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流殇作者:乱水倾天-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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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不甘心的跺脚:
“你们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会变的很厉害——!!!”
21
21、第十九章 。。。
第十九章
如若说,良辰美景,美人相伴。闲时赏花,
游遍名川古迹——
这样的小日子,过得倒也是颇合凤陵王爷的心意。
可若算上不知何时忽遭暗箭,得时刻提防着。这一路,可就要另当别论了。
不过凤陵王爷秉着及时行乐,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贯彻到底。一路上仍明里暗里的逗弄着那面皮极薄的白衣公子,依然调笑不断。
当然这些小心思,天不怕地不怕的凤陵狐狸也只是在心中想想便罢。若真要是说了出来,不料那面皮极薄的雪衣公子用什么招儿来对付他呢。
离开雍县的半路上途经一家酒楼,狐狸说要多备干粮便闪了进去。
不大一会,凤陵王爷便从酒楼出来。手上拎着的,提着的相当可观。
而大包小包提溜着的凤陵狐狸依然仪态万千,步子却也不慢下。想来是怕某人等的不耐烦,一走了之。
路对面的狐狸看来十分愉快,凤眼微扬。
然而狐狸刚刚伸手打了个招呼,从口型上大概可以认为某只狐狸在邀功讨赏。
……我不认识这人。
白衣公子正在考虑是否需要无视,却见狐狸身后的店中追出个妙龄女子。
发髻高挽,簪花步摇随步态轻忽晃动。顾盼间,小女儿家也算是风姿动人。
曲聆水一愣之后,接着偏过头去不看狐狸。
狐狸瞧见了,唇角爬上一丝苦笑。想要解释,然而却苦于脱不开身。
另一边曲聆水见二人互相推辞了半天,似乎还未了结,狐狸亦是眉眼生笑。
白衣公子幽柔的眉渐渐蹙起,渐渐化为不耐。
等到凤陵王爷终于回来,白衣公子已经彻底将他无视了。
……吃醋?
狐狸眨眨眼,一脸小人得志样:“方才那位姑娘出门忘带了银两,本王不过是顺手而已。害小聆久等了。”
曲聆水挑挑眉,不置可否:“凤王说的哪里话,自古英雄救美,千古不变的定律。”
“哈……”狐狸失笑,忽道:“本王突然想,如若是小聆是女子……”
话音未落,某人便一记眼刀杀来。
“……定也是巾帼英雄。”于是狐狸干笑着补完下半句:“怎么也轮不到本王来救美,想想未免可惜了。”
曲聆水:(白眼)……
好吧……
必须要承认,这笑话实在是冷到家了。
马蹄渐扬起尘土,表明二人已离官道甚远。视线因这飞扬的沙尘,起了些微迷蒙。
策马走在前面的雪衣公子忽然回头:“……凤王?”
他并未点破,他却也能明白他话里的意味。
即使已事先做了乔装改扮,也特意延长了在官道上逗留的时间。然而二人却仅在离开雍县的第三日,刚过了一道驿站后逐渐偏离官道时,便被人跟踪了。
狐狸微微挑眉:“已经半日有余,还真是耐得住性子。”
不满狐狸那略带无谓的态度,本想出声提醒莫要大意了。但是下一秒雪衣公子却得出若非如此,凤陵狐狸便不是凤陵狐狸的想法。
况且他凤流殇是何人,防人七分,三分保留之人,怎可能大意?
敌暗我明,既然躲不过,便会上一会好了。
白衣公子心下暗忖,冷不防狐狸转过来,弯着一双凤眼提问:——
“小聆,你饿不饿?”
曲聆水:呃……
当然,此时此地已经远离了官道。
于是自然找不到什么得体的小店的二人下了马,将就着在一个类似旗亭的小茶室坐下。
某人凤眼弯弯,一副讨好表情:“小聆,想吃什么?”
邪佞俊逸的面容上,浮现的是绝对可悲称为温柔的情愫。能被这俊美青年如此温柔对待,如若换做是世间的寻常女子,必定是受宠若惊。
只可惜,偏偏被这么对待的另一位铁石心肠。
眉目不兴,雪衣公子低眉轻啜一口酒液:“随便。”
“好。”征得同意,凤陵狐狸在转头时,却退去一脸温柔笑意:“小二,那就来店里最好的吧。”
那本该飞扬邪肆的俊美容颜上,难以掩饰的倦意是如此明显。
小二哥努力瞪着一双虾米小眼,像是想要确认前后是否同一个人一般,盯着那位先是一脸笑意一转眼冷漠邪佞的生人勿近一般的青年。期间,不忘咽了咽口水。
这脸……变的也太快了吧?
