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绍-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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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儿女私情,还有很多事要做。
“玉名,我许久未来这保定府。你和超倒是时常东奔西跑的,也辛苦你们了。”
“自家兄弟,这说的是什么话。帮你和超,这不是应该的嘛。再说,铺子赚了钱,我也有得分嘛,哈哈~。”
“哈哈,你倒还是小金算盘打得叮当响。可不愧是我和超的财神爷呀!有你在,我就是再怠慢了,也是放心得很啊!”
“你这个人是看着怠慢实际比谁都上心,只有寻常的货品和生意才会交给我和超,之前给宫里送的玉器和货品,有哪一样,不是你丢下小狗子大老远跑来。亲自挑亲自选亲自检验,就差亲自给你那皇…恩给你那远房的亲戚送去了!”
“皇家无小事,仔细点,也好留着咱们的脑袋喝酒吃肉啊~!”
“这话倒是错不了。哎对了,我听说小狗子好的差不多了,怎么不见他粘着你出来玩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谁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病好了,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说不闹,不哭不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问问他?”
“不好问。那孩子看着什么都行,其实倔得很,他要想说,自然会告诉你。玉名,他不和我说,兴许会和你说。毕竟他不是个能憋得住话的人。要不,你去问问试试?”
“我!?我行么!?他连你都不说,怎么会和我说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这倒不一定。你想想看。从洮城离开的时候,他并没有怎么暴露他的不满。却再来了这以后在你面前又哭又闹又生病。或许,他对我有所保留。并不想让我过分担心…”
“好吧,既然这样。我便替你探探看。”
翌日,玉名走到泰文的房前,看见紧闭的房门,思索了一会儿,终是开口道:“泰文,在么?”
“在的,许大哥。进来吧。”
“一个人憋在屋子里干什么呢,也看不到你出门逛逛什么的。”
“没什么,安置一下我自己的东西而已。来这也有日子了。除了拉着许大哥你陪我玩,就是生病了。什么都没做,呵呵。”
“有事吩咐仆人就好,你身体刚好,别再累着了。”
“呵呵,我也不是纸糊的。哪那么容易生病啊。许大哥你太紧张了。”
“不光是我紧张你。杰少也很担心你的。尤其你现在…也不爱出门了,也不和人说话了…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泰文轻轻的露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许大哥,是杰让你来探我的吧。”
“呃…你怎么会一猜就中了…”
泰文站起身来走至窗前,如墨般的发随着微风轻轻的飘了起来:“我七岁被杰少带回府,到现在弱冠。朝夕相处十三年,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也好,他想知道什么,就借许大哥你的口,转述给他吧。”
“其实我什么也没想。我并没有想要离开还是别的什么。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侍童也好,义弟也好,亲密的人也好,”泰文转过身来,面对着玉名,“我已经跟了他这么多年,原本想,就这么,继续跟下去了。”
“但是,许大哥。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开导我自己,我该怎么继续生活下去。我靠什么生活下去?之前我并没有想过这么许多,但是就这一次。从洮城,到行至路上闹脾气,到来这保定府生这一场病。我终于想到,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我,我该怎么继续生活?难道要像现在这样,心里生闷气,闹脾气,不开解,活活把自己气死!?”
“那你想到了么?”
“我总得继续生活下去。我幸福,是他最想看到的事。那么,我就好好的幸福下去。好好的留在保定府,好好的学本事,好好的生活。好好地,幸福给他看。我相信,他爱我。”
对,我相信你爱我,比一切一切都爱。我幸福,是你最想要看的事。所以,我一定会好好的幸福下去。无论我们在不在一起,是不是可以相守。我都会,好好地,幸福下去。为了你,幸福下去!
第三十七章 心碎之惊
日子总是一日好似一日的过,却又日日不尽相同。杰少习惯了泰文每日忙忙碌碌的围着店铺转,围着客人转,围着老掌柜转。习惯了他忙的和陀螺似的却没做什么有用的事。泰文自己美其名曰,这是社交。呵呵,社交,这鬼马精灵的小东西从哪得来的新鲜词。
杰少本想教授泰文理帐什么的,店铺账目都是自家的,放个自己人在这,杰少自己也放心。可泰文却说既是学艺,就想从最基本的做起,从待人待客做起。不想到最后学了大半年,还是连个话都不会说。若是有一天只剩自己了,最起码不要讨人嫌才好。
那便依了他好了,愿学什么就做什么,从离开洮城到现在,自己总归是亏欠他一些的。
流水般的日子一天天的过,不知不觉的,十天,半月,一月,瞬的就过去了。有事可做的泰文真的挺充实的,旁人看他也挺高兴的。有了自己的事情,不再围着杰少转来转去,患得患失。世界有一块是属于自己的,不再满天都是爱情,小小的独立,给泰文带来了大大的成就感。
爱情,应该不是世界里的全部才对。
“杰,一转眼你也都在保定府待了一个月了,还不回去呀?”
