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二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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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犹如云破月出般清媚动人,非但岳清峰恍如失神,就算是在外窥视的殷桐语也不禁心中一震,那双眼瞳清透如水,仿佛天地间的灵气全都凝聚在那一泓秋水之中。如果说刚刚殷桐语还是看自己那高傲的小姑母笑话的心理的话,那么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羡慕岳清峰,居然有幸得到如此清逸之人的青睐。他温雅而无媚骨,清淡而不冷漠,剔透如月华水晶,令人有着不忍移目的诱惑力,却丝毫无法产生任何狎亵的想法。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别人的男宠?!这个想法不受控制地冲入殷桐语的脑海中。他这样如谪仙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是那种低下的,毫无骨气地用自己身体换取权势财富的卑微之人?莫名的愤怒伴随着不解同时涌入他的心头,为什么会生气,这怒气是针对着岳清峰或是那个他尚不知名的人物?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下定决心般,凌寒曦移过目光,平静地看着岳清峰,心平气和地吐出一句话,而这一句淡淡的话语却震得岳清峰如五雷轰顶,不知所措。
“那一夜行为并非出自岳兄自己的意愿吧?”
不是讽刺,不是责问,反而带着淡淡的欣慰和期盼的口气。
岳清峰呆住了,无法明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仿佛这短短一句问话竟成了世间最不可解的谜题。
见他怔怔的没有回答,凌寒曦便‘好心’地再一次更加详细地重复了自己的问话。
“那一夜,岳兄是中了妖人的惑心之术,才会对我做出那等卑……之事吧,那并不是出自岳兄的本心,是吗?”
“为……为什么会这样问?”岳清峰干涩地问道,茫茫然不知凌寒曦突然这样问究竟代表着什么。
“一位道长这样告诉我的,岳兄,你又何必承担别人的罪责呢?我若早知道这样,那我也可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凌寒曦现在的表情似乎是急切地希望他给予自己确定的答复。
“……从来,没有发生过……吗?”岳清峰怔怔地看着他,几不可闻的重复着他的话。他明白,他明白他的回答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不必再面对凌寒曦无语的指责和冷漠;意味着他可以象从前一样与凌寒曦把酒言欢,同品风月;意味着那一切……那一夜的意乱神迷,那之后的痛苦,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如一场梦一样被抹去;这不是自己的期盼的吗?只要一声‘是的’,甚至只要轻轻地点一点头,一切就可以恢复到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从前,谁都不必面对如此尴尬的局面,他们可以谨守着自己的身份,继续着过去的情谊,象兄弟,象朋友一样君子之交。再没有比这更完美的结果了……把一切不开心的都抹去了……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只要点一点头,说一声“是的”……什么都抹去了……他努力地集中着自己的注意力,那么简单那么容易的两个字,很轻易就可以说出来吧,无比的诱惑,无名的沉重……仿佛有什么将随着那两个字而消失……
“不,不是这样。那一夜的事情都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我自己的意愿才会发生。”
然而,他听到自己这样说着,说着与自己的理智完全背道而驰的话语。话语出口,他感觉到心底那莫名的沉重消失了,他定下神来,平静地却坚定地重复自己的话:“虽然我后悔给您造成的伤害,可是我并不想把这一切推委到莫名其妙的理由头上,因为我喜欢您,”他淡淡自嘲般地笑笑,“或者说我爱您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样的地步,这一切都是出自我自己的意愿,没有别的理由。”是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就要去承担和面对,他不想将那一切都抹去,因为那样一同抹煞的还有他的爱情,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到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最初,那么就让他继续下去,无需粉饰和平,无需装模作样。即使结果注定失望,即使渗透着太多的痛苦和后悔,可是,那一切对他而言仍是弥足珍贵的,无可取代的回忆。他要堂堂正正地保留住这样的回忆,也堂堂正正地保留着他的爱情。
夹杂着震惊,难以置信和愤怒的表情,凌寒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看着岳清峰,而岳清峰也自那夜以来首次毫不回避地直视着他,那眼中清澈坚定的光芒映得他心底有点发疼,像是什么被烧灼着一般。
对视了很久,凌寒曦合上了眼睛,仿佛不堪忍受一般,怒声道:“出去!请您马上出去!”
