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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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香有些失落,因为,自己依旧是陪在柳爷身边,反倒是韵慧三分喜悦三分害羞四分得意的喂着那位俊俏爷吃酒。不过,就是一个男人,没有什么的,或许,皮相会吸引自己,但是更多的是嫉妒而已。命运,真的是一件很稀奇的东西。自己和云楼的想法,还是有共同之处的啊,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大富之家,确实不适合自己的生存。
供众人玩乐的厢房分了内外两室,内室是奢华的居所,外室则供玩乐。居中则是一张雕花矮长桌,室内铺着质量较为上乘的拼织毯子可供众人席地而坐。琦纭馆并非不重奢华,只是,当家者的眼光一向不同。不管是室内布置还是酒水吃食,就算是各位小爷,也是高调到低调,低调到高调的。自然有吸引人的地方,不然,也不能在这方领域占据一席之地,旁人可能认为,占不得南馆排名最前又算得什么呢。可是,人家琦纭馆倒是一直在这条街中存在着。自然就有自己的老客户,在别的地方尝够了新鲜还是不会忘掉这里的温香软玉。
柳爷是芸香的老“相好”,捧得也一直是芸香的场子,只是,为人在床第间有一些说不出的怪癖,芸香也是婉转承欢的受着。就是在应付的场合,柳爷在众人看得见看不见得地方也会变着法子的折磨一下芸香。柳爷也在兴致好的时候会对他稍微地好一些,但是更多的时候,他的兴致是过了头的好,也就会下死力的折腾身下的人儿,柳爷曾言,最享受的除了芸香那副销魂蚀骨的小身子,还有那想哭却又忍着,想拒绝却又受着的小狐媚样子。这次倒是没有为难芸香,只是很恭敬地向那位被称为江九爷的男人劝酒,云楼坐在一边安静的抚琴,芸香松下心来,云楼陪着的是很儒雅的男子,相貌平和,想必,不会伤了云楼。芸香想着也就加深了脸上的笑容,尽心的服侍柳爷。
众人自是你来我往的寒暄一番,饭食在这里只成了摆设,倒是酒水喝了不少,饶是芸香在风月场打滚多年,也被几个色鬼软硬兼施的灌了好多酒。一双滴溜打转的纤细媚眼水波盈盈,见着他这副魅惑样子的男人早已恨不得将他立马压在身下。芸香最怕的也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折辱,要真是碰上了这样的倒霉事,那他的身价可真就一文不值了。芸香抿抿有些凌乱的发丝,不着痕迹的掩上半开的衫子,柔软纤细的手臂一只绕过柳初繁的颈项,另一手将杯子举到他嘴边,“柳爷,人家还要再敬你一杯哦,难得您一直照顾香儿。”
柳爷的大手直接覆上芸香的翘臀,极其色情的捏了一把,芸香顺势向他怀里一倒,“柳爷真是太坏了,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家,香儿不依啦。”
“柳爷倒是得了一个宝贝。”一直不主动说话的江临墨竟然在大家都没有预料的情况下说了一句跟之前的话题完全没有关联的话。不只是在座的商贾,就是芸香三人也有些怔愣,这是什么状况?
“这,九爷……”柳初繁半跪着立起身子。
“爷真是偏心,”韵慧嘟着红唇,幽怨地看着江临墨:“九爷只夸芸香哥哥么?难道,韵慧就算不得宝贝?”江临墨呵呵的笑着,顺手将手中的酒喂进韵慧口中,“小爷我像是偏心的人?”韵慧痴痴地吞咽着喂到嘴边的酒水,眼中只见那惊为天人的温情一笑落尽繁花。
柳初繁却是喜笑颜开的搓着手,“嘿嘿,难得九爷看得上眼,芸香可是这里的头牌,虽说这琦纭馆在这南馆之中排不上前面几个名次,但却是难得的一处好去处,而且,芸香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不如,我将芸香送到九爷府上?”
男子挑着眼看了看芸香,眼中微微含了笑,说出的话却是拒绝。
“唔,我不要。”
第五章
第五章
柳初繁倒是急了,向前跪行几步,倒是不敢直接到江临墨眼前,“九爷,您可是对芸香姿色不满?没关系,还有云楼韵慧,我可以都给您送去,再不然,南馆第一馆的红牌都可以,南边那条路,您不能……”
“柳爷!”猛的一声喝将柳初繁未完的话堵了回去,江临墨依然不动声色,自斟自饮,韵慧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开口的是一直跪立在江临墨身后的男人。“柳爷的请柬上只说了请我们爷来此饮酒,却没有说还要跟我们爷商量商事,我们爷今天可是给足了柳爷面子,我们从南边过来一路收到的请柬比雪花片子还要多,难得爷出来一次,柳爷还要拿商务上的事情来烦我们爷么!”
