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蒙王朝(vip完结)-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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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他心里还真是没什么绮念,只当是同赴生死同抗大敌的兄弟,因此并没在乎,就这么□着走出温泉,任由身上水滴缓缓坠落,沿着他不强壮,但是充满活力的肌肉划下。雄性和兽人体型的区别,有点像东方人和西方人的区别,只不过东方人也有身体强壮筋肉吓人的,雄性练到最好也能媲美蛮荒二品的兽人,却很难练出大块肌肉。
虞药师第一次见到羽歌夜的时候,认为他只是养在深宫大内的皇族娇花,但是熟悉之后,才发觉在他云淡风轻的表象下,曾经付出过多少努力,羽歌夜实力成长之快,更是让他惊讶。羽歌夜明知自己也是兽人,却如此不管不避,是不是心里对自己也有些想法?想到自己曾经和羽歌夜肌肤相亲,为他运功疗伤,虞药师脸上不由泛起晕红,他也不是情事不知的少年,当时碰到羽歌夜身体其实就心神微荡,强自镇定,现在看到羽歌夜用毛巾把身上水滴擦去,面上依然是往日清淡神色,虞药师便微微偏开头去。
羽歌夜哪知道只是跨上水池擦干身体的这段时间,虞药师心里就想了这许多,他擦了身上之后,对虞药师道:“麻烦把我衣服拿来一下。”
他真是欺人太甚,难道竟把我当做奴仆么?不过看他待他身边人也从无骄矜之色,想必不是那样傲慢无礼之人吧,他对待他身边那两个侍卫,也一向态度温和。上次在京城他的郡王府外偷窥,他那两个侍卫像是都以收了房,还当真以为是个多么正经的人物,原来终究是个**熏心的普通男人,不过比起那些浊物,起码他面相还算好看,若是自己真的失陷,也能像虞梅原老祖那样,抽身而退吗。看他城府心机,手段老辣,怕是斗不过他,若是真被他要了身子,会不会重蹈虞梅原老祖和唐莲若的覆辙。不过他身材真是雄性中少有的健美,和他自小体弱的传言并不相符,私下定下了不少苦功,听谷中那些不正经的人说,他这等身材样貌,定是欲火旺盛,自己真要委身与他么。不过那等事也太过羞人,怎会有人沉迷其中的,若是换了自己,怕是半年一次都觉得过分,怎么会觉得夜夜欢愉也不知满足呢?虞药师面上依然毫无异样,冷着脸,但是只是为羽歌夜递过衣服的时间,心里就涌过千头万绪,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现在已过了多少时间?”羽歌夜穿好衣服,将长发披散下来。大隆朝,雄性以长发为美,兽人的发型却要自在得多,虞药师便是一头微垂耳际的短发,发质极好,天生就层次分明,羽歌夜心里极不耐打理,只留到最低标准,长垂肩头,此时轻轻揉搓,希望他干得快些。
“还有三个时辰天亮。”天亮之后,就到了和孔雀翎赌斗第二招的时间,所以虞药师直接回答了这一点。羽歌夜面容坚毅,略略思考了一番便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先睡吧。”
