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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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让你随着他们的鼓点一起振奋,那是一种激荡人心的声音,显得空旷的山道更是将他们的声音不断地放大放大,直到整个乌山都回响着这阵阵歌声。
当车把式也扯着那有些沙哑粗粝的嗓子嚎起来的时候,芸香和画青对视一眼,山间净是这群人不伦不类的嚎叫声和鸟兽的哀鸣……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接连几日的雨水和路程,让芸香和画青连带着一向比较好脾气的车把式都有些想要骂娘。山路难行,加上连绵的雨水,让道路更加的泥泞,以前一天的路程现在要分成两天来走,而且山道逼仄,没有歇息之所,众人的日子更加的难过,没有城镇可以补充粮食水源,他们的吃食更加的艰难,已经有被安排好的随从需要去从沿路的鸟兽中获得他们的口粮,笑话,评书,这时候说起什么东西都让这群从身体到内心具是疲乏的男人们提不起兴致。
第十天的时候,当车把式告诉芸香还剩下最后一天的路程就可以走出乌山的时候,二人的心情是相当的好,可是还没有等到他们两个欢呼的时候,前面的人便停了下来。短暂的沉默之后是巨大的骚动,芸香可以看到那些马匹不安的踏着蹄子,那群灰头土脸的汉子呸的一声将口中混着雨水腥气的口水唾在地上之后就是一大串的骂人的粗话,芸香想要皱眉,可是看看这个样子还是走下了马车想要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步一步的走近,听着那些话,芸香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他母亲的,这叫什么事!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到今天怎么就这样了!”粗壮的大汗猛的将手中的马鞭一甩差点打到刚过来的芸香。
“我呸!这贼老天,就算是下雨也不至于将路给堵了啊!”第二人听了这话,瞪圆了一双像是铜铃一样的眼睛就是一口唾沫呸在了地上。
“甭说了,堵成这样可想想怎么办吧”貌似比较冷静的人开了口。
火气暴躁的一听这话立马就给压了下去,顺便附带一个白眼:“要不就是疏通山路,要不就是翻山过去,再不然,绕路回去?”
芸香绕着人群走上前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本来还想着是不是真的有别的办法,可是当他看到前面的大半的山壁倾倒,混合了砂石的泥土在大块的巨石覆盖了薄薄的一层,那些被雨水冲刷下来的泥土在芸香靠近的时候就陷下了他的一双脚。芸香就站在那满是浑浊的泥水中看着那被雨水冲刷的光亮的大青石,有些无语。
看看都堵在这里的几个人,想要疏通山路?又不是愚公。翻山?这么多的马车怎么办,只过去人,马匹货物都不要了?绕路?芸香的额头上青筋遍布,不如打死他算了。
芸香四处乱瞥的时候才看到了那个自从上路之后就一直发号施令的人,那个人不高,没有所谓的凌厉的气势,没有伟岸的身躯,相反的,他很像是一个书生,要不是这么多天以来的苦日子他是同他们一起度过的,芸香真的以为这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这一群人中,他就是一个安稳的存在,一直没有说话的他,此时站在芸香的另一边同样看着那些褐色青色的大石头,眉头有些微微的皱起。人群在看到他的时候却是一点一点的平复了躁动,均是看着他要怎么说,俨然是以他为中心的。
经过这些日子的一些事情,芸香对这人的能力也有些信服,看着人家一副冥思的样子自然是不敢打扰,只默默地退了回去,等着他们商量以后的结果,顺便和画青他们说说这边的情况,省得那个不省心的死小子乱想。
芸香刚回到马车那里,画青噌噌便蹭了上来:“少爷,少爷,前面怎么了?死人了?”
芸香一脸嫌弃地将某个白痴的那张脸推回去:“瞎说什么呢?看看你那个样子,就算是死了人了,你用得着这么兴奋么?!”
某白痴终于后知后觉的将嘴角扯回正常的弧度:“我是好奇嘛。”摇摇尾巴继续跟上。
芸香白一眼某个白痴,心中哀叹,算了不跟白痴一般见识:“前面的路堵住了,我们极有可能绕回去了。”
“不是吧?”一声惨叫,画青哀嚎着扑倒在车厢。“要死了要死了啊,不是真的吧?”
