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垂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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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事你为什么不说,”萧安莉猜想起来,“难道他是自杀的?”虽然柳小垂也有嫌疑下毒,但她没有将柳小垂放在心上,因为他根本没有胆子杀人。
“呵,怎么关键时候你犯傻了呢?”姜风珏斜睨了她一眼。
“你什么意思?!”萧安莉怒瞪着他。
“那个凶手是想让我们以为是自杀,说出毒药一事,可是……”曲真眉目黯然,“我不会相信梨风会如此做,一个有情有义之人怎会舍得离开这世间呢?”
“……”萧安莉低头不语。
“你们都下去吧,”曲真叹了一声,“我会亲自处理梨风的后事。”
“小锤子他……”姜风珏忍不住说道。
“如果你想为他求情,不必开口,这是他应得的惩罚。”曲真冷淡道。
“不,我想说,我陪他一起。”姜风珏嘴角扬起,没再多言,潇洒离去。
后山高崖,狂风呼啸。
忽而黑云密布,雨滴落了下来,打在柳小垂脸上,生生的疼痛,脸上淌着泪水与雨水,湍流不止。
姜风珏走上前,轻轻替他披上了一层衣衫,继而撩起裙摆,跪了下去。
“你在干嘛?”柳小垂冷哼,“如果你想博我好感的话,对不起,我受不起,你还是回去吧。”
“呵,没错,我是想博得你的好感,”姜风珏侧面温柔,他握住了小垂的手,“对我来说,这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柳小垂低语,眼神泛着迷蒙的光。
“……你这般沉默,好让我伤心,想多说些煽情的话也不知怎么开口了呢。”姜风珏的身上淋湿浸透,嘴巴冻得有些白。
柳小垂看向他,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静静地握紧了那人的手。
姜风珏心略微浮起一丝暖意,有种想抱住他的冲动,可惜柳小垂却坚定地咬紧了嘴唇。
“你是不甘心?”姜风珏心疼地问道。
“姜风珏,你一定知道什么,”柳小垂看着他,“但你不说,肯定是有隐情吧。这已经是刺霜派死的第二个人了,接下来会是谁呢?”
“……”姜风珏蹙眉,沉默。
“我相信你,子玉。”柳小垂喊着他的字,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心底的想法,也许是私心,但或许他早已陷了下去。
“小锤子。”姜风珏将他搂在怀中,心疼不已。
没错,他是我的云昊,他也是我的小垂,姜风珏紧紧抱着他,喜不自胜。
“喂,姜风珏,你还要抱多久,你还没有摆脱嫌疑呢。”柳小垂觉得自己差点被他温暖的怀抱骗了,他用力地推开了姜风珏。
“嗯,我知道。”姜风珏心满意足地笑着。
“还给你,又挡不住雨,还弄湿了,何必呢。”柳小垂将那件外衫扔了回去。
“怕你冻着啊。”姜风珏笑嘻嘻。
“我们还要跪多久啊。”姜风珏忍不住问道。
“……你受不了你就回去吧。”柳小垂昂首挺胸,表示自己承受得住。
姜风珏摇摇头,没再说话,此刻只想静静地握着他的手。
两个时辰后,姜风珏轻轻地抱着柳小垂进了屋子,替他盖好被子。
他必须要问一下曲真,此事究竟如何处理?姜风珏犹疑不定,本不想插手此事,但……他不想让柳小垂伤心。
姜风珏轻叩木门,还未开口,便听得里面一阵碎裂碰撞声。
帘子撕裂的声音,仪修踉跄退步,单膝跪地,紧接着萧安莉走了出来,她一袭火红绣衣,眼中熊熊怒火,悲愤欲绝,长剑指着仪修。
姜风珏眉头一蹙,忙得扶起了仪修,只道:“安莉,你疯了?竟然对长老动手?”
“哼,那你怎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弟,这也是一位长老该做的事情吗?”萧安莉愤慨道,长剑挥动着。
铿锵一声,那把剑被击飞,曲真收剑而立,神色哀伤。
“曲真!你事到如今还想护着他?”萧安莉喉咙哽咽,颓然坐地,“呵,我忘了呢,你们是一丘之貉呢。”
萧安莉话里盛满了嘲讽味,仪修咳了咳血,“安莉,你有什么冲我来,此事与掌门无关。”
“不,仪修,你……”曲真强忍着悲痛,紧抓住仪修,满脸的难以置信,“真的是你杀了梨风吗?为什么?”
“我……”仪修神色纠结。
事情竟然这么快水落石出?
