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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天降异宝 +番外 by 陶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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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笙轻“哼”一声,道,“幸而是这位沈不住气的二世子……”他沈吟片刻,道,“不过为何我们在花谷时半点事儿没无,一到清南河便走漏风声?”
  弘良皱眉道,“或是谁给认出来了。”
  云笙断然摇头。
  弘良看他神色,犹疑,“公子是怀疑有人通了信儿?”
  云笙淡淡一笑。
  半晌,弘良才道,“……是冷姑娘?”见云笙不语,弘良皱眉,“可若是冷姑娘,她只管叫她的四十七帮将咱们堵在那里便是了,为何要通报王府哩?”
  云笙挑眉,“我几时说是她了?”
  弘良怔住。
  云笙若无其事问,“余寒她们到了哪里?”
  “刚得了信儿,已经到平江了,恰在南海与河口之间。”
  “风未息同她一起麽?”云笙不经意似地问。
  弘良摇头,“起初还一处走的,後来风先生说要先一步回南海。”
  云笙点头,道,“叫船夥儿不要靠岸,轮班昼夜赶路。”
  弘良恭恭敬敬道,“是。”
  两人正说著,泠默自舱里钻出来,一见弘良,小脸绽开笑容,亲热地扑过去,“弘良!久不见你,我好想你。”
  弘良笑著瞄瞄云笙,“小少爷,弘良可不敢想你。”
  泠默嘟起小嘴,攀在他身上,“不要怕哥哥,我帮你打他。”
  弘良笑起来,将他从身上扒下去,交还给似笑非笑的云笙。泠默见云笙已不复是中年妇人打扮,好奇问,“我们不用再扮女人麽?”
  云笙道,“小默若喜欢扮女人自然可以接著扮。”
  泠默一颗头摇的拨浪鼓般,“不要不要。”一转头,见前面一对年轻夫妻正倚在船栏处喁喁私语,居然仍是那对年轻夫妻,丈夫年轻俊秀,情深款款,妻子花容月貌,慵懒妩媚,未夕阿姊坐在不远处,望著他们,正一脸无奈。 

天降异宝(51…52)
更新时间: 07/04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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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
  
  船上生涯,最舒服的便是那一对小夫妻与泠默。弘良既在,云笙日常事项便由他一手接了过去,花落满庭芳自是乐见,也不恢复男装,仍装成个有孕妇人,整日拉著风之飞儿卿卿我我,尽享宠爱。泠默却是因水上日子新鲜好玩儿,夥同未夕一起在水里网鱼,船儿不曾靠岸停泊,两人便蹲在船舷边,放下兜网,居然真给他们兜上了数尾肥鱼,泠默立刻欢呼著捧去叫哥哥烤来吃,弘良与云笙见他俩个玩的开心,也觉有趣,未夕却是每见了弘良便要脸红的,看也不看他一眼。
  河面越来越宽,水流也越来越急,这一天船头前方忽然开朗,天际遥阔,帆影点点。弘良眺望良久,对云笙道,“少爷,海!”
  可不正是,大河入海,风紧浪浊,右舷远方便是樯桅林立的渔港。泠默未夕也听到,惊喜地跑到船头四处张望,飞儿亦挽著花落走到船边,花落瞧著渐渐逼近的渔港,兴致勃勃道,“咱们定是乘那艘最大的船出海。”
  此时大河上已不止他们这一艘黑漆双蓬船,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商船渔船穿梭来往,热闹非凡,这里陆路水路四通八达,又有一处极大的港湾,风轻浪缓,所以客商云集,贸易繁忙,内河与外海船只争相停靠。
  花落所说那最大的一艘船,乃是一艘红帆大船,船首画著一只立起的狮子,一见便知不是本邦事物。云笙与弘良对视一眼,神情却是十分肃穆。弘良悄悄下去告诉船夥加速行驶。
  眼见著距离那船越来越近,各人心中所想都不相同,只有泠默与未夕是真正开心,攀在船头盯著那大船唧唧咕咕说不停。云笙与弘良站在右舷,风之飞儿与花落满庭芳站在左舷,四下睃巡,已经看得清大船上探头探脑的人时,忽然间一声高亢的呼哨响起,自大船背後窜出数十艘柳叶小舟,前前後後,插到了黑漆双蓬船与红帆大船之间。
  泠默站在前面,不由吓一跳,只听云笙道,“小默,过来。”他急忙返身奔回舱前,缩在云笙身後。云笙轻轻喟叹,“冷翼竟不怕一损俱损。”
  弘良、风之飞儿与花落满庭芳面色都极难看,片刻弘良才道,“冷姑娘这是自恃她四十七帮精通水战,不把海寒与文鳐放在眼里了。”
  云笙轻哼一声,慢慢摇头。
  只听“哧啷”一声,花落满庭芳已长剑在手,谁都没瞧出他那把剑藏在何处,但觉剑如流光,逼人眼目,尤似主人,豔光煞气扑天盖地。风之飞儿静静站在他身侧,不动声色握住他未持剑的那只手,待花落转头看自己时,对他微微一笑。
  最前方一艘柳叶小舟上立著一个汉子,大声道,“请公子回航。”
  云笙瞧著他,淡淡一笑。
  那汉子面无表情,又道,“请公子回航。”
  如此这般连说三声,云笙并未回答。那汉子也未恼,躬身道,“如此得罪了。”话音未落,身形暴起,向双蓬船扑过来,弘良错身迎上,几乎同时,花落满庭芳与风之飞儿那边也交上了手。
  才过了几招,弘良便觉不对。云笙早有吩咐,冷翼的四十七帮归结到底终究还算是自己人,不过是冷翼想要逼著公子带小少爷回去而已,所以即使动起手来也不可太过,只要能脱身便可。可是如今见这些人竟是招招狠辣,全不顾及的模样。
  那边花落与风之飞儿也觉异样,风之飞儿起初并未出手,只不过护在花落身边,以便花落忙不过时随手一挡,这种机会却也不多。花落剑尖便如生了眼睛般,专刺穴道,一拂而过,只求叫他们动弹不得。待见一个汉子竟不管不顾直扑过来,剑尖几要穿透他前胸,花落不禁大惊,急忙回腕撤招,收回这一剑。电光石火间,那汉子已扑到近前,手中短刀“扑”一下刺入花落腹中,哈哈大笑起来,“臭婆娘,受死罢。”话音未落眼前一花,一道绿影闪过,他只觉胸口剧痛,喉口一热,人已飞出,扑通一声跌入水中。风之飞儿击飞汉子,抱住花落,惊得一丝血色也无,失声叫道,“落儿!”
  花落身子蜷著,双手抱住肚子,两眼发直,面色煞白。
  未夕一直躲在舱门边,此时不由惊叫起来。
  云笙面色铁青,一手抱著泠默,突然抢身上前,拂袖一击,一个正与弘良缠斗的汉子给击得轰然倒地。云笙一脚踩在他脸上,冷冷道,“你主人是谁?”
  
