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尽天承 by 半眸-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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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以为知道了事实,自己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了,就能有恃无恐,就能耍脾气了?混账!
“二十岁不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嘛,你我又不是没过过,消消气,消消气,等孩子回来了好好问问,别动不动就搬家法的,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
郝连渊虽然向着齐誉说话,可这心里始终有点奇怪,齐越这孩子可以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对齐誉那是掏了心肺的孝顺,这么多年挨打受罚的都过来了,就算是受不了,也不在这一时,更何况是不辞而别!要说齐誉也真是的,对个不是亲生儿子的人倒是处处着想,宽宏大量的,对自己儿子反倒是动了肝火,愈加不信任了。
两个人都不知道,那个他们认为耍了脾气,负气而走,几天后还会悻悻然回来的人儿,此时已经踏在了去往北辰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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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城下一间小的茶酒店里,一人坐在角落,头戴斗笠,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桌上的食物。
小二儿端了坛酒,走到那人身边,“客官,您的酒来了!”
盘子落下时,一白条在指间若隐若现,“谢了!”那人接过酒坛,两手相碰时,纸条已握在手中。
趁人不备,齐越偷偷的打开了手中纸条,只见上面写道“完璧归赵,主子勿念。”
齐越嘴角轻笑,运功将纸条碾成了灰烬,牵动了伤口,微微颦了下眉,随即又展开。
“小二,给我包两斤肉,一斤酒,带走!”
“好嘞!客官您稍等!”
齐越转身出了门,走到自己的马前,小黑开心的蹭了蹭齐越的脖子,待店小二将装好的酒食送了出来,小黑似乎闻到了酒香,又要低头去拱酒袋子。
齐越好笑的拍了拍自己的坐骑“怎么,你也想尝尝?可惜这酒啊,不是用来给你喝的!”
接过酒袋,齐越低声询问“另一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主子,兄弟们刚刚找到了合适的人选,这两日便能行动。”
“好!联络方式照旧。”说完,齐越利落的上马,扬鞭而去!
齐誉和郝连渊并不知道,那军印是齐浩扔的,却不是齐浩还的。齐越用计,让属下将军印从齐浩手里夺了回来,又委托好友将这东西交到了郝连渊手上,顺便捎带了那句话。
他们并不明白,或者是到最后的最后才能明白的是,至始至终,明白齐誉心思的,想着齐誉的,便只有他这一个儿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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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越这次的目的地是北辰以北的一座小镇,名为瞳蛊镇,那里是巫术的起源地,人数不多,却巫术盛行,里面的人会巫并且善巫,只可惜,瞳蛊镇的人极其排外,传说所有进到过里面的外邦人,不是被杀死了,便是被做成了巫人,且手段极其残忍。
几年前,段惊鸿曾派了上百的兵力围了那里,对外扬言是为了灭了此镇,为民除害,可齐越知道,段惊鸿真正的目的是要将瞳蛊镇的这股力量据为己有,只可惜,那些派去的兵将,还未来得及碰到瞳蛊镇的大门,便一夜之间化成了白骨。
这些事情被外界所传,众所周知,而人们不知道的是,那次的牺牲还是有所收获的。段惊鸿用这上百人的性命,救下了一个瞳蛊镇要被处死的叛徒,那人之后便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虽做不到以一敌百的功效,却帮着段惊鸿铲除了不少异己,齐越甚至猜测,母亲身上所中的巫术,也是出自那人之手。
齐越从没想过直接到北辰的皇宫里索要解药,那帮人以为他会走投无路,可他偏偏就是要死里求生!那个叛徒既然来自瞳蛊镇,那他所施之术,瞳蛊镇里便必定有人能解,横竖都是个死,何不拼上一拼!
若要去得瞳蛊镇,齐越便还要面临另一个问题,瞳蛊镇在北辰以北,齐越要到那里,是必要穿过北辰境内,先不说段惊鸿会不会想到他来到这里,便是钟镜,就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齐越在踏进北辰城内后,便听说了国师病危的消息,算算日子,大概是药性发作的时候了,齐越最后一次见钟镜时,便给他下了慢性毒药,不但为了他对自己母亲做的种种事情,也是省的给他机会,让他再祸害别人。
齐越知道,钟镜不是会乖乖等死的人,想必是在一早发现不对的时候便着手派人去查了,那么他必须加倍小心,最好能赶在钟镜那边得知自己离开了南阳前混出城去!
