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兄作者:边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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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还是那样冰冷,没有犹豫,也没有在乎,就像生来为了利益,练就一身冷酷。
我有点不齿他这样的不在乎:“你活得真累,你该学学艾米,会快乐很多。”
他看着我,嗤笑一声,金属色的眼眸如隆冬冰霜,酷寒一片。
“他是孩子,他有天真的权力。我们是大人,大人太过天真,并不是好事。”
所以我讨厌长大。
我希望我只是做了个讨厌的梦,一觉醒来,我还是12岁的我,畏惧而敬爱的仰望着我的哥哥,只敢在他睡着后亲吻他。
车开到我公寓不远处的时候,我让司机停了下来,莱恩不解地看着我,他可能以为我会和他回郊区的庄园。
“不了,在这边比较方便,我明天一早要去见德卡里奥。”
当他从我嘴里听到德卡里奥的名字时,本就冷硬的五官变得越发不近人情。
德卡里奥是我十六岁时认识的街头混混,相识的过程充满汗水与血泪,反正之后我们成了好哥们,在我的党派里,他被认为是我的左右手,但只有我们彼此知道,他是我的挚友,是除了莱恩
之外,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也最亲爱的人。
相对于我和德卡里奥深厚的友谊,莱恩简直视他为地下道的老鼠,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我想这也和他认为是德卡里奥把我带进黑手党这条不归路有关。
其实他错了,是我把德卡里奥带进了“MASK”。
“你迟早有一天会因他而惹祸。”莱恩微愠地眯起眼眸,银灰色的眼眸没有一丝温度。
我把手放在车门上,微微弯下腰与他道别。
“也许你是对的,但即便是死,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晚安,哥哥。”
他真的生气了,因为在以往,他一向良好的礼仪不会允许他不回应我的道别,可他现在却把脸撇向一边,故意忽视我的存在。
我只得叹一声气,帮他关上车门,再独自离去。
走出十几米后,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辆车竟然还在原地,有瞬间我产生错觉,好像莱恩正透过影影绰绰的车窗望向我这边,我对着那个方向笑了笑,感觉自己有点傻,摸了摸鼻子,接着
转身朝着公寓走去。
第二天,我收到了哥哥送来的蝴蝶标本,泛着莹蓝的翅膀并不完整,因为诶米并不温柔的抓捕过程,左边缺了一小块,触须也折损了一根,但我还是非常珍惜地将它悬挂在我睁眼就能看到的
地方。
我亲吻在它的玻璃罩上,就像我在亲吻莱恩,亲吻我的爱情。
3。assassin——刺客
莱恩作为政界新星,在整个意大利被受瞩目,但有时候太出风头,也会引来一些豺狼虎狈。
我的消息网在遇到某些灰色事件的时候显得特别灵敏,当我得知有人要对他不利时,我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往他的身边。
但还是晚了一步,他的车被伏击了,我赶到时,莱恩的司机已经奄奄一息地倒在了驾驶座上,而莱恩本人不知所踪。
我带着我的人疯了一样在罗马的大街小巷搜寻着他的身影。
如果他就此在这个世界消失,我要怎样才能宣泄失去他的痛苦?我无法想象。
就在我快要绝望时,突然,我听到了一处暗巷内的搏斗声。
我飞快地冲过去,看到莱恩正和一个大块头搏斗,不远处的角落掉落着一把黝黑的勃朗宁。
我毫不犹豫地对着大块头迅速扣动扳机,一声枪响后,他山一样的身体顷刻垮塌下来,压在莱恩身上。
莱恩也许是被吓到了,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猛地将大块头翻到一边,撑起身看向我。
如果我身后再升起一道朝阳,莱恩一定会觉得他看到了天使。
“是你啊。”他微微喘息着,衣服和头发乱得不成样子。
但我觉得他这样真性‘感。
不过现在可不是意淫他的好时机,我和我的人刚才已经分散了,而我的枪声必定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先发现我们的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就要看我俩的运气了。
过了没多久,巷子口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莱恩和我对看一眼,都不敢掉以轻心。我找到大个子的枪,捡起来递给他。
“拿着防身。”
他无声的点点头,跟着我慢慢的向巷子口靠近。
该死,我看到了那伙人,不是我的人!