芸香撇撇嘴不做声,谁知道呢,这种事情听他们的意思也是第一次遇到吧?看样子真的有可能绕路啊,那一段路,真是,再走一次的话,一定会要人命的啊。
车把式的话让芸香和画青的希望彻底的成为了泡沫:“哎,我说,赶紧的吧,前面已经决定绕路回去了。”告知了他们这个悲惨的消息之后,车把式也不管他们,自顾自的将马车掉头,等着那些贵重的货物和随行的护卫随从先行。
车内的两人木呆呆地看着着已成现实的事情,这悲观的局面,垂头丧气啊。
队伍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重新排列重整,大家偶了解了情况,自然知道这事情已成定局,两个苦哈哈的娃子只能跟着众人原路返回,去走那条据说是废弃官道的官道。
为什么说是废弃的官道呢?因为吴国早些年曾同周边的梁国和成国混战,战后,吴国夺回了更早些年失去的一些土地,当然,这将要被大家路过的地方就是其中之一。此路当时是梁国通往吴国的一处官道,但是梁国擅机关,又有几个商旅在此处受了些苦处,便渐渐地荒废了下来,也不知道是谁开通的那乌山的山路,自此,也就改了官道了。
当这一行人真的来到了传说已久的废弃官道时,芸香和画青一直提着的气不由地松懈下来。没有冷清清的意思,没有之前想象的那样有着阴暗的环境,阵阵的阴风,还有那嶙峋的怪石。有的只是干干净净的铺了石子的土路,密密的石子混合着细沙,比吴国的官道还要平整宽阔。再加上道路两边的那些粗粗壮壮一看就是很多年头了的竹子和分不出种类的树木,偶尔还可以听到几声鸟类的鸣叫。芸香想不明白,这么好的官道为什么没有人走。
众人自然是知道长在路边的李子不能吃的原因,可是这实在是无奈的选择。
芸香后来想,要是没有走这条路,不是,再追溯地向前一些,要是在北石镇的时候没有那么张扬,要是没有逗留那么长的时间,或许,有些事情就不会发生,有些弯路就不必多走。
沿路的景色很美,但是当听到前面的探路人回来告诉说路上有绊马索和陷阱的时候,一时间众人的脸色都有些沉重。陈水,就是那个像是书生一样的护卫,在仔细的询问了探路人一些情况之后,还是决定继续向前。
停下的马车再次行进,精神游离在天际的画青基本上属于摸不着头脑的那种,只得继续蹭到芸香身边:“公子,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前面有陷阱吗?怎么还要走啊,你说万一要是掉进去怎么办啊?”
芸香已经不屑于去敲他的脑袋,可是听了他的话不由得还是败了他一眼,心中恨恨地想,可千万不是乌鸦嘴。嘴上却还是要给某个好奇到要命的小子讲一下:“因为探路的只看到了绊马索和陷阱,并没有看到任何足迹和人烟,这说明,极有可能是很久以前留下来的,一般情况下时不足为虑的。”
画青听了芸香的话只哦了一声就继续回车厢里面趴下了,蒙头大睡。
芸香看看这副样子也只能摇摇头,不过心中倒是嘀咕,下次再也不说了,让你睡不着才好呢。
要说,有时候,聪明人也是有做错决定的时候,所以说,芸香这一行人在这里吃了亏倒不是什么委屈的事情。
当第一根绊马索出现的时候,被轻轻松松地用刀给削断了,众人看着这个样子嗤笑一声,心中的防线有些松懈,就连一直绷着的芸香也回了车厢打算舒舒服服的睡个大头觉。
心理防线削弱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候,就像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在这个带着诗情画意的竹林中会有那样子歹毒的东西一样。当越过第一根绊马索向前行进了小半个时辰之后,第二根绊马索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那是一根毫不起眼的麻绳,被陈年的腐叶覆盖住,还是有眼尖的探路人将它清楚的标示了出来。当那一脸轻松的人毫不客气地甚至有些轻视地挥刀之后,一阵细微的声音让众人都支楞起耳朵来。陈水几乎是没有思考的变了脸色,什么话都不说直接便是飞起一脚将那个随从踹下了马。
芸香试听到了那声痛呼声才知道外面的情况,陈水的动作虽然够快,那支破空而来的竹箭还是钉在了他的肩膀。竹箭大约三尺,带着没有削平整的毛边深入那人的肉中,血水将他的衣服染成看不下去的红色。芸香皱眉,还好陈水将他踹了下来,不然的话,芸香看看周围,那棵竹子还在大幅度的颤动,眼尖地看到上面还有细小的绳子。若不是陈水,那个估计就是对穿了他的腹部,那样子的话,必死无疑。
可是现在,芸香继续皱着眉看着那人,这个样子也是半死不活了啊。在这种地方,受这么重的伤……
当大家都对着这个人沉默,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车把式的一句话让大家惊醒。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探路的小子呢?”
