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绝响[君臣]-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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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延一向引以为傲的毒舌这回是真的碰上了对手(按:事实真相是他的下属不敢跟他抬杠,而楚如悔不屑与他抬杠,所以他才以为自己很毒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真是每个时代都都不少……),他本就容易被激起的自尊心顿时感觉受到了挑战,反正夜晚长得很,先骂服了这家伙再说!
“嫉妒?我堂堂孤竹大将军,大汗正妃之子,干什么嫉妒一个野杂种?”高延自知攻击萧云朔他没多少胜算,果断选择攻击一向不反击的楚如悔。
“唉!大将军何必如此恶语相向呢?我知道你看上了我,可你老这么得罪他,就算我愿意收了你,他若不肯,我也没办法啊~”说着侧身别有意味地看了楚如悔一眼,“你要知道我们汉人都是二房要听长房的……”
“啥!!”高延霎时眼睛瞪得比马铃还圆,“我看上你?!”
“对啊。”萧云朔一脸理所当然,“你刚才不是夸我好看吗?这么直接的告白还真让人没法拒绝……不过我心里只有如悔一个人,虽然看在你是如悔兄弟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考虑你妹!”高延登时气得满脸涨红,一根根头发几乎都竖了起来,“老子纵横沙场,杀人屠城,从来都是把女人摁地上的!就算跟男人也是老子把男人摁地上!……”
“那么你是嫉妒我?”萧云朔目光一寒,如一把利剑直射穿高延的胸膛。
“啊?”不知是被萧云朔的眼神镇住,还是被他的话蒙住,高延竟一时没反应上来。
“如果大将军要跟我抢如悔,那萧云朔就只好跟你进行男人间的决斗了!”说着龙渊一闪,萧云朔做了个挑战的动作。
高延终于被彻底激怒了:“抢个屁!老子要抢也是抢女人!!谁像你们这帮变态汉人抢个硬邦邦的男人!!”
“硬邦邦?”萧云朔倒是不急,只疑惑蹙眉道,“谁说他是硬邦邦的了?”言罢一伸手将楚如悔拉过来,提剑的手臂环在他背后,左手慢慢探入胸前的衣襟,傲慢邪魅的眼神向高延炫耀似的一飞,便向长发落垂的耳颈间沉醉地闻起来。
而那个一向清高倨傲的太子,竟真的丝毫不挣脱!
高延已经濒临崩溃的脑袋显然无法再接受如此惊人的场面,一时间张着大大的嘴巴,如塑像般死死盯着火光中心的两人。
不,事实上不只高延,整个孤竹大营的参军副将后勤小兵全都张着大大的嘴巴,两只眼睛如要跳出来般盯着视野中心缠绵的两个人,心脏狂烈得如要爆裂一般!
这可是大虞皇帝和他们的太子!!
他真要跟他……吗?!
这……能行吗?!
不过远远看上去是挺好看的……
不对啊!!这可是……可是俩男的!
这……这……接下来该咋办?!
不会吧?像跟女人一样?
等等不对!太子可是男的啊!!!
……
正当孤竹一帮汉子努力在脑子里意淫脑补之时,楚如悔耳边清晰地传来了萧云朔的命令,与此同时,已经趁机挪到出口附近的楚应铎等人也收到虞武帝的暗号,于是趁胡人还沉浸在震惊造成的脑空白状态中,几个人迅速突破出口,向沈文远带兵埋伏的地点狂奔而去。
“抓住他们!”高延马上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发出命令。
一群人这才如梦方醒,赶紧拿了长枪大刀聚拢过来。
“嘻嘻,这下你可再没法回去了~”萧云朔龙渊出鞘,如狂龙飞舞。
“萧云朔,下次你再出这种馊主意,我就先灭了你!”楚如悔早接了萧云朔从自己怀里探出的竹针,一手兰叶镖如银鱼潜跃,一手迷魂针似暴雨倾盆。
乱军丛中,他和他抵背而战。浑身浴血,杀人如麻,不是为了自己,乃是为了守护身后的他。
大营之外,几个人好不容易突出重围,却发现那两个人仍困在里面没出来。
“怎么办?陛下和公子还没出来!我回去接应吧!”刘霸贤一边击退追上来的胡人,一边冲楚应铎喊。
“不!我们还是先去与文远会合,等安置好杜娘再带兵过来救驾比较好!”久经沙场的楚应铎迅速根据现状做出判断,然后一边小心保护背上的杜娘不被伤到,一边迅速向约定的方向移动。
“可是!”刘霸贤不是不懂,只是他实在担心楚如悔,虽然公子用兵如神,身手也矫健,可是毕竟不是习武之人,如何应对大量的胡人士兵?
