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本教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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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呃……”我想问这里是哪里,可是一张口,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说话!“呃呃……呃……呃!!!!!”
那和尚道:“施主不必担心,这里是灵音寺。施主的状况,小僧也略知一二,众生的生命乃因缘集起,生灭相续,因果相续。如灯烛之燃烧,展转燃之,故炷虽消,火续不灭……balabala……”
我听得晕头转向,气急了捡起一坨落叶,在地上拼出三个大字:说人话!!
那和尚默了一会,道:“施主,逝者已逝,你的朋友已前往西方极乐世界,施主作为他的朋友,应当为他高兴,为何却要其寻短见?”
本座自寻短见?你开甚么玩笑,人生如此美妙,本座为何要寻短见?我不厌其烦地用落叶再次拼出一句话……我为何在此?
和尚道:“施主因朋友过逝悲伤过度,一时想不开要自寻短见,幸好有一位热心的施主路过救下施主,还将施主送入了灵音寺,希望佛法无边能够解除施主心中的悲痛。”
本座跟小林子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哪有甚么朋友过世悲伤过度!究竟是哪个歹人敢暗算本座,还点了本座的哑穴丢到和尚庙遭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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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
那和尚死心眼地认定我是因朋友去世而要自寻短见;我只想说“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就此告辞了!”;奈何这句话太长,倘若用叶子拼成;得花不少功夫,我绞尽脑汁地寻找言简意赅的词汇;却听那个和尚道:“既然施主醒了,小僧就带你去见方丈罢。”
我摆摆手,表示不必;转身往门口走。
和尚喊道:“施主,您要去哪?”
当然回去找林郁文了!我加快脚步往寺院门口走,那和尚追过来一把拉住我,道:“施主,世间万物,一切皆有定数,您何必过于执着,就留在灵音寺,让无边的佛法来化解你心中的悲痛罢!”
我懒得听他唧唧歪歪,掰开他的手拔腿就跑,那和尚在后边追边喊:“施主,你别跑啊!”
我跑得更加迅速,眼见就要跑出寺门,眼前忽然一晃,冒出一个身穿袈裟,长须及胸的老和尚。他端着一副老神在在的姿态,双手合十,朝着我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在我身后狂追的和尚见了他,立马规规矩矩地站定,回了一句“阿弥陀佛。”随后道,“方丈,这位施主执念太深,一心求死,小僧已经竭尽所能了。”
那老和尚高深莫测地一笑,道:“佛无不可渡之人,施主悲伤过度,一时难以自控也可以理解,不如在寺庙中住上一些时日,定能令心境平复许多。老衲正要去禅房给弟子讲课,施主不如一同前往。”说罢,也不管我愿不愿意,拉着我就往禅房走。
这老和尚看似轻轻一抓,谁力大如牛,任我如论如何用力也挣脱不了。我默默在心中泪流满面,暗道这根本不是寺庙,这里是强盗窝是罢!
这寺庙规模并不大,统共也就六七个和尚,我被老和尚强拉着到禅房,庙里的弟子已经坐在蒲团上等候。
这些和尚穿着跟我一样的僧衣,脑袋上的头发全都剃了,烧了几个点,不过有一个例外,就是坐在最前头的那名弟子!那名弟子虽然穿着僧衣,脑袋上却是有头发的,我心说这可怜的孩子该不是跟本座一样遭人陷害,让人丢入这贼窝的罢?
我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凉之感,十分想上去攀谈一番。
老和尚把我丢在后边的蒲团上就去讲课了:“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色~balabala……”
老和尚讲得是舌灿莲花、口若悬河,小和尚们是听得如醉如痴、忘乎所以,我一个人坐在后边无聊之极,昏昏欲睡。
正准备睡上一觉,忽听前排那名带头发的弟子道:“方丈,您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可弟子始终无法参透这句话的真谛,还请方丈开释。”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我自认那个人不可能出现在这,心中惊疑不定,十分想冲过去掰过他的脸瞧一瞧,又怕自己太过冒失,十分焦急。
方丈道:“色、受、想、行、识、这五蕴代表有的存在,与有相对的,就是空。众缘所生法,是即无自性。色是缘起的,其本性为无自性、空。”
那名弟子闷闷地道:“弟子还是不懂,喜欢一个人,想要跟他在一起,得不到他,所以色即是空,倘若得到他,不是应该十分高兴么?为甚么色还是空呢?”
