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伤-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暄王,朕乏了,退下吧。” 没有理会
司城奕的询问,周熙对着门口方向高呼,“晁福,送暄王出宫。”
御书房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晁福躬身恭敬的等在门口。
“熙……皇上,微臣告退。”
无奈的看到门口把守的士兵,司城奕把要说的话咽回,对周熙行了个礼走出御书房。
“晁福,最近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放心的回头看着被下人关好的房门,司城奕心头一阵慌乱,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回王爷,宫中并无大事,皇上不让奴才议论。”晁福微微低头快步走在司城奕身边。
“不让议论?”
转头看着晁福,司城奕心中不安愈加强烈,这么严重的漏洞明显是晁福要告诉自己什么,可他说周熙不让议论……
“左相来过宫里?”
“两月前午后,左相前来拜见皇上。当天夜里皇上寝宫遭遇刺客,幸亏护卫及时,皇上才没有大碍。”晁福若有所思的看了司城奕一眼。
“花尚书何时入宫看望皇上?”
“皇上遇刺第二日。”晁福把司城奕送出御花园,在拱门出止住脚步,“暄王,奴才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也有十几年光景。第一次看到皇上发怒没有张扬,独自一人在书房内坐了一天一夜。”
目送着晁福有些佝偻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御花园的花丛中,司城奕看着花园中的石桌出神。
年少的自己轻轻拥着周熙小小的身子,仿若怀里抱的便是世间珍宝。
“熙儿,你乖乖在京中等我,我随父亲去边疆替你赶走鞑子,护我大祈疆土完全,不让任何威胁到你的位置。”
“熙儿在宫中等你,熙儿有你,不怕。”
年幼的周熙一脸幸福笑容,安静的窝在自己怀里,语气坚定。
“暄王,在下替沂君传句话,自己的爱人要守护好,不然就只能拱手他人了。”
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在司城奕回过神去追的时候,只看到一片黑色的衣角闪过,说话的人却消失不见。
蹙眉四下环顾,司城奕突然感到强烈的陌生,红色的矮墙,金黄色的琉璃瓦,争相开放的花朵,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现下的祥和是日后□的前奏。
快步走出皇宫,司城
奕牵过自己仍在宫门外的坐骑。
“影络!”
“属下在。”一袭青衣的男子出现,跪在司城奕脚边。
“拿我的令牌去找禁军统领,给皇上加强护卫,告诉他之后任谁来调换人员都不能同意,包括我。每班巡视人员必须严格审查,坚决不能出现替换的现象。”
从腰间解下一枚羊脂玉的玉佩递给影络,司城奕翻身上马。
“之后到花尚书那里找我。”
用力一抽马鞭,司城奕扬长而去。
综合花文承、晁福所说,再加上他自己看见的还有巫裕谦的反应,最少可以确定就在这几天,巫裕谦就会揭竿而起。
巫裕谦的爹坐了吏部尚书位置太久,朝中又里里外外渗透着他的徒弟,周熙降罪此举无疑给自己剃毒瘤,虽没有生命危机,却是伤筋动骨。
他们肯定也是仗着这方便才如此有恃无恐。可看周熙的态度似乎是对应付巫裕谦等人叛变一事胸有成竹。
司马监张富被凌迟倒是不足挂心,到底是个宦官,没有读书人那些迂腐顽固不化的性子,一个张富倒了,有的是人争着顶替。
可如今吏部尚书与左相交恶,张富又被撤了军权,他们若是指着巫裕谦手里的那些人,怕是掀不起风浪……
周熙若是打的这个主意大可放弃了,巫裕谦等并不是傻人,不会在没有百分百把握时动手。那如今……
司城奕突然想到方才在御书房,巫裕谦直指自己与季云交谈甚多的话,眯了眯眼,司城奕突然轻笑起来。
看来巫裕谦是枚弃子。
以季云冷漠的性子能算计的心思,断是不会帮着巫裕谦什么的。
至于左相……
“暄王这幅凶神恶煞的模样,在下自问并未招惹到暄王。”
花文承温和的嬉笑声在前方响起,司城奕下意识勒紧缰绳,终于赶在还有一尺撞墙的位置停了下来。
“暄王,可是在下的府邸惹了暄王心烦,以致暄王要亲身拆房?”
“花尚书!”提高声音低喝,司城奕有些狼狈的从马背上跳下,伸手摸了摸马脖子安抚有些躁动的坐骑,“你说了话引我前来,就是要奚落本王的吗?”
“暄王可莫要污蔑在下。”
》 依旧是那副温和儒雅的样子,花文承拍了拍手,示意小跑而来的下人把司城奕的马牵去后院。
“暄王请。”
“花尚书,本王不得不怀疑你的居心。”随着花文承一起进入尚书府,司城奕侧目似笑非笑,“特意站在府邸门口,就是为了看本王笑话吧!”
