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逐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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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江玄阎都很注意每日胡子的刮除。
江玄阎轻轻吻着刮红的一片,柔嫩的触感以及独属于小孩身上清新的气息很能激发起江玄阎的食欲,不过他现在只想搂着小孩慢慢的走。
周围的清新加上小孩的,一切如此美好。
“云儿,幸好有你在。”
也许,江玄阎想,他一辈子等的就是小孩吧,仿佛就是他缺少了那一个而已,只有和小孩在一起时才会压制住心中的浮躁,小孩是他最好的救赎。
尹云将江玄阎的一只手环入怀里。心内一片暖和,正待说出什么,江玄阎早已将他的脑袋扳过,又一个缠绵甜蜜的吻。
“云儿,怎么办,我一刻也不能没有你了。”
江玄阎一边咬着尹云的耳垂,一边轻轻耳语。
尹云因方才的吻而喘着气,阎哥哥又咬着他敏感的地方,弄得他微微躲着,躲不开才软软的说了一句:
“我……云儿一辈子也不离开阎哥哥……不离开……”
江玄阎笑了笑,走到湖边一处小树边,栓好了马,再将小孩抱下来:
“可惜云儿终究是会上天的,这可如何是好,我这种人……”江玄阎顿了顿,“手上那么多人命,大概十八层地狱也不够我下。”
这本是江玄阎一句玩笑话,可尹云听了却是紧张起来,他抓着江玄阎的手:
“阎哥哥是好人……阎哥哥是会上天堂的……”
江玄阎宽慰似的拍了拍尹云的脸,尹云却是皱上了眉头,满脸忧色,小小的脸上尽是一片忧愁:
“阎哥哥,你不会下地狱的,我……你不要离开云儿啊……”
说着眼睛里闪着光,似乎什么东西要倾泻而出了,江玄阎心下一紧,他与云儿,即使万世都要在一起的,他搂住了小孩:
“云儿乖,阎哥哥不会离开你,即使你上天,我也会将你拖到地狱陪我的。”
他紧紧扣住了小孩。
“一定,你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别想着逃开我!”
尹云听了这句话眉头才稍稍舒展,挂在眼窝的泪水终究没有落下来,他抬头看着江玄阎的脸,拿着手摸了摸,又一把紧紧搂住江玄阎的脖子,
“阎哥哥,你要一直一直在我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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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过正午。
日头暖洋洋,春乏秋困的,街上没什么人,仅有一些摊子气定神闲的摆在街上,街边的店铺开敞着,伙计们趴在柜台上无精打采的看着街上。
得得得。
一阵马蹄声经过,消失在街道尽头。
江玄阎在一处地牢前刹住了马匹,翻身落地,站在地牢门口的小厮过来替江玄阎牵走了马,一个狱官迎了上来,嘻皮笑脸的迎接江玄阎,江玄阎朝他耳语了一番,狱官连连点头,就将江玄阎带入经由层层狱卒守卫的地牢底层。
江玄阎在一处铁门那里停了下来,朝着狱官吩咐:
“打开。”
狱官脸色一变:“将军,这……”
江玄阎皱眉:“有任何事本将承担。”
狱官犹豫了半晌,始终不敢拂逆这位如今权势倾天的骠骑大将军,他终于拿出腰间的钥匙,颤颤巍巍打开了铁门,江玄阎挥退了脸色杂陈的狱官,朝着黑黝黝的黑牢走了进去。
好半天才适应里面的亮度。
墙角坐了一个人,瘦巴巴的一把靠在那里。周围是潮湿发霉的气息,稻草软软塌塌的叠在地上,发黑且潮湿。
何苏靠着墙壁,微闭着眼,身上包扎了厚厚一层的绷带,透出些血渍来,脸色苍白,一张平静的脸看不出波澜,散落的发丝在愈发瘦削的脸上显得凄楚。
何苏听见了一丝响动,微微张开眼,见到江玄阎,笑了一笑,又闭上了眼:
“你来了。”
嗓子干哑的厉害,江玄阎提着一壶酒,走到何苏身旁,盘腿坐下:
“咱们兄弟好久没喝了,今日,就喝个痛快吧!”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 第二更
水发现自己实乃酒鬼也,今晚朋友生日宴席27度红酒450毫升,居然还能淡定的坐在这里打字。
哈哈
此文快结束了。
交代一些后面的事情后,就差不多了。
初定六十章结束。
谢谢诶看文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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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监狱 。。。
江玄阎提着一壶酒,走到何苏身旁,盘腿坐下:
“咱们兄弟好久没喝了,今日,就喝个痛快吧!”