他是什么意思,且先睡吧,怎么睡,难道竟想和我同睡?虞药师想到这里,面色发冷,羽歌夜有所察觉,不过在他眼里,虞药师总是面无表情,只是后来熟悉些,才发现他这张面瘫脸,有时像冰,有时像木头,有时像石头,看不出什么情绪,他也未多想。
雕白凤为两人安排了同一间洞室,并无太复杂陈设,只有一张红色柔软枝条编成的大蒲团,上面放着一张白绒绒的皮裘。
怎地只有一床被子,莫非竟以为我和羽歌夜已经是一对儿么,我发色未改,身上亦无动情之后的气息,怎能这么对待我。是了,雕族并不熟悉兽族,怕是不知道我们的情况,怎么就有如此误会,我要不要出去站一夜,不过岂不显得是我怕了他,雕白凤又会笑我,让他出去睡,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他自小生在皇宫,怕是没人敢撵他出去吧。虞药师心里不断有念头流过,羽歌夜却已经自然地脱了外衣,穿着里衣钻入了兽毯,温泉水热,药汤暖和,他身体正舒服,便想趁着舒服赶紧好好休息,应对明日危机。
虞药师看他坦然神态,眼神里反而有些古怪。他是认定我钟情于他,不会反抗了吗,只不过昨日用手摸过他肚子,怎么就敢如此孟浪。也许他心中对我并无想法,可是我怎么也是兽人,他竟能如此淡定入睡,把我置于何处,我虽面冷,心也是热的,怎能就把我当做石头冰块来看。虞药师心里不停碎碎念,背对羽歌夜躺下,在地上用指尖轻轻勾画,写的都是一个个“烦”字。
“你闹猫一般,做些什么呢?”山洞中实在太安静了,虞药师指力非凡,在那块地方磨出一个字来,磨石之声,自然被羽歌夜听到。
虞药师连忙把字抹去,不由被石粉迷住眼睛,不由低呼一声,双拳揉住眼睛。羽歌夜不由无奈,怎么也是个武道高手,竟被迷倒眼睛,这难道就是《鹿鼎记》里大侠也怕石灰粉和板砖的缘故吗。
虞药师又羞又窘,却反而揉得石沫进了眼睛,不禁流出泪来。羽歌夜弹指放出一团白色火光,看着虞药师双手团成拳头,用拇指根部摩擦眼睛,大猫一般,不由噗嗤发笑。虞药师越发焦急,就想起身。
“莫动!”羽歌夜按住他,撑开他眼睛,法力带起微风从眼中扫过,将石沫吹了出来。虞药师被扒着眼睛,满眼都只有羽歌夜近可闻呼吸的脸,脸越发红了起来。
羽歌夜看他好玩,不由笑道:“看你揉眼睛的动作,兽型也是猫类吧,豹子,老虎,还是狮子?”虞药师一把推开他,翻身就跑了出去。
“诶?”羽歌夜不知他又抽了什么疯,只得摇摇头睡下。
其实虞药师就站在山洞口边,听了一会儿发现羽歌夜没有追出来,不觉失落。这人难道不知兽型是极私密的事,怎就好随意开口,明明是他孟浪失言,为什么自己要跑出来,这个浑人竟也不出来道歉,难道真要自己在外面睡,虽然没有床铺也不碍,可是自己凭什么遭这待遇,他竟真的就这么睡下了,也太不会心疼人。虞药师一时心怒,一时心烦,又不自觉开始写起字来,只见墙上这次写的,却是“混蛋”,被他繁复抠摸,渐渐凹陷下去。
“你今夜是诚心不许我睡么!”羽歌夜突然从洞里蹦出来,虞药师沉浸在心内补完中,猛然见到羽歌夜,脸上还是面瘫样子,但是羽歌夜能够感觉到,是像石头一样都僵硬了的面瘫,他视线放在墙上。虞药师一时惊怕,猛地转身挡在墙上。羽歌夜从墙上落到他脸上,慢慢靠近。