“别可是了!你以为就你担心陛下和公子啊!”王武才一把拉着刘霸贤就向楚应铎跑去。好在夜黑草长,虽然胡人一直穷追不舍,倒也没造成太大麻烦。
第五十回
沂水北岸,背水而列的是威武齐整的乞活精兵。沈文远一身战袍半披半挂,静静地站在行伍的最前,如水的杏眼微微眯着,脸上恬淡平静,好似在听风声。
忽然风中传来一阵异动,沈文远慢慢张开眼睛,轻轻地自语了一句:“来了。”
不多一会儿,楚应铎背着黑袍覆盖的杜娘,身边跟着二刘一王,几个人手提宝剑一身是血,一边警惕地注意周围,一边迅速地向沈文远跑过来。
“陛下和公子呢?”沈文远赶紧叫人上前接应,一边质问楚应铎。
“被发现了,陛下和公子还在里面。”楚应铎来不及解释前因后果,解下人就又提剑起身,“文远,你留下来照看杜娘,她恐怕伤着了,而且脱水严重。你留下几个人,如果需要赶紧渡江,不要等我们。”
“好,你要小心。”沈文远迅速领会了楚应铎的意思,然后就命几个小卒带杜娘去旁边看情况。
接着楚应铎一声令下,余下的精兵良将便跟随他迅速向孤竹大营救驾而去。二刘一王则被留下来一边休息一边保护杜娘和文远诸人,以防胡人不期来袭。
整个过程迅速利落,前后不超过半盏茶的时间。
楚应铎离开后,沈文远立刻解开染血黑袍检查杜娘的状态,果然在腰上三分的地方发现又深又狠的刀伤一条,而且仍在汩汩流血,情况十分严重。好在文远早料到可能会遇到这样的状况,便随身带了干净的布条和伤药,赶紧紧急处理后,就对二刘一王说:“杜娘情形严重,文远必须马上带她渡江医治,再晚恐怕会有危险。”
“文远公子,我陪你过江,另外两位将军留在这边,如果有什么情况迅速联系大虞,无论如何,都要把陛下和公子救出来!”刘禹知道此事弄大后果会多么可怕,但是现在已经顾不得了,毕竟被困住的人可是陛下和钟仪公子啊!就算整个大虞因此陷入举国战争也在所不惜!
沈文远明白刘禹的意思,略一犹豫,回答道:“刘禹将军,你对沂水边境情况比较熟,你留在这里。霸贤将军,可否愿护送文远渡江?”
刘霸贤没想到会被点名,虽是满心不愿意,却也只好点头答应。
其实他心里最希望的,是留在这儿等他的公子回来,钟仪公子一刻不出现,刘霸贤的心就不安。
聪明如沈文远自然看出他这点心思,所以才一定要刘霸贤护送他回去。
有些事,必须在发生前扼杀在摇篮里!
刘霸贤护送沈文远登船后,刘禹和王武才带着余下不多的人瑟瑟地站在冷风里看着楚应铎带兵离去的方向。过了很久,王武才实在心里急得难受,便忍不住抱怨起来:“唉!要是不被发现就好了!不过咋会发现的呢?”
刘禹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说:“凡事总有风险,有风险就有例外,你也别想太多了。”
“可是钟仪公子不会有例外啊!”王武才脑筋转不过来,“公子算的事,啥时候有例外过?”
刘禹明白他的意思,他也知道这次的失败绝对不是楚如悔计算失误。他虽然没有公子那么迅速的判断力和敏锐的观察力,却也隐隐猜到了答案是什么——如果他刚才慌乱中那眼没有看错的话。只是这个答案实在太残忍,他不想告诉王武才。
“王将军,我问你个事儿,你帐下的张华最近怎么不见?”刘禹话荡开一句,若有若无地问。
“那小子?”王武才想了一下,“他前两天喝醉了说公子和陛下的坏话,让我打得半死扔出去了。”王武才虽然带兵打仗颇有两下子,跟士卒也是打成一片情同兄弟,就是脾气太暴躁,稍有不满意就会对士兵用重刑,也因此得罪了不少帐下之人。“你问他干啥?”
刘禹验证了心里的答案,也就不再多说。“没,只是随口问问。”然后又继续望向野草深处。
又过了一会儿,野草与夜空相接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点火光,然后火光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走到跟前,果然是乞活军的部队凯旋归来!
浩浩大军簇拥着中间的一点火光是楚应铎高擎着火把照亮道路,在他身后两步的地方,两个人破衣烂衫浑身是血,虽然彼此扶持,却仍是坚强地走在漆黑的路上再不向他人求助。萧云朔一只胳膊搭在楚如悔的肩膀上,楚如悔则两手扶着萧云朔的腰一瘸一拐地往前走,黑压压的大军如群山保护着中间的两个人,前方一点火光明灭,便如一个誓言,支撑着时刻都要倒下的人继续往前走。
“陛下!公子!”王武才和刘禹赶紧上前行礼,随后就要伸手去扶。
谁知萧云朔却是摇摇头一手推开了他们:“不用。”然后看看四周问道:“杜娘已经渡江了?”
