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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重生之良人-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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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时,外头男宾处要抱孩子出去,韩筃忙吩咐奶娘婆子们跟好、看好。小家伙出去转了一圈儿,再回来后,后面跟着几个托着盘子回来的。
    奶妈笑道:“这都是外头的爷们儿给的见面礼。”说着,不由得捂嘴笑了起来,“二少爷倒是没哭没闹,就是姜三爷抱他的时候,给姜三爷留了一衣裳的‘财’。”
    婴儿尿到大人身上叫“财”,这孩子……倒真会选人呐?
    众妇人听了,都是先愣了一下,随后笑得前仰后合的,一个个都夸道:“二少爷打小儿眼光就好,那姜三人是何等的人品?难怪刚才咱们抱他他都不哭不闹的,如今看来,果是极有眼光的!”
    白安珩守在门外,见姜哲换过衣裳出来,连忙再次欠然道:“实是孩子太小,让表哥受累了。”
    姜哲一脸的淡定,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无妨,他母亲小时候就在我身上留过一回财了,儿子随娘么。”说着,又拍了两下,迈着八字步朝前头走去了。
    白安珩愣了下,暗中算了算,韩筃今年十七,姜哲二十七……还是二十八来着?二人差了十岁,倒也有可能他小时候抱过她……等等,不对,太小的孩子不会叫个才十岁的孩子抱吧?要是大些的话,姜哲一个男孩儿,也不能让他去抱个小丫头吧?
    再者说,大一些的孩子也不会轻易在人抱着的时候尿吧?等等……他不会是成心这么说,好来气自己??
    猛的回过头去,却见那丢下个天雷的人已经不见了。想想他平时欺负韩笙时的模样,白安珩觉着……那人定是在拿自己逗着玩儿呢!
    人到了席上,见姜哲正跟几个同是御史的同僚不知聊些什么。白安珩想了想,便没敢再去招惹他,转眼看见了韩笙,方凑了过去:“听说你家的也有了?”
    韩笙这些日子人瘦了,看着倒比之前要精神一些,听他说,也笑了起来:“才刚两个来月,且得等呢。”
    “你在那部里境况如何?”二人虽仍有见面,却因为两边都忙得很,少有能在一处舒心说话聊天喝酒的功夫了。这会儿白安珩已把该敬的酒都敬了一圈儿,儿子也叫众人看过了,方得出了点儿空来。
    韩笙轻叹一声,挑挑眉毛:“都是些老油条啊,哪个是好说话的?一句话,非要绕八个圈儿来说。也就是我,厚着脸皮跟他们扯,这才勉强好些。”
    韩笙的性子中,颇有些惫懒之处,叫他去兵部那个两块铁皮凑一处挤着的地方倒也算是物尽其用。以他那死皮赖脸的架势,寻常人还真架不住。刚到时他先去查看往来的文书,反正刚进去时也没人搭理他、更没人会把要紧的活儿派给他来做。
    往那藏着文书的屋子里一呆就是十几日,该查的、该找的全都摸着了个遍,见要知道的都看到了,韩笙就收拾收拾,厚着脸皮贴了出去,别说,这一贴倒还真被他贴出了点儿门道。
    白安珩歪头看了看他,见他脸上笑得颇有些自得,便知他也是心里有数的,心中安慰,忽想起什么,低声凑到他耳边道:“对了,有个事,一直没找着机会同你讲。”
    “什么?”
    “上一回,我家二婶早产的事儿,你知道吧?”
    韩笙忙点点头:“不是说滑了一脚么?”
    这事白家管的严,并没往外流出去,对外只说是周氏不小心,滑了一下,就早产了。
    白安珩左右看了一眼,见左近没人,方低声道:“她是被白安珹推的。”
    韩笙一惊,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转头愕然的看着白安珩,见他缓缓点头,咽了咽口水:“这、这还了得?”
    白安珩拍拍他的肩,低声道:“这事父亲给压下来了,怎么说那也算是他们房中独一个儿了。且事后他悔的什么似的,才没往外说。”
    韩笙摸摸下巴,眯着眼睛道:“怪道之后没见他再出来呢。”
    “这 事,中间有人挑唆。”把白安珹那事简略说了几句方道,“听说当日一同吃酒的人里,还有你家那个堂兄。”说着,看了他一眼,“这事你心里有个数就好,本以为 一群纨绔在一处,不过是吃酒寻乐,可这会儿闹出这事来却有些过了。我是怕,以后再有什么不好收场的,你们也好提早打商量。”
    韩笙心里一惊,忙看向白安珩,见他眼中正色,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方缓缓点头:“这事……我知道了。”
    看来,是得想个法子了,不然这群小子好的学不坏,要是成天挑唆这个、挑唆那个,早晚得叫他们给惹出大事来!
    ————————
    白家的满月酒刚刚办完,还没等入秋呢,宫中就传出了一个消息——皇上今年要去东露山围猎!
    这是多少年没有过的好事儿了?!