我越听越觉得这个声音就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扑上去把那名带发弟子转过来一瞧,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
……方天生!
我大吼一声:“你为何在这!”可惜让人点了哑穴,只发出“呃呃呃”的奇怪声响。
方天生见到我也吓了一跳,道:“萧大哥,你怎么会在这!”
这句话正是我要问你的!
方天生见我不答,惊道:“莫非方丈说的那位救下的施主就是萧大哥?”
我含泪颔首。
方天生闻言,眼中噙上了泪珠,道:“方大哥,你为何要想不开呢?我听说萧大哥是为了朋友过世而想不开,你死了的朋友是林郁文么?他真的已经死了么?那真是太好了……不对,那真是太惨了,萧大哥你节哀。可是萧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他死了你还有我啊,我愿意随你去天涯海角,你为何不来找我!”
这都甚么跟甚么啊!我心里万般无奈,偏偏不能开口,要听他胡言乱语,真是急煞人也!
方天生道:“萧大哥,你为何不说话?你是不是不能说话了?莫非你是服毒自杀的!萧大哥你实在是太痴情了,我真是自愧不如。不过你放心,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嗓子是不是真的哑了,我都不会介意!我喜欢的都是你这个人,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说罢,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向着老和尚道:“方丈,您让我考虑一个月,一个月后再决定自己是否要出家。我今日就要告诉你,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跟萧大哥一起还俗!生命如此美丽,我却拿来出家,这样不好,一定是如来佛祖听到我请求,把萧大哥送到这来的,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他的!萧大哥,我们去浪迹天涯罢!”
他肯带我离开这里真真是极好的,但他扭曲整件事情的真相,要跟我在一起这是不能容忍的!倘若让林郁文晓得了,还不得气得吐血?本座是个从一而终的男人,不能干左拥右抱的事!
我一把扯开方天生的手,想要说话又不能说,心急之下走到佛像前,抓了一把香在地上写道:“我们不能在一起!”
方天生的一张笑脸登时跨了下来:“哇……哇……萧大哥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萧大哥为甚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萧大哥就算孤独一个人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么?”
他倒在地上,一蹶不振地爬向老和尚,道:“方丈,弟子错了,这世上已无挂念弟子之人,弟子要剃度出家!”
老和尚道:“你不后悔?”
方天生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道:“弟子不后悔,只是弟子还有一心事未了。”
方丈叹息一声,道:“你有心事,说明你尘缘未了。你且说说,你还有甚么心事未了?”
方天生道:“萧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他虽然无情,但我不能无义。恳请方丈一同收萧大哥为徒,用佛法点化他。”
方丈欣慰一笑,道:“你心怀大爱,老衲十分欣赏。老衲今日就破例,收你二人为徒!慧明,你去准备一下,为师要为他们剃度。”
方天生一脸的万念俱灰,听天由命。
我一听,登时淡定无能了。剃度,出家?谁敢动本座头上的头发,本座就跟他拼命!我立马拔腿就跑,谁知两个和尚早有预料,一左一右地挡住了门口,让我出去不得。
我左冲右撞,还是让他们困在了禅房。
一盏茶后,一个和尚端了剃度的家伙出来,方丈瞧了瞧我和方天生,道:“就从你开始罢。”说罢,就要把我按在地上削头发。
我气得嗷嗷大叫,险些吐血身亡。
我昨日上茅房的时候只着了亵衣亵裤,让人丢到寺庙后,又换上了一袭僧衣,季清之给的宝贝全都不见了。倘若藏在身上,随便撒一把迷魂药也能放倒他们呐!我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方天生忽然喊了一声,“等一下。”
方丈望向他,道:“你后悔了?”
方天生摇头,可怜兮兮地朝着我道:“萧大哥,这一刀下去就反悔不得了,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就算剃度出家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好汉不吃眼前亏,本座立马咬破手指头,在地上写上三个血红的大字:我愿意!
方天生一见,立马破涕为笑,道:“太好了,萧大哥终于接受我了,萧大哥终于肯跟我在一起了!”
我心说你这个卑鄙的小妖精,胆敢威胁本座,待本座脱险了,一定翻脸不认人!
方丈道:“你们还出不出家?”
