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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六师之四-测凶卜吉by :羽宸寰-第5部分

小说: 六师之四-测凶卜吉by :羽宸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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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知道另外两人雇了辆马车,在里头塞上厚厚的毛毡,问也不问地就把自己扔进车里。 

      眼巴巴地望着他们两人驾着高大的飘影,那画面说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可自个儿却像乌龟似的窝在马车里,不时还得被那两个没同情心的人取笑,套句惊大宰相常说的一句话│ 


      真他娘的呕! 

      怪不得燕珩那家伙指名要他去昆山,摆明整人嘛! 

      臭燕燕、坏燕燕、你他爷爷的浑蛋烂燕燕,我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 

      「哇…。。哈…。。哈啾!哈啾!哈啾!」秦羽猛打喷嚏,心里仍暗骂着。 

      他娘的! 







      第四章、 

      夜里,秦羽等人寻了间客站住下,秦羽终于能脱下让他变成个球的一大堆衣服,就着火炉取暖。 

      门板被人推了开来,封辛爻跟着小二哥一块儿走了进来,店小二手里还捧着棉被枕头,将之搁在床上,很不好意思地猛对封辛爻道谢。 

      「爻爻?怎幺回事?」秦羽疑惑地问。 

      送走了店小二,封辛爻关上门,将提在手里的酒瓶放在火炉上温热。 

      倒了杯温酒递给秦羽,封辛爻很不自在地回答:「客栈临时多了对夫妻要住店,但是店里头客满没别的房间,我就把我那间让出来,所以…。。今晚得跟你挤一间房了。」 


      「那你睡哪?」 

      「待会儿把棉被铺一铺,我睡地上好了。」 

      「那怎幺行?好冷耶!你跟我一起睡床上啦!」 

      封辛爻笑了笑,「这床…。。挤不下两个大男人的。」 

      走到床边比量了会儿,两个人睡确实挤了点,秦羽歪着脑袋想了想,开口道:「我抱着你睡不就成了?」 

      「什、什幺?」 

      秦羽比了比床的宽度,连忙解释:「你看,只要两个人侧着睡不就得了?而且这样很暖和…。哈…。哈啾!好啦、好啦,爻爻就跟我一块睡嘛!」 

      封辛爻无奈地微笑着,拿起手巾帮秦羽擦掉鼻涕,然后拉下他的头,用自己的额头测了测温度,「还有点烫,明天我去街上找个大夫帮你把把脉。」 

      秦羽就着两人额头相碰的暧昧姿势,伸手扶着封辛爻的腰,怂恿地说:「所以说,我不能再受凉了,不然病情会更严重。你就当做件好事,帮我暖暖被子嘛!」 

      「唉…。好吧!」封辛爻苦笑着。 

      「我最喜欢爻爻了!」秦羽开心地抱紧他。 

      「最…。喜欢?」 

      见封辛爻表情有异地喃喃自语,秦羽以为自己的话把他吓到了,毕竟燕珩曾说过,要是不太知悉他性子的人,不是被他气死,就是被吓死。 

      挠挠头、擤擤鼻子,秦羽尴尬地解释:「嗯…。。爻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要说的是…。。谢谢你,嗯…帮我暖被子…。爻爻?」 

      「夜深了,睡吧!」 

      说完,也不管秦羽作何反应,封辛爻把厚重的被褥抖开铺在床上,掀开被子脱了外衣径自躺在内侧。 

      没多久,便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显然已经入睡。 

      不知自个儿又做了什幺蠢事惹得封辛爻不悦,秦羽支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幺,只觉得这一路上,封辛爻总是怪怪的,明明对人温柔又体贴的他,有时候却又刻意要跟人划出界线似的把人排拒在外。 


      打了个呵欠,秦羽伸伸懒腰,悄悄地钻进被褥里…。哇…。好暖和哟! 

      背对着封辛爻睡在床的外侧,那暖和的体温从背后传来,没多久秦羽的眼皮子也抵挡不住睡意地渐渐合起,没多久,就响起阵阵打呼声。 

      而原本装睡的封辛爻,却突然转身坐起,见秦羽一双脚丫子就这幺露在棉被外,他苦笑地摇头,拉起被单盖住那冰冷的脚。 

      月光透过紧闭的窗子洒落在秦羽安然的睡容上。 

      这时的他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爱撒娇、爱漂亮,怪不得老跟轩辕闳吵在一起,封辛爻想到这哩,不禁笑了出来,两个同样都很孩子气呢! 

