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间妖孽-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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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冥捏了捏额角,有些无奈,“若要化解,必要与人行房,而我如今……”
“心有余而力不足是吗?虽是如此,不过,你也真能忍。”妖娆突地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眼角都湿润了,见枢冥面色转为阴沈,忙止了笑,按著肚腹坐下,喘了一阵子气,方接道:“没人叫你一定要出力呀,你大可躺著享受就成。”
枢冥给他一记眼刀,面沈似水,“你可以回去了!”
“哎呀,别生气,我只说让你躺著享受,并未让你……”
“你走!”枢冥打断他,甩袖转身。
妖娆笑得更欢了,“好,我走,你好好在这呆著,我去叫……”
“滚!”枢冥再次打断他,怒得耳根子都泛起一片红。
201 完结君你好,完结君再见!
妖娆出了门,拐过长廊,直朝目的地行去,一路上笑得几次欲弯腰停下。
画尧带著俩孩子到外头街上小逛一圈,刚回客栈,便见一人缓步下了楼来,不由微惊,“右相?”
妖娆款款行至他跟前,也不说话,只直直盯著他看。
画尧被他诡异之极的眼神盯得汗毛直竖,搓了搓手臂,不由问道:“右相可有话要与我说?”
“是有话要说。”妖娆微一挑眉,水光潋滟的眸子微微弯起,携著无限风情凑至他耳边。
棠瓷和小烯儿只见著那淡绯色的唇开开合合,却丝毫听不见说的什麽,不由瞪大了眼,好奇互望。
“可明白了?”
“明、明白了。”画尧瞪大了眼,面部表情由疑惑到震惊,再到尴尬,接著便是难掩兴奋的激动,“真的一定要那样吗?他同意了?”
“自是同意了我才与你说。”妖娆不知从哪倒腾出一把折扇,刷地一声展开,挡住大半张脸,只余下含笑的双眼,“这可是你翻身的大好机会,莫要错过了。”
画尧似做了贼,四处张望一下,略低下头,面上火红一片。
妖娆忍不住又要笑,咳了两声,合起扇子,牵过棠瓷和小烯儿,与他道:“孩子由我照顾,你赶紧去吧。”
奶娘前脚刚将小皇子和公主抱走,画尧後脚便进了屋,走近了往榻上一看,没见著俩奶娃儿,心下不免有些失落。
“孩子饿了,奶娘刚抱走。”话是对他说的,说话的人却没看他,兀自望著窗外。
画尧想起另一事,双颊微微发起烫来,轻轻走到他身後,低声道:“冥,你、你没事吧?”
枢冥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茶浅抿一口,反问:“你觉得我能有什麽事?”
“就、就是……那个,妖娆都和我说了,你……”
“我很好!”枢冥放下茶盏,面色冷淡,起身就往床榻的方向走。
画尧悄悄咬了下唇,伸脚轻轻绊他一下,枢冥一个不察,身形一歪就要倒下。
“小心!”画尧及时伸臂将人扶住。
枢冥站稳身子,一下就要甩开他的手,画尧知道他身上没什麽力气,牢牢挽住,就不松开。
“我扶你到床上。”
知他是有意为之,枢冥面色沈了沈,“你想做什麽?”
“没什麽呀,想扶你到床上休息。”画尧看了看他的脸色,莫明的,竟想笑。
“我不需要人扶。”
“你身子在抖呢,还发烫,真确定自己能走?”
枢冥冷冷看他一眼,猛地挣动起来,画尧几乎要拉不住他,急道:“你让我扶一下又怎麽啦,乖点,别乱动。”
拉扯间也不知谁绊到了谁,两人身体俱是一倾,紧接著哗啦一齐倒地上了。
画尧低呼一声,顾不得身上疼,急急去扶倒在身侧的人,“冥,你怎麽样?摔伤没有?我看看。”
枢冥拨开他的手,自己坐起身,抬手揉了下额角,眉心微微皱起。
“怎麽了,哪摔疼了吗?”画尧紧张起来,见他不回话,当下弯腰一横,华丽丽来了个公主抱。
枢冥惊得整个人都呆了,直到被人放到床上,这才猛地回神,那脸色,画尧瞧著都觉胆战心惊。
等了一阵,不见他说话,画尧被盯得毛骨悚然,气势登时落了一大截,“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抱……”
“我累了。”枢冥打断他,翻身躺下,留了个背影给他。
这是下逐客令了。
画尧暗暗吸了口气,发了狠──为了他也好,为了自己也好,无论如何,今晚定要将这人驯服!
“冥,我们做吧!”
枢冥按了按额头,没说话,不知是气的还是倦的。
“我知道你累,没事儿,你只管躺著,费力的事情我来干!”
听到这话,枢冥额头猛地一跳,怒得整个身体都要燃烧起来,“出去!”
