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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轻色下场iii将军-第5部分

小说: 轻色下场iii将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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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青涩是想要离开的。在他心里,已经不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湛蓝无际的天和广阔无垠的地,外面,也有他同样动心的自由。两者相互碰撞和冲突,如何取舍?
  那双狭长的眼干净能映出任何人的心,一时间青涩竟然不能回答。他自问,在最深的意识中,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结果,若夏潜真的不再如同当初,他可以离开重新开始,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你他妈的看够了没有?”说不过,他仰起头,冷睨着站在一边的青枫。有外人在,有些话怎么也不好开口。
  “滚出去!”他狠声喊道。
  “你先退下吧。”二人几乎一齐开口。青枫愣了一下,随即面色不善,当然是因为青涩。
  “不准这样跟军师讲话!”夏潜怒视着青涩低声呵斥。
  青涩冷笑一下,不甘示弱,“你帮他说话?”
  这次,他还真扭曲了夏潜的意思,看着那张趾高气昂的脸,夏潜顿时觉得这个人就是欠整治,跟当初一样。“他是军师,也是我的心腹!”看着默不作声退出去的青枫补充道,“他还是你的兄长!”
  他冷哼一声,心知自己理亏,又不肯服输,眉毛一扬道,“他跟我没关系!”极深邃的桃花眼一睨,烛光都失了颜色。
  夏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坐在了椅子上,也不说话。一股威严的气势从身边传开,淡淡垂着的眼中散发出一股怒气。夏潜很气愤,甚至在骂自己的不果断。作为一个帝王,这是他最不需要的。然而,面对青涩,他却从未有过的心软。
  继位多年,他曾试图找到一个可以陪在他身边,让他完全可以放松的人;他曾试图找到一个,可以不畏惧自己,总是专注看着自己的人。可惜,除了记忆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涩,没能有第二个。只是,他不是夏天睿,不想用任何强硬的手段强留住任何人。
  手腕一挥,将桌上的茶盏大力扫在了地上,茶盏落在地上并没有碎掉,而是咕噜咕噜的滚在了青涩脚边。青涩也垂着眼不去看夏潜,想都没想的抬脚将茶盏踢回去泄愤。做完这件事后,他猛地抬起头,去观察夏潜的表情。甚至做好准备先发制人,还没等开口,就见夏潜勾起了嘴角,弧度温柔,面色寡薄。“你饿吗?”他说,看青涩不回应,便低声道,“传膳!”站在门外的觉成立即应了一声。
  “。。。。。。你什么意思?”他挤破头都想不到,自己的一肚子怒气竟然打在了一团棉絮上,整个人除了泄气,还有种忐忑的不安。当夏潜再次转过头的时候,连眼中都是少见的温柔。英俊的眉目,恍若天人的笑意,让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再真实。
  “别开玩笑了。”青涩知道自己没出息,他感觉腿软,“我这样对你,你不生气?”记忆中,就算另一个世界的夏潜,脾气都没这样好过。
  “当然生气。”夏潜看他,眼中似有精光闪过,锋利的能将人凌迟,“只不过。。。。。”话锋一转,那份冷漠消失殆尽,“总要有一个选择的机会。”他说的模凌两可,青涩当然不太懂,可是再问也不会有结果。
  他警觉的盯着夏潜,退后一步道,“今日是青玉的生辰。”
  夏潜听了抬眼,白皙的手掌落在椅背上,轻笑间眼中划过一丝狡黠,“你希望我去?”





