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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归其-第7部分

小说: 归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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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硬来,逃也不是长久之计。该如何,才能避开那个东西。

    半年前,席若把他从牢里带出来,拿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给他。他穿着囚服,浑身脏臭,又饥又饿。虽然席若把他族人都下了狱,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选择相信席若,相信这位如兄长般溺爱他的好友,是不会真的对他的族人下狠手。

    他毫不犹豫的接过来喝了下去。以为是补药,却是毒药。

    痛了一天一夜。骨头像是裂来了一样,从脚底至脊柱,慢慢扩散,四肢百骸皆痛的让他恨不得卸下来丢掉。当时死的心都有了,却连个手指都抬不起来。

    刚开始他不断的惨叫。席若却是放下碗便走了,无论他叫的多凄惨,也不曾露面。

    谢归其后面便沉默了。一是没什么力气了,还有便是心性高傲,认清了席若的面目后,不愿再开口示弱。

    晕过去之后又痛醒,反反复复的折磨。最后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只是一摊烂肉,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有人进来抱他,彼时眼睛视物不清,但凭借再熟悉不过的触感和味道,知道那个人就是席若。虽然极度不愿,可还是不争气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躺在一个很小的屋子,是天子寝宫的耳房。厚重的黄色帘幔卷起,席若端坐在御桌前处理政事。听到动静,侧过头来,温柔一笑,恍惚间还是旧日时光。

    席若说:“归其,朕费了你的武功。从今往后,你九族皆贬为下奴,而你谢归其,没入宫中为奴,朕会为你选个好日子净身。没有朕的允许,不可出寝宫一步。”

    一向反应敏捷的谢归其,却怔愣了许久,才一点点消化了席若的话。

    从那以后,不复旧时光。

    为了不惊动外面的侍卫,张德守着门口,好言劝道:“公子莫怕,这真的是补粥。容老奴僭越了。”说罢,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又吩咐宫人取了干净的来,才恭敬的奉上。

    谢归其这才跳下来,二话不说,捧起呼呼喝了半碗。

    “公子,圣上说需得再多喝两口。”循序渐进,胃口总会慢慢恢复正常的。

    就知道不会有便宜的粥,却不知图的是什么?谢归其恨恨的想,面上却隐忍着不露,只淡淡道:“我饱了。”

    张德哄小孩子般说道:“再喝两口,就两口。”

    “就两口?”谢归其见张德点头应了,便又捧起碗,却不再是张嘴吞咽,而是伸出小粉舌调皮的舔了两口,眼瞅着张德,忍不住笑。

    席若怕张德搞不定谢归其,亲自过来监督,刚打起帷帐,便看见了这一幕,曾经的那个调皮狡诈的谢归其猛地闯入脑中,一时间无限感慨。

    谢归其听到脚步声,来不及收回鬼笑,侧头,便见席若怔怔的望着自己。

    笑靥如花。当时只是为了消磨谢归其的棱角,却不曾想,消瘦下来的谢归其居然美得更胜好女,不,是惊为天人。

    感慨之后,被美色迷惑,不争气的下腹一阵火热。还好袍子宽大,不然让谢归其看到了,不知该羞得到处找地缝,还是恨的牙根痒痒,亦或是自以为找到了自己的短处,持宠而骄。

    “圣上。”谢归其乖巧的叫了一声。

    席若别过头轻笑。时不时的把“太子”的称号叫出来,还以为他沉溺在旧时光不肯面对如今呢,却原来心里比谁都明亮,不过利用以前的称呼,用来撒娇,唤回旧日的疼爱罢了。这只狡猾的小狼狗。

    “朕晚上要去皇后宫里,下午你抄十篇《女训》出来,朕要皇后分发给各宫。”

    “《女训》,我?”谢归其瞪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眨啊眨,怀疑的问着:“为什么让我抄啊?”

    席若手握住放到嘴边,假意咳了两下,一本正经地言道:“你的字差些,正好抄蔡邕的《女训》,改改你的狗爬字。”重点是希望抄着抄着,你的心能够像女子一样柔软下来,好为朕攻陷你的大计添一份助力。

    “为何让我抄,皇宫的书库里有专门抄书的奴才吧。”谢归其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放肆,你也是奴才吧,皇宫里要样你这么专门顶嘴的奴才么?”一句话就顶回了谢归其所有的不满和疑惑。

    “蔡邕?”谢归其皱了皱眉,黑瞳往上一挑,似想到了什么。

    席若的眼多尖,何况又总盯着他,当然捕捉他的细微动作。在心里叹了口气,又要伸爪子了么,看来,该要暗八早点出现了。

    “张德,你随朕走吧,不必管他。”

    张德有些吃惊,半年来还是第一次圣上开口叫他离开谢归其身边呢,以往自己总是想着去伺候圣上,都被赶了回来,再说,依着谢归其的性子,也不是能安安静静抄写的主儿,圣上不在附近,他若也不时时盯着,说不清会闹出什么事呢?