“我出去了你怎麽办,你看,你身体都越来越烫了,还抖著呢,很难受吧?”画尧越说越顺,越说越狠,“你不要忍著,也不能忍著,我告诉你,今晚就算霸王硬上弓我也得帮你把这毒解了!”
“你想做?”
“……啊?”
“真想做?”枢冥平躺了身子,唇角微扬,眉梢眼角带著勾人的豔色。
画尧不自禁咽了下口水,中气十足道:“是!想做!”
“那便做吧。”
枢冥伸手解开腰带,两下一扯,整个身体登时裸露了大半。画尧呆住,眼见他半撑起身子,紧接著一双手臂揽了上来,氤氲著缠绵的鼻息轻轻拂过耳际,“你主动,如何?”
主……动……
“好、好啊!”
画尧激动得双眼冒光,他求之不得!
“这东西真有那麽好吃?”眼见桌上的荔枝壳越来越多,几乎占去半张桌子,枢循盯著手中那青里泛著红意的果子,忍不住问了句。
与他相对而坐的是名皎豔女子,面若芙蓉,气似幽兰,一袭水芙色曳地望仙裙,三千青丝挽成归云髻,但见那细长手指轻拈一莹如冰雪的荔枝果肉,浅笑著送至他唇边,“是真好吃,不信你试试?”
“我不喜欢带甜味的东西。”枢循微偏了头,轻轻推开她的手。
“啧!你啊,真是白活了。”郝雁略有些嫌弃地瞥他一眼,继而将那荔枝果肉放入自己嘴里。
“荔枝上火,少吃些。”枢循递了帕子给她。
郝雁不接,只探过脸去,微嘟起嘴。
枢循微摇了下头,笑著替她拭去唇边果渍,随後在那秀巧的鼻上轻轻一捏,“还是这麽懒。”
郝雁皱了皱鼻子,将沾满汁水的手伸到他眼前,“少废话,擦擦。”枢循低头照做,她挑了下眉,突地笑了,“几年不见,变贤惠了啊,被他训练的?”
枢循一顿,甩开她的手,“瞎说什麽?”
“呐呐,这才是我认识的枢循。”郝雁收回了手,抿嘴直笑。
枢循微一叹,转了话题,“冥儿怎会在你这里?”
“咳!此事说来话长。”郝雁略有些心虚地将目光移至别处。
“那便长话短说。”枢循未打算放过她。
“偏不说!”郝雁瞪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你倒是说说你怎麽跑这来了?说好了不再见的,突然这样冒出来,你说你讨不讨人厌?”
“见我一面都难受,真这麽讨厌我?”
“当然了!那还用说!我留在这儿是为多看儿子几面,可不是为了等你!”
枢循手执茶盏,闻言浅笑,“你可还记得你那亲生的两个儿子,哪一个年长些?”
“心肝宝贝呀,难道不是?”
枢循脸色黑了下,“别再心肝宝贝宝贝心肝的乱叫,像什麽样!”
“自然是娘亲的样。”郝雁斜他一眼,继续剥她的荔枝,“冥冥是哥哥,尧尧是弟弟,我记得可清楚了。”
枢循脸色更黑了,“反了!”
郝雁将剥好的果肉塞嘴里一口咽下,继而一拍桌子,“没反!他俩都是我生的,我说谁大就谁大,没你什麽事!”
“他们也是我的孩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自己说说,你何时尽过当母亲的责任?连自己儿子是何年出世的都不清楚,你有什麽资格让他叫你一声娘亲?!”
“你……你、你明知我记性不好……”
“你是没心没肺!”
“我……所以你才不要我是吗?”
“是你不要我!”
“……”
“……”
房内顿时陷入沈静,半晌过後,还是枢循打破了沈默。
“不说这事了。”
“每次都说不说,可每次见面又都会说,你这人真奇怪,被人甩一次而已,怎那麽记仇。”郝雁瞅他一眼,绞著手指小声嘀咕。
“敢甩我的人你郝雁是第一个!我能不记著?!”
“所以才老惦念著我是吧?我若不是你孩子他娘,你是不是早把我大卸八块了?”
“那是自然。”
“我说那棠美人怎麽惯的你呀,这性子真是越来越刁了。”
“与你何干?”枢循冷冷扫她一眼。
“每次都爱与我抬杠,真是讨厌死了!告诉你,以後休想我再入这皇城!”
“好走不送。”
“你……我这就回寨,永不见你!”话落,转身。
“等等。”枢循绕到她跟前,沈著脸递了叠银票给她,“再让我见到你寨里的人做那拦路劫财的勾当,休怪我领兵剿了你那浮云寨!”
“不劫财便劫色!二选一!你自己掂量!”郝雁利落接过银票塞入袖中,给他一记白眼,“还有,早没什麽浮云寨了,是神马寨!”
语罢,甩袖扬长而去。
待那窈窕身影逐渐远去,拐过长廊,最终消失在视线里,枢循这才收回目光,负手凝望远处山峦,静默半晌,忽道:“还想躲到什麽时候?”
