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组团当山贼作者:时镜-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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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临渊坐在书房里听说了阮尽欢今天干的事,忍不住笑了一声,“千里没事儿吧?”
“没事儿。”夏三天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过二公子让我敲断了卢鹏程的几根肋骨。”
“断了就断了吧。”完全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夏临渊大笔一勾,看着白色的宣纸上出现的轮廓,不由得笑起来,“阮尽欢爱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只要他不在王王府里闹事,或者不在外面闹出人命来,一切都由镇南王府兜着。你去看着他吧。”
夏临渊最近又开始忙起来了,自从他彻底解决了前朝留下的祸患,带回了阮尽欢之后,整个天都的局势都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镇南王府原本因为有青岚那边的制约,所以不敢在朝堂上放开手脚,可是现在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朝廷里就开始怀疑镇南王府要夺位谋反了,所以看似平静的天都其实暗地里汹涌着呢。
夏三天走后,张莫问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家主子那一笔一划,却一点也不关心他画了什么,只是问道:“主子,你不准备告诉他雁流水的事吗?”
现在连张莫问也开始称晏行云为雁流水了。
“为什么要告诉他?”夏临渊轻笑了一声,看了张莫问一眼。
张莫问只觉得自己被针扎了一下,差点坐不稳就要跳起来,他讪讪笑了一下,“我这不是觉得……”
“觉得他很可怜吗?”夏临渊画着画着却觉得画不出感觉,随手将羊毫小笔一丢,墨迹四洒,那张未画完的画就这样毁掉,“雁流水这样的人,普通人是看不懂的,他不是可怜,他是不该生在这世上,或者说……他不该遇到阮尽欢。”
“可惜了……”张莫问不由感叹了一声。
“有什么可惜的,反正也不能收为己用,我敬他是个正人君子,可是上天最不怜惜的就是正人君子。”随意地坐下来,举手投足之间已经俨然一派贵气,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敢直视他的眼,那一双眼里的感情虽然淡漠,然而一种独特的光芒却太过强盛。
作为夏临渊最忠心的谋士,张莫问岂会不知道他眼里的光芒代表着什么,只是他还是想不明白夏临渊的话,为什么说不能收为己用?“雁流水不是赞成主子你坐拥天下吗?为什么说不能收为己用?”
夏临渊斜过眼,看了张莫问半天,突然摇头失笑。“莫问啊,你现在每天去白露的厨房偷东西,转眼已经是这样的形体了,当年你还是个翩翩公子,不知现在是否还有美人对你投怀送抱呢?”
张莫问尴尬极了,“主子您说笑了。”
“刚刚说到雁流水……”夏临渊双手交叉到一起,眼神变得渺远,“你怕是记性不好了,忘记四年前我们做过什么了吗?阮尽欢跟雁流水,注定只能选一个,如果是你,你选谁?”
张莫问不知道自己会选谁,但他知道主子一定会选阮尽欢,有的答案就是这么肯定,肯定到令人心惊胆战的地步。
只是……
他怕主子最后连阮尽欢也留不住。
然而这话他只能埋在心里,不能说出来。
知道四年前真相的雁流水已经没有了威胁,剩下还在百叶青峰里住着的阮尽欢却是一个可怕的不稳定因素。
张莫问又跟夏临渊谈了其他的要事,就退了出去,他本来想直接出府,可是一转念想到阮尽欢,竟然转身往百叶青峰走去。
他敲响门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暮色开始笼罩下来。
里面似乎很安静,接着就传出了一声应答,“进来吧……”
张莫问也着实不客气,推门进去,转过屏风就看到了阮尽欢那靠窗的小书房里满地都是纸,上面写满了他不懂的文字。
阮尽欢没意识到是张莫问进来了,还以为是小翠又给他送糕点来了。
他伸个懒腰,然后打个呵欠,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来看到张莫问的时候,一脸的闲适已经变成了惊吓。
“张胖子你来干什么?又偷了白露的东西被打了?!”
张莫问忽然知道刚刚在夏临渊的书房里他不知道的那个答案了,尼玛啊,要是让他在阮尽欢跟雁流水中间选一个的话他肯定是选雁流水啊!阮尽欢这这种极品凭什么竟然还说他偷东西被打!最重要的是——他说得还这么大声!
看着张莫问那愤怒的表情,阮尽欢当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个时候,转移话题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我只是跟你谈谈心嘛……”张莫问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禁有些心虚。
阮尽欢被他的话恶心到了,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张莫问,嘴里生硬地憋出了一句:“死胖子,滚远点!老子跟你没心可谈!”
死……死胖子!
阮扒皮竟然敢喊他死胖子!!!