    不仅是张德,就连谢归其也惊讶的微张了嘴。

    席若也不解释,抬脚就往外走。张德赶紧跟上,一只叫都踏到外面去了,又急忙回头,冲着谢归其使眼色,暗示他可千万不要乱搞什么小动作。

    谢归其懒懒的伸伸手脚,也不看他,拿起床榻上小木桌冷掉的茶喝了口,去去嘴里残余的粥味。

    不多时,有一个相貌普通,身材高大的太监过来,要引谢归其前去御书房的清心阁抄书。谢归其虽然没了武功,但毕竟是练过的,一眼就看出那个自称“安八”的太监会功夫,而且武功不低,若换做以前,恐怕自己也得吃点力才能撂平他吧。

    会功夫的太监并不稀奇,每个妃子皇子公主身边都会有上几个,宫里还设有专门培养学武太监的地方。只是存在一个如此高手,不得不叫人注目。

    安八把书朝书案上一丢,径自找了张藤椅歇了。

    被人这么一对待,倒更引起谢归其的兴趣了。

    席若安排过来的人,居然对他爱理不理,既不低三下四的侍候他,也不仗着品阶高看不起他,就是一副你爱怎地怎地,只是不许出了我眼皮子底下。

    看品阶也不过是个七品太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算是一个小总领吧。

    难道……

    谢归其用笔挠挠头,安八会不会是席若派来交自己规矩的领事太监。宫里有不少没有经过内侍府教导出来的太监,都是安排到某个领事太监手底下学习。看安八的样子八九不离十了,席若怕张德制不住自己,所以派个冷冰冰的高手管着他。

    不过,怎么会让你得逞呢。哈哈,谢归其用书本挡住自己一脸的奸笑。

    抄了一炷香的书,谢归其喊渴。安八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还是命人奉了茶来,自己却是一步也不肯离开这间屋子。

    谢归其喝了两口,又专心抄书。

    安八闭目假寐,神情放松,手却戒备的放在腹部。

    “茶。”第三次要茶喝。谢归其不喝冷掉的,每盏茶喝两口放一会,有得换新的,纵是皇帝也没他要的这么勤。无奈,安八早已得了嘱咐,不能让谢归其受凉,只得按下性子,一一照做。

    这次喝下茶后,谢归其突然摔了茶盏,按着腹部蹲下,头埋入膝间,只痛苦呻吟个不停。安八快速走到他身边,问他也不答,试图扳开他的身子作检查,却碰一下,谢归其便拉了长音惨嚎。

    安八只得从那杯茶上下手,拿起来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异象,浅饮了一口,稍觉苦涩。这滋味该是……泻药?

    身后传来清朗的笑声,安八回头,迷茫渐渐变为愤怒。谢归其被瞪的越来越兴奋,怕笑声过大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用衣袖掩口。

    看到谢归其湿了一大片的衣袖,安八眼里都要喷出火来。这家伙根本没喝,就是装样子骗自己去动那杯茶。

    肚子好痛。憋不住了……

    安八想要装作无事回藤椅上继续休息,可是僵硬的四肢和青中带白的脸色出卖了他。谢归其敛了笑,拿起笔,一边抄书,一边时不时的瞅上几眼。

    ☆、密使

    将笔搁置于笔架,拿起抄好的纸来小心的吹干墨迹。完工了一半,谢归其起身揉了揉右手,看到安八涨红了的脸,笑道:“莫非圣上下了命令,说你不得在我抄书的时候去茅房?”

    “……”

    谢归其也不恼他的沉默,接着说:“我听说,有憋这个憋坏身子的。好像会大小便失禁,就是你坐着坐着,突然就拉了出来。”

    话刚落音,安八突然制造出一阵响亮的声音,面色有一种释放后的轻松,又夹杂着一丝尴尬。

    谢归其跳着往后推了好几步,还是闻到了。那味道浓烈至极,闻过后只觉得不能呼吸,恶心欲呕。

    “快去茅房,臭死了。”

    安八看到谢归其难受的表情,那丝尴尬不见了,反倒有报复成功的快感。他摆摆手,表情痛苦又无奈:“我不能去茅房,绝对不去。”谁叫你给我下药,臭死你。

    谢归其真的要疯了,捂着鼻子叫道:“那把窗户开了,快点。”

    “不可以,圣上吩咐不能进冷风,不可让你着凉。”笑话,开了窗味道跑了,难道还让我再放一个不成。虽然说真的很想再放一个,但是不太好意思,这事毕竟太丢人。

    谢归其不理,作势要自己去看。

    安八不拦,只淡淡说了一句:“这是圣上的吩咐,你若违反,便是抗命。”

    “哼。”谢归其很有气势的回了一个单音,心里却没底。倒不是害怕席若事后追究,他不是傻子,自然晓得席若心里到底是护着他。他是怕安八动手,自己是不可能绕过安八去打开窗户的,白费那力气做什么。

    他用湿了的衣袖捂住口鼻,倒也闻不到什么了。可怜那个一心维护圣谕的家伙,自己闻着自己的臭屁,还一脸得意的以为报复到了自己。这种傻家伙,还好是太监,不然那家小姑娘嫁了他不得委屈一辈子。

    一只手把抄好的纸整理好,想着,若是把这些发到后宫,那些娘娘们拿起来读,却闻到一股臭味,想扔又不敢扔的样子,觉得十分开心。

    眼神一黯,袅袅身影似飘到眼前。这亲笔抄的《女训》也会到她的手里吧。她读的时候又会作何感想呢?