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齐越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先找了家店,打算晚上再行动。
大概是天意让齐越知道这些事情,他所住的房间隔壁,正好是东月的使臣,也是现在东月的二皇子,尹晟。
齐越静静的靠在墙边,听着对面两人的聊天。
“钟国师身体可好?”说话的是尹晟。
“不是说好来探病的么,二哥倒好,坐在这里喝茶,却偏让我过去,你若不使点劲儿拉拢,怎么能胜得过三哥啊!他若是当了皇帝,我可想不到自己能有什么好下场。”回话的是六皇子尹钰。
齐越一听,微微皱眉,看来他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拉拢北辰,再加上南阳的三皇子,几个皇子一同出动,还都是有可能争得太子之位的几人,东月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本就无心赢他,无论是那太子之位,还是那皇位,我都没有兴趣。”
“那你为何还答应了父王的要求来了东月?”
“咱们几个兄弟之中,老四是最有帝王才能的人,父王也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选他做了太子。可他偏偏生性懒散,喜好自由,你以为父王为什么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他逃了出去?一是为了让他出去历练历练,二是,父王曾说过,什么时候能有人牵住他了,也就是他回来的时候了!”
“那父王为何还让你和三哥比试,说是谁赢了,便许他太子之位?”
“你当这次的比试真的是为了太子之位么?父王不过是为了逼四弟回来,他老人家着急了!”
尹钰一脸的“我不明白”。
尹晟摇了摇头,接着解释“六弟,你还是太小了。你觉得父王为什么敢定下来这次的赌注?又为什么会让三弟去南阳,而我来北辰?”
尹钰略一思考“若像二哥所说,那父王必定是有把握让四哥回来,他老人家怎么会如此肯定呢?”
尹晟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并未接话。
“啊!我知道了!父王他一直都知道四哥的一举一动,他派人监视四哥!四哥在南阳对不对?”
尹晟赞赏的点了点头。
尹钰又一皱眉,接着说“不对啊,三哥跟四哥不和,父王为什么派三哥去南阳,而不是你呢?万一三哥对四哥不利,那四哥他岂不是回不来了?二哥,你为什么不跟父王请示让你去南阳啊!”
“应该说,这是父王故意为之吧,他给了我们考验,同样也给了老四考验,老四若要回来,老三定会千方百计阻挠,老四若不回来,老三也定会斩草除根。而我不同,若是我去,老四回来,我会支持,老四若要走,我也定会放他。”
“二哥你要帮助四哥逃跑?!”尹钰一脸的“你有病吧!”
尹晟撇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尹钰吐了个舌头嘿嘿笑了两声。
尹晟微叹气“没有办法,谁叫我心软。离开皇宫,我也想过,可惜我不敢做,因此我欣赏老四,如果他能够有自由的机会,我并不介意帮他一把,但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吧,这也是为什么我遵从了父王的意思,来到了北辰的原因。”
“二哥你是把这个主宰权交给老天了么?”
“不,父王若是让我去南阳,我定不会推拒。但现在这样安排,便是老天已经做了决定了,因为我知道,老四他一定回得来!”
齐越在隔壁,不由的牵起了嘴角,看来那人,自己是相信对了的,不再偷听,齐越走到一边桌子前,用天机营特有的方式,写下了指令——“准备落月”。
作者有话要说: 眸子明后两天要去办些事情,大概不会更了,咱们周末见吧~~祝我好运!