“是。”刘禹答道,“启禀陛下,杜娘受伤严重,危在旦夕,文远公子不及请示便私自决定带人渡江,公子临走特地交代刘禹向陛下请罪,请陛下归驾后责罚。”
萧云朔无所谓地一摆手,忽又看到旁边的楚应铎,眼珠一转,坏笑道:“朕可是看在应铎特地前来救驾的份上才不罚他的~你要回去跟他讨赏~”
楚应铎脑子顿时糊涂:“应铎愚钝,未能领会圣意,应铎带兵救驾来迟,才使得陛下身负如此重伤,陛下非但不责罚,反而奖赏,这……”
萧云朔一听,差点没当场笑出来:应铎啊!你根本没得到朕的点啊!唉~大概也就只有文远这么好性儿的人才能容忍你了!不过文远也真可怜,偏生看上这么个木头。
不过想想,虽然应铎是木头,到底还是有开窍的一日,自己这边这位倒是冰雪聪明……萧云朔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胳膊下的楚如悔,不禁自怨自艾道:大概这辈子也没指望了!
楚如悔自然不知道萧云朔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只看着士卒把船弄好了,便转头对萧云朔说:“陛下可以即刻登船吗?如悔怕夜长梦多,还是赶紧回大虞为好。”
“嗯,那就登船吧。”萧云朔看着楚如悔,心里不禁一阵感触——
终于又能带你回去了,而且这次是你自愿的!
于是一行人各各登船,带着一身的倦意和喜悦,向他们熟悉的故土荡漾而去。
第五十一回
神秀十年五月,虞武帝带人偷袭孤竹大营成功。六月,孤竹请和,纳金百万及毛毡皮革十万车,武帝准。钟仪公子归国,功拜丞相,武帝命筑拜相台三丈,三月后举行登台拜相大典,命钟仪公子定礼乐诸般,由礼部尚书沈文远监制。
虽然正式的拜相大典还在三个月后,但毕竟朝事不等人,尤其“双煞之乱”后,虽有沈文远全力张罗,新晋进士也全力辅佐,但到底毁城容易筑城难,没个能总揽大局又策划周密的人帮忙,虞武帝也真是累得左支右绌,只做得个惨淡经营。这下好了,楚如悔既然回来了,又已经宣了拜相的旨,索性不等大典,先行相权,百官们乐得行事有准,陛下也正好缓些精神。
于是在百官和皇帝的一致恳劝下,楚如悔便提前接了相印,调理起各项事务,一时间各种户籍官品、水利兵制、法条税典、州府农田,便如一串串散了的珠串从头拎起,竟无一处不熨帖,无一处不爽利。有了如悔这么个能手调理内政,萧云朔也就放心把一切都交给他,自己便放开手去处理对吐壁、孤竹以及其他周边少数民族的关系。常言道弱国无外交,反过来说,大虞对孤竹的大胜也为自己在诸邦之间建立了很高的威信;再加上如悔天才的治国之策迅速地建立起了一个繁荣安定的国内景象,于是各路番邦纷纷前来表示归顺,已经中止了半年多的丝绸和马匹的贸易也终于又筹办起来。
“陛下和公子真是君唱臣随,相得益彰啊!”朝中的老臣们也不禁赞叹佩服起来。
“要我说,这叫陛下主外,公子主内,咱们就都是儿女侄孙,大虞朝廷就像个大家族似的,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王武才乐得合不拢嘴,到处跟人宣扬他家公子如何如何好,倒好像这大虞还有谁不知道钟仪公子似的。
“你个大老粗,乱说什么?”刘霸贤一巴掌拍向他头顶,“君臣之间有如父子,要说也是陛下是父亲,公子是长子,咱们这些就是剩下的各房儿孙妻妾!”
“我才没乱说!”王武才抡起胳膊甩了回去,“你看陛下和咱公子明明就是相敬如宾,举桌子齐眉,哪里有父亲和儿子这么样的?要我说还是比作夫妇才对!”
“你再乱说!”刘霸贤忽然脸上红得发紫,“陛下和公子都是男人,怎么做夫妇?你要敢乱污蔑公子,我第一个剁了你!”
王武才一愣:“不是说比方么?你干嘛这么认真起来?”
刘霸贤被他问得一下子语塞,半天说不上话来。
好在这时楚如悔来了,诸人也就止了争论,垂手低头向了公子行礼。楚如悔一一回了礼,最后向沈文远问道:“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