张莫问立刻出离了愤怒,一把就抓过阮尽欢的胸前的衣襟把他使劲摇晃着,“阮扒皮你搞清楚了——说谁是死胖子啊?!我虽然现在变得胖了那么一丁点儿——但是!就算老子是个胖子也是很帅的胖子!”
阮尽欢被他摇得直翻白眼,就差口吐白沫去见王母娘娘了,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只好妥协,“你是最帅的胖子,快把哥放下来!”
张莫问被这句“最帅的胖子”安慰了,于是把阮尽欢放开了,还用那厚厚的白白的手掌给他理好了衣服。
阮尽欢想不到这张胖子暴走会如此恐怖,被他放开之后就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儿地喘气咳嗽。
“你丫下手真黑。”
张莫问也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抱歉,一愤怒起来就没个度,你没事儿吧?”
“没什么大事儿。你来干什么的?直说吧。”阮尽欢灌了一杯水进肚,总算是顺过了气。
“我只是想来问问阮大先生,你给我家主子的承诺什么时候才能兑现?”说到正事,张莫问那张脸上顿时就隐去了不正经的表情,变得严肃,倒真像是个称职的谋士了。
阮尽欢笑起来,“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什么时候给过你家主子承诺?”
张莫问疑心阮尽欢是在胡说八道,“如果没有承诺,他这种不做赔本买卖的人怎么会给你这么大的自由让你到处惹事?”
“那是因为哥的魅力无人能挡。”阮尽欢鄙夷地看着张莫问,这家伙看样子不怎么尊重自己的主子嘛,还说“他这种不做赔本买卖的人”,啧,看不出夏临渊其实挺不得人心的啊,要不他把张莫问也策反了?不过张莫问太危险,还是夏临渊身边的人,恐怕还没策反成功他就被一刀给咔嚓了,多不合算。
所以阮尽欢考虑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张莫问完全不知自己已经在被策反的边缘兜了一圈回来,他只是看着阮尽欢,还在判断阮尽欢说的话的真假。
阮尽欢看出他一脸的怀疑,只好给他下一剂猛药,“其实夏临渊夺位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只要利用好你们手中已有的牌就是了嘛。”
这种敏感的“夺位”两个字,这人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真是疯了!
张莫问被他吓得不轻,连忙道:“你快闭嘴,说什么呢!”
“夺位啊。”阮尽欢以为他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看到张莫问那便秘一样的表情他顿时明白了,“我知道了,你是想我说得含蓄点是吧?”
张莫问言语不能,只好点头。
于是阮尽欢这样说道:“我们用不着去杀死皇帝,只要杀死夏临渊他老爹就可以了。”
……噗……
张莫问长吐一口鲜血,瞪着阮尽欢,几乎就要往死不瞑目的深渊里撞了。尼玛的这就是含蓄点吗?!还有最后那半句是怎么回事啊?!
阮尽欢对他内心的复杂表示理解,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帅胖啊,我知道你听到我这么英明神武的计谋一定很激动,但是你这样我会受宠若惊的,我还是要谦虚一点的嘛……”
狗屁的英明神武!阮扒皮你个王八蛋,就你还谦虚!骗鬼呢吧!
不对,抓错重点了——重点应该是那个“帅胖”啊,那是哪里冒出来的绰号?!
“帅胖,你不要激动嘛……”无耻的阮尽欢……
“我是看你们镇南王每天都在喝药,每天都在睡觉,干脆让他死了算了,再栽赃给皇帝,到时候夏临渊打着孝道的名义夺位,谁还能说半个字?”
张莫问一下不闹了,他用谋士特有的那种审视的目光重新看着阮尽欢,阮尽欢还是那样懒洋洋地坐着。
“果然是大先生……”
张莫问说了这样奇怪的一句话,然后就走了。
阮尽欢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是想看看自己的脸皮是不是又厚了,然后他打了第三个呵欠,又去演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好像已经把四年跟三年写混了,青岚之役三年多之前,差不多是四年……将就着吧点击这里:
☆、第四十二章 又见灯会
晚上的时候,阮尽欢又出门了,这一次是去看灯会。
他天生就喜欢热闹的场合,天都也是有灯会的,他只是突然想出去逛逛,这一次只有三喜跟在他身边。
出了门,往右转,就到了天都的街市上,街上提着灯地游人很多,两边的牌楼上也挂着五彩的灯笼,街两边的商铺之间拉起了绳索,绳索上挂满了各色的花灯,漂亮极了。
天都毕竟是都城,就连灯会也是比山阳那个小县城要热闹很多的。
三喜没有说话,出来逛灯会的阮尽欢也没有买花灯。
他只是坐在桥边上,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他们鲜艳的衣裳,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感受着他们内心的喜悦愉快,可是自己却没有一点感觉,明明都是灯会,为什么就是不一样呢?