    自打六七年前,皇上身子不大好后,便再没有过此事。再加上这些年来虽西北战事不断,可到底还算天下太平,京中子弟少有能显显身手的时候。
    那些官宦人家的子弟尤其如此,有几个能安下心来读书写字的?又有几个敢跟白安玙似的跑到西北军中从军的?
    多是那些学文不成便只以为会骑个马、拿个弓,就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只恨没仗可打,才屈了才的纨绔子弟。这会儿听说有围猎可去,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的,恨不能立时跳过盛夏,直达深秋
☆、第80章 
    窗边儿吊着个篮子,韩筃坐在炕上;身上的衣裳虽还不少;可比起之前月子中已经是轻薄了许多。手中拿着个布制的大红金线鲤鱼,正坐在摇篮边儿上逗着儿子。
    那对像极了白家的人的眼睛;这会儿正瞪得圆圆的、大大的,正目不转睛的死盯着那只半大的鱼,口中哇哇呜呜的不知叫些什么呢。
    珠帘轻响,白安珩从外归来,见韩筃这副模样,笑着上前;弯腰看向篮子里的儿子;见他小拳头要挥不挥的正在乱动,忍不住低头下去,抓起那只小拳头送到口边,轻咬了咬。
    “好嫩。”
    韩筃“嗤”的一声笑出来,斜了他一眼,把那布鱼递给夏蝉,自己则起身下床,推着白安珩到了边上去洗脸:“才回来,可要先洗个澡去?”
    “等晚上的,不然一会儿又是一身汗。”
    洗了把脸,换过衣裳,白安珩才又坐到炕边儿上,手上端着夏荷上上来的冰碗儿,一边吃着、一边瞧着吊篮里的儿子、一边同韩筃道:“皇上下了明旨了,等八月十五过了,便要去西露山围猎。”
    “相公可是要伴驾随行?”
    听韩筃问,白安珩眼中颇带了几分不舍之意看向她:“可惜不能带着你过去。”
    别说他还没给韩筃挣回这份体面,就是挣回来了,她才刚生了儿子,也不方便马上就出行,家里孩太小,当母亲的不在身边儿,这夫妻两个都放不下心来。
    “这又有什么?”韩筃笑笑,“这回出去,不过二三个月的功夫,想想大嫂那里……兄长一去多年,回来难不成就不是夫妻了?”
    白安珩不由失笑起来,把勺子放在碗儿中,抬手去捏她的鼻尖儿:“真像大哥似的一去这许多年,我哪里舍得?”
    夫妻二人在这里调笑说话儿,两个丫头都老实低头,装成没听见的。吊篮里的胖小子忽“啊”的一声,伸起手来,也不知要抓些什么,把两人的眼睛又忙引过去了。
    “可要吃这个?”拿着勺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白安珩眼睛笑得都弯了起来,“顺哥儿乖,叫声父亲就给你……”
    韩筃拿团扇挡着半边儿脸,笑个不停,只看着这个新当了爹的在儿子面前发傻。
    前头甘氏叫人送了几盘子菜来,又有王氏那边送来的。摆碗放著后,韩筃方坐下,夫妻俩对坐用饭。
    ——————————————————————
    白安珩、白安玙这哥儿俩,等八月节一过,就要跟着圣驾一同去西露山了。现在时候虽早,有些东西却也要提前预备起来。
    韩筃之前没准备过这些,少不得要跟婆婆、嫂子打听着,要预备些什么给他带着。这回出门儿时候虽短、离京也近,可怎么说也算是离家了。
    正跟甘氏、王氏一处坐着说话时,甘氏这里去二房那边看顾的人回来了。进门道:“二太太身子好些了,今儿还下地走了一圈儿,说多谢大太太送过去的药。”
    “你看她脸色可好些了?”
    那仆妇忙道:“看着还是有些发黄,人也瘦,可精神倒还好。”精神好,还有力气骂人呢……
    两个媳妇在身边,甘氏虽看出那仆妇似有话还要说,却也没再深问。
    韩筃王氏极有眼色,看出那仆妇有未尽之语,又陪着甘氏说笑了几句,便起身离去,相约到了王氏那里。
    甘氏这才招手叫过那个妇人道:“到底怎么样?”
    那仆妇干笑了两声儿,抬眼看看甘氏,低声道:“奴婢到的时候,二太太正骂人呢……”
    “她又骂什么?”自己前几天去看过她一回,可周氏是个什么性子?甘氏这个当嫂子的可没有巴巴送上门儿去让人倒苦水儿的意思,躲还来不急呢,要不是为了两个侄女的婚事、她又实在下不得床,她哪里轻易会去二房的院子?
    那仆妇又干笑了一声儿,才低声道:“二太太她……说将军府上的都没个好东西,早早说好的亲事,这会儿又不算了……”
    “谁跟她说过什么亲事?!这是哪日碰头发的白日梦,现在竟当成是真的了?!”甘氏气得笑了起来,本来还说为了他家二丫头的事儿明日再过去跟周氏商量一下呢,现在可倒好,自己若去,她必又拉着自己说这回事儿!