岳清峰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自己所表白的一切对于一位高傲的皇族子弟而言太过震惊和恼怒,他宁可相信怪力乱神的说法,也不愿相信自己被男人当成恋爱的对象。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请您不要那么生气,您把这种情感当成污秽的也好,无耻的也好,我只是自私地希望您知道它真真正正地存在着,只是希望这样而已,您不必介意它的存在,它不会再给您带来任何的困扰,那夜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这一点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担保。夜深了,请您休息吧。”轻轻躬身一礼,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他那微微颤抖着却强自保持着挺直的背影,凌寒曦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做何感受。
这,是一场测试。
如果那个人保持着想利用自己的心理,那么他就会承认自己给他的解释,把一切都推到不存在的妖人的身上,从而重新获得自己的亲近和信任。
可是,他却没有。反而如此明确地表露了他的心声,那么坚定,那么纯粹,甚至让他有了不忍和惭愧的心理。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啊,自己已经再三地对他产生了心软的感觉,长此以往,自己还能坚持几次呢?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个人的爱情只能成为自己的工具而不是障碍,如果成为阻碍就必须除去,无论是让自己心软的他,还是无用到会心软的自己都必须在还没有对自己的计划造成伤害的时候除去!
为了平复有些郁燥的情绪,他从软榻上站起了身,向窗外看去。
清辉的院落,侍卫们在四周安静地站着。而自己的眼前站着的是……
慢慢地,他瞪大了双眼!
第十三章
被在冷冷的泉水中浸过,又被夜风吹过的脸庞显得比平时苍白而无血色;
散乱的长发被风一丝丝的舞动着。
零乱的衣着显然不是侍女们应有的妆扮。
最重要的是,满院的月光下却诡异的没有她的影子……侍卫们来回扫射的目光也没有一丝投注在这个明显可疑的存在上。
一般的来说,这种情况只能得到一个结论:
见鬼了。
凌寒曦死死地盯着他,目光上下不停地扫视着,连他衣摆上沾了几片花瓣都数得一清二楚。
而殷桐语被他这诡异的目光看得心底发毛,理论上,基本上,应该,可能,大概,没有人可以看到自己的存在才对呀。可是那在自己身上游移不定,最后与自己对视的目光很显然是看到了自己的存在,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仙师亲制的五行匿影的符咒也会有出质量问题的时候?殷桐语新仇加旧恨,在心底狠狠地问候了天逸一番。
凌寒曦揉了揉眼睛,似乎很无奈地发现这位没有影子的美人儿仍呆呆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动作极小的勾了勾手指,无声地用唇形告诉他:“进来。”然后转身微笑着打发走了门旁的侍女们,合上了门扉。
殷桐语超级郁闷地飘然翻进房中,心中暗暗唾弃制造假冒伪劣产品的天逸。不管出自保密性还是自尊心,他都十分不情愿自己是以现在的形象出现在这个让他怦然心动的男子面前。
凌寒曦转了转眼珠,懒洋洋地坐回到软榻上,可是好奇审视的眼神却一点没有也离开殷桐语的身上。灯光从他的背后打开,却奇异地没有产生任何的阴影,仿佛穿过是一面水晶。
习惯性轻咳了一声,凌寒曦笑道:“姑娘请坐。”呵呵,姑且就称他为姑娘吧。
殷桐语此刻也只能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乖乖地找了个背光的椅子坐了下来。
凌寒曦掩过一个恶质的笑容,继续彬彬有礼地问道:“姑娘不知道有何未了之事,所以仍徘徊世间?若姑娘信任在下,在下愿代姑娘完成心愿。”他甚至在表情中流露出极度善良的怜悯之意。
殷桐语有点傻眼地看着他,一时想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凌寒曦叹了口气,用请节哀顺便的语调说道:“虽然姑娘现在风华正茂,阴阳殊途实属可怜,可生死两界自有定规,姑娘一味徘徊不去,结果还是耽搁了自己。还请姑娘将心事告诉在下,在下一定为你完成心愿,姑娘尽可放心离开。”
这下傻子也听出他是什么意思了,殷桐语瞪大了眼,指着自己,结结巴巴,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你是说我是鬼?!”