何苏笑了笑,接过江玄阎手上的酒瓶,却扯到身上的伤口,眉头一皱,笑意却没有一丝退却。
“什么酒啊这是,大老远的就闻到了!”
江玄阎晃了晃自己手上的:
“伯牙酿,沉了二十年了。”
“呵呵,不愧是骠骑大将军,伯牙酿新酒尚且难找,难得你找得到这么老的。”何苏喝了一口,眯了眼,细细品味一番。“果然是好酒!”
“就是好也不能多喝,你身上还有伤口。”
那日,潜伏在墙头的射箭手们朝着院子里瞄准,何苏却如同不要命似的扑了上去,将个落网的瑞王爷护在身下,在江玄阎出来阻止之前,何苏的背上已经扎了数根羽箭,身下的瑞王瞪大了眼,傻呆呆的,直至何苏被带下去之前,才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
“苏子——!”
何苏低头扯起了嘴角,轻轻挪了一下,换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云淡风轻的讲了一句:
“我还有多少日子?”
江玄阎愣了一下,喝了口酒:
“十五日腰斩。”
何苏拿了手掐指一算:“看来还有些日子,对了,将军爷,我们认识多久了?”
眯了眯眼睛细细想来,想了许久还是没有头绪,何苏自嘲般的笑了:“真是糊涂了,连个年头都算不清楚。”
江玄阎看着眼前瘦削的人,想起了当初第一次遇见何苏的时候,那时正是江玄阎打的第一场战,班师回朝,瑞王爷首先邀了他去京城最大的酒楼接风洗尘,酒足饭饱之际,听见楼下喧闹起来,侧身一看,却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在那里撒泼,那人便是何苏,何苏喝了个酩酊大醉,还缠着小二给他唱小曲儿,不依不饶的,跌跌撞撞之下摔了店内许多酒盏杯具,掌柜的正要遣了店内的几个二流子打他,瑞王爷皱着眉头,与江玄阎解释,那人亦是朝廷命官,他要下去瞧瞧。
待到江玄阎下去时,发现那书生靠在瑞王身上很安静的睡着了,周围的人认出了瑞王爷,也就不敢继续拿书生出气,瑞王令小厮将他送回府上,不知为何,江玄阎虽见瑞王爷一副同僚相助而已的样子,却觉得俩人有着一样无形的东西束缚着。
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两人有任何交集了,故江玄阎也不再放在心上。
只是第二日上朝,皇帝正给他受封都尉时看见一个瘦削的身影仓皇跑了进来,痛苦流涕说他乡下二舅舅病故,前日回去,今早才从葬礼赶了回来,却迟了这早朝云云。皇帝自然不好说什么,黑着脸扣了他一个月的俸禄,说了一些国事为重的话就算过了。
江玄阎昨日刚刚见过他,自然知道那时一派胡话,却不知为何,看那一副淡泊却故作俗气的嘴脸,竟看的异常顺眼。之后喝了几次酒,愈发引为知己,如今这般境地,物是人非,只能感慨人生无常。
江玄阎回了一句:“九年了。”
何苏挑了挑眉头:
“你一早就知道我不是好鸟了?”
江玄阎苦笑:“我没那种本事。”
何苏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江玄阎抿了一口酒,慢慢道来:
“当时,我不知道为何瑞王足不出户,却能生出那么多事端,将整个朝廷有可能的人都排查了一通,都找不到突破,何况,这朝廷有那种本领的人,你也知道,”
江玄阎瞥了嘴:“是屈指可数,直到后来我把小孩弄回来时,小孩跟我说,那几天他老闻到酒味,于是,我想到了你,当然,最初仅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毕竟看到酒就想起的,只能是你了。”
何苏笑笑,听江玄阎继续说:
“直到后来,我找到你老家的时候。”
“那家人确实有个唤作何苏的,也说何苏在朝里做官,不过给他们看了一堆画像,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能认出你的,后来我们知道了,何苏是有的,不过十几年前,早就在进京赶考当中被强盗给夺命了,再后来,几个神秘人给了他们一些银两,与他们对了好些个词,所以,何大人,你不是何苏。”
何苏再度笑了笑:“名字,一个代号而已,何足挂齿,看来,我还是低估了那小孩。”
何苏想起了那个倔强的小倌儿,是不是当初就计算错了呢?