“呵,你这不是在撵我呢吧。”杰少戏谑的从后面拥上泰文,“小翅膀硬了,想甩了我这老帮菜呀~!”
“没有~”泰文左右躲闪着杰少似有似无的挑逗,看似不经意般的耳朵里呼呼钻来的热气,让泰文心里燥燥痒痒的,“别闹,大白天的有人看见。”
“谁看呀,咱没那么多观众~。”杰少继续逗着泰文,“想你了,看你一天到晚忙的和个陀螺似的,连我都没空见了。”
“你是大老爷,哪知道我们底下人的辛苦呀~。”泰文一脸无奈状的望着天。
“哈哈~好,那今天我就让你这个底下人好好的辛苦辛苦~。”杰少一把横抱起泰文,向屋内走去。
“大白天就发情~!”
紧闭的房内断断续续的发出让人脸红的呻吟声,屋外秋风瑟瑟,秋意肃起。屋内,却春意盎然…
“嗯…嗯哼…慢…慢点”泰文面色潮红,话也说不完整了,“谁…再说…你是…老…老帮菜,我…就让他…亲自…亲自。。来体验体验!”
“你舍得!?”杰少一面动作着,一面笑着看着泰文赌气的脸。
“嗯。自然…自然是…舍不得…你只许是我一个人的。谁…谁要…敢随意了你…看我拆皮抽骨!”
“小东西,知道护食了。”
“那…啊…你别…嗯…嗯哼…嗯…那是…必须的。。。”声音越来越低,后面的话好似被吞进肚里去了似的,越来越听不到。
杰少动作越发的加快,泰文也隐约知道杰少要到峰点,急急抽插了几下,杰少猛然抽出,泄在了泰文平滑白皙的背上,同时手上几个来回,泰文也射在了杰少的手心里。
“你又…”
“我给你擦,我给你擦…”杰少一脸赔笑的说道,“要不还得沐浴,让人晓得了笑话。”
“知道要被人笑话还发情!”
“这不是,看到你就不受控制了…”
玩笑般的一句话却让泰文脸色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说不心动,断然是不可能的。杰少总是这样,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他说出来,就无意中让人心动不已。
“我不喜欢这个姿势,像小狗。我喜欢看着你。”
“看着我什么?”
“看着你心动,看着你陶醉,看着你流汗,看着你因为我而驿动不已。”
“驿动不动啦,想驿动得歇一会儿才行。”
泰文翻身坐在了杰少身上:“你动不了,我动得了啊。你歇着,啥也甭管,我来。”
不等杰少反映,泰文已然开始动作。几个摸索下来,杰少分身已有抬头的迹象,杰少暗暗隐住要溢出口的呻吟:“小东西,和谁学的这些,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你呗,良师,益友。”
一番鸾凤颠倒下来,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不堪劳作了。相互拥着一觉竟睡到了天色阴暗,醒来的杰少轻轻的拍了拍泰文:“小东西,起来了,去吃点东西。”
“嗯不~累…不想动…”
“乖,起来了。要不饿肚子了。”
“你拿来给我嘛…”泰文把头舒服的靠在杰少的腿上,轻轻地蹭来蹭去。
“一起去吧。”
“你去吧”
裹紧被子又翻了个身,泰文美美的等着杰少把吃的端来给他。有杰少宠溺的日子总是特别舒服。
砰一下门被大力的推开,泰文看着杰少脸色不对,起身坐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收拾东西,天一亮回洮城。帛叔没了。”
“什么!?”
