玉儿如此全身心付出,只是,如他这样情深义重的男子,我……我不想错过。”
王子元趴在床上睡得正香,忽然感觉到有人压到了自己的背上,接着有长发垂到了他的脸颊,睁开醉眼看了一下,不太清楚的嗓音咕哝着道:“……文秀?”
季啸轻嗯了一声,已解散了头发的他此刻只披了件薄裳,贴到王子元的背上后,以牙齿在他厚实的肩背上轻啃,两手不安分地探入了王子元的身下,一手去解他衣带,一手伸进了他裤裆中,白皙修长的手指握住了他的下身,轻轻抚弄。
“……啊……”王子元轻唤了一声,下身微弓,闭上了嘴只重重出气;季啸解开了他衣带的手将他的上衣缓缓褪下,然后伸到他的脖颈处,从他的喉结一直摸到胸前两点。
王子元嘴中开始流泻轻微不成调的低低呻吟,面色泛红,季啸身体往上移了移,亲吻他的额头、脸颊;王子元眼带迷蒙地看一眼后方的季啸,喘着粗气道:“你……怎么……笑得……唔……傻兮兮的?”
季啸吻上他的嘴唇,柔软的舌头伸了进去,与王子元交缠在一起;手上的频率加重,不多久王子元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全身抖了一下,射了出来。
季啸放开王子元的嘴唇,染上了情欲颜色的清秀面庞笑了一下,道:“没什么,看见某个傻瓜居然开窍了,觉得好笑罢了。”
35
五月初九,柳晋携带“家眷”抵达了柳国公府,柳夫人亲自来迎幼子;当夜府中大摆筵席,席间,柳晋笑吟吟的带着“少夫人”来给二老敬茶,柳老爷子做过一任中书门下平章事,慧眼如炬,一眼看出这位“儿媳妇”真身,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大庭广众下不便发作,只神色古怪地不言不语;柳夫人虽觉得这儿媳妇过于高大,也不够温婉,但爱屋及乌下,也是夸奖了几句,封了个大红包。柳晋的大哥柳颜只觉得这个弟媳眉眼间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
季啸头上盘了一堆金银首饰,身着华贵的翠色长裙,脸上抹了脂粉,若不看那几乎跟柳晋差不多高的身材,倒真算得上千娇百媚国色天香;知道柳晋这小子憋足了劲阴他,索性也破罐子破摔,称职地假扮起这个“少夫人”来。
席散后,柳晋将“少夫人”带到柳颜屋中,正式介绍了给他,柳颜是知道季啸其人的,知他是柳晋的幕僚,也知京师中不少人颇记恨他,却没料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弟弟以这样疯狂的方式将他带了来京,当即五官扭曲,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过了两日,到五月十一日时,柳定国也到了,住进了他从小居住的东院后,柳晋携“夫人”前去见他;柳定国骑了十来天的马,一身灰尘,刚净了身在喝茶休息,见柳晋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季啸先后脚走进来,先是不敢相信地瞪圆了眼睛,随即笑得滚到了桌子下面去。
柳晋十分满意这样的反应,季啸则淡定地自顾到桌边坐下,抬脚踢了一下还在地上抽搐的柳定国:“前年一别后忠之一下连跳两级,如今已是正五品定远将军,官运亨通好不自在啊?”
卫夫指使下人将东院肃清后走进来掩上房门,不理会他们几人的嬉闹,自袖中取了个竹筒放到桌上,镇定地道:“时间紧迫,咱们开始吧。”
几人收敛了调笑,纷纷肃声坐下;卫夫将竹筒打开,抽出里面的仿若皮纸般的东西铺到桌面上,又取了毛笔和药水出来,用毛笔将药水仔细刷到皮纸上,一副十分精细的山川河流图便显现了出来。
柳定国睁大眼瞪着这图,边看边啧啧连声,柳晋、卫夫、季啸等三人不由得脸现得意之色;卫夫指点图中标注的城池、关卡等地,将查探到的布防兵力、大将等一一说了,这一解说直说了半个多时辰,将柳晋等人数年来的辛苦所得尽数倾囊。
柳定国听完之后沉声赞了声“好!”,欣喜地道:“有此辽国兵力布防图,于我军便如赠虎双翼,凭我威远军一万二千强兵勇将,取这几州之地,易如反掌!”
季啸和卫夫两人对视一眼,转头看向柳晋,并不说话。
柳定国道:“文卿的计划完善了罢,说来听听。”
柳晋望着柳定国,不答反问道:“忠之知道数年来契丹军士秋季过汉境打草谷的真正主事人是谁吧?”
“自然知道,是南院大王萧烩。”柳定国随口答道,忽地脑中灵光一闪,领会过来,忙道:“文卿的意思是……”
柳晋笑着点点头,与聪明人打交道便是这般轻松省事,语气平稳地道:“不错。去年萧烩还没来得及带人过来抢,就被你堵在边境线上狠狠地吃了个暗亏,以他脾性,绝不会甘心,今年势必亲自领兵杀来;你我皆知辽人狼子本性,出征向来不带多粮草,皆是靠就地抢劫解决;我意,忠之可明里退兵三十里,将边境线上的乡民提前转移,坚壁清野,放他们进来,你的大军乘机绕道,凭此地图攻入辽国,掀了萧烩的老家,断了他们的补给,再关起门来打狗,何乐不为?”
柳定国皱起眉头开始沉思,季啸清咳了一声开口道:“如此大批的乡民转移,势必惊动其他边军;不若与折家军、神武军先通气,待萧烩被困关内,前有坚城、后无退路、野无余粮时,让他们杀过来捡捡便宜,分分功劳也不错。”
卫夫笑着接口道:“忠之大军北上,进取三州,乃本朝百年前所未有之功,便是有散功被人分去,有什么打紧?只需告知他们有不出境灭杀辽国南院大王的机会,想必动兵之神速是我等想像不到的。”
几人皆笑了一下,柳晋道:“若威远军独吞大功,也不妥;招人妒忌便是罪,防得了君子难防小人,大方一些买个巧也好。”
柳定国大大咧咧笑了一下,毫不介意地一挥手,与三人继续商谈具体事宜;其实以他的精明,哪会看不出来柳晋早有联合其他二军动手之意?他这个堂弟,最是聪明无比,深谐中庸之道;便是每年从契丹人处回易得来的马匹,也分了部分出来明卖暗送给了折家和神武军,否则以威远军如此多的常备精良马匹数量,早就遭来无数嫉恨了;此番借季啸的口以商量的形式说出来,也不过是顾忌他这个带兵大将军的情绪而已。
柳晋此计甚毒,萧烩驻守的三个州与本朝边境中间还有个其他契丹部落驻扎的州,他们将目标放在萧烩的老窝上,一来是恨萧烩其人视汉人如猪狗,多番掳掠;二来,萧烩乃是萧太后的侄子,辽朝外戚中最得权的一位,若萧烩身死于汉人境内,所驻守的三个州又被百年来只知守城不知进取的汉人抢去,那么,只需要少量细作在辽朝边境散布“辽朝内有汉人内应,里应外合害死萧大王”之类的谣言,便能轻易使外戚与辽主失和,乃一举双得之计也。
然而以本朝的软弱,主动向辽国进取这种事,朝中的皇帝宰相是万万不会同意的,若此番行动走漏风声、或是没成功地掀倒萧烩、拿下三个州、立下不世奇功,那么参与此事的所有领头人,都只能乖乖地将头颅奉上请罪,或是至此亡命天涯,永无出头之日。
在将一些细节敲定之后,柳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