“难道不是吗?”凌寒曦理所当然地反问,看着殷桐语那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由青转黑的面容,心中笑得差点肠子打结,拜托,他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换个人不把他当成索命的冤魂才怪呢,也就是他心怀坦荡才没有出问题。一边转着这样一定会被天打雷劈的念头,他一边做恍然大悟状,双手轻轻一拍,惊喜说道:“难道姑娘是仙子下凡,故意在在下面前显露真身,为在下指点迷径的吗?”
殷桐语彻底无语,看着那堪称天真无邪的面孔,他不知该怎么为自己解释,干脆承认自己是天仙下凡或许还能抚慰一下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
一转念间,只听凌寒曦喃喃自语:“唉,这年头难道连神仙也世道艰难,不然好好一位仙子怎会弄得如此狼狈?唉,还好没听那道士的话去修仙,虽然餐云食露不花钱,可连身衣服也做不起就太可怜了。可是如果我说帮她做身衣服,会不会伤害了她的自尊心呢?也许现在神仙中正流行这种样式的衣着呢?”
黑线一万重啊……
殷桐语挣扎了半晌,最后决定自己还是不要连累了神仙们的名声比较好。
“兄台,我非仙非鬼,只是一个普通的修道之人罢了。别人看不到我,只是因为我身佩符咒的原因,至于为什么兄台能够看出我的影踪,那大概是因为我学艺不精的关系吧,让兄台笑话了。”
凌寒曦露出了呆然的表情,渐渐的脸上透出一抹红晕,好象因为自己不着边际的猜测而露出的羞涩的笑容,停了一停才轻声笑道:“对不起,是在下失态了。”
“不,是我太过失礼了。”殷桐语急忙说道,不知为何,他却十分喜欢他这种略带些羞涩的神情,孩子般天真而又纯粹。
凌寒曦微微一笑,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侍女轻叩门扉的声音。他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食指竖在唇上比了噤声的手势,随即扬声道:“请进。”应声而入的是一名娇娆的青衣少女,她手托茶盘,轻一蹲身行礼道:“殿下,您该进药了。天色不早,还请殿下用药后早点休息。”
凌寒曦拿过茶盘中的药盏一口饮尽,放回茶盘后,笑道:“麻烦碧姐姐了,我一会就去休息,姐姐不必费心。”
那少女娇娇俏俏地拋了媚眼儿给他,媚声道:“殿下客气了,有事只管唤奴婢好了。”
凌寒曦点了点头,说:“碧姐姐请去休息吧,我这里没有什么让人伺侯的。”
碧儿躬身行礼后退出门外,凌寒曦突然皱了皱眉,猛地站起身来到门前,唤住了她:“碧姐姐,请留步。”
“殿下有何吩咐?”碧儿丝毫不掩眉间的万种风情,回身笑问。
凌寒曦沉默了一下,才迟疑地问道:“岳,岳将军是否还在外面巡视?”
“是,正是岳爷令奴婢给殿下送来的药呢,他请殿下安心休息。”碧儿略有失望地答道。
凌寒曦想了想说:“麻烦姐姐告诉岳将军,今日我心中烦得紧,听不得动静,请他将内院的侍卫都撤了吧。”又停了一下,轻叹了口气,才又接着说:“夜深了,也请他早点休息,别的事,别的事以后再说吧。”不等碧儿答话,轻轻叹息了一声,转身回房掩上了门扉。
而殷桐语听得那一声‘殿下’便如响雷炸在耳边一般,怔怔地不知作何感想。这燕国之中能被称之为殿下的人哪一个不是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唯一可称之为
‘殿下’的陌生人就只有一个答案了……那个来自雍国的七皇子,他未来的皇夫殿下!不错,岳清峰正是第二批去迎亲的使者,而考虑到这位殿下的身份,那么他刚刚处于下风的姿态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个结果还真是……惊人啊!
是震惊?是窃喜?还是别的什么?殷桐语心中百感交集,分不清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