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香-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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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儿还来不及出家门,翟小胖已经堵上门来了。
贝儿上下一扫,瞅着已经瘦下来,身姿玉立的小胖,啧啧,变成小白脸儿了,看着真是……还不如胖回去呢!
瞅瞅,这才瘦了几天,就招蜂引蝶了都!
一等成亲日子过了,赶紧叫他吃回去。
一肚子没好气的想着,贝儿眯着眼,哼哼的问道:“哎哟,您怎么来了?家里热闹吧!“
笑眯眯的,简直不能更和蔼哟!
偏偏翟小胖半点不曾受得,却是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连忙凑出一张笑脸儿,端着茶就凑上去了,伺候老佛爷似得,行动间那叫一个熟练……
没法子,任谁叫人欺负十来年都得习惯不是。
不习惯也不成啊!
往后还有几十年了。
早就认命且认得心甘情愿十分欢乐的翟小胖,十分正经的摇了摇脑袋,否认道:“再没有的事儿,家里什么事儿呀,我通不知道啊,你知道的,咱么婚期越发近了,院子还得重新规整一番,我亲自着人看着呢,都是按着你的喜好来的,往后咱们住的屋子,自然还是舒心些才好。”
不动声色的拍了马屁,贝儿知情知趣,再不好使脸色了,抬了抬眼皮,接过茶水,低头抿了口,随即笑着道:“你费心了,来,坐啊!”
“哎!”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翟小胖连忙往挨着的椅子上坐了去,一双眼都在贝儿身上,笑容俱都傻傻的笑意。
贝儿叫人这么瞅着,真是没法子了,到底心不甘的嘟嘟囔囔道:“倒是装的一手好傻,我可跟你说了,若是你说话不算话,我爹说了,换女婿不耽搁的。“哎哟,这一刀刺的厉害哟!
翟小胖顿时哭了脸,不敢打哈哈了,
“哎,看你……我是不想你生气……哎,哎,我说……今儿上午送的东西,我收了笔墨纸砚,又挑了回礼,叫捧着又送回去了,礼尚往来不是……这点儿礼数,尽不能没了的。”
挠了挠脑袋,翟小胖笑的憨憨的。
只是,人可不憨就是了。
“哼——”
贝儿清了清喉咙,抬了抬下巴,嘴角忍不住往上勾,“嗯,你这么干,咳咳……我觉得挺好,外头的事儿都是爷们管的,咱们,额……我是说,往后也得这样,外头那些个不知所谓的,都得爷们当仁不让,我就只管叫你吃饱喝好,穿的合身儿,过的顺畅——当然了,我想你过得顺心,可也得你让我顺心个先……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明白,明白!我都明白。”
翟小胖点头如捣蒜,回的半点儿磕绊都不带有的,脸上恨不得刻着“坚定不悔”四个字。
岳父大人,那就是个大到不能大大杀器。
原来寻他爹喝茶,回来都是苦着脸,他再不敢捋虎须的。
别开玩笑了,他老子,他老子的老子,他老子的老子的老子,都是从嫡妻肚子里爬出来的,自从曾曾曾祖奶奶拿着大刀搁到她男人脖子边儿,踢了刚进门端茶的妾室,往后数,亲王府的男人再没有纳妾了的,不光不纳妾,连通房都少有,更别说逛花楼了。
无他,历代的亲王妃虽是性子各自不同,只一样——彪悍的可以。
爹娘言传身教,看了快二十年了,翟小胖失了那些个花花心思,没意思的很,好好的媳妇儿家住着,日子不就是这么回事儿。
历代的亲王府,就没有出格的王爷。
贝儿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红了脸,只是还撑着底气,仰着下巴,娇气气的道:“你能明白我就放心了,只是这回的事儿,这个亏我是不能吃了的,不然都以为我是软柿子,往后还不知要怎么拿捏呢?”
京里最不缺的就是人精了,欺软怕硬那就是刻在骨子里的,想伸手试一试的不知多少个,数都数不过来。
翟小胖更是清楚这一点儿,连忙表功劳道:
“你尽管安心,我老子,咳……娘说了,这事儿叫咱们都别管,只看她的就是。你还未出阁,只管看着长辈行事就是。”
贝儿疑惑的小眼神儿望过去,翟小胖干笑,到底瞒不过,道:“娘整日闲着,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场事儿,还挺——高兴的,说是总算有事儿可干了,通不许旁人捣乱呢!“其实小胖子很是美化了一番,当时人来意清楚之后,亲王妃就拍了桌子,竖着眉头要发怒,好容易他赶紧的胡乱挑了几件东西扔过去,后头王妃叫着人大棒子撵着人都出了王府。
前头人刚走,王妃立马变了脸,眉开眼笑的换了衣裳,马不停蹄的往宫里去了。
这里就要说了,亲王府是个什么意思呢?
