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染风尘-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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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个月前就赶紧调了两名精锐部将来严防死守孕夫,防备这孩子又倒腾什麽道道出来。
这不,昨夜闹腾到今日,赤尾青来了才老老实实窝在他怀里睡去。
按雅同心的话说就是“怀孕的人果然脾气最大,又死顽固,喜欢钻牛角尖,以及……”
以及什麽他没有机会说出来,因为官轻痕一个眼风冷冷扫过,教主夫人立刻识相的闭了嘴。
其实私底下,教内流传的消息是,赤尾青护法已经筹划了迎亲的所有步骤,在教主的默许与支持下,预备要给锦鲤一个惊喜。
想想从前一天到晚板著脸、活像每个人都欠了他十万两银子的赤尾青,竟然还会为了锦鲤破天荒的思忖起成亲拜堂的细节,好似变了一个人。看来要做父亲的人,恐怕或多或少都要经历一次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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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房中,浅眠的人已经醒了。
“他走了?”
徵羽点点头,看少年慢慢撑了腰,坐起身来。不由嗔道:“刚阖眼没多会,这就要起身了?不多睡会怎麽有体力?”说著就上前去按住人,想再服侍他躺下。
少年嘟哝著捶了捶酸痛得要死的腰背:“不躺了,肚子这麽大,压在身上沈沈的,喘不过气。”这几日快到时候,孩子在腹中已经开始慢慢往下移位,挤压得脏器都有点难受,他早就只能每天昏昏沈沈睡两个时辰不到。
他自己尚且是个发育不完全的少年,身子骨纤细;那在他腹中汲取营养茁壮长大的胎儿倒不介意孕育自己的空间狭小,自顾自的发展壮大,如今锦鲤捧著个沈甸甸的肚子,像饱满的稻穗般沈沈的几乎要垂到地面,倍感吃力。
他越来越能够体会教主当日得知雅同心竟然背地里给他子母蛊时,又惊又气,把雅同心怒斥一场的原因了。
果然还是勉强了一些麽……
腿脚有些抽筋,锦鲤颦著眉,想弯腰去够,哪里够得到。徵羽善解人意的赶忙替他按捏,边说:“苦也就苦这阵子,等得孩子出生,还是值得的。”
“我原本不用这麽快就生孩子,”说到值得,锦鲤又想怨念一步之差的提亲,“那家夥本来准备在我生辰庆时与我下聘。哼,木头,总是闷声不响。”
徵羽吃吃的笑:“是你的总跑不掉,谁让你这麽急?──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步棋还是下得对。你知道教里有多少待字闺中的姑娘中意赤尾青护法麽?”
“咦?”少年愕然,那个死板著脸、一年到头说起来的话超不过百句的木头疙瘩,竟然会有姑娘喜欢?
“除了我以外,谁还会这麽上赶著对他焦心,”撇嘴,“我没见过有姑娘家对他示好。”
“那是因为他总是冷著脸,鲜少对旁人露出温情,人家才不敢像跟锦护法一样,嘻嘻哈哈没大没小的跟他瞎胡闹。但那不说明他不讨人喜欢,教里适龄女子,暗地里推崇过最有安全感的男子,赤尾青可是名列榜首哦!”徵羽笑盈盈的给他按捏小腿肚,不讳言的谈论教中未出阁的姑娘们小小心思,“别说那些寻常姑娘,就连我跟宫商,在被选为教主祀鬟前,心里都是做著有一天能给他过门当媳妇的美梦。”
“其实就在你有身子的消息传出来之前,我还在夕断地撞见过一次,赤尾青给个年岁不过十四的小姑娘挡住,红著脸说了大堆爱慕之言~~~诶诶,先说明我不是偷听,我只是正好路过,去替教主采点药材罢了。”
锦鲤有些错愕,赤尾青从来不曾与他谈起过被追慕的事,他总是沈著一张俊朗英气的脸,站在他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他还以为,赤尾青的世界里只可能有他、教主和教务呢……
“保守估计,对他心有所属的教内女子,至少过了半数吧~~~~”冲他狡黠眨眨眼,“先下手为强,把人拴住是正确的。”
“哼!这就是他迟迟不肯给我名分的原因?”锦鲤忽然别扭了起来,得知赤尾青比预想中大受欢迎,他竟然吃起没必要的醋,“还想留著机会给其他人不成!”
“你……”徵羽哭笑不得,这这,从何说起,果然孕夫容易钻牛角尖,扭曲人家的意思吗?她本意不过是让他不用遗憾赤尾青尚未开口求亲而已啊!
