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然-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武。”
玄落怀疑的看他一眼,“她是怎么知道的?”
“都是摇璎不争气,几下就被小魔女给套了出来,师弟,你听我说,为兄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告诉她你根本不会武功,你看,她还不信,非说要是你能蹲一个时辰马步还不喘气就放过你。”
“骗人!”玄落白他一眼趴倒再睡。
卫青鸿摇着头离开树下走到小红着脸的林雨燕身边,“你也看见了,他就是不信你中意他。”
“那……那怎么办?”
“依我看,你们两缺少一个契机……可是你们一个在南苑一个在北苑平时又不见面哪有机会呢?”
卫青鸿转着手里的小棍子,林雨燕看了一会,突然说,“我会武功啊,以后我来教他功夫,看着他蹲马步不就有机会了?”
卫青鸿任重而道远的把手里的小棍子交到林雨燕手里,“那就全靠你了。”
“嗯!”
卫先生回头再看一眼睡的正香的玄落,“师弟,保重。”
玄落以后的生活就辛苦了,自从把小小宋暂时交给摇璎养着以后的每一天都要蹲马步锻炼身体,他一大老爷们又不好意思在一小姑娘面前偷懒,那日子过的……简直苦不堪言。
堪称魔鬼式的训练下玄落总算是每天自己洗衣服,自己打理床铺,那灭绝人性的懒性子总算改善了一点。
然后林雨燕的未婚夫婿尚书家的独生子找来了,听说林雨燕看上了卫青鸿的弟弟,卫青鸿是谁?武林盟主啊!他的弟弟就算不是盖世大侠也是一武林奇葩吧,于是小公子下战帖,于某月某日决战于生死崖胜者抱得美人归,败者自刎谢罪。
好歹毒!
玄落当然不会答应,那谁谁,本人跟她实在没啥关系,你直接吧林小姐领走吧。
那谁谁说,你简直衣冠禽兽,始乱终弃!
玄落一听始乱终弃这话就红了眼,有种你再说一遍!
“始乱终弃!怎么了,敢做就不许人说了!”
玄落一剑挑下去,尚书家的小公子的头冠就被挑到了地上,剑法之快,人眼所不及。
小公子被吓得尿裤裆,好歹混过江湖知道这下是遇到了高手,抓着剑就溜了。
美人林雨燕来的时候就看见玄落对着生死崖的云海,那模样让人生怕他会一下子跳下去。
玄落回头,看着林雨燕说了一个字,十分的言简意赅,“滚。”
林美人解释,“我和他根本就不认识,我……”
玄落拿剑指着林雨燕,一阵剑气划过,林小姐的头发被割掉一撮,又说了一遍,“我让你滚。”
林雨燕看着断发,“你,从没和我说过,你是会武功的。”
“你现在知道了。”
林小姐一路跑来,生怕他会被人杀了分尸,来了以后却发现自己就像一傻帽,“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玄落回头望她一眼,“林小姐,你要是再待这儿,玄某会杀了你。”
“你杀了我吧!”
玄落回身剑直指林雨燕眉心,乱叶飞舞中,玄落旷世之姿遗世独立,林雨燕看得几乎痴迷,剑走偏锋,在林雨燕脖颈落下一记伤痕,“你欠玄某的一剑现在抵了,你我今后互不相欠。”
玄落的轻功是很快的,林雨燕摸着脖上轻痕时,他已经没了踪影。
玄落帮卫青鸿把林雨燕给赶走了,卫青鸿按理应该高兴的可是看着本来生机盎然的小院子突然冷清下来又有点舍不得,尤其是玄落,自从回来后就像揣了心事,本来玄落是一个挺开朗的小伙子,虽然懒了点,但是就是因为他懒才不担心他会去自杀,现在看他整天一身白衣服的在院子里转悠就觉得毛骨悚然。
“玄落,你想的什么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听听?”
玄落浅笑,指着远处的一个厢房,“就在那个屋子,我亲手打下了自己的孩子,才三个月大。”
他看着卫青鸿,一脸迷茫之色,“师兄你知道吗?姬容华以为我对你没有忘情,那晚在西苑的草地上……我都记得,一点不差,始乱终弃,到底是我对他,还是他对我?”
玄落一连问了几遍,“他是恨我利用他,所以作践我是不是?”