虞药师看他越靠越近,心里大吼,你是要干嘛,你竟是要亲我吗?这种羞人的事可是犯了大错,若是有人偷偷接吻,老祖宗都要责罚的,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不过虽然会挨罚,却屡禁不绝,师兄们说这感觉好的如飞在云里,飞是什么感觉,和坐在狮鹫上一样吗,那自己和他一起骑过狮鹫,是不是也相当于一直在接吻呢。
“不专心。”羽歌夜气息落在虞药师脸上,虞药师才发觉自己竟不自觉闭了眼,猛地睁开,心里还在颤抖,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不专心的。羽歌夜轻呵一笑,转身就走回了山洞中。虞药师站在原地,脸上还是毫无表情,但是头上不一会儿竟似乎有烟都燃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无限高手范儿的虞药师同学,其实是脑内活动一刻不停的天然呆少年一枚哈哈
☆、82极阴寒泉
高耸齐天的莲花峰顶;脚下是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头顶是一望无垠的蔚蔚蓝天,站在峰顶,顿生一股豪情气概。
羽歌夜站在峰顶,身上穿着厚重的雕族大袍;今天的玛士格雪山出奇的安静;若是有云;天上大雪地上大雪;这里便如同寒冰地狱;若是无云;虽然依然寒冷,却有着如此让人心境辽阔的景象。难怪人类都喜欢攀爬征服山峰,这种登临绝顶的感觉;是每个人类心中都潜藏的气魄,是人类最古老的始祖战胜天地间一切险恶灾难留下的勇气。
羽歌夜静静等待,心中有些无聊,便信手屈指,指着对面山峰,一丛白色火焰在白雪中游走。被阳光照耀发出惊人反光,致人欲盲的白雪中,又亮起了一条明亮的火线。
“天低手做云,山高我为峰。好气魄。”羽歌夜落笔之时,就已经察觉到了孔雀翎的到来,他慢慢回头,洁白雪地上铺着他纤尘不染的长袍,上面的红色孔雀翎花纹越发鲜艳,发尾血红,眉心血红,双眼血红,整个人却苍白如雪,冷艳至极,加上他可怕的实力,真是如同神祇降临般不可思议的人物,孔雀翎微笑问道,“你的苍炎,是和唐星眸学的吧。”
羽歌夜眼角微跳,孔雀翎并没有等待他回答:“苍炎是唐星眸偷师我族九品金莲之法,当年他游学天下,和我还曾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霓下与我舅舅还有一分情面。”羽歌夜轻巧点出他和唐星眸关系。
“不用问也知道你们必然有血缘关系。”孔雀翎悠然笑道,“唐莲若那个老东西,最喜欢拿自己亲戚开刀。”
“什么意思?”羽歌夜皱眉,他以山为轴以雪为纸,正是气势最足之时,孔雀翎这是想要打击他的信心,偏偏这个话题却勾起了他十足兴趣,让他不得不问。
孔雀翎微笑着缓缓踱步:“你能学会唐星眸的苍炎,还用出过星河真水,不过一夜时间,你就参悟了三分纯青炉火,这样逆天的学习本领,你就从来没有好奇过,从何而来?”
这句话让羽歌夜心神震动,这确实是困惑他心中良久的疑问,自从他熬过最早的十二年苦楚,他就发现自己学习法术的速度远超他人,只是读书自悟,他就掌握了低阶的法术,观摩高手偷师法术,几乎都有学有样,直到他无意中触摸到星河真水,竟然能模拟出这种天下奇珍,才觉得自己的能力有些不同寻常。他心里自然是认为,这便是穿越而来的“金手指”,但是看孔雀翎此时样子,莫非还有什么隐情?