  (52)
  
  那汉子给击的胸腹几欲迸裂,一口血喷出来,张大著嘴艰难喘息,哪还说得出话来。
  此时船舷另一侧花落已经直起身来,一把拨下刺入腹中的短刀,那一刀刺裂了衣带,前襟顿时散落下来。花落伸手进去,摸出一只圆圆蒲包,含著泪拿在眼前看,那蒲包外头原本裹著一层精致绣布,此时却已经破个洞,细细丝絮露出来,看著十分可惜。花落嘴唇颤动,轻轻抚摸,不由自主低语,“我的宝宝……”他这模样,可把周围陆续又围上来的几个汉子看的满脸惊愕,一个汉子脱口道,“兀那个贼婆娘,揣个包裹在怀里装大肚子!”话音未落,眼前又是绿影一闪,身子已经飞跌了出去。
  风之飞儿鬼魅般料理了这对花落出言不逊之人,却不与其他人缠斗,又回身扶住花落,担心道,“落儿……”
  他与花落满庭芳两情相悦,花落性子任性娇蛮,看在他眼中却是说不出的可爱。这一回俩人假扮夫妻,花落心血来潮要扮作有了身孕的妇人,起初不过图有趣,又不易被人识破,可一路上俩人浓情蜜意,便如真的新婚燕尔般,连这假装的身孕都渐渐当了真。花落更是痴迷,成天价不跟肚里的宝宝说上一箩筐话便睡不著,此时突然被挑破蒲包,真的变假,必然会十分伤心,风之飞儿又岂会不知,所以心里又是担心又是恼恨。
  花落扭头看他,眩然若泣,“飞儿,我们的宝宝没了……”
  飞儿忙抱住他肩头安慰,“莫难过,以後还会有。”他只管说,也不管对不对头。
  花落咬著牙,目露凶光,道,“以後是以後,我不管,你要给宝宝和我报仇!”
  飞儿不假思索答道,“好,落儿你只在这儿瞧著,瞧这些坏人一个儿也别想逃。”说著抬起头,从面前一群人身上一个个看过去,一众人给他眼神惊的都心下都是一寒,不由自主倒退一步。
  烟雨楼第一高手功夫究竟如何没有人知道,只因他行踪太过诡异,无人能看得清他的出手。长沙王世子行驾中悄无声息点翻数十侍卫,劫走泠默,风之飞儿的武功大约除了花落与云笙,无人知道根底。所以跳上船来寻衅的这一帮人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满眼绿影,风动倏停,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已经动弹不得。
  那边厢云笙一脚踢开了吐血的汉子,冷眼扫过面前的其他人,沈声道,“小默,闭上眼睛。”泠默给他的口气吓的瑟瑟发抖,明知不是对自己,心里还是砰砰跳,立刻听话地死死闭上眼睛,攥起拳头压住耳朵。
  云笙身上一向不带兵刃,他是富贵公子,气度儒雅,温文有礼,任谁也想不出他动刀动枪的模样,就连一向跟随他身边的弘良也没见过,──只见过他动袖子,每动一回这件衣裳便算完蛋,再不会穿的。他那袖子有如鬼神附体,明明什麽招数也无,直头直脑砸将下来,却没人躲的过去,软软袖子砸在身上有如千斤巨锤,即算不死也是重伤。
  所以云笙与飞儿一出手,弘良花落便只站在旁边瞧了,只片刻功夫,船上除了他们几个,已经没有站得起来的,云笙这边尤甚。柳叶舟上尚各有持桨人,也有只在底下观望,蠢蠢欲动的,这时都现出惧色,有人打个呼哨,那些小船如来时一样,迅疾退去。
  弘良已惯了,扫一眼脚边一堆烂白菜般的人,扬声道,“飞儿,公子叫你问他们主人是谁。”
  飞儿应道,“是。”
  花落恨恨在旁道,“我来问!谁不答便割下他子孙根,叫他也断子绝孙。”
  被飞儿点倒在船板上的众人闻听不由变色。
  未夕有些不解,道,“还问他作甚?管他是谁的人,我们只管自己走就是了。”
  云笙只是摇头,半晌,抱著泠默自进了船舱去。
  弘良走近未夕,轻声道,“说是这麽说,不过这些人打的是四十七帮的招牌,若冷翼无恙,怎麽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未夕顿时恍然,那定是冷翼出了什麽事儿。说不得,云笙却不能不理她死活自顾走了,是以格外烦恼。弘良只得走去告诉船家,先靠上大船停下再说。
  没出片刻,花落进来找云笙,见云笙抱著泠默,眉头紧锁,坐在蓬窗前。泠默似也知道哥哥心情不好,乖乖地坐在云笙腿上,搂著他腰,一声不吭,见花落进来,眼珠溜过来。
  花落向云笙道,“公子,正是长沙王二世子文鳐的手下。他们并没见过冷姑娘。”
  云笙点头,缓缓道,“文鳐必定就在附近了。”他沈思片刻,抬头对花落道,“去跟弘良说,这就上大船,你留下守著泠默与未夕,叫弘良飞儿同我出去。”
  