我期望方天生说不出家了,我们去浪迹天涯。谁知他道:“是佛祖撮合我跟萧大哥在一起的,我一定要潜心修佛报答佛祖。既然萧大哥不喜欢剃度,那我们就带发修行罢!”
方丈忽然变得好说话得不得了,道:“也好,那老衲就为你们起两个法号,你就叫慧空,他就叫慧明,往后你们就在灵音寺内潜心修佛罢。”
方天生规规矩矩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道:“慧空多谢师傅赐名。”
我瞪着方天生目瞪口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座答应跟你在一起,我们不应该是离开寺庙浪迹天涯去么?你适才怎么跟本座说的!如今本座都答应你了,你居然还要拉着本座出家,你的人性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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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一群和尚困在灵音寺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不容易熬到午膳时间;我跟着这些和尚到斋堂;瞪着眼前两个窝窝头;毫无油星的一坨野菜,心中内流满面;难道这些就是本座的午膳?
我望了望边上的几个和尚,津津有味地啃着;再望望方天生,心中默默咆哮,你真的是云净山庄的少庄主么?说好的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呢!你如此习惯是要闹哪样呐!
方天生似乎感应到我的目光,咬了一口窝窝头,抬起头望着我道:“萧大哥,你为甚么不吃?”
我不能开口,只能望着他微微一笑,用目光控诉。
方天生天真地思考了一会,惊喜道:“难道你是想我喂你么?好罢……”说罢,喜滋滋地掰了一点窝窝头送到我嘴边。
我忍无可忍地扭过头,沾了一点水在木桌上写出三个字:“何弃疗!”
方天生纳闷道:“何弃疗是甚么意思?”
我无语地扭过头,决定化悲愤为食欲,猛啃手里的窝窝头,心中无声地呐喊:裴逍,你在哪里,你快来救本座!~~~~┭┮﹏┭┮
用过午膳,几个和尚就回房潜心修佛去了,我蹲在院子里,绞尽脑汁地想着逃脱的方法。这个寺庙十分偏僻,位处深山,四周高山环绕,平时人迹罕至。我用树枝在泥地上写出一行字,推了推边上的方天生。
“你为何会在这?”
方天生见了,道:“那天萧大哥跟我说永远不跟我在一起,我心里十分伤心,就骑着马儿四处乱跑,也不知怎么的就闯入了这间寺庙。我心如死灰一心要出家,方丈说我只是一时兴起,让我考虑一个月再说,于是我就住了下来。谁知我才在这住了几天,老天爷就把萧大哥送过来了,一定是老天爷存心撮合我俩,我们俩个是天生的一对。”说罢,一脸小娇羞又幸福地搂住了我的胳膊。
原先在福州的时候,我还挺喜欢这小子的,崇拜本座简直到了盲目的境地,这在当时的本座眼里,简直就是眼前一亮,清新脱俗,脱颖而出。可如今身处这破庙,这感觉就大大不同了……
本座衣食堪忧,还要面对他时不时的扯后腿,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在地上写上一排字,道:“萧大哥有些渴,你回屋倒杯水。”
方天生听话地道:“好,我这就去。”
我见方天生消失在眼底,立马拔腿往寺庙外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本座就不信你们时时刻刻都能盯牢本座!
我一路狂奔至寺门,眼见就能出去,忽然从边上冒出一个和尚,亲切慈祥地道:“慧明小师弟,你这是要上哪去?”
我脸一抽,默默地跑回原地。
该死,他们似乎时时刻刻都在监视本座!
不一会儿,方天生端了一杯水高高兴兴地跑回来,道:“萧大哥,水来了,你快点喝。”
我愤恨的灌下一杯水,准备伺机再跑。
光一个下午,我就甩了方天生不下十次,每次要跑到寺庙门口了,就会冒出一个和尚把本座逮了回去,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决定待到夜深人静再行动。
晚膳又是两个窝窝头跟一盆野菜,我随便啃了一点就回房睡了。等这些和尚都睡了,我准备再来一发逃亡大计!我正躺在床上静候时机,忽然房门让人悄悄推开了。
我心中一凛,提起十二分的警惕,待那贼人走到床前,我一个猛虎扑身把他压在了地上,正准备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却听那贼人万分委屈地喊了一声:“啊,好痛!”
是方天生的声音!
我行至桌前点亮烛火,方天生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揉屁股,望着我的目光满是控诉。我想说深更半夜的你不在房里睡着,偷偷潜入本座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