姜风珏在一旁听得心惊,却仍旧不动声色地旁观着。
“是他撞见了你们的好事,所以你们才这样下毒手吧,仪修,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师弟……”萧安莉脸上泪水湍急,她用力抹去,拾起了那把长剑。
曲真冷静的面容此时不再淡定从容,他望着仪修,眼底深深的哀伤,却抓住了仪修的手。
“是这样吗?仪修……”曲真轻轻问道。
“是的,是我的错,一时起了妄念,是我杀害了梨风师弟。”仪修深深地看着曲真,痛苦地点了点头。
萧安莉哈哈大笑,笑意里尽是哀痛和凄苦,她走上前,重重地掴了仪修一巴掌。曲真呆呆地看着他们,不知所措。
“你以何为凭说梨风长老是你杀的?”姜风珏这时开口了,他阻止了萧安莉第二掌。
萧安莉哼道:“他自己都承认了,还有何话好说?大师兄,你要袒护他不成?我们门派之事你最好不要多管。”
“……”姜风珏轻轻微笑,“呵,怎么会呢,我只是问一下,总得问个清楚,不然怎么向我们西土的总派交待呢?”这时姜风珏很恰当地摆出了他身为摩兰教大师兄的身份。
曲真被一语惊醒,他冷笑了一声,只道造化弄人。他走到仪修面前,问道:“你说,我要怎么罚你才好?”
“当然是一命换一命!”萧安莉掷地有声道,听得姜风珏内心烦躁。
“在下任凭掌门处置,这条命早已不属于我自己了。”仪修灰发散乱,他颤抖着,笑容却很淡然,只是不敢看曲真的脸。
“好,这是你的选择。”曲真闭上眼,内心长叹一声。
仪修,怪只怪我们有缘无分,从这一开始,便是个错误。
姜风珏推开门,静静地在床边坐下,望着那人的睡颜,倍感安心。
“只要你没事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已完结 正在修改
8。23修改bug 梨风应该是仪修的师弟、曲真的师兄……只是有一句说错了_(:з」∠)_
☆、仪修
柳小垂迷迷蒙蒙地醒来,发现姜风珏躺在床边,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亲昵却不失分寸,柳小垂怔怔地看着那张柔和的睡颜。最后他吸了一口气,脸泛上一丝红,轻手轻脚地越过姜风珏的身体,爬下了床。
柳小垂戳了戳姜风珏的脸蛋,那人皱了皱眉,呢喃着:“别闹,小心我吃了你……”
柳小垂哼哧哧地收了手,转身穿好外衣,“你才别闹呢,你说过我不好吃的。”
姜风珏睡得迷迷糊糊,正打算回答时,柳小垂已经跑出去了,大概是去吃早膳了。他咳了咳嗓门,觉得疼痛极了,身子果然还是着凉了。
门外哐当一声,柳小垂跌倒在地。
姜风珏忙得起身开门,将他扶了起来,捧着那张脸,只看到小垂兔子般红红的眼睛。
“你都听到了?”姜风珏低哑的声音。
“嗯,怎么会这样呢,仪修长老竟然杀了师父……”柳小垂低着头,捡起掉在地上的木碗,粥洒了一大半,看来是没法吃了。
“……怪不得师父他看起来是那么平和。”柳小垂端着碗,心情沉重。
姜风珏看着地上的粥,肚子咕咕叫着,但还是忍了下来,沉着地说道:“我本想问是何令他动了杀念,但看到掌门这么决绝,也不好再说什么。”
“……或许这是因果报应吧。”柳小垂隐隐想起了那一天,梨风似乎闯了什么大祸,很紧张的样子,还逼着自己失忆,而后带着柳小垂一起去采药草,这也成为他学毒术的契机。
两人各怀心事,不愿透露,但在对方的眼里找到了一丝宽慰,内心竟互相达成了共识。柳小垂微微一笑,将木碗塞到他的怀中。
“喏,公子,吃早膳。”
“……”姜风珏看着碗里可怜的米粒。
“掌门要怎么处置仪修?”柳小垂坐了下来。
“轻则废了长老之位,逐出本派,”姜风珏摸着肚皮,“重则废其经脉,自行了断。”
“……能不能不要再死人了。”柳小垂心烦意乱,他知道虽然仪修杀了梨风,但是……他真的不想再看到死人了。
“不会不会,”姜风珏宽慰他,“掌门不至于心冷到如此。”
“只怕事事不如人愿。”柳小垂消极地想着,自从梨风死后,他越发想要离开这里了,这个地方的人和事都令他很害怕。
唯一使他心安的是姜风珏,这个人既不像好人,也不像坏人,但就是这样的姜风珏,反而令他心安。
“小锤子,你突然这么热切地盯着我看,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呢。”姜风珏笑嘻嘻道。
“深井冰!自作多情!”柳小垂收回了目光。
“我想见仪修,可以吗?”柳小垂突然询问道。
“要我陪你去吗?”姜风珏轻柔地说道。
柳小垂摇摇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桃子,递给了他,于是转身离开了。
“我就说我们家小锤子对我最好了。”姜风珏啃着桃子,目送柳小垂的背影,内心若有所思。
是时候该离开了。
姜风珏想着,内心一丝不舍。
可惜事与愿违,第二日,掌门带领众位去见仪修,万万没想到,在牢里的仪修竟七窍流血而亡,地上酒盏倾倒。
“他是服毒自杀的。”姜风珏的心头涌上极度的悲怆,眼前这个如长兄般的好友竟这样离去,他一时无法平定心绪,转身过去,不想再看了。
众人沉默,面上又惊又叹。曲真的脸上更是阵青阵白,眼眶坚忍的泪水打转,但他咬了咬唇,轻轻走上前,抚上仪修的眼睛,使其缓缓闭上。
“真是不负责任的家伙……”曲真背对着众弟子们,看不清脸色,声音里尽是悲痛。
“……这样也好,不是吗?”萧安莉攥紧了拳头,顿了一会儿,拨开人群,离开了大牢。
“你们都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曲真淡淡地开口。
众弟子唯唯诺诺地离开了,姜风珏背对着他,心情沉重。
“你怎么还留在这儿?”
