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燕云梦-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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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也不会开口恳求他留下来。他过去有再多*虐债我都可以原谅与接受,但是我实在无法容忍他与别人柔情缱绻、卿卿我我之后,又到我的床上来抱我。爱本来就是专一与自私的,我决不与别人分享他。
他感觉到我的异样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了我夺眶而出、沿着双颊不断滑落的泪水。他紧紧抱着我的身体,柔声哄道:“蕊蕊,你别这样,我怎么舍得抛下你?刚才你说那些话,分明是不信任我,我怕你嫌弃我,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他话中之意似乎是说我误会了他,我只能低垂下头遮住自己茫然无助的眼神。“你怪我不该去湖衣那里?”他以大拇指轻轻划过我眼角噙出的泪珠,眼底泛出柔柔的光彩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去看她吗?湖衣刚刚给我生下了一个女儿。”原来我们在明月山庄时湖衣已经有了身孕,燕王居然直到现在才去看望她。徐妙云和燕王除了朱高炽兄弟俩外,还有两个女儿,未来的永安公主和永平公主。我居然忘记了燕王的孩子还没有全部出生,现在湖衣给他生的是第三个女儿,未来的安成公主。那么燕王的其他孩子呢?早夭的朱高爔和赵王朱高燧,咸宁公主和常宁公主,他们的母亲又会是谁?
天机茫茫(3)
一种难言的苦涩突然袭上我的心口,抑制不住的悲哀让我的眼泪不知不觉滑落,我轻轻摇头道:“我没怪你,是我自己不好,不该要求你太多。”我没有任何理由责怪他。我早该知道,选择了爱他,就是选择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与痛苦。他深沉的紫眸映着我的泪眼中的痛苦和疑虑,吐出的话语字字清晰:“难道你一点也看不出我的心?自从拥有过你以后,我谁都不想要了。即使天下间最美的女子都集中在我眼前,也比不上我的蕊蕊半分。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怀疑我,也不要再问我一些无法回答的问题,好不好?”我投送到他怀中,紧紧地抱住他,脸颊抚弄着他的胸膛。
他似乎意犹未尽,手指依然在抚摸着我柔软的身子。我好不容易才平静了心跳,仍然有些羞涩,轻声问道:“你真的很久没有和别人这样了吗?”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略带薄怒道:“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还要问我?一定要我对你发誓你才肯相信我?除了你,我现在没有任何女人。”我环绕着他的腰说:“那王妃和湖衣姐姐呢?”他抱着我,让我俯趴在他胸前,轻声道:“也没有。” 我简直无法相信*成性的燕王会因为我变成一个守身如玉的君子,甚至连自己的妻妾也不肯亲近。燕王妃和湖衣会不会因此怨恨我?我心中有些愧疚,对他说:“她们一定会怪我的。”
他的声音低沉,问道:“蕊蕊,你告诉我,你爱我吗?”
我点了点头。
他拥住我*纤细的腰肢,眼中泛着火焰的紫眸中流露出宠溺的眼神,说道:“所以,只要你开心,我为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听到他如此真心的话语,除了喜悦与开心,我心中的感动早已无法形容。他对我的感情并不比顾翌凡少,无论他是不是顾翌凡的前世,这份专情都足以让我爱上他。我带着一丝歉疚窝进他怀中说:“我不是故意要赶你走的。”他紧箍住我不盈一握的纤腰,悄声说道:“我知道……”
记不清我们悱恻缠绵了几次,忽然间,我似乎听见了侍女银萍推门进来的声音。她们每天夜里都要来看我是否盖好被子,本是一番好意,现在却让我惊得瑟缩了一下,燕王神色镇定如常,拥着我耳语道:“乖,有我在,别怕。”银萍恐怕惊醒我,蹑手蹑脚接近床帏,似乎正要掀开帷幕,却听见她掩口惊呼了一声止步,手中提着的小琉璃明珠灯随即摔落在地上。燕王的靴子还遗留在床前。 我心中又窘又急,早已知道他在宫中如此放肆大胆,终有一日会被人撞破。江绮怀和香云会替我们隐瞒此事,别人却未必会这样。燕王示意我不要出声,迅即取过一件衣衫穿在身上,伸手拂开帐幔,站立在床前,对银萍说道:“你看清楚了我是谁吗?”银萍的眼睛霎时瞪大了,脸色也变得惨白,跪地俯首说道:“燕王殿下……”她似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急忙摇头说道:“奴婢什么都没看见……请殿下饶恕奴婢吧!”她惊恐至极,眼泪已经落了下来,拼命叩首,却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燕王缓缓开口说道:“你进宫来有多久了?父母可都还健在?”