车把式四处张望:“照理说,小李那双眼睛可是尖利的很哪,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个绊马索有问题啊。”
陈水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吩咐稍微懂点医术的人给那位稍微的处理了一下伤口,芸香不忍心去看,那个处理的方法肯定是残忍异常的,看看那人口中被塞了木棒就知道了。
芸香退出人群远远地看着,只看到了陈水四处地走动,脸上的神色晦暗难辨。芸香看着他站在那棵缠了细细绳子的竹子前沉思,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那根纤细到透明的东西,只一下子便缩回了手,像是被什么东西蛰到了一样。芸香大步上前去正看到陈水对着那根手指狠狠的皱眉。
看看那已经冒出了血珠的手指,再看看那根绳子,芸香的脸色也有些变了:“浸了水的牛筋绳?”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震惊和暴怒几乎是一模一样。这种绳子芸香试见过的,一般人家不会用这种东西,这种东西越是挣扎便会越紧,同样的,它的坚韧性也是别的绳子所无可比拟的,怪不得,怪不得那根竹箭那样长,扎入人的身体之后会那样深。这本来就是取人性命的东西!要是将缠了这种绳子的竹箭同那个绊马索连接在一起,那么,怕是一定会死人的!
这肯定是阴谋!
芸香的心一阵战栗,他竟然想到了乌山的事情。秋日的雨一直不大,要是这种雨都可以让山体倒塌,那真是没有什么再不可能的事情了!冷笑,同时想起了那些近乎干净的岩石,那明显是经过了多日的洗刷以后才会是那种样子的,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那种情况,一直到了现在才想明白这些事情。
芸香咬唇,他真的是很不喜欢事后诸葛,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娘咧,还真有不怕死的!”陈水有些恼怒以至于一掌便打在那棵竹子上,竹子受了他的力有些晃动,簌簌的落了很多青色的叶子。芸香听到长相这么文雅的陈水骂人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可是现在的气氛这么紧张,他只能小心的用袖子包裹住手掌捏住了那根细细的牛筋绳子,省得乱晃的时候伤到别人。
“会不会是梁国的贼寇?”芸香看着陈水一点一点的平复下心情,顿了半晌才想到这个可能。
陈水余怒未消,只一口唾沫唾在地上,嘴上还是恨恨的:“谁知道呢!丫的,真真是不想活了!”
芸香不说话,看着一向冷静的陈水再也沉不住气地随地乱转,他的心中也不好受。他们上路的时候并没有带大夫,这沿路上也没有人生病,带的药材多是伤药和伤寒的药物,那个人的伤那么重,怕是……
心中一阵慌乱,芸香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手上却感到一阵刺痛,芸香猛地一跳,回过神来一看才发现是手上因为一直绕着那根绳子被勒出了血,没成想那根绳子却是让他就这么误打误撞地绕了下来,此刻正被扔在了地上。
芸香看看手上寸许的伤口冒出的血珠有些怔愣,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地方受了伤。他的表情凝滞,可是脑中却突然突地钝痛,感觉,周围的气氛莫名的紧张,顿时心如擂鼓,忽然便蹲了下去。
陈水刻意压低的声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还带着一丝恼怒:“你丫的,蹲下干什么!就这么点小事就怕了?!还是不是个男人!”
周围很安静,可是芸香就是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他听着陈水的话中有些轻视更甚者是鄙视,可是他还是压抑着心中的不适感,同样压低了声音回道:“我感觉不太好,你们都有刀,我总得找点东西,我看这绳子还算不错啊。”
陈水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是正常:“兄弟啊,真是对不起你,竟然让你还受了伤。身上连个创伤药都没有,你好歹先包扎一下吧。”
芸香有些不明所以的抬头,发现陈水正丢下一块从衣服上撕下的布片让他垫着手可以拿起那一小圈的绳子。
缓缓地起身,芸香听着陈水在身边悄声说:“估计那边的人已经发现了异常,你现在回到马车那里。”
芸香知道自己的身手,那些东西以前还用的到,可是现在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拖后腿,而且,他不放心画青。
芸香点点头尽快的走回到了过去,拽着还在外面愣着的画青就躲进了马车,也不理会画青的问东问西,只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现在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刻,顾不得那么些了,谁还有心情去理会这个小子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画青看着芸香的这个样子,再探头看看外面,心中也有了些明白,使劲地往后缩了缩,几乎要退到马车的最深处。芸香皱着眉头看着他许久,想了想还是扯了棉被将马车的四壁都堵上了,他是害怕万一来人射箭的话,那他们两个一定会被弄成刺猬的!!!
画青看着芸香爬高爬低,心中恐惧更甚,小小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