“咳,在下若说……在下只是碰巧在那里,暄王可信?”花文承抖了抖衣摆,直视前方。
“哼!”以冷哼作为回答,司城奕四下打量了一番花文承的府邸,“没想到花尚书一介文官,竟也要给自己安排特殊护卫。”
“实在是无奈之举。”有些苦涩的摇头,花文承伸手示意司城奕先进大厅,“暄王此刻也定当知晓,朝中危机四伏,波涛暗涌了吧。”
“花尚书想要避避风头?”低笑着揶揄,司城奕接过下人递来的茶微抿。
“暄王,在下看着那么像是胆小怕事之人?”微微蹙眉,花文承一脸不满的看着司城奕,“皇上现在需要一个带头之人站在他身边,如此其他大臣才会坚定自己立场。”
“如此,本王倒是能懂为何花尚书在府中安排了如此多特殊护卫了。”司城奕放下手里的茶杯,低声道,“只可惜花尚书是礼部尚书,未必有太多人把你放在心上。”
“只要家父放在心上便可。”有些狡黠的对司城奕笑笑,花文承把玩着手里的玉石,轻声感叹,“有兵,才有权。”
“花尚书这句话说得倒是对。”赞同的点头,司城奕对第一次看到这样小孩子气的花文承有些好奇,“花尚书可是同皇上谈好计策?”
“暄王是聪明人。”颔首表示认同了司城奕的说法,花文承严肃的看着他,压低了声音,“先除巫裕谦,再除左相。”
“借季云之手?”司城奕微微摇头,“沂君不是任人利用的角色,凭你和皇上若是想借他之手除了巫裕谦是可以的,但左相……”
“暄王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甚赞同的看着司城奕,花文承蹙起眉头,沉声道,“这是一场博弈,一场大祈君臣与沂君的博弈。”
☆、第二十九章,八方撒网丰收季
大祈花魁之都花影楼。
千金买醉温柔乡,万银赔笑唯青筠。
卢影浩是大祈的一珍,是花影楼的镇楼之人。
那么青筠则是花影楼的奇迹,任何人都不得触他霉头的奇迹。
而青筠,有他张狂的资本,任何来过花影楼的武将,全部放出话任何人不得欺辱青筠。
至于其中原因,无人知晓。
司城奕在打量面前席地而坐的青筠时,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兵部尚书董卫放话时的热闹场面。
这样一个老将,竟然也跟着年轻的人一起胡闹。
“王爷若是来问小影情况的,请出门走好。”看也没看司城奕,青筠倒出一杯热茶放到他面前,“如果王爷是来谈论巫裕谦与吏部尚书还有张富一事的,青筠很乐意跟王爷促膝长谈。”
“你愿意谈巫裕谦,本王以为你已经厌恶他到不愿提及的地步。”有些新奇的看着袅袅升起的雾气,司城奕深呼吸,充斥在鼻腔的都是绿茶的清香。
“王爷说笑了,一介蝼蚁之人,何足挂齿。”听到司城奕的话青筠轻快地笑开,手下不停顿摆弄着小吃,“一开始只能说是我青筠眼瞎看错人,至于之后……”
看着青筠那个饱含深意的笑容,司城奕突然就对自己莫名其妙跑到花影楼来找青筠这个举动,释然了。
“难道你还想对朝廷命官做什么?”司城奕轻笑。
“朝廷官员也是人。”有些奇怪的看着司城奕,青筠突然感叹,“王爷若是对小影这般笑,他定会开心的一晚都睡不着觉。”
“他……”
“王爷,巫裕谦自会有朝廷制裁,轮不到青筠。”打断司城奕的话,青筠将摆弄好的点心放到他面前,“亲手解决他,青筠怕脏了自己的手。”
知道青筠不愿跟自己谈论卢影浩,司城奕就缄口不言,若有所思的看着举手投足间都云淡风轻的人。
“你可知晓季云?”
“王爷高看青筠了。”笑着摇头,“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住青筠这幅样子。”
“既然如此,多谢你的茶。”
见自己再问不出什么,司城奕起身。
“王爷日后莫要再来找青筠,一来是堂上君难免多想,二来,青筠不想让小影伤心。”
青筠也慢慢起身,轻飘飘的叮嘱,看向司城奕的眼里多了几分嘲讽。
司城奕走到门口的脚顿了顿,转头警惕的看着青筠。
“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怎么理解,便怎么是。”走到司城奕面前,青筠笑得轻快,稍稍俯身在司城奕耳边低声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王爷,青筠不送。”
伸手将大门又打开大一点,青筠做出赶人的架势。
看着司城奕迅速离开的身影,青筠一直笑着的脸渐渐没有了表情。
“妈妈,以后莫让这人来花影楼了,瞅见了闹心。”
“你个不省心的,你以为妈妈不知道他是谁吗?他想来,是妈妈我能阻止的吗?”
