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风云--凤翔三国-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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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沉思了一会儿,才说:“既然子云这么推崇这个田畴,看来此人本事应该不错。幽州之事,根据清安他们的回禀,也和你说的相差不大。你不去幽州也罢!这段时间,你也累了,回去歇息一段时间也好。公达,你马上写信让奉孝和元直他们北上邺城,我和崔先生谈了很长时间,他也同意我把中心北迁邺城的想法,还提出了很多很好的建议。子云的许多想法倒与崔先生很一致,所以,我已经让子扬他们去起草告冀州百姓书了,免了这里一年的赋税。这里的整治需要我们的人,所有的人都要尽快过来,许都有文若就可以了。”
荀攸和我听了倒没有什么,这是预料中的事情,庞统一脸不解地问:“那主公的意思是要把大多数的人都迁过来了?那许都那边怎么办?”
我冲他一笑:“士元,你不放心皇帝?还是有姑娘在那里放不下?”这家伙本来就放荡惯了,被郭嘉一带,更是过分,许都各大舞坊都是这个混球的消遣之地。
庞统白我一眼:“皇帝关我什么事?至于姑娘嘛,我在这里已经找了一个了。我的意思是,许都这么大的一家子人,全迁过来,很费劲。”
我倒,他找姑娘的速度真快。还没等我奚落庞统两句,曹操已经笑了起来:“我听说了,是那个降将冯援的妹子?他倒挺会巴结人的。许都人是多,可是,我只想把大将军府的人迁过来,其他的不想再管了,累了。”
他这一明说,庞统才明白,敢情曹操是要和皇帝分居了。明白了这一点,庞统不说话了。本来,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们这些做臣子关心的事情,主公在哪里,跟到哪里就是了。不过,曹操只让徐庶来,而放弃了荀彧,说明他真想与这个大汉皇帝彻底分手了。
曹操厌烦了和皇帝打交道,这个我早就知道了。问题是,我一直不清楚他到底想不想彻底抛开这个大汉朝,建立自己的江山。或者这样说,曹操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为儿孙登上制高点而采取措施的想法。因为羽哥哥说,曹操的文人情结很重,原来到死也没有称帝,只是为曹丕登基做好了铺垫。想到这里,我决定试试。
看着还在微微叹气的曹操,我是一笑:“主公,您拿下幽州后,我那个牧马场就可以归公了,我可就不管了。那每年我供养马场的钱,可就省下来了。这样,邺城也只是主公临时几年的中心之所,这里离中原腹地和长江沿岸毕竟较远,不利于主公以后的南下。这说起来,还是洛阳好,真正的大地的中心,建都的好地方。我先去做准备好不好?”说完,我注意观察曹操他们的神色。
庞统倒没有什么,曹操和荀攸明显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曹操才试探似地问我:“子云,你的意思是,我还是应该把重心放在洛阳?那里可是……”
我淡淡地一笑:“主公还不死心吗?算了,我只是想,洛阳地处大地中心,主公南下北上都方便,对您一统天下,结束这个乱世大有好处。当然,现在谈这个也不是时候,我只是看中了洛阳城里一处好地方,想修建一个自己梦想中的宅院。如果主公没有什么意见,我可要把钱从牧马场里撤出来,去修建我的宅子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所以,荀攸和庞统都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曹操。过了很长时间,曹操自嘲地一笑:“我总是赶不上子云的想法。既然你看好了地段,就修你的宅子吧!牧马场,还有你的铁器行,你交给元直和董昭他们就是了。”
他这一表态,我们都松了一口气。我便笑着说:“这袁绍的四州之地,基本上是主公的了。我看,这边也没有我什么事情了,我准备南下荆州了。那边是下面的重点,这里我就不常来了。主公也尽量不要多召见我,免得出什么纰漏。”
曹操轻叹一声:“也罢,你自己当心就是。随时有消息过来,也让我们放心。”
正卷 运筹帷幄篇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迁都之议(下)
一统北地篇——第一百六十二章迁都之议