是因为薛忘音不在,还是因为换了个地方就没感觉?
阮尽欢穿着他一直喜欢的深青色的宽袖衣袍,仰着脸看来来往往的人,看不出脸上有任何恶意和算计,只剩下淡淡地几乎看不到的浅笑。
河里的河灯逐渐地多起来,一河的流光溢彩。
“含青,你好像不高兴。”
“只是觉得主子你不应该答应那么苛刻的要求。”
“不答应又能怎样?”
“可是我们……”
“含青,眼光放远一点,夏临渊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
阮尽欢听到了夏临渊的名字,他毫不避讳地看着走上桥来的两个人,其中那个青衫文士很是眼熟。
庄含青也想不到会在桥头上遇见阮尽欢,他忍不住停了下来,皱眉看着阮尽欢,阮尽欢也看着他。
一时没有人说话。
走在前面的那身穿紫袍的男子见庄含青停下,不禁疑惑,又看到了阮尽欢,便问道:“含青,怎么了?”
庄含青不知怎么介绍,一时有些为难,可是阮尽欢却洒然一笑,坐着桥栏上对着紫袍男子一拱手:“想必这位就是富甲天下的沈恙老板了。”
沈恙实在想不到这个刚刚见面的陌生人能够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他看了自己身边的庄含青一眼,回道:“阁下好眼力,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阮尽欢。”他现在这个名气已经不再神秘了,阮尽欢也乐得告诉他,“在下曾受过无恙商号的恩惠,见到二位过来原就是打算打声招呼的。”
庄含青轻轻到沈恙耳边解释了几句,沈恙顿时明白。
就在那主仆二人相谈的时候,阮尽欢却在打量沈恙。
果真是当得起一个“恙”字的,面色苍白,满脸的病容,可是眼神却很是犀利,露出来的那双手真的是骨瘦如柴,到了天都之后他才听说关于沈恙的事,听说他生下来的时候就是这病弱的模样,本来是不能够活下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惊无险地活到了现在,竟然还建立了雄霸东朝的无恙商号,沈恙的名字现在可是家喻户晓,比阮尽欢有名多了。
“原来阮公子当初也为我无恙商号行过方便,此处不便,还请移步。”沈恙听了庄含青的话之后,也对阮尽欢好奇了起来。
阮尽欢本来就无聊得紧,也就答应了。
一行四人,阮尽欢跟沈恙走在前面,三喜跟庄含青走在后面。
那庄含青就是当日带队过小扇关的青衫文士,端的是很有胆识。
来来往往的人手上都提着花灯,沈恙见阮尽欢两手空空,不由问道:“阮公子为何不买盏花灯来玩?”
阮尽欢看到花灯就容易想起旧事,他只是一笑,却不想告诉别人,“正想去看看。”
他这样一说,几人都停了下来,看他走到了一边卖花灯的摊子前。
卖花灯的是个打扮很朴素的中年妇女,已经不是那一夜那个老伯了。
阮尽欢拿起一盏虎头灯,看了看里面放着的蜡烛,“大婶儿,你这花灯里的蜡烛都是这么短的吗?这么短怎么能够燃到天明啊?”
那大婶儿见阮尽欢穿得虽然不是很富贵,但是身边的人却是气度不凡,哪里敢怠慢,忙堆着笑说道:“客人您可别说笑了,这哪里的花灯都是这样啊,蜡烛都是一样长的,可没有能够燃过夜的花灯。”
阮尽欢一下就愣了,他的眼神似乎一下飘远了,却还是继续问那卖花灯的大婶儿,“我要是价格翻个倍,能不能给我点个长点的蜡烛?”
沈恙跟庄含青对望了一眼,都觉得阮尽欢的言行很奇怪,从来没见过人这样买花灯的。
“哎哟,这事儿我倒是也想,可是您看看,这花灯的高度只有这么一点,要是放长的蜡烛进去要不是放不下,要不就是会把灯烧坏,您就是价格翻倍我也做不了啊。”
“哦。”阮尽欢淡淡地应了一声,似乎早就有预料,然后就放下了灯,转身招呼沈恙跟庄含青离开。
莫名其妙,问了一阵又不准备买。
沈恙觉得这人很奇怪,他从江南来天都没几天,阮尽欢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天都,想不听到也难,只是今晚见到的阮尽欢跟传言之中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们找了一家普通的酒楼坐了下来,点了几盘小菜,要了一壶好酒,阮尽欢拉三喜坐下了,沈恙也拉了庄含青坐下。
“沈老板可知,我感激你并非是因为小扇关一事。”
“哦?愿闻其详。”沈恙想不到还有别的理由,他跟这个阮尽欢什么时候有过交集?
阮尽欢又想起去明月布庄杀价的时候干的那些事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