我决定先发制人。朝那群人开了几枪干掉了几个家伙之后,我拉着莱恩的手,冲向了对面的那条巷子。之后就是一阵东躲西藏。
“快跑!我的人就在附近!”
我不停地朝身后的追兵放枪,并用身体做盾保护前方的莱恩。
不知道我们跑了多久,我觉得肺都要爆炸了,耳边都是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追兵从各个角落涌向我们,这次袭击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对方是真的想要置莱恩于死地的。
“哼!”我感到肩膀一痛,差点连枪都掉了,顾不得查看伤势,我连忙换了一只手持枪,朝身后又连开数枪。
形式不妙,我快没子弹了。
我和莱恩躲在一只横在小巷的旧沙发后面,小声的争执着。
“你快走,我来掩护你,我的人就在附近,你要找到他们我们才有活路。”
“那你怎么办?”
“他们的目标是你,你走了我只会更安全!”
他没再说话,虽然光线昏暗,但我仍然看出了他的迟疑。
“我不想陪你死在这。”我说这话,基本就在挑战他的高傲秉性,我知道这招有用。
果然,他在深深看了我一眼后,说了句小心,转身快速隐入黑暗中。
我呼出一口气,有些莫名悲壮,我看了眼手中最后一盒弹匣,接着就带着绝对要拖住对方的决心冲了出去,将那些刺客引向了和莱恩相反的方向。
没有子弹,体力透支,逼入死巷。
就在我为了悼念自己到死都没有达成的恋情而有些遗憾时,身后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然后一阵凌乱的枪声响起,我才从这种生死逃亡中解脱出来。
看起来是有人找到我了。
人一放松,刚才感觉不到的疼痛就蜂拥而至。
我的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
“尤尼!”我听到德卡里奥聒噪的喊叫,脖子里一片湿热,有汗水,也有血水。
“谢谢你找到我,朋友。”我扶着他的手站起来。
德卡里奥有些忿忿地看着我:“你太鲁莽了!”
我知道他在生气什么。我带的人太少,而且没有及时通知他。但如果我做得到那样详尽的安排,又怎么会让莱恩涉险呢?
想到莱恩,我有些紧张地扯住德卡里奥的衣服:“你们看到莱恩了吗?”
他的脸色更糟糕,有些不情愿地扯了扯嘴角:“他在转角的车里,他想下来找你,但我怕他出事,把他留在了那里。”
“明智。”我竖起大拇指,接着毫不犹豫地推开他蹒跚走向街角。
当我打开车门看到完好无缺的莱恩时,我这才算彻底地松了口气。
他猛地看到我出现在他面前,还有些回不过神,仍然维持着双手抱胸眉头微紧的姿态,只是嘴微微张着,显得有些好笑。
然后我就倒了进去。
是的,我倒在了他怀里。我的脖子和后肩痛的要命,而且觉得越来越冷。
恍惚中,我看到了莱恩银色的双眼大睁着,满脸的不可置信,表情都扭曲了。
我有点高兴。不论是因为我弄脏了他的衣服还是他为我担忧引发了他情绪的明显起伏,都让我高兴。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克默西雅庄园的客房内,还是上次的那间。说起来这还是我少年时的房间,只不过后来我和哥哥闹翻了,也就搬了出去。事后想想我那时真是愚蠢透顶
,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他的身边呢?而且一离开,就是那么久。
我就该像是只棕鬣狗一样,阴险而狡猾地蛰伏在他的四周,藏匿暗影下伺机而动,当他露出倦容或者放下戒心之时,便是我的胜利之日。
我一睁开眼,甚至脑袋还是一片空白,就看到身边有个东西扑向我。
“你总算醒了!”
是德卡里奥。我受伤昏迷这段时间他一定急坏了,可怜的挚友,果然是没有我就不行的。
“我昏睡了多久?”我试着动了下手脚,他们一定是给我注射了止疼药剂,我现在没那么疼了。
“也不是很久,一天一夜。”
“莱恩呢?”
我确信看到他翻了个白眼。
“你就不能先关心一下你自己的伤势吗?”
