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竹吟-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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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不能说死有余辜,可背叛一族确也是事实……」
听著有些语无伦次的劝解,司徒尊曲起食指点点姑姑的背,好心地将最新讯息灌输给对方,「姑姑,冷傲竹乃是阎西泠的後人!」
「欸?!阎西?!」司徒澜漂亮的眼眸瞪得圆圆,回头不敢置信地瞧瞧侄儿,「那个阎西泠……就是那个那个……阎西泠?!」
兰花指小心翼翼地指著穆坤祖孙,见到侄儿叹息後点头,司徒澜嘴大张地几乎吞得下自己的拳头。
脑中有些莫名模糊的影像晃过,再三瞧了瞧一脸愤慨的小猪。
她突然明白为何她的小尊尊宁愿把话说的没有回旋余地,也不愿将事情说的一清二楚了!
天呐,若是事情真是那样,岂不是……
不行!决不能再牵扯到其他人了!
下定决心,司徒澜大步向前,双手叉腰。
「小猪,我也是不会让你对他们父子做什麽的!」
一心只想著决不能再让麻烦的事越牵扯越多,却不知自己如此一句,等同於一并回答了前前後後多个疑问。
未察觉自己失言,倒听见“乒乒乓乓”兵器齐齐落地的声响。
司徒澜“哎呀”一声捂上自己的嘴,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父子”二字破了誓言。
无奈地仰头望著渐渐暗沈的天空,司徒尊忍不住仰天长叹。
……总觉得这辈子最倒霉地恐怕就是今日了吧!
视线重新落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姑姑身上,来回瞧著眼前这世上唯一可令他头痛欲裂的二人。
正想开口以快打慢尽快结束这场闹剧,谁知身後另一个最新增加的麻烦人物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开口。
「冷家小子,本座可以告诉你,事实……」
「──你给我闭嘴!」厉声一喝,不仅南宫烈硬生生一愣,就连司徒尊也被自己吓了一跳,「总之……此事莫要再提!」
眯起赫然瞪大的凤眸,富有暗示性地补上一句後,这才缓缓转身。
「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傲竹……你还是放弃吧!」
纵使心知或许不可能,但他能做的只能如此。
司徒尊说完这句,天仿佛也随之变得黑沈沈。
垂著头,冷傲竹许久没有任何反应。
可正当一直跪地不起的驰风斜著头,好奇地打量他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莫名地笑声。
「呵……呵……哈哈……」
听著耳边苦涩悲戚的笑,细凝著冷傲竹微微颤动身子,司徒尊露出难得地凝重。
「……放弃……放弃吧?」
心痛到心死的绝望,让俊雅的脸孔了无生气。
他重复著尊严被彻底践踏之後,仇人送上的招安话语。
最可笑的是……
直到这一刻,他居然还在期望眼前这个人,可以给他一个足矣让他全心信服的理由!
挥刀断袖,银光无情地撕裂长袖,“嘶”一声一刀两断,也斩断了他的情,捏碎心。
「司徒尊,今日你我──恩断义绝!」手中的袖摆抛在空中,在二人眼前缓缓落下,「今日一别,再相见之时,你就是……我的仇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今生今世,不死不休!」
「小猪,你……」
「冷傲竹,你说这些……」
冷光一闪,银色的亮影打断司徒澜与驰风急切的开口。
「你也最好记清楚我所说的话,司徒尊!」
刀光冷,人心更冷。
宝剑有多锋利,却始终比不上语言的尖刺。
侧身横指司徒尊,一改方才的冲动火爆,冷傲竹看似平静。
唯有颤动的剑尖出卖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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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竹吟。64
第六十四章
直到黑夜真正降临之时,海天一色,天空暗沈地仿佛塌下来般压在海岸线上。