“原本想借着那小孩挑拨你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却不曾想小孩倒是倔的很,怎地折磨也改不了主意,算对了你的感情,却算不准那小孩的,呵呵,人啊人,真是奇妙。”他这一辈子算对过什么呢。何苏自嘲。
“对了,那小孩现在如何了?”何苏突然问了一句。
江玄阎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盯了何苏半天:
“为什么这么做?”
何苏笑了:
“我说我是瑞王府一名小小禁脔你信么?”
江玄阎看着他。
何苏摆了摆手:
“不信也罢,这耸人听闻的,不好。对了,这几日听闻那些狱卒讲什么君正臣良的,敢情那太子真有这一番本事?”
江玄阎见他转了话题,也不继续追问,只顺了他的话苦笑:
“哪里是,现在是端王即位了,那太子,大概是死了吧。”
何苏奇道:“端王?那个连个四书五经都说不全的?”
江玄阎道:“端王即位之后确实令人刮目,即位之初,朝中有不少非议,如今却是服帖了,看样子是有着开朝太宗四海升平,万民乐业的迹象来。
何苏叹道:“老皇帝这招棋子用的太好了,将个真太子藏在刀风剑雨之后,这皇帝不愧是皇帝,天子还是有着这么一个说法的。”
低头又继续说:“我们这般闹腾,结果还是在老皇帝的计算中,呵呵,帝皇啊……”
江玄阎默然。
何苏喝了半天又道,“你来看我真是好啊,上路之前有这么一个说话的人,真好。”
何苏低下头去喃喃,真好。
江玄阎走出去之前,何苏对着他的背影晃晃手上的酒:
“伯牙酿,真是好酒啊!”
江玄阎想,何苏大概知道他特地寻了这伯牙酿的意思吧,可惜此子期非彼子期,这大抵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了。
许多事情,是不由人心的。
关于何苏和瑞王爷的,江玄阎终究还是没问出来,不过,也没必要问了不是么?
离去前江玄阎再次看了一眼角落里颓靡的身影,江玄阎很想对他喊上一句,值得么?
最终还是说出来了,何苏脸头都没回,大概是没听见吧,又或者是,假装听不见,江玄阎驻足了片刻,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听见何苏消息的时候,则就是俩人间最后一次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 本日第一更
晚上再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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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扫墓 。。。
清明时节,细雨霏霏,路上行人一二,纷纷拿着纸烛檀香供物等等三三两两前往郊外扫墓,以表后人之思。
远山处烟雾缭绕,白茫茫的晕开,到了地上渐渐明晰起来,青红翠绿皆有,山脚下一处平地,隐约人群耸动,车马停于远处。
江玄阎撑了伞,与尹云一起立足于父母的墓前,跟随的下人们铺了防水的垫子在墓前,弄齐整之后便退开了,只剩下江玄阎尹云二人留于墓前,江玄阎让尹云好好磕了几个头,江玄阎随即跪了下去,点了香对着修缮良好的两座大墓拜了三拜。
“孩儿不孝,甚少来爹娘墓前相待,清明方才来此,爹娘在地下务必适意,孩儿如今心愿已了,愿爹娘保佑孩儿,保佑江府顺意。”
将香火插于坟头避雨处,江玄阎继续合掌:
“如今云儿是江家的人,望爹娘在地下,体谅孩儿一片痴心,孩儿今生非云儿不可,爹娘务必保佑云儿身体健康,与孩儿相度百年。”
最后也磕了几个头,转头对身边的小孩说:
“云儿跟咱爹娘说说话。”
小孩低了头有些羞赧,嗫嚅了半天,才如蚊子一般细细说了两句:
“爹……娘……云儿来看你们了……”他看看江玄阎,又说:“阎哥哥他待我很好……爹娘要保佑阎哥哥一年到头顺顺利利的……还要……还要保佑阎哥哥……和云儿……和云儿长长久久……”
话毕脸跟烧起来了一样。
江玄阎心下一暖,随即搂住小孩的肩:“今生今世你别想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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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玄阎爹娘的墓前回去时,两人相互依偎在马车里,随着路途的颠簸摇摇晃晃,尹云掀开车窗的帘子一看,四处皆是陌生的地域,不由得转过脸对江玄阎讲:
“阎哥哥……怎么好像是走错了方向啊……我记得来时没经过这里的……”
江玄阎没回答他,只是扳过尹云的身子,摸了摸他的头,拉进怀里让他靠近自己,好让他可以闻得到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