就是只要不造皇帝的反,好日子通通都有的。
纨绔不要紧,妇人厉害也不要紧,只要王爷是个心气不是高到想要做一做上头那把椅子,其余无关社稷的要求都是可以被满足的。
如今得亲王府,旁的毛病没有,只妇人好醋这一点儿,当然无伤大雅。
而于王妃而言,亲王府好些年没叫人送过女人上门了。
自从曾曾曾曾祖奶奶砸了想当没当成的送闺女儿当妾的那家子的房子之后,再没人干这样的蠢事儿了。
太子妃此举,实在是对亲王府之传统历史不甚了解之故。
贝儿是要到亲王府当儿媳妇的,往后更是板上钉钉得女主人,自然对前事知道的透透的,更是明白话中之意,不由笑出了声,很是感慨的道:“王妃辛苦了!”
情真意切真真发自肺腑!
婆婆这样的性子,不得不说她真是个福气的姑娘啊!
翟小胖知机的道:
“往后咱们好好孝顺爹娘,岳父岳母。”
简直一个都不能少哟!
“那是自然。”
果不其然,过了三日,宫中赐下两道旨意,东宫侧妃名分已定,花团锦簇犹在眼前,真正的热闹这才开始。
第169章 套麻袋
东宫如何且与贝儿半分不相干,只是叫人打在脸上,着实有些不爽。贝儿自认是个心眼小的,自是不能就这么放过去才是。
至于,侧妃——
呵呵,太子会守着一个媳妇儿过日子不成?
到底是政治上的考量,早或晚,又与旁人有什么相干!
“我叫人打听清楚了,那四个宫人,是太子妃娘家旁支挑出来的几家的姑娘,太子妃的同母的兄弟出的头,给了保证,说是有好前程,还是叫人抢着得了这差事儿。“宝儿歪在梨花木的榻上,一手撑着脑袋,斜睨着对面缩在绣墩上的贝儿。
殷勤的送上剥好的松子,小心的倒进她那个死懒死懒的亲哥的手心里,贝儿拍了拍巴掌,漫不经心的道:“这是打着歪点子呢,但凡翟小胖家里留了人,可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不过叫我说,太子妃也是能豁得出去,又不是丫头,正正经经的本家的姑娘,就是远了些,还能这么埋汰人……不过,也说不好呢,不定人家都奔着富贵荣华来的,琢磨着就算不能当个正房太太,受宠的妾室也是光耀门楣呢!“说不出的讥讽晕染话语之中。宝儿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的,会试之后就是殿试了,他的前程若是不出意外,已是定下大半,余下那些个全凭天意罢了。
好容易睡够了起身,头一个得来的消息就是妹子叫人欺负了。
宝儿面上不显,手段却是未曾停歇。
贝儿双手撑着脑袋,左晃一下,右晃一下的,“哥,你说,太子妃这是想干嘛?她屁股底下位置还没坐稳呢,这么着急忙慌的……啧啧!”
宝儿往嘴里丢了个松子,嚼了嚼,慢吞吞的道:“后宫不得干政,太子妃此举极为不妥。”
何止不妥,不管她是想给贝儿添恶心还是其他的,搁在旁人眼中,却是东宫笼络亲王府,虽只是个姿态,瞧在上头眼中,已是了不得了。
贝儿道::“太子妃性子如何,原也不打紧。自圣上始,皇后权柄越发小了,太子妃出身低品之家,不过是为着防着外戚,如今看来,倒也不足为虑。”
宝儿抬眼瞥了过去,淡淡的道:
“你心里有数就好。”
“嗯!”贝儿摸索着下巴,神色说不出的古怪,不一会儿,便嘿嘿笑出了声,“算了,往后如何,且看着就是了。只是如今,我却是不能就这么怂了,太子妃是皇家媳妇儿,咱惹不起,可她娘家哼哼……连个承恩公的爵位都没有,蹦跶那般厉害,生怕别人不知自个儿蠢呢!”
宝儿翻了个白眼儿,废话,皇后的娘家才能获封承恩公呢好么!
太子妃——还不够格!
宝儿道:“你打算如何?”
贝儿笑道:“哎哟,小女子不动手什么阴谋诡计,只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要求不高,只套了麻袋给忙着拉郎配的太子妃她兄弟一个教训就成了。”
说的一副很是谦虚的意思。眼中却是毫无笑意。
女人家的小心思,男人掺和个什么劲儿。偏就只显得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小舅子上蹿下跳,闹得欢腾。
不是要打她的脸么,她倒要瞧瞧到底谁不要个脸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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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最繁华的街市上,宾客如云的戏园子里。
呼朋唤友,嚣声如雷。
楼上一间雅间里头,一群锦衣之人簇拥着中央斜斜靠坐的一个青年男子。男人嬉笑之声不绝于耳。
一人戏谑声音响起,“今儿这戏真是不错,玉堂春的戏可是二爷心头好啊……”
“呵呵,玉堂春久不登台,今儿这一出可是难得的紧。”
“二爷若是喜欢,只管赏他就是,玉堂春最是知趣,还能不赶紧的上来敬二爷一杯不成?”