      从秦羽身上找不到一丝江湖阅历的怀疑与算计,若非知道他武功非凡,还真会误以为他是哪家备受娇宠的公子哥儿。 

      可是每当有正经事时,他那种从容无惧的神情,却也着实令人心慑。 

      熟睡中的秦羽挣动了几下,看着他几日来擤得红通通的鼻子,封辛爻心头一揪疼,眉心不由得轻皱,终究还是下定决心,拉出系在脖子上的细绳。 

      系绳末端系着一个小巧的绒布袋,打开袋口绳结,从袋里倒出一颗似玉又似石的东西置于掌心。 

      封心爻将那东西放在左手掌心,右掌覆于其上凝神低声呢喃。 

      不久,那玉石居然隐约透出五彩光芒,封辛爻轻轻拿起,放在秦羽眉心。 

      不一会儿后,待那光芒渐渐消失,封辛爻将它收起放回绒布袋里,塞回衣内,合上衣襟翻身躺在枕头上,嘴角漾起笑容缓缓沉睡。 

      * * * * * 

      「哈、啾!」 

      晴阳把身前的人儿捞进怀哩,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怎幺回事?这会儿唤你生病了。」 

      封辛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怎知晴阳缰绳一抖,命飘影靠近一旁的马车,长腿一伸,猛地踢向车蓬。 

      一团圆滚滚的人球吃力地掀开车帘,车夫识相地闪到一旁,省得有人一不小心把自个儿撞下马车。 

      「干麻啦?」唔…外头果然很冷,秦羽打个冷颤想缩回车内。 

      「滚下来!」晴阳威严地喝道。 

      「不要,我怕冷!」 

      秦羽丢了句话后,又裹着大团衣物滚回车内,晴阳又是一脚踢去。 

      不想再花大把力气起身,他干脆直接在车内回吼:「什幺事啦?」 

      「辛爻生病了!」 

      「那又怎样…。。什幺?爻爻病了?」 

      刷地拉开车帘,秦羽探出脑袋,着急地问:「爻爻病了?怎幺会呢?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晴阳拧起眉峰,不耐地说:「你不是没事了吗?还不快滚出来,把马车让给辛爻?」 

      「好好好…。」 

      手忙脚乱地扒开身上的厚实衣被,也不等马车停下来,秦羽便急忙跳下车子跑到飘影身旁,张开双手,「来,爻爻我抱你下来。」 

      封辛爻一脸错愕,吶吶地说:「我…。我没关系…。。」 

      「怎幺会没关系?你就去马车上坐,两个人挤一挤还可以的。」 

      说完,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晴阳一把抱起封辛爻小心翼翼地交给秦羽,见两人全都坐进马车后,才又依着预定的路线前行。 

      * * * * * 

      马车里,秦羽难得神色凝重地绞着手指头,过了半晌后才开口:「爻爻,我对不起…。」 

      「哈、哈啾!怎…怎幺了?」 

      「是我不好,硬要你跟我睡,害你…。。害你被我传染风寒,所以、所以……。。」 

      封辛爻吁了口气,拉来毛毡盖在两人身上,捧起秦羽自责的脸,「你这人啊!真不知该怎幺对你…。。」 

      「爻爻,对不起!你打我、骂我好了,都是我害你生病的!」 

      「真的?」 

      「嗯,你打吧!」 

      瞅着秦羽闭上眼睛侧过头,一副等着挨打的模样,封辛爻噗哧一笑,捏了捏他的脸颊,挪了挪身子靠在他身上。 

      「我点冷,你让我偎着取暖,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秦羽睁开双眼,开心地搂着封辛爻,嘴里还哼着小调想帮他入睡,没发现怀里的人露出疼惜的表情,安心地合上眼,渐渐地放松身子靠在秦羽肩上沉沉入睡,唇角还漾着笑。 


      车轮在雪地上轧出两道深陷的印子,秦羽悄悄地伸手探向封辛爻的额头,那灼热的高温令人心疼又歉疚,小心翼翼地将毛毡拉起覆盖在他身上。 

      夜里,来不及到下一处驿站,幸好寻到一户好心人家,挪出个空房,这才有了个落脚之处。 

      * * * * * 

      入夜后降下大雪,阵阵夹杂着雪花的狂风吹起。 

      秦羽连忙将不时作响的门窗紧紧关闭,见晴阳抽出利剑把一旁堆栈的木材劈开,扔了几根到炕里,不一会儿,屋内渐渐有了暖意。 

      秦羽抱起硬是被两人喝令包成一团大球,只露出张脸在外头的封辛爻,将他身上的毛毡被褥摊开铺在炕上,这才放心地开口问:「怎样?暖和些了吗?要不要再添些木材?」 


      「我已经没事了。」 

      「不行!虽然你已经不再发烧,可是还会咳嗽,要是再染上风寒,那可就难治了。」 

      「可是…。我真的没事…。」封辛爻吶吶地说着。 

      秦羽红着眼眶,自责地说:「上回因为我一时粗心大意,没能早日发现燕燕中毒,现在又害你生病,我…。」 

      封辛爻不忍他再自责下去,急忙将被单盖在身上,安分地窝在炕上。 

      一旁的晴阳又扔了几根木材,用火钳拨了拨炉里的柴火,「这样…。暖和些了吧?」 

      「谢谢晴大哥。」 

      晴阳转过头,对着秦羽吩咐:「喂,去找些柴火来!」 

      「为什幺要我去?」 

      「辛爻生病!」 

      「那怎幺不是你去?」秦羽不爽地看着他,要他离开爻爻身边,休想! 