被一个男人打量了许久,就算是脸皮厚如凤陵狐狸,也有些挂不住了。
凤眼一挑:“还有问题?”
小二哥汗颜:“呃,没。二位公子,请稍等片刻!”
于是惊叹于某人的变脸之快,小二哥手脚麻溜儿的去端了菜来:
几样小菜极快被摆上桌面——
“二位,请慢用哈!”
…慢用…
……
凤流殇:— —///……
此后长达数秒的时间内,金贵无比的凤陵王爷一直对着那一桌不知名的菜色干瞪眼。
尽管面上不动声色,可心里却在默默的纠结于为什么炒青菜可以加酱油?那盘是青椒炒肉丝还是肉丝炒青椒?
说是店里最好的菜色,可是在这荒村野店里最好的……也只能说是那一盘炒的发青的野菜了吧?
色香味,也就不必说了。
但是谁能告诉他,那两个又干又硬一撮就成粉的,到底是馒头呢?还是砸人的石头?
凤陵王爷可怜兮兮的皱着狐样的脸,做哀怨状。
金贵无比如他,怎吃过这些东西?若这次真能把曲聆水拐回凤陵,打死也不来这受苦啦。
感觉到某人强大的怨念,白衣公子放下碗筷略一挑眉:“怎么?菜不合凤王胃口?”
“这个…”
未等狐狸搭上话,曲聆水弹弹衣袖,一脸淡然:“也罢,王爷就是金贵,这等粗茶淡饭怎入得了王爷的眼?不过……王爷可知今年年初资阳大旱,颗粒无收,有多少百姓因为饥饿而死?”
微挑的尾音带着淡淡嘲弄,像是在挖苦一个不谙世事的纨绔子弟般。
白衣公子一脸正气,可听在某只居心叵测的狐狸耳中,却偏又变成了可爱到无以复加的语气。
“……呃。”
自知说起这等事,是决计说不过曲聆水。凤陵王爷语结,生怕成为曲聆水的重点教育对象,忙低头匆匆扒饭。
然而却在此时,身旁白衣公子一把拽住他的衣袖,眉目不改:“等等。”
……
凤陵狐狸立时笑得无比凄凉:果然,小聆不能放过本王么?本王知道错了还不成么……?
当然曲聆水不会知晓某人心中此时所想,否则依他的性子,非要甩袖而去不可。
那从冷袖里探出的指,紧紧的扯着他的广袖。
素净,且冷。竟像是某种禁…欲的象征。
他垂下的睫羽在那张素净的面容上,掩盖出一片平静的假象。
他轻声道:“凤流殇……为什么不走?
明明有机会。
那夜遇袭,也分明可以扔下他自行回凤陵。再者这一路上也分明有机会趁乱以他为饵,调离注意力,自行先离开。
可你为什么、为什么……回来了?
“欸……?”听到那清冷的人这么问,凤陵王爷一脸无力之外还要故作一副怨妇神态:“小聆果是喜新厌旧,厌倦本王了么?”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对于难以辨清的答案,狐狸一向懒于刨根究底的回答。
白衣公子蹙眉,却难得回应对方的玩笑。见他唇微扬:“只怕王爷的花样玩也玩不完,叫曲某如何厌倦?”
狐狸笑:“那是自然,对小聆本王怎可马虎大意?”
他挑眉,顺竿爬梯:“哦?那若依凤王说,什么样的最烦人?”
凤流殇凤眼都要弯成了狐狸样:“当然便是玩跟踪玩到被人发现了,还要继续装作不知道,毫无智慧可言的继续跟踪!”