少年重重哼了一声,忽然伸手抓住徵羽手臂:“……把他叫来。”
祀鬟想叹气:“锦鲤你别孩子气……”
“不是,你……你快叫他过来,”脸色有些发白,“我好像……好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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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尾青赶到的时候,官轻痕和雅同心都先他一步到了房中,正在替阵痛的少年接生。
在屋外听完祀鬟描述少年动胎气的前因後果,男人面色忽晴忽阴,额头青筋直跳。
半晌,终於打破缄默,憋出一句:
“他就因为这种莫须有的猜疑……?”──居然气到破水?
“……看来锦鲤相当介意跟你之间的名正言顺……”而且是相当大的执念……
“我以为他不会在意名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既然从来没想过要分开,又怎麽会想到要定那种没多少实质意义的盟誓?”抛下这句话,男人黑著脸,推门大步迈进屋去。
留下徵羽秀眸流转,波光盈盈的微笑。
原来是这样啊……
因为从来就没意识到会有分开的一天,因此就没有必要定结合的誓言,──“观其行,永远胜过听其言”的意思麽?
锦鲤啊锦鲤,何必小心眼,人家从一开始,就把你稳稳当当放到了“专属品”、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位子上了哦~~~~~~~~~~~~
“呃啊…………”攥紧男人的手,用力往下推挤腹中孩儿,锦鲤还不忘断断续续的问,“後、後天是我生辰,你、你是不是……”
“不行。”
“但我今天……啊……今天可以……把孩子……”
“闭嘴。”赤尾青眼睛牢牢钉在少年一阵阵发硬收缩的肚腹上,紧张得全身汗毛倒竖。锦鲤痛得唇角都没了血色,这麽要命的时候,他不能理解这个小家夥怎麽还能坚持不懈的问生产之外的无聊问题?
雅同心在旁边观看这两人一对一答,凉凉道你就答应他吧,想成亲的人的心情,你们这些不想成亲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教主夫人显然兔死狐悲的想到了当年跟教主求亲的悲催过往。
官轻痕看了他一眼,这次竟然没有给凶狠脸色,而是保持了赞同的沈默。
虽然方式不同(上下位置有差别),但想要名分的心还是天地可鉴的,都是出於真心爱那个人的缘故。
再说,横竖你喜房都布置好了,便早些跟新娘子通个气又怎样~~~~~~~
锦鲤把头埋在男人怀里,哀哀泣泣,边唤疼边刨根问底紧追不舍。孩子在他腹中翻来覆去折腾了整整一天,落地的刹那少年还在跟男人讨价还价。
事後参与接生的大夫们都纷纷表示,见过逼婚的,没见过锦护法这般卖力逼婚的……
小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响起,总算是打断了他爹爹没完没了的絮叨。
赤尾青揽住一身湿淋淋的少年,无可奈何的低下头,堵住少年气若游丝的询问:“你快决定下来……唔……”
“你身子恢复,我就拿八抬大轿来迎娶你,花球从谷口一直铺到你房中;我们用莫谷、中原,两套礼仪,隆隆重重拜堂成亲,好不好?”
“你懂……唔,中原的风俗……?”
“我有向教主夫人讨教。”男人刚硬的脸庞,再度缓缓浮上一抹薄云。
是说,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繁琐礼仪丝毫不逊於莫谷的规矩,奉茶、回门、请安,道道做下来,感觉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少年眼睛发亮,挣扎著伸手摸了摸男人难得露出赧色的脸;又叫他把孩子抱来看了看,亲了亲孩子皱巴巴的小脸蛋,便像松了口气般,如释重负的在男人怀里晕厥过去。
──十个月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捞到自己想望已久的名分,还多了个朝气蓬勃的儿子。
嗯嗯,下次要跟赤尾青讨要什麽呢,不如要他,偶尔,在下面一次……?
少年昏睡的面庞上,慢慢浮现一点难以察觉的笑意。
一个月後,锦鲤与赤尾青完婚。
一年後,再度以怀孕为要挟,重新展开耍赖攻势的锦鲤,依然获得了他预计的成功,男人成功的被他压在了下面。
少年挺著肚子,很是得意的端坐在男人身上,居高临下看著给自己压倒的高大男人。温暖芳香的气息,柔柔喷洒在给自己体重压得似乎动弹不得的赤尾青耳边,带有点点得意忘形的舔舐,擦过男人身上每处敏感地带。
再然後……
骑乘位的後果,是孕夫整整三天的卧床不起。
可怜锦鲤尝试了整整半年,甚至不惜在生第二个孩子时铤而走险,压住男人索吻,但依然无功而返。这才相信,名分很重要,但也是男人肯给,他才拿得到。
比之更加重要的攻受问题,涉及男人尊严,便是他再如何刻意诱惑、撒娇无赖、软磨硬泡,咳咳,也依然是非礼勿言,非礼勿为啊……
给折磨得腰酸背痛的少年,一手抱著一个孩子,惨痛的想,自己还是顶著那个得来不易的名分,老老实实做他不会翻船的媳妇好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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