看著冷傲竹傲然转身离开,司徒尊闭目仰首,神色肃穆地静伫在原地始终一言不发。
见到此种情景,一直静守在一旁的众人都不约而同选择了沈默。
就连身为长辈及司徒尊最亲的姑姑司徒澜都也只能无声的陪在侄儿身旁,不敢出声打扰半分。
时间就这样在寂静中悄悄流逝,大家仿佛都只能如此沈重地期待著最黑的黑夜静静地过去後,会有黎明的降临。
而众人之中,最为内疚,最不知所措的当之无愧要属驰风。
他自责著自己擅作主张,也一根筋的自罚著跪地不起。
无论志轩如何拉他起身,生性执拗的驰风都无法原谅自己,始终纹丝不动。
在一片深幽夜空下,忽而一声惊空遏云的鹰啸声打破窘然,划破寂静。
睁开双眼,见到黑压压的天空中,一只若隐若现的白色海东青在空中盘旋,久久不肯离去。
下一刻,耳边响起如同回应鹰鸣般地嘹亮口哨声,“吱”一声穿透黑云,直彻天际。
深具灵性的海东青闻声会意,滑翔似地展开双翼。
在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残鸿,准确无误地停落在微微弯曲向前的手臂上。
「阿南,乖!」
宠溺地摸摸海东青的脑袋,志轩取下爪子上的布条。
清隽的面容却在看清布条上族人专用的求救讯息时,骤然一沈。
「主子,岛上出事了!」急切地回身报告道。
闻言,司徒尊显得有些心神恍惚。
微微侧头皱著眉,像是思索著话中深意,黯然的凤眸轻轻细眯起来。
「我想……」一直单膝跪地的驰风,在此时欲言又止的缓缓开口,「主子,恐怕是中原武林之人。」
「怎麽可能?」站在驰风身侧,志轩提出质疑,「莫说海岛地处隐蔽,就是白天他们也未必可以准确找到位置,更何况现在是黑夜。」
「你有所不知。」自身上掏出一块摺叠地整整齐齐的白色方布,轻轻摊开,双手恭敬地递向司徒尊,「此物乃是属下於洛阳时发现的,尽管上面绘制的图案并不十分准确,可依旧隐约可见咱们的海岛方位……」
无声地执起方布草草一眼,司徒尊便不屑地将东西丢给了志轩。
接下迎面而来的布块,志轩比起司徒尊的漫不经心,倒是拿在手里仔仔细细地正反面都瞧了个遍。
垂眸瞧一眼死活都不肯起来的驰风,志轩索性蹲下身,拍拍对方的肩问。
「喂,我说木头,这方布你究竟从何得来?」
略微有些迟疑,驰风微微一愣,随後还是答道。
「此事有些玄妙,身处洛阳的中原武林人士,几乎人手一份……」
听驰风如此说,志轩错愕的俊眸大睁。
略一思索後,他侧仰著头。
越过围著他们身边的穆坤等人,心存疑窦地目光落在南宫烈的身上。
事出突然,除去事不关己的南宫烈主仆,众人也开始围观志轩手中的方布。
或是围成一圈真的有些碍眼,司徒尊这才像终於发现驰风长跪不起般,长袖一拂。
「都起来说话吧。」淡淡命令道。
此话一出,志轩立刻“听命”地拉著驰风站起身,「听见了吧,主子叫你起来呢!」
站稳身子,弯身查看完驰风长跪受损的膝盖,再三考虑斟酌之後,志轩才决定冒险再次开口。
「主子……南海神宫所在地向来甚为隐秘,若非知情之人故意透露,理应无法画出如此准确的海域图!」
言谈之间,意有所指的看著南宫烈。
明知对方身份,还有与前宫主纠缠不清的关联,志轩依旧毫不隐瞒地隐示著自己心中的猜想。
而感受到颇具敌意的视线,一贯神经敏锐的南宫烈自然当下明了其中深意。
「蓝志轩,你如此看著本座,是想说本座将此物交予中原各派的吗?」冷冷地反问。
「宗主又何须做贼心虚?」志轩不甘示弱地接口道,「当然,直至此刻,我亦相信即便是您也无意伤害主子和族人,可是那也并不代表在这之前,您不曾将我族的讯息透露给中原人士!」
不予置评地冷淡一笑,南宫烈秉著贯有的冷傲,自顾自地盘膝坐下。
「噢……如此说来,你认定了本座便是那个出卖一族的叛徒吗?」
一边好整以暇地整理起司徒麟略微有些凌乱的发丝,一边眉目也不曾抬一下地轻声反问。
有些受制於那独树一帜却又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志轩避开视线,没有再搭话。
「南宫烈,你也不要太过分了!」看不惯那种目中无人的气焰,司徒澜忍不住开口,「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不能说的那些我也都说了,你这个混小子还不能收敛些?」
「误会?」抬起低垂的鹰眸,南宫烈的眸中透著慑人的寒气,「司徒澜,本座可不记得你我之间有何误会可言,只知……你尚且欠本座一个合理解释!」
「呃、那个……其实呢……」被问的哑口,司徒澜冷汗淋漓。突然好恨自己这总是管不住的嘴!
