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较风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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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忘无言,示意他起开,朱明风见状知是他应自己所求来了,不敢怠慢,退到一旁。
这样。。。。可以了麽。。。。
虽说在风尘里打滚多年,什麽样的阵仗没见过,但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此时君不忘跪趴在那,怎麽也做不来朱明风的要求,马马虎虎凑合个十八式里的後背位,总觉得哪里不对。
却说朱明风哪管什麽姿势对不对,君不忘肯照他说的做已是万万都想不到,这架势一弄,活像邀人疼爱,立马倾身上前,覆著他的背好一顿揩油。
要说朱明风也明白君不忘是惜他的身子,欢好虽是美妙,但难免耗损体力,一晌贪欢伤了元气实乃不值,心里早给君不忘这番关心融化了去,哪还想做些什麽。
只是君不忘那句误会实属有趣,这才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就是没想,君不忘全然将朱明风的话当了真。
朱明风第一遭觉著让人放在心上惦记。
温暖如春。
徐太医荣升院使,各太医纷纷道贺。
原因很简单,皇上按照他提出的建议出了趟宫,回宫当天夜半便退了高烧,之後痊愈得十分迅速,现状大好,不过几日就已经能上早朝。
当中有个太医偷偷向徐太医请教,为何如此确定皇上出宫一趟就能好转,倘若因为再受了寒气,病情加重,那是性命攸关的事。
徐太医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他也很迷惑。
柳旭问朱明风那天君不忘到底施了什麽法子,能叫他一夜之间如神灵相助。
他同您睡啦?
朱明风一时手抖,冷静道,隔墙有耳,莫要胡说。
那副正儿八经的模样真叫柳旭看不开。
没睡?皇上您改邪归正了?
朕要治你大逆不道之罪。
您慢慢治,卑职还有事。
说完走到大殿门口,又转过来,对了,我爹要我关心关心你,但是我不知道该说什麽叫关心,你就和我说说现在觉得怎麽样吧,我回去好交差。
朱明风摇扇,悠哉哉道,朕嘛,觉得後宫里的破事终於消停一阵了,耳根子清净,甚好。
殿外柳太傅一时失语。
柳旭一回头就跟见了鬼。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朱明风叫这场病拖了多日的政事,自然不轻松。
柳太傅这会来,就是为了桩积压已久的茬。
太後大寿前夕,奏给朱明风的那本折子。
折子一开头挺稳当,越往下了看才看明白这本折子状似平淡实为弹劾。
弹劾什麽呢。
报喜不报忧。
这也不算什麽罕见的风气,自古君王哪个没遇过这档子事。
尤其还逢太後寿辰这类普天同庆的日子,会这麽做也算情有可原,为人臣子,哪个希望在主子兴头上的时候来这麽一下泼冷水的。
就是此次瞒下来的忧,偏生在这之前就已经给压了两个多月。
底下状况岌岌可危,层层往上报,上头是出面安抚了,就是事情迟迟没能办下来。
左等右等近两个月没有消息,几近民不聊生,都快闹京门口去了也还是没丝毫动静。
弹劾得详细,把涉案的谁,谁谁谁都隐晦地标了出来,言尽诚恳。
朱明风当时传柳太傅亲力亲为,私下彻查了一番。
查出来的结果有些难办,柳太傅不敢一人做主,又找了卫丞相,说明事情原委,一同进宫,和朱明风商议。
事情有那麽些分量,还有些突然,并且十分赶巧。
襄阳大旱。
要说起襄阳自祖辈治理江山以来就没逢过这等灾殃,可谓风调雨顺,今年突发旱灾,叫朱明风震惊之余,问了灾情近况。
柳太傅说前前後後的时间有两个半月之久,最严重的地方已经饿死千余人,家家户户无米下锅,稍微富裕些的,举家迁移,造成襄阳人口流失比灾情还要严重,更别说剩下的穷苦人家。
解决良方除赈灾无他法,头疼的也就是赈灾。
这遭太後过寿,满知天命,为半百之寿。照习俗的办法自是往极尽热闹了办,比起往年寿诞多花了不少功夫,银两方面更是无所顾忌。
此前不久刚支出军饷,而後又拨了银子修护城墙,说不上国库空虚,只是一时半会若要尽数赈灾,恐有不支。放粮也只能缓一时之急,开辟河道引水方是上上之策。
只是开辟河道期间,粮食够不够灾民果腹都无从得知,正想问问卫丞相有何见地,却见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神色,出声唤他才回过神。
丞相在想些什麽?莫不是已有良方?
卫丞相尴尬笑笑,说,微臣竟走神了,望皇上赎罪。
朱明风和柳太傅相视一眼,小小惊讶。
卫丞相素来对政事万分上心,怎的会突然走起神来了?
丞相可是有何事记挂,才这般分心啊?
只听卫丞相不咸不淡回道,回皇上,也没什麽,只是听闻大旱这类灾事,勾起了些回忆罢了。
朱明风一听,心想若是丞相无法集中神思那也商讨不了什麽大事,索性就想问清楚了,莫不是卫丞相也经历过这种灾祸?