芸香本来听到柳爷要为自己赎身,送到这位九爷那里,心里倒是喜得慌,还在默念,难道,终于有了一丝盼头了么?哪知,竟被当场拒绝了,所幸,人家连带着云楼韵慧,甚至,第一馆的红牌都没有放在心上,心里稍微的有了一丝安慰。但是,将柳初繁铺天盖地的骂了一通的男人也在让柳初繁灭了希望的同时冷了自己的心意。
是呵,这位九爷能让柳初繁这样在这吴凉城内数得上数的商户如此恭敬的对待,自己还抱有那样的想法真的是笨死了,要是让云楼知道,怕是要好多天不理自己的吧?
“呵呵,九爷是成大事的人,那里瞧得上我们这些庸脂俗粉呢,九爷心里装着的只怕非我们这些小人物可以知道的,香儿不懂那些,只是敬佩九爷为人,不如,九爷饮了香儿这杯酒,也让香儿心里舒服些啊。”芸香直起身子,笑得温婉,轻轻地将满了酒的杯子送至江临墨嘴边。靠得近了才发现,这人竟然生得一副流光溢彩的桃花眼,眼瞳倒是比韵慧的还要黑一些,深浓地像化不开的墨色。见江临墨不言不语的望着自己,芸香心里有些怯怯的,但是还是看着那人嘴角几不可见的一丝笑意大着胆子将杯沿压在那薄唇上,带着微青颜色的液体沾在唇上,顿时增添了一分艳色,桃花眼微眯竟然在片刻带出氤氲的魅色,芸香此却因着这难以见到的美景手抖,几乎在同时,薄唇微启含住了酒杯,一用力,竹叶酒便进了那人的肚中。
芸香浅浅笑着退回去,依然猫儿一样懒懒地倚进柳初繁有些松懈下来的怀中。
“柳爷想要南边那条路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也知道,商人么,需要的总是那么些东西,恐怕今天是不能谈得。府中还有些是需要我回去处理,改天再说吧。想严,该回府了。”
柳初繁来不及阻拦,江临墨已然起身,待他起身,众人越发认为真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只着一件简单的浅紫色宽袖常服,衣服样子并不见奢华,质量却是极好的,随身也没有过多的佩饰,束发只用了一枚墨玉环,腰间只一块打了如意络的青白色玉佩,倒显得整个人利落英挺。柳初繁想要拦截,确实被那护卫样的男子又是一顿抢白噎了回去。只一男子走之前歉意地向他抱拳,然后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芸香这才知道,原来云楼身边的儒雅男子叫做想严。
一时之间,竟有些愁云惨淡的意思,直到柳初繁万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才有人道:“柳爷,这九爷怎么这般难缠啊?您觉得,能成么?”
柳初繁沉默良久,猛然灌下一杯酒像是作了重大决定一般道;“怕是,人家知道我们在意的并不是南边那条路啊。算了,不想那么多了,看来我们今天这乐子也是找不成了,我到底是急进了。哎,今天就这样吧,我回去合计一下,既然决定下了,总不好半途而废的。”
“柳爷这就要走了么?”
说话的是韵慧,就在柳初繁要捉住芸香的那一刻开了口。看着柳初繁的动作反而向前走了一步,再看看芸香,那一步又硬生生地止住了。只站在原地隔着芸香直勾勾的看着柳初繁,那小模样配着那欲语含羞的眸子,倒有些不同于之前的哀愁,倒真是有点林妹妹的味道。芸香暗自地笑,可惜了,你是林妹妹,柳爷倒不是那怜香惜玉的宝哥哥。
芸香纤细的手指勾上柳初繁的深青色衣襟,“柳爷,您的魅力可真是一天比过一天了呢,瞧瞧,只怕等您走了以后,小慧儿就要害相思了呢。”
“呵呵,爷我倒是指望小香儿可以为爷相思成疾,可是,愣是没有这个机会啊。”柳初繁半真半假的挑起芸香尖尖的下巴,“不知道某个没有良心的小人儿什么时候才可以被我把心给捂热了。”
芸香侧眼,在座的客人早已脸带暧昧地对柳初繁拱手告了别,就连云楼都默默地退了出去,韵慧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在原地,只是,水眸中的哀怨倒是加深了几分。“瞧柳爷这话说得,”芸香一个侧身,整个身子软弱无骨的陷在柳初繁怀中,一条腿顺势挤进柳的双腿之间。
“柳爷又不是没有试过,怎么会不知道香儿到底是不是心热的人儿呢。”一句话偏是贴着柳初繁耳根子说的,更是为这一句令人遐想的话增添了不知道多少的情欲气息。
什么是挑逗,什么是挑逗成功?这就是。
第六章
第六章
柳初繁直接拖着芸香进了内室,丢下气的鼓鼓的韵慧瞪着内室的门生了一会气,实在忍不下去又不能进去打扰,真是受尽了百般的委屈,自尊心直接受挫,更受伤的是,人家柳初繁根本就没有搭理他,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只得愤恨的摔着袖子走了。