「够了!」打哑谜似地的对话,被司徒尊冷声喝止。
众人齐齐为之一愕。
「不论究竟是何人,有何种目的……这些根本根本无关紧要!」接过驰风递给他的冰蝉血剑,司徒尊漾起妖娆的邪笑,「现在我心情很好,远来是客……呵呵,他们既然不介意山长水远跑来到我族聚集之所,那麽我自然也不会介意一尽地主之谊,“好好”的招待他们!」
挥动著手中薄如蝉翼,寒光刺目的透明冷剑,司徒尊漾著令人窒息的炫目魅笑。
诡异非常的冷冽气息,伴著肖腾弥漫的杀意,震慑地在场所有人都无法正常言语。
眼看著情况越来越不对劲,志轩脚跟轻轻旁移,隐隐靠近司徒澜身侧。
「喂喂,圣姑,这下糟了,说不定主子会毫不留情,杀光那些中原人,您说该怎麽办啊?」表情不变,唇瓣轻颤,担忧地低声嘀咕著。
「哎呀,小轩轩,你可别找我啊,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再说这父子两都一个德行,生气起来比鬼怪还吓人!若是麟尚且在生,或许还有法子治得了他们……
「其实呐,让小尊尊有个地儿发泄下也是好的,心中的郁结压的久了,受苦受难的可就是咱们了哟!」
「喂喂……」还有这说法?
「唉,别喂了!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是他们死好过我们亡啊!」瞧著海岸边伸展双臂,完了还扭扭腰、甩甩手,一副准备就绪随时出发模样的侄儿,司徒澜暗自抹去冷汗,「死就死吧,反正中原人多了去了,死多几个也……」
「姑姑!」
柔声一唤,吓得司徒澜立刻跳脚。
「是,姑姑在这儿呢!」
「呵呵,您老有何该交代的,就赶紧对人家交代清楚!」
死盯著缓步向自己而来的侄儿,那冲她绽放的娇笑,司徒澜顿时有一种被蛇相中的青蛙之感。
「嘿……小尊尊,不用这样对待姑姑吧??!!」敬老可也是一种美德呀!
「呵呵,侄儿又不会对姑姑怎样,是不是?」司徒尊一脸无辜地笑著,无视姑姑面如死灰的惨状,继续不忘在伤口上撒盐,「不过,假如姑姑今日无法给一个说法,依照南宫家天生顽固执著的性子,恐怕十年半载内都休要妄想可以摆脱他了……」
满意地瞧著几乎面如纸色的姑姑,司徒尊恶质地搭搭姑姑娇小的香肩。
「至於您的侄儿,姑姑不必挂心,待收拾完那群中原酒囊饭袋之後,自然也会前来讨教一二!」
「欸──还来??!!」
老天爷呀,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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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竹吟。65
第六十五章
时值深夜,船只行驶在黑水泛白光的海面上,海风吹在身上异常刺骨寒凉。
循著熟悉的海道,遥望著一望无际的暗沈,远远的黑影在眼前逐渐清晰勾勒成陀形海岛。
「主子,您瞧。」
掩不住心急如焚,一见黑色影幕中闪烁著无数赤橙亮点,驰风心焦地伸著长臂。
依照往常,这个时间岛上应当人人皆以入眠,可现时除了那些刺眼晃动的亮点,还有灰白色的硝烟嫋嫋升起。
未有回应耳边的话,司徒尊微眯著凤眸。
静默地将此情此景一并纳入眼底,船只也在无声中驶入海岸线。
才刚驶入边缘,未及靠岸,案板上的身影已然如烟似雾,一眨眼消失眼前。
「咦,主──」来不及呼唤,驰风想也不想立刻准备飞身追去。
可谁知,足尖才刚点地,手臂却被身後的人强硬地拉住了。
「你干什麽啊?」不满地回头,驰风不悦地喝道。
然而好心阻拦却反被人狠狠这麽一瞪的志轩,显得无奈也苦涩的摇摇头。
「我说驰左使,难为你自小跟在主子身边,眼前是何情况,难道你一点都不清楚?都已经火烧眉毛了,你还没学不会“先思而後行”吗?」
「切,你既然知道事态紧急,还拉著我做什麽?」以反擒拿挣脱钳制臂腕的手,驰风说著又想追去。
可最终他还是棋差一招,因为他才一转身,肩胛便又再次被人掣肘住了。
「都说须先思而後行了,你还……」
志轩才一开口,一只莽撞的手掌已经扬风袭来。
原来是根本没有耐性听人说话的驰风,毫不留手地直接横拳相向。
「我为何要听你这个曾经背叛主子的家夥在此胡言乱语?!」他可从未忘记过眼前人曾经的背叛,「蓝志轩,你若再不让开,就休怪我不客气!」
一场你来我往的短兵相接,却碍於二人武功本就在伯仲之间,最终变成相互牵制的结果。
连双眼都几乎无法跟上的拆招对博,变成形似扭打的抓手大赛。
左手捉著对方的右手,肋下还夹著一只手,可就是谁也无法占到半分先机战胜对方。
「真是服了你了,服了你……的忠心!」迎上几乎想他吞噬殆尽般愤怒的眼眸,志轩不由地感慨道。
「别以为说句好听的就能掩盖你出卖过主子!」驰风不甘示弱地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