卫青鸿想说,你走的那两年,姬容华把光真寺翻了遍就为了把你的尸首给找出来,可是没用,光真寺的大殿都被烧成灰了,里面那么多的尸首,哪个是你谁也不知道。
卫青鸿到底没说,抱着玄落说,“还有我,玄落,你还有我。”
玄落的体温凉的渗人,深秋之际,满院的秋菊,金黄烂漫,摇璎站在花丛深处,抱着小小宋,看着这一幕。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青鸿对玄落格外的用心,卫青鸿不爱她,她一直知道。
可是她还知道如果她嫁给青鸿,玄落对青鸿的内疚就会减轻,这样玄落开心了,青鸿也能开心。
哪怕卫青鸿从没爱过她,但是自己却可以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一喜一笑入目,都是千金不换。
作者有话要说:
☆、荐倾城,两相忆
德妃又去拜见王凝,对面的王凝席地而坐,捧着茶说,“德妃是有什么事情?”
“臣妾听闻皇后为皇上诵经祈福,特意给皇后娘娘送些臣妾亲手做的糕点,臣妾不知做的是否正宗,还请娘娘不吝赐教。”德妃取出糕点,“此乃是边缘小镇锦罗的特色小吃,听闻娘娘之前走失就曾在那儿待上半年。”
翠绿的酥皮,露着点点殷红的小小馅壤,是锦罗镇做嫁娶之用的常用喜点,那日她初到锦罗不知着糕点的用处,递给阿水一个,阿水犹豫接着样子犹在眼前。
德妃纤长手指捻起一块递到了王凝手中,“请娘娘品尝。”
王凝看了一眼德妃,小小咬了一口糕点,点头赞道,“不错。”
德妃容仪得体的告辞,许久之后,王凝看着面前的一盘糕点,秀手一扬,一碟糕点全落到了地上。
安昭容坐到德妃对面,“果然不出姐姐所料,皇后把那碟糕点全给扔了。”
德妃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眉,“如此看来,皇后并非是在做样子,她对皇上是真的没有半点心思。”
“怎么了姐姐?”
林羽研看着面前的百子绣图,叹气,“她无心后宫,但是皇子后位她一样没少,不争不抢的在那念经,皇上每每还能念及提上两句,难道这是命。”
安昭容说道,“哪里是命数,肯定是她在用什么妖术。”
“不然。”德妃想了许久,“我听父亲说,皇上在登基前曾当过道士,恐怕是皇后让他想起了什么故人。”
“绝世佳人求不得,既然我做不来,就只能荐倾城。”
安昭容问道,“姐姐这是何意?”
德妃看安昭容许久,安莸瑜眉目细致可人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佳人,“自你入宫以来,皇上还不曾召见,是你的运气。”
姬容华路过晰雨湖,路旁美人细雨独立,白衣美人手持佛经,诵着莲华,一头青丝未髻未屛,偶一回头,眉目如画精致,浅笑相应。
一时姬容华像是入了魔障,抱着安莸瑜说道,“是你么?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安昭容跪拜道,“臣妾参见皇上。”
一时似梦似幻,像是梦境,又像现实,姬容华大笑数声,“罢了罢了,就算是幻象又如何。”
他单手挑起安莸瑜的下巴,“你叫什么?”
“臣妾安莸瑜,是析居所的昭容。”
到底不是,却聊胜于无,姬容华此后日日宿在析居所,安昭容有孕,姬容华亦是寸步不离。
倾熙宫里,林羽研撑在榻前,原来……原来真是如此,皇上喜欢的竟是一个男子!以前就听说过皇上在之前爱慕过一个和尚,偏偏空做落花有意,林羽研苦笑,那自己这算什么,因为丈夫对那人无法忘情就给他制作个念想,与那烟花柳巷里拉皮条的妇人又有什么区别!
“林羽研,你这算什么……你倒是说说,你还是个人么?”
许是气急攻心,德妃昏倒在地,婢子们连忙去请太医。
隔着明黄绣帘,太医跪倒地上,“娘娘节哀,小皇子……没了。”
德妃本是有三个月的身子本就不易动胎气,一时气急,孩子也就流了。
“娘娘莫气,身子调养好了,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林羽研撑着床面看着地上跪着的老人,“出去。”
御医惶恐的出了门,屋里的德妃看着一旁的一盆血水,吃吃的笑起来,“命!就是命!”
林羽研小产之时姬容华正和安昭容讨论着日后孩子的名字,太监前来汇报,一时不太反映过来,然后连忙跑去倾熙宫,屋里林羽研脸色苍白,怔怔的看着血水,那毕竟是姬容华的骨肉,姬容华一时有些难受,吩咐宫人那盆血水端出去。
林羽研失血似的唇瓣让人格外心疼,姬容华忽然想起,那时玄落小产,是不是也是如此痛苦,不免有点触景伤情,将林羽研搂到怀里。
连声音都有些苦涩,“会有的,还会有的。”
林羽研看着上方的男子,心里的委屈全发了出来,窝在他的怀里大声哭泣了起来,姬容华也微红了眼眶,这个孩子,他本是要立为太子,心思也就放的重一些,现在没了,无论是谁心里都不好受。
姬容华近日诸事不顺,林羽研小产,太后染了风寒,就连徐成明也要请病假,姬容华把他请假的奏折一扔,“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徐成明看着自己请假的小折子就这么被皇上给扔了,不免小小腹诽一下,皇上你不觉得您问的话太具有跳跃性了吗?