第三十八章 一逝,永别
匆匆忙忙赶回洮城,已是几天之后。泰文从未有过这么如此的赶路历程,与杰少共乘一骑,跑死了几匹马,身体早已在疲累和颠簸中不堪负荷。要不是杰少紧拥着,肯定早已掉下马去了。
再次踏上洮城的土地,竟是白日里就天色阴沉,秋雨瑟瑟的。虽还不到深秋,可一阵风吹过,竟冷得好似能吹到人骨子里。泰文不经意的打了个哆嗦,前来接人的内仆低语着说道:“自打帛叔离世,天气就猛然变成这样,这雨断断续续的下,就没有一日停下过…”
可能,是老天也不愿,让好人离去吧。
“帛叔他…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听到此言,泰文抬头看着杰少,杰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就是这种沉静,让泰文心里像压着什么,怎么都透不过气来…
“他只说,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去见老爷,夫人了。”
杰少听见这话,竟毫无预兆的猛然停了下脚步,原本轻轻握着泰文的手,也在一瞬间发力,攥的泰文生疼。泰文禁不住抬头看了杰少一眼,发现他似乎在努力地隐忍着什么。没过多久,只觉得手上一松,听杰少开口说道:“我们进去吧。”
帛叔静静地躺在那,安详的,就像睡着了一样。
冰床上冒着丝丝的寒气,离得老远就能看得到。泰文看到这情景的时候,一脱口便说出了句:“你们怎么做事的!?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给帛叔该床被子,他会冷的!”瞬间脸色就变得狰狞的让人害怕,旁的人更是控制不住,已然滴滴答答的落下泪来…
“你们都哭什么!?还不去拿床被子!”泰文猛然间暴涨的情绪,看着好像马上要爆炸了似的。
杰少揽住泰文的肩,没什么情绪的对着众人说:“你们先出去吧。”
众人离去,禁闭屋门。泰文跪在帛叔跟前,手轻轻的握上帛叔满是老茧的手:“杰,帛叔的手,这么凉…可是他,分明是睡着了的样子呀…是不是,明天天亮的时候,帛叔…就会…醒过来了…”
“狗儿,帛叔他,太累了。想要…休息…休息休息…”
“所以,他不会…醒过来了…是不是…”
杰少无言以对,他明白,七岁入府的泰文,帛叔就像他的爷爷一般,而泰文,就像小孙子似的,享有了帛叔太多太多的疼爱。帛叔是真疼泰文啊,费的心思,费在他身上的心思,不必自己少一丝一毫。
伏在帛叔身上,泰文已经哭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年幼母亲离世,泰文并没有太清楚的记忆和非常明显的感觉。如今,帛叔去了,好像唯一的靠山也没有了。以后,再没有人会抚着自己的头暖暖的笑;再没有人会天还未冷就给自己添置冬衣;再也没有人在府上上了新玩意的时候特意给自己留一份;更没有人,像帛叔这般,疼爱自己,疼惜杰少,无论他们做了什么,哪怕是不容于世的事,也什么都不说的,默默的守护和支持…
“帛叔…呜呜呜…呜呜…你不要走…”
杰少紧紧地揽过泰文的肩膀,轻轻的拍着泰文颤抖不已的背:“帛叔的想法,我们都懂。好好的光耀齐府,才对得起他。”
入夜,杰少好劝好说才让泰文肯去休息一会儿。自己跪在帛叔跟前,一语不发,白日里隐忍多时的泪水喷薄而出,满腔的心思,止不住的和帛叔诉说…
“帛叔,您从小看我长大。比爹娘在我身边的时间都多。这么许多年,我欢欣雀跃,我失意难过任性妄为,看着我一点点走来,您比任何人都心疼我。有妤儿,到失去妤儿我险些癫狂。再到我带狗儿回府,再到我和狗儿这禁世的情恋。你的心思想法,我懂。只要我好,我高兴,我快活,即使再匪夷所思你再不愿意,也不会说一声反对。唯一的心愿,就是把齐府,光耀门楣。这样,你才对得起早逝的爹娘。帛叔,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的。一定和狗儿好好的,一定让齐府,光耀天下知!”
帛叔的装裹,用的是好上的衣料。陪葬,用的是上好的玉石金银珠宝。棺木也是上好的经了雨雪的柏木。葬礼,按得是齐府长辈的格调,风光葬入齐家坟葬圈内,这在洮城人看来,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操劳了一辈子,操心了一辈子,该有个好归所。
跪在帛叔的碑墓钱,泰文一叠一叠的烧着纸钱:“帛叔,这次你走了,终于可以好好的歇歇了,不用再为我们的事,府里的事操心,我们能管得好自己,我也能照顾好杰少,你就安心吧。见到了老爷夫人,你们也就团聚了。保佑齐府上下都平安。给您烧点衣服烧点金银财宝,想吃什么就买点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别舍不得,缺啥少啥了,就跟我们说,看好了您的钱物,别让人抢了去…”
“好了,泰文,帛叔都知道了。”
擦擦满面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泰文起身和杰少一起鞠了一躬:“帛叔,我们回去了。还来看您。”
杰少盯着帛叔的墓碑定定的好了好一会儿,才揽上泰文慢慢的离去…
你不知,雨水的离去,可能给一个地方,带来很久的干涸。
经历,隐忍,等待,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