再说芸香与柳初繁,被顺势压在门上的芸香是有些紧张的,以前柳初繁来了都是在自己的房间,现在……芸香的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落不到实处。心里像揣着一只小兔子一样,他还有一个毛病,一紧张了就爱拧衣角。惴惴地低着头不敢去看柳初繁,尽量的忽略近在耳边的粗喘声,手指还未绞上衣带,双腿便被踢开分向两边,因为身体失衡,手臂只能攀在随即挤进来的人的脖颈。那人手臂一勾直接将芸香按压在自己怀里,另一手极为利落地固定住他的头。芸香被迫抬头的那一刻只看到了某人嘴角疑似坏笑的纹路,然后,便是嘴唇被堵了个严实,结结实实一点都不带水分的吻。柳初繁寻着芸香水嫩嫩的唇便是一顿狂吻,真的有些疯狂的意味,狠狠地,像是要把他吃到肚子里,揉碎在心里。芸香连呼吸都来不及,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越来越灼热,以及某人身上烫人的部位戳在腰上。芸香有些受不了,不仅仅是呼吸困难,腰上传来的热量也让他难耐,大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
因为难受,手脚难免的挣扎起来。原本只是想稍微地抗议一下,可以让柳爷可以放松一下自己,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柳初繁直接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而抱住了自己的腰,手还在自己的背后慢慢地拍着,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觉一样一下一下地很有节奏的安抚着。
“柳爷……”芸香有些讷讷的开口,他有些担心是柳初繁误会自己在拒绝。他们这些人根本不可以拒绝,也不可以反抗。芸香想想,心里先冷了半截,手脚都有些发凉了。
柳初繁抱着芸香的身子不松手,自然感觉得出芸香的僵硬。“放心,”他狠狠的吐出几口热浊的气息,身体的紧绷感有了些许的放松,“我不会做到最后,笨蛋,承受不住地时候允许你说出来。不然,嘿嘿,我会虐的你更狠的。”
恶意的吐气喷在芸香的耳朵旁,让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不免瑟缩了一下。
“柳爷您哪有虐香儿啊……”
柳初繁早已松开了手,闻言只是一挥手打断了芸香的话。“好了,香儿不必说了,我还是知道的,真当我是那种虐待为嗜的老头子么?小爷我也只不过才二十七,还不到而立之年,不至于如此。只是,忍不住而已。”说完随手解下了腰间挂着的香囊扔给了芸香。
芸香未待开口,柳初繁已走出了房门直往楼下去了。芸香追出去只看到了柳初繁与琦纭打过招呼出了门去,芸香只得回了屋去。
看了香囊里的东西,芸香出奇的沉默了,一言不发的收了东西进了柜子的最下层,吩咐画青打了水,沐浴完毕后直接睡下了,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拉着云楼绕着整座馆乱窜夺人视线。
画青是最早发现自家小爷忽然改了性子的,韵慧小爷再来想要惹事,自家公子再也没有半真半假的陪着闹了,韵慧自是以为自己最近风头渐长,越发的得瑟起来,芸香也不像以前抓着那些骄纵的小爷公子暗嘲热讽,也不尽日的拿着自己取笑了。云楼则是发祥一向最喜闹自己的芸香突然便安静下来了,一连几天没有看着自己上妆,也不见他为着自己档那些猥琐的客人。当然,并不是说云楼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但是他却是一个相对冷清的人。琦纭自是知道芸香的反常,他没有过问自是有他自己的道理。最开心的莫过于韵慧了,本来三大红牌,现在芸香少了闹腾劲儿,虽然还是有人捧他闹着要见芸香,但是却都让琦纭当家给挡了下来。韵慧是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的,估计,大多人想不通,暗地里都以为,是因为芸香得罪了柳初繁所以被琦纭当家给关了起来,但是琦纭也早有话放在了前头,不准任何人去打扰芸香,不然,待众人让芸香体会了什么叫做“人情冷暖”之后,琦纭馆也被拆了大半了。
话题扯远了,我们接着说韵慧是为何得意,又是怎么得意的。再说冷美人云楼,没了芸香,云楼对于那些让他感觉厌烦的事情,厌烦的人却是巴不得隔得远远的。冷美人虽然美极,但是让人整日的对着冰块,谁都受不了,除了偶尔会有所谓的文人雅士前来,云楼这里也基本是打入冷宫了。
于是,韵慧在眼前的时间段内,成了琦纭馆的红牌。本就是那种容不下人的性子,这下子更好了,基本上是韵慧过处,寸“草”不生。可怜琦纭馆众草,均被踩在了脚下。一时间竟然激起公愤,但是碍于琦纭当家人才没有将事件扩大化,倒是成了暗地里的较劲。琦纭当家当然没有反对,他是最知道众位小爷这种争锋只会带来利益的人,没有什么可好制止的,只要不太过分就可以接受。
想知道芸香怎样了?呵呵,他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而已。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可以有好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