    御书房是皇帝的书房,所处的静心苑在宫里位置稍偏西,离后宫和前殿都不近,甚是安静。席若喜欢在这里读书,批阅奏折。

    若是同臣子们商讨政事,则更喜欢去冬暖阁,那里离上早朝的宣和殿近些,且守卫森严。

    也有臣子去御书房面圣。朝政沉重,席若批阅奏折有时一批便是一天,臣子若想面圣,就需到御书房去。

    而席若召见密使,却不在那两个地方。

    既是密使,自然要找密室。能让席若费尽心思的地方,便是再聪明狡诈的人也料想不到。

    席若拆开信件,上面记载着郭易如一干赈灾人等这一天一夜的进程。放下,揉了揉额角,开始还算顺利,不知等明日入了岭南境地,还会按预期发展下去么?

    拿出一大叠密信来,拆开,里面是派出去的细作关于岭南王举动的禀报。

    果然,接到皇帝派出巨额赈灾的消息后,岭南王蠢蠢欲动了。席若轻笑,他知道岭南王现在缺的就是银子,有了银子,就能招兵买马,好起兵造反了。

    皇叔,你当朕是好敲诈的主么?

    四合谷,地势如名,倒是个好围剿的地方。一旦猎物进入谷内,便是瓮中之鳖,逃不掉的。何况那地方离岭南王的精锐兵队又近,没有在别处下手的理由,尤其岭南王是个贪婪过度却又没脑子的人物。

    “灵,梅乐松那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么?”

    被称为灵的男子未守尊卑礼仪,大大咧咧的坐在了皇帝的对面,手中还玩弄着一只镶嵌着绿宝石通体金黄的小刀。在天子面前坐着,已是大不敬,竟然还敢携带利刃,这是抄家灭九族的大罪。

    但那男子和席若谈笑晏晏,皆神色自然,半分害怕或恼怒的意思都没有。

    “你还猜不到么?哼,那家伙知道你捐了几千万的赈灾银,心痛的两天都没好好吃饭。哦,还三番四次的求见皇后。怎么,难道你的枕边人没跟你吹吹节俭的风?”说话居然还带讥讽。

    不过,虽然抠门的梅宰相肚子里撑不了船,可是身为皇帝的席若确实大度的很,当然这种大度也是有一定原则的,你一定要对他有用。

    席若勾起嘴角,为硬朗的脸部线条添了一份柔和。他含笑起身,走到灵的身前,就是深深一鞠:“她哪里算得上是朕的枕边人,不过争权夺利的工具罢了。倒是归其那里,朕看的吃不得,着实难受的紧,不知受万千少男拥戴的花花公子,我的好兄弟,有什么好主意给朕想出一个吧。朕感激涕零啊。”

    “哦?”灵也不起身,大眼睛马上弯了起来:“放在身边这么许久,你居然还没吃到,圣上君子仁心,微臣佩服佩服。”

    席若长长叹了口气,苦笑:“倒不是朕君子,乃是归其他守身如玉。他初入宫中时,朕也曾想过先吃干抹净再说,可朕担心把他逼得无路可退了,他会做什么傻事。你也知道他那性格,嚣张跋扈,虽说在朕面前不拘束,能伸能屈,可到底都是些孩子气的举动,哪里受得了雌伏于身下的耻辱。”

    “你呀—”灵拉着长音感叹:“处处都不敢做绝,瞻前顾后,小心将来被反咬一口。”言罢,见席若坐至一旁深思不语,感慨道:“若是少了这一‘痴’字,或者我朝又会出一千古帝王。”

    “你教朕如何做绝,将来不管归其到底意向如何,朕都会与他痴缠一世。若真忍心下了狠手,就不必指望有天他会喜欢上朕了,便是连从前那点子情谊也保不住了。”

    灵狐疑道:“就是说他现在对你还有以前的感情,他不恨你?”

    “恨,抄家没族的仇,如何能不恨。”

    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从小接受冷酷训练的帝王的眼里居然闪了泪花。席若别过头去,灵知他难为,便假装没看见。

    席若指腹摩挲着叠好的密报,他只要御笔朱批随意几字,便可断定他人生死,就是要天下血流成河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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