离开冀州府衙,我一身轻松地回了药房,这边真没有我多少事情了,幽州和辽西的事情我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把审配的孩子送回家乡,不是我心血来潮,而是我真想家了。出来这么多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再说,我一直计划着在家乡为云哥哥培养一批亲兵,这些人将来要成为云哥哥的得力助手,我要为云哥哥以后能立下不世之功而早作准备。
回到药房,目睹了我和辛毗争执的审配的女儿审宁,终于相信了我没有恶意,不是坏人。她搂着弟弟,一直在等我回来。看到我后,她抽泣着告诉了我在审配府发生的事情。要说这个审配的确狠,狠到了他的夫人也狠的地步。审荣一献城,审府的人就知道大势已去,审配不可能活着回来了。这种情况下,审配的夫人坚决执行了审配早就下达城破全家殉难的命令。审宁的母亲是审配的如夫人,她如何忍心杀死自己的骨肉,悄悄让审宁抱着才两岁的审茂躲进了柴房的柴垛后面,并一再叮嘱审宁,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出来。两个孩子躲在角落里,外面的惨叫声、哭喊声,让年仅9岁的审宁经历了她这一生中最煎熬的一个时辰。突然间懂事的她,把弟弟紧紧搂在怀里,死死捂住了弟弟的耳朵,直到我们把她找出来。
望着说起这些就浑身颤抖的审宁,我的心也颤抖起来,无法想象这一个时辰里,孩子受到什么样的痛苦,我只能把孩子抱紧在自己的怀里:“不怕,有了叔叔在你身边,什么都不怕,没有人再能伤害你们,没有人。”
女孩听了我的话,紧紧靠在我怀里,小声说:“叔叔,我什么也不怕,您保护好我弟弟就好,那些人会杀了弟弟来报仇的。这个世上,我就剩下他这一个亲人了。”
小男孩看见姐姐流泪了,伸出小手去搽她脸上的泪,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姐不哭,弟弟听话,不哭,不说话。姐,我听话。”
稚嫩的声音让我心痛,战争让多少孩子遭受着这样的离亲之痛。这个女孩,小小年纪,已经开始负担一个姐姐或母亲的责任,在生死关头,唯一想到的只是怎样保全弟弟的性命,这种亲情才是人间最宝贵的。我心疼地搂紧他们:“好孩子,不要怕,不要伤心,从今天起,没有人再伤害你和他了,你们会好好生活在一起的,我保证。”
安置好孩子,我继续执行自己大夫的职责。这场大战,双方士兵的伤亡都不小。审配训练出来的长枪阵果然很厉害,连虎豹骑也有不少人伤亡在长枪之下。当然,袁兵的伤亡更厉害,审配带出城的近两万士兵,只有不到一千人是轻伤,重伤五千余人,其余的,全部死在战场上。袁尚带出的四万多人,四散逃走的,近一半,伤亡的有一万余人。这么多的伤员,需要的医药很多。我不仅把药房储蓄的全部伤药都用上了,自己也在伤病营中待了近十天,才算忙活过来。
当然,我是商人,不是真正的大善人,虽然,我是大善人的说法已经开始在邺城四周流传开来了。在偷笑中,我把战前邺城被围困时,低价收买的不少古玩、玉器等值钱的东西,高价又卖给了那些想靠钻营行贿来在新主子面前邀功买好的人们,大大赚上了一笔。连曹操得知后,都笑的不得了,连说我真成奸商小人了。笑归笑,想着我很快就要南下荆州,展开我的秘密活动,曹操从那些送上去的精品中,选了很多,明里赏赐给了典韦他们,实际上是全部赏给了我。哈哈,这次我可真发了一笔战争财。
在我忙着救人和发财的时间里,秦勇也从山庄回来了。这个时候,曹操颁布了一系列收买人心的政策:先以朝廷的名义颁布了在冀州等地实行屯田制的法令;接着宣布优待冀州百姓,免去冀州,青州百姓一年赋税和劳役;同时,因为邺城百姓在战争中受到很大损失,特别优惠邺城百姓,免两年赋税,并由冀州府出资,为损坏严重的地方进行维修和重建。在宣布这些政策的同时,为了收买冀州士族,曹操又专门为袁绍重新举行了盛大的葬礼。可笑,袁绍的两个儿子为了当邺城之主,都没有这么上心为他办丧事,曹操倒给砌了好大的一座坟墓,弄了好大的一个排场。袁绍葬礼之后,曹操也为审配等忠于袁绍死难的人举行了厚葬,以彰显为臣忠义的行为。
丧事要办,喜事也要办。曹操举行了一个既简单,又隆重的迎娶酒宴,正式把甄宓给娶进了曹府,嫁给了曹丕。这个婚事,既表达了曹操对四州豪门士族的笼络之心,也表明了袁绍集团已经彻底溃败,让那些心中还有希翼的摇摆分子死心。一个见色起意的行为,带给曹操的却是一场政治做秀,曹丕也是想不到的。这样的政治婚姻,曹操在几年后,又做了一次,就是把崔琰的女儿娶给了三子曹植,将崔家牢牢拴在了自己的政治马车上,同时,把邺城的主要豪门士族也团结在了曹氏集团身边,彻底稳定了北方。当然,现在曹操的用心还在于用这些措施很快稳定冀州,安抚青州,震慑幽州袁氏人马和并州的反抗分子。在这些事情全部做完后,徐庶他们一行二十余人也到了邺城。曹操把邺城的城防、政事交给徐庶他们后,带上庞统等大队人马,向袁谭所在地赶了过去,实行他的斩草除根行动去了。