☆、九:世事繁华,蛊惑谁心2

  青涩听了便冷哼一声,直挺鼻梁下的嘴唇依旧殷红,“我当然不希望你去!”边说边坐在了椅子上,也不看夏潜,明显为先前的事不满。直白的让夏潜一时都没有话说,半晌他径自笑出了声,眼底亮亮的。
  “怎么?”他转过头问,都快要被‘失常’的夏潜闹到疯掉了。
  “还记得我们曾去过洛阳?”说着,脸上隐约划过几丝怀念的意味。
  “当然记得。”
  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椅背,连声音中都是藏不住的笑意,“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从来不是一个矜持的人。”
  青涩听了装模作样的将手握成空拳,挡在唇下干咳了几声,“我内心矜持。”既然夏潜无疑再回到刚才的问题上,他也只能装傻。心里的警钟却敲个不停,当一个人回避一个严重的问题时,就证明他对这件事已经有了看法,并且在心中定有对策。
  “谁能看见?”夏潜一脸正色。
  “。。。。。。只有天知道。”他说了一个比外面腊月天还要更寒冷的笑话,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他自认为这是一个经典的答案,甚至在为此洋洋自得。看着那张张扬的脸,夏潜一时间感觉自己从来都不认识他。看来,脸皮厚如城墙这话,不假。
  饭菜陆续的摆在了眼前,青涩却觉得额角都是冷汗簌簌落下,只见夏潜倒了一杯热酒,放在自己眼前。按理说,以夏潜的地位亲自斟满一杯酒,那该是无上的荣幸,只是他酒量实在不好,甚至多年不喝一口酒,舌头都开始打结。
  “我。。。。。。刚才喝过了!”青涩灵机一动,又找了一个不靠谱的借口,“不能再喝了。”
  “是吗?”夏潜认真的点点头,眼睛一眯问道,“你见过起火吗?”
  “当然见过。”青涩面露狐疑,心里更是觉得这就是一个圈套。
  果不其然,只见那双薄唇轻启,“那你下次看见起火,就不用跑了吗?”
  “。。。。。。”青涩暗骂自己,怎么忘了夏潜有时‘刻薄’的功力也是一等一的强。
  ——喝就喝吧!大不了趁着酒劲做点什么!他狠狠的想,实则是怕自己醉酒之后做出太过失态的事,让夏潜彻底厌恶自己。
  “你怎么做出一副仇大苦深的表情?”夏潜不禁嗤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种表情。
  “因为我太开心了!”青涩将身子向前探了探,为了不浪费自己脸上真挚的表情,“你看这酒。。。。。。这是酒。”在那双干净的眼睛下,他突然感觉自己说谎太不可原谅,说话便又语无伦次起来。
  夏潜摇头失笑,便没再说话,只是举杯示意。其实,他有很多话,也有很多疑虑想要问,只是无从开口。
  芳香的酒液顺着喉咙流进身体,麻痹神经的液体充斥了每一个细胞。渐渐的,青涩又犯了老毛病,明知不能喝,还收不住。嘴角扬起,笑个不停。甚至丢了小小的杯盏,直接将酒倒进了碗里。两个人的距离也在无形中越来越近,他拖着椅子坐在夏潜身边,还硬是将盛满了酒的碗塞到了夏潜的手里。
  “喝吧。”说着又为自己斟满,“我陪你。”他笑,眼中是一股灼伤皮肤的热情。抬起头,将酒液‘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整个思维也随着落在地上的碗轰然崩塌。他没形象的趴在桌子上,侧着脸看夏潜。
  “喂!你知不知道我不喝酒的。”说着便将脸埋在手臂中闷笑,乌黑的发丝都在随着动作颤抖,“当初,我就是因为喝多了酒,才跑去你的宿舍,还亲了你。”说完,便坐直了身体,看着夏潜傻笑。
  看着充满了孩子气的笑意,夏潜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微笑。他从未对任何人提及,自从青涩离开后,他总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的环境是完全陌生的,甚至每次出现在梦里的人都是陌生的。只是那双深邃的眼,与张扬的笑意,跟青涩一样。他不禁想起异世之说,若自己真的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夏潜’呢?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却想不起更多。他恨自己的不能体会。
  这种想法在很久以前便开始根深蒂固,甚至让他一度追寻梦里火热又纯粹的感觉。当青涩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明白,这种感觉,除了青涩,无人能给。
  有时,他会在梦中看见黑白相交的物件,发出美妙的声响。醒来时,却是满眼的层层叠叠的明黄色纱帐。有那么一刻,他会犹疑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也许是酒精作祟,此时他完全放下了作为一个皇帝的自觉,与青涩是平等的,互相爱慕的两个普通人罢了。
  指尖划过左脸的疤痕,视线落在疤痕下绽放的珠花,“这里。。。。。。”
  青涩迷茫的握住夏潜的手,想了一会扑哧一笑道,“很丑对不对?”夏潜刚想否认,青涩便接道,“其实我很怕疼的,但是。。。。。。我不喜欢这些痕迹,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他不能控制自己,甚至握疼了夏潜的手都毫不自知。“我曾经想过,只要你愿意,我做什么都好。”说罢,殷红的唇勾出一抹讽刺的弧度,眉毛略微一样不屑道,“但那不是我自己,我同样想要你。。。。。。”
  “我知道。”没有提醒青涩手上的痛楚,只是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轻笑的时候,比天悬的月光还要静谧,“我一直都知道。”
  青涩只是歪着头似懂非懂的想了一会,又傻笑起来,猛不及的将夏潜拥入怀里,嘟囔道,“好像是一场梦。”温热的气息扑在夏潜的勃颈处,带着**淡淡迷醉的味道。他伸出手,挑起一绺乌黑的长发,忍不住问道。
  “你。。。。。。为什么回来?”他说,眉宇间是一种近乎与怯懦的小心翼翼,他何尝不害怕不遂心愿的答案?虽然位高权重,但他狠不下逼青涩做任何他不愿意的事。“这里,你并不喜欢不是吗?”
  几声低笑从耳边传来,“我的确不喜欢这里,但是这里有夏潜啊!”他已经没有什么理智了,甚至不知眼前的人就是夏潜,说着精明一笑,重新坐直身子,“但我并不能确定,这么多年过去,是不是只有我才傻到以为还会有人在这里等我。”笑意中升起几丝惆怅。
  “那现在呢?”夏潜突然觉得几分酸涩涌上心头,交织着刚才的那句‘这里有夏潜’的喜悦。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心也可以为一个人的心为之跃动,“你觉得,他还在这里等你吗?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你不再向往吗?”
  青涩想了一会,严肃的转过头,似是喃喃自语,“我也不知道。。。。。。如果,可以忘了夏潜,也许就不会这样累吧。”他自嘲的笑了起来,无意识的轻晃。错过了夏潜脸上几欲破碎的笑意。
  时过境迁,不知谁的追逐被时光磨平棱角;流年分转,不知谁的思念被浮华摩擦变了色调;人心易变,因为心太纯粹,更容易被艳丽的彩色蛊惑。
  竟然青涩已经开始犹豫,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制造一个机会,让青涩做出最后的决定。