一袭紫衣缓缓现於身後,妖娆一手扶著腰,边摇著扇子边抱怨,“这旧可叙得够久的,我站得腰都酸了。”
“有谁求你偷听人讲话吗?”
见他并未真正动怒,妖娆抿嘴一笑,“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麽?”
“好奇,你是否还对她旧情难忘?”
“确不知,这事与右相有何干系?”
“自是毫无干系,都说了,我只是好奇。”
“是旧,非情。”枢循淡道:“劝你还是先理清自己的心,再去好奇别人的事情。”
语罢转身,施施然离去。
“早就理清了,还用你说。”妖娆嘀咕一声,随即像是突地想起什麽,刷刷两声,扇子合起又打开,“这边听完,那边也该开始了,呵呵呵!”
神机妙算的右相终於也有猜错的时候。
事实上,那边已经结束了。
床榻上,不著寸缕的两具躯体缠绵相依,蚕食薄被只堪堪遮住腰下部位,裸露在外的肌肤布满暧昧的青紫吻痕,微凉的晚风由开敞的窗户吹拂而入,轻柔旋散一室欢爱余韵。
画尧拥著枢冥,一手搭在他腰上,一腿横插在他腿间,语气里带著低哑的缠绵,“累吗?”
枢冥微皱了下眉,似是有些难受,“腿拿开。”
“你大可将我推开。”画尧双臂紧揽住他,腿亦更紧地与他缠在一处,坏坏一笑,“就不知,你还有没有那个力气?”
枢冥眼睫微一抖,双颊泛起粉色,一时倒辩不出是羞是怒,“滚!”
“我可滚不动,做了那麽多次,腰都要折了。”画尧低头轻咬他的锁骨,心满意足道:“在这种事情上掌控主动权的感觉真是棒极了,冥,你都不知道你躺在我身下的模样有多性感。”
“住口!”
“好好好,不说便是,你别动怒,气坏了身子我可要心疼了。”
“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右相啊,他说做完後就算再累也不能倒头就睡,一定要搂著对方说些甜言蜜语,诶?你以前不也是这样对我吗?”
“……”皇帝美人脸色极是难看。
画尧一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摸完後色咪咪地笑,“冥,还受得住吗?要不,再来一次?”
皇帝美人忍无可忍,终於爆发,一掌将他甩到地上,“魑影!将这人拖下去!”
“他们不在哦,被我弄走了。”门外传来妖娆不怀好意的声音。
“素妖娆!你好大的胆子!”枢冥怒喝。
“哟,气力还挺足,皇後,您怎麽办事的呀?”妖娆懒洋洋的声音飘了进来。
画尧没理会他,捂著屁股抽了一会冷气,随後姿态僵硬地从地上站起,瞅了眼榻上之人,颇觉委屈,“明明是你叫我主动的,我真主动了你又生气。”
枢冥冷眼看他,不发一语。
“好吧,是我不对,我不该那般不满足,明知你身体虚弱还……”一记眼刀迎面刮来,画尧不敢“还”下去,忙垂首转了话头,“可也不能全怪我呀,那麽久未与你亲近,我这不是太想了嘛,所以才……咳!”
又是凶残至极的一记眼刀,画尧咳了声,及时打住。
“你刚才说还想再来一次?”
“是!哦不、不是。”
“过来?”
“诶?”
“还是你喜欢在地上?”
“不不不,我喜欢在床上。”
……
未几,断断续续的呻吟再度飘满整间屋子。
妖娆背靠著门框,环抱双臂,仰头凝望天上繁星,面容平静。这时,有辨不清颜色的风穿廊而过,恣意扬起散在腰背的紫发,妖娆低头,掏出怀中折扇。
那是柄紫竹骨扇,扇面绘著一丛紫色菖蒲,花朵娇豔,宛如活物。手一翻转,但见扇面题诗。
未必菖蒲花,只向石城生。
自是使君眼,见物皆有情。
落款处唯有一字──容。
妖娆扬起唇角。
晚风中,那袭淡紫衣袂缓缓消失在长廊尽头。
番外:龙阳十九式(H)
最後,画尧在枢大宫主的“温柔注视”下将那壶所谓後劲很强的酒一滴不剩全倒进自己肚里。
枢冥将空了的酒壶倒提著晃晃,满意一笑,低头亲吻那人柔软的唇瓣,“宝贝儿真乖,都喝完了。”
画尧贴在他胸前,慢吞吞打了个酒嗝,“好……好喝,还有吗?”
枢冥忍住笑,手指轻轻捻弄他透著粉色的耳朵,“尧儿还想喝,嗯?”
“第一次喝酒,好喝……呵呵!好好玩。”画尧抬起头,呵呵傻笑,脑袋一晃一晃的。
见时机成熟,枢大宫主的狼尾巴终於露出来了,“没有酒了,尧儿,我们换个地方玩好不好?”
“好。”
“尧儿想在哪儿玩,让你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