    那仆妇低下头去,不再言语,二太太的话可不止这一句,别的……她可不敢学了。
    想了想,甘氏问道:“他家大爷呢?”
    “听说在自家院子里读书呢。”
    读书未必,但肯定没出院子祸害去。
    对于白安珹,白錾若还有一二份再看看的意思,甘氏这里,就只盼着他别出去祸害就成了,至于其他,她也懒得理会。
    既然那小子没再捉妖,别的倒还好说。
    “他家四丫头呢?”
    “奶娘带着……”
    “没在她跟前儿?”
    见那仆妇摇头,甘氏便知这是周氏那老毛病又犯了。
    她早产生下那女儿后,再正经醒过来时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儿了。先骂自己儿子忤逆,之后才得知又生了个丫头。哭天喊地的骂了半日,才又想起儿子的好。
    白安珹似是真吓怕了,原本那天不怕地不怕、看谁都梗着个脖子、一脸不副气的模样,这会儿竟像是吓破了胆似的。
    到了周氏面前便只是哭,哭得这个当娘的一开始还拍了他两下儿,后来干脆娘儿俩抱在一起哭。
    等哭完了,白安珹倒是老实回自己院子里面蹲着去了,周氏便又气了起来,横看竖看自己刚生的四丫头不顺眼——自从怀了她,周氏自觉吃了无数的苦,生她时又受了那么大的罪结果却又是个丫头?!
    这会儿她也不觉着儿子推自己是不教了,心中只疑是不是被这个四丫头克的?克的自己坏了身子,克的白安珹一时糊涂做下糊涂事来?竟生出想要把那丫头扔出去的心思!
    别的事尤可,这事白家哪能依她?
    甘氏一听就火了,自己派了两个奶娘、两个人丫头过去,把那四丫头看了起来。
    现在倒好,她竟连那丫头看都不乐意再看一眼,干脆哄到别的屋去了。
    “这个当娘的,真是让她给当出花儿来了。”甘氏冷笑起来,气得眼皮直跳,遇上这么个妯娌,她上辈子也不知造过什么孽?
    “这事不许传出去!”
    周围的丫头婆子全都低头应是,可不是么,二太太莫非真失心疯了?连将军府都骂了起来?她不怕咱们还怕呢!
    ——————————
    京中有个将军府,是当朝定远将军的府邸。这位将军姓吴,如今年已五旬,二十年前便在军中,为大贺朝立下赫赫战功,打退西域来犯之敌,被当今封定远将军号,赐大将军府邸。
    今日,刚刚得了密报的定远大将军,只气得脸色发黑,在家里连摔了十二个一套的十二月花卉官窑五彩杯。
    “蠢妇,怎么就……怎么就也!”听着屋子里头那位老将军声带杀气的怒骂声,外头守着的下人个个都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上半声。
    半晌过去,方听里面高声道:“来人!”
    一人进去,不时又出了屋子,拿着个贴子出府,直奔大皇子府上。
    等到了傍晚,一顶不起眼儿的小轿到了将军府的侧门儿,一个男子下轿,匆匆从侧门走了进去。
    正在用晚饭的完远将军得了消息,匆匆起身,朝小书房处走去,进了屋子,便见一人正冲自己拱手行礼:“平善见过大将军。”
    “哼。”冷冷扫了宋裕慈一眼,吴奇然几步走到桌边坐下,这才略一抬手:“倒是辛苦你走一趟。”虽他瞧不起这些只知舞文弄墨之人,奈何,虽自家同大皇子处算是有些姻亲,可平时却也不宜走动的太过频繁——到底是侧妃。
    这宋裕慈身份虽低,人却聪明,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这几个月倒混成了大皇子的心腹。他过来带话,也是算勉强够看。
    宋裕慈一笑,身子躬得更低了二分:“这是平善的本份。”说罢,才贴着椅边坐下,抬首冲吴奇然笑道,“不知今日大将军说的急事是指……”
    吴奇然脸上又冷了两分,抬头高声道:“来人!把张安叫来!”
    一男仆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听上头主子开口吩咐道:“把和儿乐儿今儿个递出来的话再同这位宋大人说一回。”
    张安忙道:“是。今日小的接着白家二房那儿送出来的消息,说是听见他们家二房太太如此说道……”
    把周氏那话从头到尾学了一回,屋子里面一时安静无比。
    吴将军是第二回听这些浑话了,之前京中盛传这些话时,以他原本的脾气,只怕就要立时打上白家门儿去,可却被大皇子那边给劝住了——劝的人也不并不是大皇子自己,而是大皇子身边的几个幕僚,再就是如宋裕慈这样依附过去的。
    现在宋裕慈在此,这气他就直冲宋裕慈发出来了。
    挥退下人,吴将军冷笑道:“宋大人,那蠢妇竟愚昧至此,如今可还要劝我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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