“哎——我倒是听说,这玉堂春性子倔的很,等闲不给面子。”
“屁——二爷是那等闲的人么?二爷什么身份,那是太子爷的小舅子,看上他是给他脸了,若是个聪明的,还能给脸不要脸,忒不懂事。”
二爷懒洋洋的听着旁人说嘴,半晌,从手指上撸下来个碧玉扳指,扔给样侍立的小厮手中,懒洋洋的吩咐道:“去,跟玉堂春说,爷赏他了,叫他上来配爷喝一杯。”
小厮忙应下,嬉皮笑脸的道:
“是,小的这就去。“
说着,扭头一路跑到楼下去。
片刻后,小厮眉开眼笑的回来,挤眉弄眼的使眼色,道:“二爷,玉堂春收了,说是极欢喜,还说要请爷您后台一叙!”
屋子里一静,随即哄堂大笑,眉眼之间俱都是男人之间志得意满的陶侃羡妒之色。
二爷眉眼之间略过一丝得意,大笑着起身,整了整衣衫,挑着眉头,朝众人拱手道:“在下先行一步,诸位好坐。”
转而,又是一阵哄笑之声。
“二爷好走。”
“二爷好艳福!”
“明儿二爷可别脚软了啊!”
起哄声此起彼伏。
二爷迈着自得的步子,跨出门槛儿,背影消失在门外。
房门关上,又是一副靡靡之景。
戏园子后堂过道里,阴凉凉的,静悄悄的,无一人之声。
墙壁上铺下的厚重红布,凭的叫人心中生出无限遐思。
二爷暗笑一声,不禁叹道:果真好地界儿!
眼眸微转,前头六七步之距,半敞开的门边儿立着着绯色衣裳的男子,面容瑰丽妖娆,眼角勾勒的眉线微微上挑,破光流转之间竟是霏霏艳色。
端的叫人心中一跳。
二爷一愣之后,随即满心欢喜,步子加快了些,眼中已是闪过一丝□□,嘴角笑意浓浓,缓缓道:“好一个玉堂春,叫你二爷好等啊!”
玉堂春立在原地,身上穿着水袖衣衫,身形微动,水袖微摆,身子微斜,纤细葱白的手指朝着二爷勾了勾,眉眼间艳色更浓。
二爷心头一喜,再忍耐不住,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扑上去,“小妖精,可要勾了你二爷的魂儿啊~~嗷————”
二爷只觉眼前一黑,竟像是被什么套住一般,拼命挣扎,忽的一棒子砸下颈子,豁然没了知觉。
玉堂春猛然后退,两个黑影提着麻袋飞快的往过道外头行去,玉堂春紧随其后,前后上了后门街角的一辆青布大马车,马车缓缓行驶,竟是朝着郊外去了。
林子里,了无人烟,贝儿踢了踢死狗一般没个动静的麻袋,鄙夷的撇撇嘴,随即朝一旁静默无声的清丽男人望去,啧啧出声:“哎哟,你可长得真好看,我说,你真想好了,后半辈子就跟你那个师兄一块儿过了,他可是不良于行,往后怕是都要靠你一人养活了。”
玉堂春脸色不变,只恭敬垂首,道:
“多谢姑娘关爱,只是小人已下定决心,此生不改。”
贝儿孜孜不倦的劝道:
“别这样嘛,再想想呗!大好的年纪哟,大好的人才哟,就这么埋没了,姑娘很看好你啊,若是你点头,我保证你身家清白,娇妻美妾一样不少,怎么样啊?”
玉堂春不为所动,只道:
“依照姑娘先前所言,小人已如姑娘所愿,还望姑娘慈悲。”
“唉!”贝儿晃着脑袋,“还真是痴情人呢!你那师兄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见玉堂春脸色终是变了,贝儿暗自撇撇嘴,一个大男人,竟痴情至此,真是叫她情何以堪啊啊啊!
可到底不能玩笑了,贝儿摇摇头,道了声:“可惜了。”这么好的嗓音呢!
从袖子里掏出个布袋子,扔到玉堂春怀里,漫不经心的打量四周,脚下碾在麻袋上,时不时的跳一下,踩到哪儿呵呵——那就要看小舅爷的运气了。
朝着玉堂春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打开来看,
“这是你们俩的户籍,往后京城你是不能呆了,你和你师兄去西北吧,我会派人护送你们过去,哦,对了,还有一份荐书,西南有个军医最擅长治骨伤,你师兄……就得瞧瞧你们俩有没有运气了。”
玉堂春怔楞出神,捏着手中之物,竟觉得指尖儿发烫,惊讶之下竟是忘了谨慎,抬眼直直望着贝儿,呐呐出声,“姑娘!”
“哎,哎!”贝儿连忙摆手,往后跳了老远,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可千万别哭啊,我瞧着没牛ビ础竽腥艘桓觯谷豢薜谋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