分明是情况紧张,可被狐狸这么一说,白衣公子险些笑出声来。
但也只是一瞬的失态,那张清傲的面容很快的便平整了颜色。
腕一抬,酒液尽洒。
溅出的酒液化作无形的杀人利器,草丛间有物体应声而倒。
唇挑起,白衣公子朗声道:“诸位若是觉得外头的太阳不够毒,不妨可以继续呆着。”
而回应他的,是对方清朗的男声:果不愧是帝国双壁——
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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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章 。。。
第二十章
那半人高的蒿草中瞬时闪现十几名黑衣壮汉,尽管有个别捂着伤处一脸痛苦,却依然训练有素的将小小酒肆里里外外围了个结实。
白衣公子面容平静,凤陵狐狸眉眼斜挑。
寡不敌众,还是静观其变来的实际。
果然,黑衣人渐渐退开来,从结实的包围圈后方缓缓步来个青衣人。
为首的青年身形本就颀…长,与身周的草莽壮汉相差甚远。劲瘦腰间围着一掌来宽的皮质腰带,一袭青衣更衬得潇洒俊逸。
“果不愧是帝国双壁……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啊。”
他笑道,颇为恭谨。面容清朗,锦扇轻摇,倒颇有几分世家公子的风范。
若非是那垂落于颊边的卷发,给那股书生般的清傲正气平生了一股难以言状的险诈与阴柔之气来。
那书生摸样的青年‘啪’地收起锦扇,伸手勾过鬓边的一缕卷发。弯眼,一口皓齿:“在下池莲,可否请大湘的摄政王随我等走这一趟?”
“啊,这个没得商量。”凤陵狐狸眉眼弯弯,一副人畜无害。嘴上却是毫无余地的一口回绝:“本王不放心。”
“呵……”既然都是明白人,便没有绕弯的必要了。青衣书生弯眉一笑,却是分外狡黠。“既如此,大湘朝的凤王也劳尊驾,亲自走一趟罢?”
名唤池莲的青年微一躬身,做出请的姿势。
莲者,本是洁净之物。可此时这个名唤为莲的青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底,那一丝意味却是与皓洁的白莲相去甚远。
凤陵狐狸若是论风度有怎会输人?
丢给白衣公子一个‘小聆,这人真的烦得紧哪…’的眼神,狐狸继续弯眼:“本王若是不肯呢?不仅如此,本王身边这位美人,你也带不走!”
曲聆水(开始纠结于‘美人’二字上,而非狐狸何以如此自信):……(头开始痛了)
“哼!”闻言,池莲一声冷笑:“二位没有选择。”
白衣公子回以不郁:“好大口气!”
说话的同时,他指尖惯性摩挲杯壁,那修长幽柔的眉也因这略嫌粗糙的手感蹙起:“曲某自问从不干预江湖中事,池少主又为何与曲某为难?”
他如实以告:“有人向在下买你的命,出价黄金十万两。”
“呵……想不到,曲某的命竟是如此值钱。”白衣公子似是恍悟般道。苍白的面色上渐渐浮起一丝异常的绯红,额上却冷汗涔涔。
只一瞬,便也足以让凤陵的狐狸瞧了个仔细。
他悄悄伸手握住他的指,微微用力。
而池莲也并非等闲之人,见到了这情景料想药效差不多该适时发作。便一声冷笑:“在下奉劝二位,还是同在下走一趟罢。”
他笑的略微有些肆无忌惮,像是捕获高级猎物的优胜感,又更像是遇见对手的兴奋欲。
曲聆水长眉蹙起,目光从桌上的饭食迅速掠过。
池莲瞧见了,于是轻笑连连:“不错,食物是没有毒的。虽然下在食物里也未尝不可,但是不知二位路径,也不知二位是否一定会来此,因而这么麻烦的事,在下还是会考虑了再做的。”
既然不在食物里,那么这几日接触过的……
!
他一怔,面色忽变。
池莲道:“不错,那副画里有毒。”
难怪凤流殇会无事,因为接触这画的只有他。……不对!
“……你将凌夫人如何了?!”
“这个……在下想她一介妇人,应该是不懂抵御这暗毒的。大概只会当做是得了场病吧?若是她运气够好,这点毒物只能让她手足麻痹几日。若是运气不好,那可就难说了。万事总有意外嘛。只不过,那小鬼可就遭殃了。某些毒物对幼体的伤害总是大过成体。”
池莲略一思索继续道,接着像是带了兴奋的笑意浮上:“不过,公子你果未怀疑她。我可是下对注了。”
闻言,他面色一冷:“曲某虽不过问江湖之事,却听闻池老前辈一身侠骨,义胆忠肝。可依如今你使毒的这般手段看,你翎剑山庄所谓正派只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亦或是,池老庄主逝世后翎剑的傲骨便断绝了么?!”
池莲仅是淡淡笑着,眼底却未有笑意。
对方的轻描淡写使他眉宇间愈冷冽,最后曲聆水问:“池莲,你如此胡作非为,亦不怕令尊蒙羞九泉之下亦不得安息么?”
他猛的立起,身形却一晃,忙用指在桌侧撑着身子,用力至发白。
而池莲只是淡淡的摇头,三分叹息:“我与翎剑已毫无关系。便如公子此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