“你们……在一起过吗?”姜风珏谨慎地问道。
“……是我的错。”曲真颓然低语,他握住仪修的手,此刻尽是温柔。
“我明白了。”姜风珏抬头,内心长叹。
姜风珏转身递给他一个纸条,曲真接过,面上惊了一下,沉默不语。
“他是自杀的。“曲真淡淡开口。
“为何?”姜风珏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比较信我还是安莉?”曲真望向他。
“……我谁也不信,”姜风珏淡淡笑了,继而神情严肃起来,“出了那么多事,你这个掌门都快坐不稳了,知道我为何旁观吗?因为我还顾及大家这么多年来的情谊,要知道,我随时都可以一纸书信送到摩兰教。”
曲真呵呵笑了,“这样也好呢,自我掌教以来,刺霜派未能壮大,也许是时候回归西土呢。”
“你愿意拱手让位?”姜风珏问道。
曲真没有说话,他抱起了仪修的身体,走向黑暗的通道,鲜血滴滴落下,渐染寂寥。
再次见到曲真时,他身着银白衣衫,白发垂落,周身气质闲定淡漠,宛若随时会飘走的白烟。
他竟然一夜白了头,柳小垂看得又惊又悔。
“曲真你一下子老了好多……”柳小垂忧伤道。
“哈哈,可我反而看开了,”曲真笑得淡然,“我有一事交托给你,小垂。”
“掌门有事尽管吩咐。”柳小垂诚恳道。
曲真手托起一枚烛芯,半红半白,剔透得如同水晶般,曲真极为爱惜地将它装进锦囊中,递给柳小垂。
“这……是什么?”
“这烛芯是用他的骨血凝炼而成,请帮我祈愿吧,将他的灵魂送入沐湘河。”曲真诚挚的声音。
“不过,如果你恨他的话,就请尽情地碾碎吧。”曲真笑着说道。
“……你这样说,我还怎么忍得下心做这种事。”柳小垂看着曲真的笑,鼻头一酸,于是背过身去了。
“让子玉陪你去吧,他正好替我派下山参加丐帮长老的五十大寿。”曲真说完,乘风而去。
柳小垂回头看时,偌大厅堂,空无一人,梵音萦绕。
“小垂,我也有话对你说。”幽幽的女声从门外飘进来。
柳小垂拧眉,略一沉思,还是跟了上去。
颜青磨了半晌的墨,终于忍不住了,他瞪向那边的窃窃私语的侍女,大吼道:“在背后嚼人舌根很有趣吗?”
侍女们慌作一团,连忙走开,恰好撞上司空云昊。
“大人……”侍女恭敬跪下。
“怎么发那么大脾气?”司空云昊淡淡开口,见颜青把桌案的纸弄得凌乱,甚为烦躁的样子。
“哼,你该管管你府上的侍女了,个个嘴巴都这么贱。”颜青挑眼,内心颇为不忿,与其说是对侍女不满,还不如说是对司空云昊的不满,惹来什么寄人篱下,什么男宠之类的闲言碎语,若不是被逼,谁想呆在这里。
颜青打乱了之后又开始收拾桌案。
“……大人,奴婢知错了。”侍女颤巍巍,见司空云昊目光冰寒,只道此刻想自打嘴巴了。
可司空云昊只是冷笑了一声,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下不为例。”
侍女们连忙谢过,快步离去。
“什么?!你竟然饶过了她们?”颜青哼声道,“还真是怜香惜玉啊!”
“我知道你是在气我。”司空云昊执起他的手,擦净了沾染的墨渍。
“什么时候你颜青也需要在乎别人的看法了?”嘲讽的笑意晕着丝丝暧昧。
“……”颜青自知,只闭眼闷声道:“你要扳倒朔连?”
“陛下之命,不敢不从。”司空云昊放开了他,坐下饮茶,眼眸潭黑。
颜青踱了几步,还是不解,“简直是昏君所为,这大离国没救了。”
“你认为朔连是个忠良之人,是个规矩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