      「是谁害别人生病的?」晴阳半眯着眼睨看着秦羽。 

      「唔…。。」秦羽语塞。 

      「你不去也成,这柴火只能烧到半夜,到时候辛爻冻着了,我可不管。」 

      「去就去…。。爻爻,你不能下炕哦!我马上就回来。」 

      随手抓起一件皮裘裹在身上,秦羽开门冲进刺骨冻人的寒风中,身形瞬间被漫天飞舞的白雪掩去。 

      「这笨蛋!」 

      晴阳低咒了声,连忙将房门关上,这才阻止了不断灌进屋内的冷风。 

      封辛爻将身上厚重的毛毯推开了些,笑道:「晴大哥可以说了吧!」 

      「什幺意思?」 

      「你心理是什幺意思,辛爻所说的就是什幺意思。」 

      晴阳冷哼一声,瞬间表情变得阴很,手中宝剑一抖,架在封辛爻白晰的脖子上,轻轻一划,一道血痕隐隐浮出。 

      「我要杀了你。」 

      「敢问原因为何?」封辛爻好笑地凝视着他。 

      「因为你会毁了一样我最珍贵的东西,一样即便要赔上我的命也非保护不可的东西。」晴阳语气冷冽地说。 

      「动手吧!」 

      晴阳冷眼睨着毫不畏惧的封辛爻,「你不怕死?」 

      「我没你说的那种即使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的珍宝,只是单纯地活着,倘若我死了可以让你保护那珍宝,也算是值得了。」 

      「你一向都是这幺淡然吗?」晴阳不禁开口问道。 

      封辛爻浅笑,却不答话。 

      晴阳收剑入鞘,朗声大笑,「你若死了,秦羽那笨蛋肯定会与我拼命。秦家剑法闻名天下,加上如果杀的是他心仪之人,那我的下场恐怕非死即伤。」 

      封辛爻双颊绯红,尴尬地转开话题,「几日相处下来,封某对大哥的为人甚是欣赏佩服。过往之事辛爻仅知一二,不过还是想要请问大哥,昆山血案…。。当年真的是您下令诛杀的吗?」 


      晴阳仰首灌下一盅烈酒,抹抹嘴边的酒渍,目光深遂地盯着封辛爻看了半晌。 

      「看来…。我要找的人果然是你。」 

      封辛爻后退几步,跪下行礼,「辛爻正是昆山遗族,虽知大哥身份尊贵,但为了我族上下百余多口的枉死人命,斗胆恳请大哥告诉辛爻真相。」 

      晴阳将手里的酒瓶重重摔在桌上,眉头紧蹙,语气坚定地说:「不是我!况且依当时的情况,也没那必要…。」 

      抬起头,望向封辛爻清澈的眸子,晴阳扯出一丝苦笑,「算了!无论我怎幺说,都像是在替自己辩解。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只能说,我从未下令诛杀昆山一族。这整件事情我知道的不比你多,若非如此,当年我又何必与「他」兵戎相向,到头来还伤了那人的心?不过我保证会找出当年惨案真凶,还你一个真相,也还我一个清白。」 


      见封辛爻依旧跪在冰冷的地上,晴阳弯身将他扶起,语带捉弄地说:「我虽不杀你,但若让你跪在冰冷的地上又染上风寒,秦羽那笨蛋还是会抄剑砍我的。起来吧!若是冻着了,有人可是会心疼呢!」 


      封辛爻得了晴阳允诺,感激的泪水夺眶而出,听了这番促狭的话,不禁困窘地说:「大哥恐怕是会错意了。」 

      「哦?你没瞧见那个爱美成癖的家伙,居然为了你不畏风雪冲出去找柴火,这番心意…。。难道你真的不知?」 

      身子一颤,封辛爻苦笑:「血海深仇未报,怎敢奢望个人私情。况且…。我不爱他!」 

      晴阳见状也不说破,指尖轻叩桌面,「连日来尾随在后的,恐怕就是想加害昆山遗族的人,不过幕后主使者究竟是何人,我派人查探许久也无结果,若我猜的没错,那幕后主使,恐怕就是当年阴谋设计害死昆山一族的真凶。」 


      封辛爻凝眉思索,「大哥可有方法助我查清真凶身分?」 

      晴阳沉吟不语,神情凝重,片刻后才道:「方法我有,只是…。。不知你是否做得到?」 

      封辛爻双膝跪下,恳切乞求着:「只要能报族人血海深仇,即便是要辛爻的性命又有河难?」 

      「那就…。。如此……」 

      等秦羽抱着大堆柴火返回,封辛爻早已入睡,就连一旁的晴阳也倚墙闭目。 

      扁扁嘴,暗怨两人无情无义,也不等自己回来就先入睡,气得扔了几根木材到火堆中,闷头灌了几口冰冷的烈酒,才爬到炕上钻进被中,搂着封辛爻开心睡觉。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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