徐成明老老实实的回答,“王明查询无果就抓了百晓生审问,晓生说,玄落大师可能并没有死。”
姬容华手中朱笔忽然落地,眼里如同染了血,“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
“晓生说,那日玄落大师并没有死。”
姬容华从御案上急忙下来,把徐成明给拉了起来,“那他在哪儿?”姬容华摇晃着徐成明,“他还活着,那他为什么不肯见我?!”
徐成明跪地,“回圣上,臣,不知。”
姬容华自觉失态,咳了一声,“你先退下。”
徐成明出了议事殿,乍然听见门内姬容华仿佛乐到极点的笑声,有多久了,皇上不曾这么开心地笑过。
丧子之痛就这么被姬容华抛到了脑后,姬容华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满脑子想的都是,“玄落,你在哪儿?”
玄落哄着小小宋睡觉,突然打了个喷嚏,谁在说我的坏话!
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玄落出门,一身白衣,长发及冠。
早上起来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心情也就低落了点,然后走到自家小巷口就感到后面像有人跟着一样,一回头什么人也没有,玄落摇摇头继续走,又回头这次看见一个黑衣人。
玄落心想,大哥,大白天您穿一身夜行衣,不觉得有点不大合适吗?
那人拿着把长水剑,问,“你就是玄落?”
玄落点头,“怎么了?”
那人持剑说道,“我家主人有请。”
“你家主人叫什么名字?”
“主人姓名不便相告。”
“那我肯定不认识对不对?”
“我家主人说,若是公子不肯去只有得罪了!”
玄落看他打算动手,懒劲上来只能说,“好,去。”
玄落被蒙了眼,坐在马车上走了九曲十八弯,终于到了目的地,下马车那人终于拆了他的眼罩,玄落捂了会眼,刺目阳光过去,玄落总算看见眼前的小小宫殿,哇!有钱!金碧辉煌啊!
旁边那人说,“我家主人日前来的京城,只是暂住在这儿,就算你出去时说出这块地方他们也找不到主子的踪迹。”
这是在变相夸他们主子有钱吗?
玄落咳咳两声问道,“那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宋先生生了病。”
小宋?吞了石头还没死?
玄落惊奇一下后,那人领着玄落去了一个房间,宋贤躺在床上,神智混沌,宋贤抬头看他一眼后又转过头去,那一脸憋屈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玄落一时有点接受不了像小宋这么坚强的人都能得抑郁症,“他为什么不说话?”
那个黑衣人说,“宋先生的声线被石子嗑断所以不能说话。”
玄落看了一会小宋,对一旁的黑衣人说,“请先出去,我有话对宋大人说。”
黑衣人想了一会欲言又止,最后出了门。
门一合上,小室又阴暗下来。
玄落叹气,“宋贤,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明人。”
“你十六岁官拜丞相,二十岁请兵攻打东钺,以后史书上记载必是名垂千古,就这么抑死,你可甘心。”
“那时你明明看出我是装疯却没有点破,因为你知道每个人必有他不能言的苦衷,若非迫不得已谁会装疯卖傻的过日子,为什么痛苦能伤人,因为你把它放到了心上,每日自怜之下,再小的伤口不处理,发炎溃烂都能要人命,何况着这伤口本身就是能死人的,你现在所受之苦只要不放到心上谁都伤害不了你。”
玄落不知道小宋听下去多少,反正他说完了是挺舒坦,起码小宋还没死,不幸中的万幸。
作者有话要说:
☆、荐倾城,两相忆
小宋那憋屈模样没能感动玄落把他救出去,玄落临走前还特有良心的说,“小小宋很好,你不要担心。”
黑衣人进门时礼貌的说,“公子,请跟我来。”
这时玄落正在给小宋做心理辅导,“……反正又敌不过,小宋……你还是从了吧。”
玄落又被蒙了眼给带了回去。
玄落感觉今天去的地方特不真实,临走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宫殿,呲呲感叹,“真有钱。”
一想到欠卫青鸿的那么多钱还没还,玄落就觉得世界特不公平!
黑衣人才不会管他的仇富心理,给他戴上眼罩又给拉了回去。
路上玄落问着,“小宋这个样子多久了?”
黑衣人没回答,玄落算算日子,距上次分开已近一年,小宋这丫也真可怜,玄落在心里给他默哀几秒,掬了一把同情的鳄鱼泪。
玄落下马车时,月色悠然,他看到一个这辈子他以为都再也见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