倒也不是,微臣有位故人在家乡,当初也是因为大旱闹得颠沛流离,到了後来就完全没有消息了,也不知生死与否,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望皇上勿怪。
哪里话,触景生情,丞相又何罪之有啊?朱明风示意二老入座,拿起那本黄皮奏本,又说,只是现下当务之急,是怎麽将灾情稳下去,这折子说它及时也及时,怕是拖过寿诞过後,不知多少百姓得遭受苦难,说它不及时吧,倘若早点呈上来,朕又何须为这事愁苦啊。
况且这一季的税赋早已征收,朱明风想不愁都难,哪儿变银子去?
三人在书房里商议至拂晓,才决定先将下一季的税赋提前征收,以填补赈灾期间国库不支,为防万一,开辟河道的工程卫丞相亲自挑了人去,预计三个月内能缓解现状。
这一折腾,不知不觉太後寿诞在即,朱明风原先多少有些欢喜的情绪早叫这事冲了个干净,在太後面前又不便表出冷淡之色,陪著笑想先将国事搁浅一日。
哪知还好好的天色突然间就变起了脸面,雨似冰雹,下得轰轰烈烈。
朱明风一时焦躁不堪,难以言说心里头的气闷。
再说提前征税的消息一放出去,各地方均是反应激烈,这距离上一次征收不过隔了几十余天,地主家都难有余粮。
虽说对这种局面早有预料,但没想会这般糟糕,朱明风寝食难安了几日,更为焦心的还在後头。
一日正勉强咽了几口汤,柳太傅匆匆来见。
只说了句,朱明风就连半口都咽不下去了。
柳太傅说。
河东发生了民暴。
襄阳灾民动乱了。
一较风流…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事情已经全然脱缰,收不住脚了,朱明风让柳太傅先下去,想了不多会就觉得累倦,两日没合眼,忽然想睡得紧,靠在书房窗前的龙塌迷迷糊糊躺下了。
之後大病一场。
现下身体已经无恙,一直以来惦记的事自然不敢怠慢。
柳太傅此次前来,捎的是好消息。
河东的民暴在朱明风病的第七日得到解决,当时场面混乱,不少前去镇压的兵官都觉得吃力,上头有旨,不得伤害百姓,只得硬扛。
一番吵闹之後才了解明白,许多百姓都不清楚为何要提前征收税赋,并且就是提前征税也没提前放出消息,谁家都没个准备,又逼得那麽紧,哪能一下子就拿出来的。
这是个好苗头,有些出乎太傅和丞相的预料,毕竟之前都做了最坏的打算来著。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了大半日,赈灾一事的消息竞相游走,不少百姓都纷纷表示能够理解,只是得宽限几天,毕竟百姓生活层次不一,参差不齐。
部分较为不通道理的,见大众都几乎没什麽异议,孤掌难鸣,也断了闹的心思,虽是怨声连天,也到底是服贴了。
征税一事宽限到了十五日,整整半个月之久,百姓倒也没再出什麽乱子,算是安抚下来了。
朱明风听到这才舒了口气,病了这麽些天,想来太傅和丞相也不忍前来打搅,如今事情能顺利解决那便是最好。
又问襄阳近况,柳太傅说已经拨了粮食三千旦前往襄阳救急,命周边城镇每日定量往襄阳运水,供百姓食用,暂缓一阵。
朱明风想了想,有欠周全,补充道,太傅此举做的应当,如今赈灾消息已放出去,据朕所知,迁移出襄阳的百姓多数只是迁家不迁户,吩咐户部,一一对应襄阳城的户簿,将那些襄阳的百姓召回,再接著拨粮,待河道一开,也能率领百姓一同开辟,好缩短工期,早日将这旱灾挨过去。
柳太傅躬身领命,吾皇圣明。
朕卧病期间,所有政务都落在二老身上,太傅和丞相都辛苦了。
皇上说的哪里话,为人臣子自当为君王分忧。
朱明风点了点头,接口问道,除襄阳旱灾,可还有什麽事?