就在羽歌夜准备开口询问的瞬间,孔雀翎眯起眼睛,这双眼仿佛突然放大到羽歌夜眼前,遮盖天空,血红的双眼中,出现一片妖冶的孔雀屏,美不胜收。
羽歌夜瘫倒在地上,双眼紧闭,像是昏厥一般。孔雀翎抿唇一笑:“龙脉吞灵,我倒要看看你这条小龙,能不能吃下这团心火。”
此时的羽歌夜,陷入了一片漆黑的世界,红色的天空,漆黑的大地,所有人都是黑色的剪影,只有苍白的眼睛,血红的瞳孔能够看清,这模糊的剪影构成的世界,刀锋与烈火组成的杀戮战场,他茫然的提起长刀,冲入了和他一样的阴影之中。
隐在一边的虞药师,猛然抽身而上,他手中提着满月长刀,刀气连绵。孔雀翎回头眯起眼睛,血红的瞳孔在虞药师的眼里放大。但是虞药师却猛然树立长刀,斩向虚空中并不存在的遮天眼眸,笔直的刀气长达百丈,从上而下,孔雀翎抽身飞起,在空中如一朵展开的红翎莲花。“有情刀法,所以能克制自在心焰吗,或许你能够救下他这条命。”他竖起手掌。从虞药师身上飞起无数刀光的影子,像是一大群飞鸟从地面飞起,向着孔雀翎飞来,寂静的山巅并没有风,孔雀翎却被飞鸟刀气冲得发际袍角狂乱飞舞,但是他竖起的手掌就像劈开浪花的礁石,任由刀气冲刷,分毫不动。
孔雀翎突然瞪大眼睛,眼角鼻梁的肌肉都皱在一起,狰狞至极,神灵之象变作恶魔可怖,手掌前生出一朵巨大金莲,花开九瓣,向着虞药师当头罩下。
他抬起手掌,大拇指上有一道纤细血痕。在无数飞鸟般的刀气幻影之中,还有一条极细的白色丝线,刚刚从孔雀翎的指尖抽离,轻轻缠绕在九品金莲上,细长的白线迅速捆住莲花,猛地收紧,和九品金莲一起化作片片碎屑,苍茫雪山组成的白色浪涛之上,满是碎金般的火焰花瓣,猎猎飞舞。
“刀化情丝?若是连颜色也消失,有相入无相,假色入真空,你这刀法才能大成。”孔雀翎伸出粉艳舌头轻舔手指伤口,“不过那要先动情,再忘情,现在他心火焚烧,一旦灵魂疲敝,就永无苏醒之日,你若用情救他,可还能真的忘了吗?”
孔雀翎翩然飞走,虞药师看着羽歌夜却陷入矛盾之中。雕白凤从下面跳上来,愧疚道:“孔雀翎毕竟是西凤人,我……”
“明白。”虞药师打断他的话,俯身探着羽歌夜鼻息,羽歌夜呼吸平稳,神色坦然,如同睡着一般。
“我听说自在心火便是这样,让人如入梦魇,困在其中,这梦境因人而异,总之让人十分疲惫,一旦他在梦中放弃,就会从内而外,烧成一团灰烬。”雕白凤轻声开口。
虞药师站起身来神色镇定,只问了一句:“怎么救他?”
雕白凤反倒表情复杂:“你真的决心救他?”
虞药师并没回答,只是用坚毅双眼看着他。雕白凤点点头,两人将羽歌夜带回山洞,老族长看到羽歌夜情形,愁眉感叹道:“中了自在心火,时间流速是不同的,看来孔雀翎是存心折磨他,时间流速变化不大,否则他心里看到无穷幻境,若是外面一秒心中一年,身体应该有所显现,怕是早就承受不住。”他抬头看着虞药师,“你想要救他?”
虞药师轻轻点头。老者并没多问,只是微微颔首。雕白凤领着虞药师来到后面的小山洞,看入口以为里面并不大,没想到再往深处,经过一间装饰得如同卧室的洞室,再往里面,还有一重洞天,竟骤然由温暖转为奇寒,里面生着一株高达五米直通洞顶的松树,通体晶莹剔透,如同冰雕。雕白凤从下面拿出一个小瓮,以他精深武道,超绝内力,拔起小瓮的姿势却颇为凝重,似乎并不是信手提起。
“砍个果子下来!”雕白凤举着小瓮,虞药师抬头细看,通体如冰的树枝上,细长的冰棱一样的针叶中,还藏着一些只有指甲大的果实。虞药师猛然发刀,这一刀竟然没有撼动,他凝神静气,旋身抖刀,刀气化作一条柔丝,缠在果串末端,轻轻缠绕。雕白凤一步跃起,将果子接进瓮中。“好刀法!”他赞了一句,和虞药师一起回到洞穴外面。
“这冰枣最受雪精娃娃喜欢。”雕白凤将小瓮放到一处人烟罕至的山顶,“一会儿若是雪精娃娃来了,你就发刀砍它,不过莫要太狠,只需让它滴下几滴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