我默默地看着他,他是唯一知道我对莱恩怀抱何种感情的人,有时候他说我是受虐狂,他对我生气,但拿我无可奈何。
最终他还是败在我哀求的目光之下。
“他在书房,医生说你没事了之后,他就开始处理他的公文了。你哥哥真是个变态,冷酷无情的机器人!”接着他就开始绘声绘色地抹黑,不,描述我晕倒后莱恩是如何冷静的判断我的伤势
并将我强硬地虏来他的庄园。
“如果不是我反应迅速地跳上了车,我的脚趾就要被碾平了!”
我不得不适时打断他:“我伤得怎么样?”
他停下对莱恩的攻击,开始发出恶心的咏叹调:“你为了他挡枪,你都没为我这样做过,尤尼,你真是个大情圣!我说见过,最痴情的情圣!我要是姑娘一定会爱上你。”
我想哥哥推门进来的时候,一定是听到最后一句,因为他的脸色,出奇的冰冷。
德卡里奥虽然和他互看不顺眼,但还算识相,说了句“我先回MASK处理一下事情,晚些再来”便擦着莱恩的身体又酷又帅地离场了。
只剩我和莱恩两个人,我的肾上腺素一定在疯狂分泌,我竟然和他开起了玩笑。
“你把他吓走了,谁来照顾我?”
他在我床边的高背椅上坐下:“你觉得除了他没人能照顾得了你吗?”
“我甚至动都动不了。”
他默默地看了我一眼,拿起床头的一本书摊在膝盖上,竟然开始翻阅起来。
他看起来是没心情和我继续调侃了。我有些失落,但看到他像是有留下陪着我共度午后的意思,又有些不可抑制的窃喜。
这样其实很好,温暖的阳光照在床上和他的发丝上,让他整个人简直像是要和那光融为一体般。
我一定是看得太专注了,他的视线从书本中移开,看向我,对我露出了一个“你在看什么”的眼神。
“你能给我读读这本书吗?”就像我们还是孩子时,我缠着你在午后的花园为我念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一样,那样,我会觉得你是在对着我表露深情。
他垂下眼,我看到他浓密的金色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不时的颤动,可爱极了。
他轻轻地念出声,声音不急不缓,也不矫揉造作。
“是爱迅速启示我那高贵的心灵……是爱不能原谅心爱的人不以爱相报……是爱使我们双双丧命。”
我听了一会儿,问他:“是什么书?”
“但丁的《神曲》。”
“我以前没发现,他是个这么好的诗人……”我有点昏昏欲睡,大量的失血让我很容易疲倦,再加上不知名的止痛剂。
我听到他没有继续念下去,似乎看出来我又要睡过去,他为我掖了掖被角。
“我又欠了你一次,兄弟。”
这句话虽然轻,但我听见了,只是我太困,眼皮不听指挥地慢慢阖上。
是的,我又救了他一次,可我只能与他表演一些兄友弟恭的戏码,却不敢说出心中所想的哪怕一句话。
如果,我现在说我爱他,他会看在我为他出生入死两次的份上而接受我吗?
***
CP明确,兄攻弟受,专注HE一百年不变!
4。The Wild Child——野孩子
我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水波倒映下的我,面容青涩而稚嫩。
这种感觉很微妙,我知道自己在梦境中,但这一幕又确实存在于我的记忆深处。
我记得那是一年盛夏,整个意大利都热得不成样子,于是父母带我和莱恩一起去瑞士度假。
那时的我有些矮胖,平凡无奇的五官,加上总是有些畏畏缩缩的性格,站在白天鹅一般优雅美丽的克默西雅少爷身旁,简直就像小丑,任谁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克默西雅家的大房子是那一带最出挑的,同样出挑的还有房屋前面巨大的游泳池,莱恩每天都要在里面游上几十圈。少年的身体才刚刚显出高挑的影子,舒展着四肢划过水面的时候尤为赏心
悦目。
我不会游泳,只能孤单地坐在泳池边边喝饮料边踢水玩,而莱恩就在我面前像条游鱼一样划来划去,有时候也会上岸来晒太阳,我往往就这样看上一下午。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另外一个人——安妮·博尔特。
小安妮是附近农场主的女儿,才刚刚有点女人的样子,有一头红色的长卷发,脸上长着一点雀斑,十分的活泼可爱。她有时候会替她的父亲来送食材给我们,我没有玩伴,久而久之就和她熟
悉起来。年少时的莱恩,比现在对我还要冷漠百倍,所以我看到他从来只有噤若寒蝉的份,相比起来,我和小安妮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