☆、十:世事繁华,蛊惑谁心3

  次日清晨,青涩便悠悠转醒,他坐起身,一脸迷惑的看着周围,抬手挑开纱帐,唤琉璃的名字,“昨晚发生了什么?”记忆像是停摆了一样,只记得自己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也不知说过些什么。
  “您与陛下对饮,叮咛大醉。”看着青涩迷茫的神色,她解释道,“昨日,陛下很早便离开了,说是有国事商议。”
  青涩听了只是默默的穿好衣服,沉默的坐在镜子前束发。他用尽全力的去回想昨天,依旧没能理出头绪。只是恍惚的觉得自己看见了一抹悲伤破碎的笑意,痛彻心扉。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关键的一环,而这一环可能就是他倾尽一生也无法追回的。正想着,夏潜从殿外走了进来,脸上淡淡的笑意将青涩的不安冲走了一半。
  “昨晚。。。。。。我可有说过些什么?”他讨好的笑着,小心翼翼的问。
  夏潜点点头,把玩着手中的墨玉道,“昨日你说了很多,譬如都喜欢何种男子,又偶尔会对怎样的女子动心。”他一本正经的说,吓得青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他连忙摆手,一脸慌乱道,“酒后狂话!做不得真!”
  “不都说酒后吐真言吗?”夏潜眯起眼,认真的思量道,注意到青涩尴尬的脸,不禁嗤笑出声。见青涩也松了口气,他便正色道,“我们今日出宫。”青涩疑惑的看了他一会,最终只是一言不发的点点头。心里则不断揣测他的心思,和应对那份心思的对策。
  青涩想的永远比做的要多;当二人站在繁华的都城街道的时候;他把所有的预设性问题全部抛诸脑后。不过他还是有所怀疑的,“你最近不是很忙?”他多少有听说夏潜近日里正在做兵力部署,想要出征属离。
  夏潜虽然因为各种事务常常出宫,但从未这样悠闲,一时间心情好了起来,嘴角也挂起了淡淡的笑意,“总是有些空闲的。”
  “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青涩装模作样的点头,“平日里也不要过度操劳国事,该休息的时候,就要好好休息。”他说,嘴边是白色的雾气,使得整张面容失了一份张扬,柔和起来。夏潜不禁心头一暖,这本是最为普通的言语,却鲜少有人对他说起。
  青涩毫无察觉,自己一个走到了街边的角落里蹲下,用手指胡乱戳着那里从未有人踏足过的白雪。妖娆而诡异的侧脸正对着夏潜,像是一个永远不能明了的古老图腾。
  这让他想起了青涩自身的性格,多数都透明的像是一张白纸,简单又干净。但心地唯一一处的黑暗和恐惧却从不会像任何人的说起。也许他本身,就是一个致命的矛盾体,而夏潜,总以为了解他的全部,实际上却未能跟他站在同一处,看相同的风景。
  他踱步到青涩的身边,流畅的脸部线条展露无疑,他略微蹙眉,疑惑的看着蹲在地上的专注的人,“这是做什么?”青涩正将雪努力的揉成一团,也不说话,消瘦的下巴埋在血狐领子里。半晌,他似乎嘟囔了一句什么,泄气的抓起一把散开的雪,起身时露出了孩子气又得逞的笑意。
  夏潜愣了一下,错过了最佳的躲避实际。青涩坏笑着将手中的雪丢向夏潜,哪知一阵不大不小的风迎面吹过,将干净散落的雪全部吹在了他自己的脸上。“。。。。。。什么情形?”青涩迷茫的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还没能在与想象中背道而驰的落差打击中摆脱出来。
  夏潜不禁嗤笑出声,青涩总是会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好笑事。这回他也才明白,青涩蹲了一刻钟有余,就是为了将白雪攒成雪球而已。“应该是你本身就没能将雪攒成雪球,然后一阵风吹过。。。。。”他一本正经的解释,狭长而干净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不要再说了。。。。。。”看着那双干净到近乎透明的眼睛,他的挫败感便更加的强烈,深邃的眼睛半垂着,四周看了一圈,“走吧,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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