青筠房间拐角的阴暗处走出一个浓妆粉黛的女子,一双水润的眸子似嗔似怒瞪了眼青筠。
“还是赶紧让他去边疆吧,待在京都平添烦闷。”青筠冷笑,明亮的眼幽幽看着夜色,“妈妈放小影一个人走也能安心,今日我可是听闻小影又随沂君到了岛国上。”
“他非要跟着走,妈妈我拦得住吗?小影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女子伸手捶了下青筠,随后又道,“今日兵部尚书来过了,说皇上并没有太重责罚巫裕谦,问你要不要他帮忙。”
“劳烦董尚书费心了,皇上这么做定然有道理,我们就安心看着吧。”不甚在意的一笑,青筠懒洋洋依靠在门框上,低喃,“这几年,多谢妈妈收留了。”
“当初是你非要来的,也不是我情愿收的。”听到青筠的话女子轻笑着抱怨。
“到底妈妈照顾了我这几年,作为回报,日后我会尽力护妈妈周全。”青筠起身一点点褪去身上的宽大袍子。
“这就要走了?不等小影回来?”见青筠露出一身夜行衣装扮,女子仰头看向夜空,带了几分怀念,“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所以妈妈还是赶紧找个好人从了吧,岁月如梭,莫要等到人老珠黄再后悔。”
笑眯眯的说完,青筠已经窜入夜色当中。
“妈妈,这些年多谢了。小影回来,让他好好的。”
青筠干净醇和的嗓音回荡在寂静的夜里,女子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迷惘一丝愧疚。
“太久了。”
轻飘飘的呢喃被吹散在夜空之中,再看回廊上早已没有任何人影。
这面大祈京都中风起云涌,那面岛国战火四起。
应百里默的要求,双方每次交战的时候,卢影浩都抱琴坐在马上为众人助威。
看着周围一个个倒下的身影,卢影浩才深刻体会到战场无情,如今的安定生活多了来之不易。
看着前方次次都首当其冲的百里默,卢影浩不禁去想,边疆镇压鞑子的时候,司城奕是不是也每次都这么英勇的冲在前面,带着万千士兵厮杀。
半月时间,他们一共交手六次,五胜一败,此时他们已经彻底进驻在岛国海岸。
每次战场抚琴都能想起百里默第一天夜晚时问他的话。
“后悔吗?”
当天卢影浩的回答是摇头,不后悔。
可是随着见的厮杀越多,心里的答案愈加动摇。
后悔吗?
后悔在见到司城奕后对他念念不忘,生死相随吗?
后悔只因记忆中模糊的片段,就不择手段的要重新拥有司城奕吗?
后悔为了一己之私,任由他人算计大祈疆土吗?
后悔为了重新站在司城奕身边,而把周熙置于险地吗?
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大地,卢影浩终究是不能再像那一晚回答百里默时那么坚定了。
就这样错下去又有何不可呢?
已经,错了这么多年。
周熙已经是司城奕心里的宝,已经是司城奕守护大祈江山的全部。
而司城奕已经成为周熙生命的全部,是周熙还坐在皇位上的唯一原因。
至于他自己……
“在想什么?我们已经赢了。”
百里默沉静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做出反应。手指灵巧波动,一连串轻快的曲调飞速流出,游走在沂国士兵间。
“回营!”
伸出右手,百里默高声下令,随着众人的欢呼声,大家熙熙攘攘的往营地走去。
“近几日,你总是在出神。”
刚将琴放好,卢影浩就听到百里默冷静的陈述,手下动作一顿,才抬手理了理衣襟。
“许是因为休息不好吧。”
“你的房间,黑的最早。”
本以为交谈已经结束的卢影浩眼角跳了跳,侧头看着一脸正经的百里默,突然有些怀念季云那副总是淡笑的样子。
是应该说百里默看不清楚状况还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呢?
“百里将军,国主传来消息,鬼王回归了。”
就在卢影浩纠结到底是给百里默讲解一下为何他的房间灭灯最早,还是应该直接说明一下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百里默身边的亲信解决了这个问题。
“回复国主我知道了,月底夺下岛国,会在此响应他。”
看着迅速离去的亲信,卢影浩微微沉吟,挣扎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可是青筠回归了?”
“正是。”转头看着卢影浩,百里默给出肯定答案。
“不是说他近两日才开始动身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沂国了?”
卢影浩面露不解,之前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