柳太傅细想了番,回皇上,都是些老臣和丞相力所能及的事务了,暂无其他。
甚好,这些日全倚赖太傅和丞相处理朝中,既然朕身体已无大碍,那麽就准太傅和丞相几日假期,好生休息一番。
谢主隆恩。
待柳太傅告退,朱明风便上了永喜宫,想同太後聚一聚。
听闻他在病中,太後一度守在床前整整几夜没有合眼,生怕一个闪失朱明风就在眼前不见了,就像先皇那样,没有任何征兆。
人说这样的想法十分不吉利,尤其还是对著当今天子,朱明风听了,不以为意。
在先皇生前太後就受够了寂寞煎熬,面对生生死死前所未有的恐惧。
先皇冷落了太後一辈子,走得悄声无息,病榻前两人说过的话甚至不过十句,不说太後,朱明风都觉著有些欲哭无泪
母子关系不好,彼此都心知肚明,登基之後两人的隔阂愈发显见,一日比一日深。
一番冷清叫太後常常想起先皇还在世的时候,自己也是这般了无生趣。
遂开始供奉佛像,潜心修佛,养了些花鸟自我慰藉。
两人开始不常相见,有时太後去御佛寺诵经,一去就是几个月,朱明风想和她说说话的时候,永喜宫空空荡荡。
偶尔几次能坐在一起用顿膳,话话家常,太後又净挑朱明风不喜的话题说,惹得朱明风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上下不得,一顿膳下来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寥寥几口,哪还有什麽母子间的亲情乐趣。
只不过归根到底两人的关系是母子不假,血浓於水,饶是多有矛盾,朱明风也断然不会对太後有所冷落,时不时还是会去永喜宫坐坐,若遇上太後不在,那就在平日和太後一起用膳的水榭园站一会,替太後瞅瞅她养的花鸟。
平平淡淡几年时间,还像太子时期母子没什麽太深的交流。
但是这遭朱明风害病,却是真真让太後想了太多事情。
且不说朱明风自小就极少生病,就是偶感风寒,也不曾这样严重过。
太医的说辞清楚明了,一句句都像锥子,扎得人疼痛。
太後守在床前,朱明风的脸就像白纸一张,面容里说不出的和先皇相像,忍不住就要掉泪。
先皇冷落不打紧,只是倘若幼年先皇能同朱明风说多几句话,朱明风也不会是这样凡事都不愿说的性子。
这比母子感情不好还要让人难过。
自小由於先皇的偏爱分明,就希望朱明风能比朱明彬更为出色,让先皇有所注意,怎奈先皇谁都看不入眼,只容得了淑宛贵人和朱明彬,几度心灰意冷,仍是不愿放弃,对待朱明风的功课也愈发严苛。
想想有错的不止先皇,就是当母亲的,也难辞其咎。
当初朱明风曾问,为什麽先皇不肯像对待皇弟那样,抱抱他,同他说说话。
若在当时,身为母亲的,肯伸出手,抱抱他,是不是情况就会大不一样?
一切好像都太迟。
落红称太後今日有些累,已经睡下了。朱明风问了些太後的近况,得知一切安好,才放下心,交代太後醒了,同她说一声,明日水榭园一起用早膳。
回来的路上去了趟听雨轩,结果宁妃不在,伺候的宫女说,德清贵人邀她去教刺绣,可能得晚些才回来,问要不要差人去传唤一声。
朱明风挥了挥手,示意奴才们都下去,心里头无趣,折回寝宫里打算歇下。
窗外夜色十分浓,无月,却是连星星也模糊不清。
披著件外衫朱明风在窗前站了许久,竹云生怕主子又著凉,先前的三十杖刑深有畏惧,上前劝道,皇上,今晚上风大,您就别站这吹风了,歇了吧。
朱明风没反应,就著窗前的椅子坐了下来,眼睛却仍是盯著窗外边瞧,活像外边有什麽好看的东西。
竹云没敢再出声,偷偷抬起头来瞅了眼。
朱明风的脸轮廓分明,五官又正,只看个半张也是俊俏。
生气起来威慑四方,不说话时好似温柔百转。
就是没见过主子开心的模样,不知他笑起来,是不是也像不说话时这般好看。
朱明风看了好一会,突然开了腔,竹云啊,你是为的什麽进宫来?
回皇上,奴婢自小家境贫寒,当然是为能补贴家用,才进宫当的宫女。
这当宫女,也没多少好处吧,你这样耗个几年,能给家里补贴多少?
皇上说笑了,奴婢当时也是因为没地方找活计做,家里头又急用钱,万不得已才进的宫。
朱明风噢了一声,起身将窗关上,看了看面前低眉顺眼的竹云,心里思绪万千。
坐回床上的时候,竹云替他铺被,上下起落的手攸地给朱明风抓在手里,顿时一惊,就想往後退。
不用怕,朕不会做什麽。朱明风缓缓说道,极其温柔,有如惊弓之鸟的竹云这才安静下来。
你说,你是为了补贴家用才进的宫,是吗?
竹云战战兢兢回道,回皇上,奴婢刚才,是这样说的。
朱明风富有深意的眼神在竹云眼里格外捉摸不透,丝毫猜不出他话中的意思。
一颗心七上八下。
那你有没有想过,飞上枝头,当个宠妃?
竹云叫这一番话震得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挤出几个字,皇。。皇上您。。您在说。。说什。。麽?
朱明风仍是那副不温不火的声调,轻如蝉翼的话语,说出来仿佛搔在人的心头。
当了宠妃的话,不但不用再受人差使,还能有无尽的财宝,光宗耀祖的荣华,这可比你当个宫女好得多了不是?
竹云浑身都在发抖,朱明风异常的举动让人害怕,更多的是心慌,无从辨认他说的一切是对是错。
皇。。皇上您到底。。。想说什麽?
朱明风轻轻笑了笑,那弧度在灯下显得魅惑无比,直让竹云看得心头一滞。
先别问我想说什麽,你先回答朕一个问题。
皇上您。。您问。
你,想不想做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