☆、多管闲事
老天终于算是有一次站在齐越这一边了,出城的时候,齐越并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阻碍,若是在这里再耽误些时间,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可是运气这东西,大概只能用一次,齐越好不容易出了城,又迎来了另一个大麻烦,当然,他本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
齐越是在亥时左右(现在的夜间九点到十一点)去的城门,本来计算好了时间,没想到碰到一伙押镖的队伍被严查,出了些状况,等他真正出了城门的时候,已经将近子时。
齐越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全身的血液正在一点点倒流,由于倒流的血液,使得齐越的筋脉不受控制的收缩抽搐,疼痛倒是其次的,让人更加难以忍受的,是血液逆行而带来的刺骨的寒冷,齐越本就怕冷,这种从内到外的冷,更是让他难以忍受,然而,此时刚刚出了北辰,他并不能马上停下马来,更不能在这附近晕倒,他必须集中所有的意志,保持清醒,在这种情况下,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齐越扯过身侧的酒袋,强灌了一口,然后又拿过刀子,划破了身后的衣服,露出了层层包裹着伤口的白布,顾不得太多,齐越一把将白布扯了,露出里面层层叠叠还未愈合的伤口,扯过一缕头发,咬在口中,将剩下的酒尽数倒在了伤口之上。
“唔!”借着强烈的刺激,齐越获得了更多清醒的时间,扔了酒袋,接着,他将小黑身上的缰绳紧紧的缠在了身上。
小黑从来不需要被拴上绳索,但这次出发前,它仍是任由主人为自己布置了这许多,然而,它后来发现,这些东西并不是为它准备的,而是为了它的主人。
“小黑,跑吧,不要停,待齐越醒来再看你将我带去了哪里。”齐越轻笑着,不再挣扎,任由自己昏睡在了小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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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越是被一些若有若无的吵闹声给弄醒的,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条河边,小黑正低头一口口喝着河里的水,轻轻拍了拍小黑的脖子,小黑抬了头,知道身后的主人醒了,转过去亲昵的蹭了蹭。
看了眼天色,貌似昏迷的时间更长了些,齐越微叹了口气,从小黑的背上跳了下来,看了眼狼狈的自己,有看了眼刚刚开始就一直隐隐约约传来声音的方向,齐越斟酌着,对于打理自己,先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貌似更重要些。
“在这里等我。”吩咐了小黑,齐越便一人走了过去。
“哼!叛徒的儿子果然还是叛徒,屡教不改,今天我们就替大祭祀好好教训教训你!”五六个年轻人将另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围在中间,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个火把,齐越还注意到,这几个人每个人的手腕上都带了相同的腕饰,腕饰一圈是一些指甲盖大小的黑色铃铛,形势不明,齐越并未急着出去,而是在隐蔽处静观其变。
中间的少年一身粗布麻衣,即使在夜晚也能看出来,那衣服不但破旧,而且并不合身,头发是用草绳胡乱编上去的,一双脚也打着赤膊。然而少年却站得笔挺,并没有被周围的人吓住,眉目间尽显倔强,“想动手就直说,何必找那些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打不过我就找这些人过来,卑鄙小人!”
“你胡说什么!我们都是看不惯你的恶行,怕你给镇上丢了脸,才出手教训你的!你倒是还有理了!”说话的人二十刚出头,貌似是几个人中的领头的。
少年不屑的一哼“恶行?不过就是斗法赢了你,你不甘心罢了!”
“别听他瞎说的!我们上,反正祭祀也说了,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中间的少年听到这儿,微微眯了眼,握紧了身侧的双拳。
“下术!”那个领头的人一声令下,几人举起了右手中的铃铛,规律的左右摇动,口中念念有词,是些齐越听不懂的语言。
正疑惑间,只见中间的少年突然向前吐出了一口鲜血,身体不稳,就要跌倒,左右摇晃后,又被他生生稳住,少年扔没有做任何反抗,只是艰难的抬了一只手,擦去了嘴边的血迹。
周围的人见状,互递眼神,一同将手腕抬高了几分,口中所念也换了词调。中间少年终是再站不住,单膝砸跪于地,一只手撑了身子,另一只手快速的点了身上的几个位置。
“怎么,不还手啊?你不是有能耐,有本事么!”领头的人找准时机开口,难掩心中报复的快感。
少年艰难开口,只有四个字“你,们,不,配!”
领头那人,眉眼一立,“好!我倒要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话落;收了铃铛,手握成两指,就要伸向一边手中的火把,边上另一人见了,赶紧伸手拦了。
“大哥,火刑不能用啊,怕是被人发现了不好。”
“放心,我有分寸,只焚他五脏六腑,绝对不会留什么外伤的。”那人挣了身边人的手,便要将火点到中间人的身上。
齐越见状,虽不知道他们说的具体什么意思,却忍不住出手,捡起身边的一颗石子,夹着内里击在了那人的手臂之上。
“啊!”那人受不住痛,一下便扔了火把,“是谁?”
齐越隐了身形,并未出声。
“装神弄鬼!到底是谁?”
“大哥,怕是被人发现了,咱们快回去吧,若是传到祭祀耳朵里,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没必要跟这小子一起受罚。”
那人略思索了一下,对着跪在地上的人“你给我等着,私自结交外邦人,有你受的!咱们走!”
不一会儿,待几人走净了,少年由单膝跪地改成了盘膝坐在地上,又抬手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可惜刚一擦完,新的血又流了出来,少年微微皱眉,索性任由它流着,不再管了。
齐越本不想出现,看到这样的情况,轻叹口气,知道自己走不掉了,这爱管闲事的毛病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啊。
齐越走近,还未来得及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