在曹操他们走之前,我和荀攸也密谈了一次。荀攸和他叔叔在大汉朝廷上的观点是完全不一样的。荀彧一直把复兴大汉江山作为自己努力的目标,在他看来,竭尽心力让他看好的人—曹操成为复兴汉室的大功臣,他自己也可以名垂青史了。而荀攸从来就不把什么天下、江山之类的当成自己奋斗的目标,他所追求的不过是尽谋士责任,为欣赏自己,而自己也欣赏的主子尽自己的一份力量罢了。至于朝代是否更替,谁愿意当皇帝,他是无所谓的。当然,前提是这样的更替不能影响他的家族生存。所以,对于我公然提出的建立一个新朝廷的主张,他表现出的是,事不关己。我和他的密谈中,他坦诚表示,无论主公做什么,他只有听从的份,对我唯一的要求是,尽我们一切力量,保全荀家,保全他叔叔一家的平安。对于这个要求,我满口答应,就我自己来说,也不忍荀彧出现任何意外。
在曹操离开后,我秘密见了徐庶和郭嘉,还有程昱。除了和他们讨论一些以后的行动方向外,还透露了我要先期在洛阳修建大家的住宅,做好迁都准备的想法。当然,我这一想法已经得到了曹操的默许也要说给他们听。三人中,只有徐庶有些惊愕,在他的思想里,还是下意识地把这个大汉朝廷当成了自己的正经主子,我的想法,给他不小的冲击。这种情况下,我只好下猛药了。
“我明白四哥的吃惊,不仅是你,我刚提出来的时候,主公跟你的反应差不多。主公和四哥一样,虽然对这个大汉朝廷很不满意,也看不起,可都没有把它推翻的想法。我的想法就是离经叛道了,甚至是大逆不道了。”
徐庶苦笑摇头:“果然是大逆不道。子云,朝廷可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你这样一来,明摆着要与朝廷分庭抗礼了。这可是……”
我撇嘴了:“四哥,我来问你,如果你看到外面的大树叶黄枝枯,你会怎么做?”
徐庶想了想:“找出原因,给与救治。”
“对,是要先找出原因。可是,如果这树的病因是根部腐烂,无药可救了呢?”
徐庶不说话了,我接着说:“如果是这样,就只有一个方法,拔掉它,推倒它,重新栽一棵树。四哥,如果一个人家的房子破烂到了无法维修的地步,就只有推了墙重建一座宅院。其实,没有人愿意轻易去改换门庭,要把原来的地方,原来的人全部换了,除非迫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去做。弟也不是一定要这样做,再说,这个决定权也不在我这里。我去洛阳修建宅院,真地是做先期的准备。不管主公的决定是什么,洛阳,这个天下中心的地位都是存在的。把我们的中心放在洛阳,是用兵天下,治理天下最佳的地方。所以,不管以后谁问鼎中原,主持这个江山,定都洛阳,都是必定的。”
徐庶不再说什么了,他明白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也清楚,要他完全把思想转变过来,别人是不能强迫他的,让他自己慢慢来好了。程昱这个时候也说:“元直,很多事情不要想那么多。我们只要认准了自己该干什么,干好就是。其他的事情,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也不是子云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当然,我也赞同子云对洛阳此处的分析。你先去做一些准备工作很好,至少,此处也应该重建起来。”
他的话很对,我们这些人无论怎么做,最终的决策权还是在主公身上,在真正的权利掌握者身上。荀彧就是看不透这一点,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看看徐庶,我想着荀彧就叹气:“还是仲德先生说的对,做臣子的,只能安于本分,其他的不过是个建议。说实话,也只有主公这样的人,才允许我这样说,否则……唉,这些事情就不说了,反正兄长们的宅院我会尽心,你们自己就不用操心了。到时候,有你们住的地方就好。”
郭嘉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眼看天。这个时候他发话了:“你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再不表态,憋死我了。老八,你也知道,我家里人多,你可用心点,地方要选好,房子要建多点,花园要漂亮,对了,像温侯那样就行,也别太豪华了。主公不让大家过的太奢侈。”
我差点被含在嘴里的一口水呛死:“咳,咳,咳,咳……我说三哥,温侯那宅子花了多少钱呀?你想吃穷我?我可告诉你,你别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