天降异宝(53)
更新时间: 07/13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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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良早与番人讲定乘他们的船出海,付了大笔订银,这些商人只要有利可图,并不管你是黑是白,是皇亲贵胄或是贩夫走卒。不过刚刚在水面上一场恶斗却也看在眼里,著实心惊,小船一靠上去,立时有打扮奇特,长相怪异的人过来,攀在上头大声问话,花落、泠默他们都没听懂那叽哩呱啦是在说些什麽,弘良却立刻用同样的话回嚷过去,那人听了一会儿,脸色和缓,才叫人放下踏脚索,拉几人上去。
  云笙将泠默交到花落手里,小声安抚他道,“小默乖乖地跟花落先去,哥哥等一下便回来。”
  飞儿却有些不放心,问:“那些人会不会再返回?”
  云笙摇头,“番船有度牒与航令在手,受朝廷护佑,谅文鳐尚不敢跟皇帝对著干。何况他们是想带小默回京,刚刚失了手,必会重新谋定而後动。趁这个空当,咱们去寻冷翼,应当无事。”几个想想有理,遂只叫花落陪著未夕、泠默上大船安顿,云笙、弘良与飞儿自驾著小船向岸边驶去。
  上了岸,弘良曾来过,地势比较熟,同云笙商议一会儿,向著城中最大一处宅子奔去。那处所在是本地县衙,文鳐若来,十有八九会下在此处,就是捉了冷翼要关押,也是这里最方便。三人都以为此处定是守备森严,谁料走到近处,竟连一个兵卒侍从也没见著,县衙大门洞开,一个老衙役抱著柄扫帚懒洋洋在扫地,附近几个捕头坐的坐,站的站,正凑一堆闲聊。
  云笙三人轻功都了得,分头四处踏看一遍,折回衙後隐蔽处会合,三人一照面便知彼此一无所获。云笙锁著眉,心下渐渐不安起来。
  弘良轻声道,“难道她还未到此地便遭了毒手?”
  飞儿奇道,“冷翼水面上比我们更使得开,清南河过来全是水路,我绝不信她在水上失了手。”
  云笙摇头,“那便是在清南河了。”
  弘良与飞儿面面相觑,都觉得事情中透著古怪。
  云笙慢慢道,“今日水面上冒出来的这一夥人,真的是文鳐的人麽?”
  三人一时都未作声。
  云笙仔细思量,额上渐渐冒出冷汗来。他一直以来只觉得冷翼这边比较棘手,长沙王府同皇帝那边还真未太过担心,究竟泠默身份不同,谁都不会肯真正伤了他,只要躲得够远便是了。可是今天这事儿却不由透著一丝凶险,待到眼下瞧见文鳐并未到此地,心下更是惴惴不安,猛抬起头来,道,“我们回船去。”
  弘良与飞儿也觉出异样来,三人不再说话,飞也似朝来路疾奔而去。
  离著岸边还有一段距离,已惊觉不对,风中隐隐传来兵器相交,嘶喊斥骂声,三人脸色大变,提气狂奔,远远看见船上浓烟滚滚,竟著起火来,数条身影在上面纵跃翻飞,激斗正酣。云笙目力极佳,没一会儿便看见其中一人彩衣斑斓,一个青衫烈烈,居然是冷翼与风未息,心下不由一怔,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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