银萍顿时呆怔住,她是个很聪明伶俐的丫环,知道自己看见了最不该看见的一幕,转瞬之间就明白了自己的命运。燕王是何等的狠角色,今天一定不会放过她,提起她的父母,已经是很严重的警告。她如果不作出选择,受到牵连的就会有很多人。银萍竟然并没有再为自己去哀求他。她轻轻对燕王叩首道:“奴婢是扬州人氏,父母都健在,如今进宫已经三载有余了。”燕王语气平静,说道:“既然如此,你该知道怎么做了。”银萍的眼中闪烁着几点泪光,点头道:“奴婢知道。请殿下放心,宫中决不会有人因奴婢而知觉此事,否则奴婢的父母一定不会安心。”燕王态度极其冷淡,道:“很好,你出去吧。”
我眼看着他这样逼银萍作生死抉择,早已忍无可忍,拥着锦被坐起,对帐外说道:“你有必要对她这样吗?”银萍将头转向我这边,隔着帷幕,含泪唤道:“郡主……”燕王并不理睬我,仍然冷冷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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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茫茫(4)
银萍低头拾起那盏灯,轻轻退了出去。
我心中一阵疼痛,叫道:“银萍,你站住,别走!”
银萍低低的声音却传过来:“郡主不必为奴婢求情了。奴婢命该如此,并不敢怨主子,只求燕王殿下放过我的家人。”
我气愤已极,立刻就跳下床来,对他怒声道:“你要做什么?
真的要逼死她吗?人命在你眼中如此低贱,如此微不足道?如果银萍真的死了,我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也不想再看见你!”
燕王回头抱起我,低声说道:“快回被子里去,小心又伤了风。”
我手足并用,极力挣扎,不断地捶打他的胸膛,头脑中气得发晕,一时口不择言,几句话脱口而出:“朱棣,你可知道你的暴戾会留下千古的骂名?你做过的所有事情,历史都会记得清清楚楚,难道你真要做一个暴君吗?”他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把我放到床上,用被子裹住,然后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顿时清醒过来,我恼怒他用非常的手段逼迫银萍,无意中对他说出了“暴君”二字,而他确实是听见了。我怒视他道:“我没说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逼她?就算她宣扬出去又怎样,大不了皇上用宫规处置我。我宁愿自己去死,也不要别人为我枉死。”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眼泪簌簌而落,气他的决绝,也气自己无能保护银萍。
他默默注视着我,说道:“父皇的脾气你该知道,我若是说出实情,他未必不会责罚你。但是我宁可牺牲她,也决不会让你去冒这个险。”他似乎是为了保护我,但是我并不愿意要他这样的保护。我伏在他怀里,柔声婉转,哭得梨花带雨,摇头说道:“我不要你这样对我,她本来是为了关心照顾我而来,并非有意来害我,求你放过她好不好?她要是有事,我怎能安心活下去?”以柔克刚,眼泪永远都是对付一个爱你的男人的最好武器。他用手指拭去我的泪珠,轻叹一口气道:“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答应你,不再逼她就是。随她去吧,父皇若是知觉此事,我会拼死保护你,不让他降罪于你,万事皆由我来承担。”
我听到他回心转意,破涕为笑,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他神情万般无奈,道:“现在故意哄我开心,我若是不肯答应你,你此刻心里一定在一遍遍地骂我,是不是?”我轻轻撅起嘴说:“不是。”他的眸中闪过温柔疼惜的神色,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说道:“我要走了,你也该歇歇了。过几日我就回北平去,恐怕要到年关才能够回来看你。宫中多有我的人,他们自然会关照着你,有事我就会立刻赶过来。”现在距离年关不过两个多月,我倒不担心会想念他。只是朱元璋马上要确立太子的人选,我必须先试探一下他的态度,这对燕王而言,无疑是一个重量级的问题。
我轻声问他道:“你知道皇上想立谁为太子吗?”他剑眉微挑,紫眸中闪着淡定的光芒,说道:“父皇未确定之前,谁都有机会。”我进一步追问道:“如果新太子是别人,你怎么办?”他似乎早已考虑过这个问题,坦然应道:“三分天意,七分人为,世事本难逆料,我现在也不会想太多。”没有不想当太子的皇子,燕王的野心果然从没有停歇过。那么,如果他没有如愿成为太子,他会认为是“天意”,还是“人为”?如果他认为是有人从中作梗,那么他接下来的行为也就不难解释了。
次日清晨,我醒来时看见银萍依然侍立在我床前,心中顿时欣慰不已。那几名侍女出去打水时,银萍眼圈微红,在我床前双膝跪地,说道:“多谢郡主救命之恩。”我扶起她道:“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是无心的。就算被人发觉,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也没什么好怕的。”银萍仰头视我,神情坚定说道:“请郡主相信奴婢,奴婢一定不会伤害您的。”我微笑道:“我若是不信你,还说那些话做什么?”银萍也微笑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一样,说道:“不过郡主以后还是要小心谨慎些,长孙殿下一早已经命人去接福清郡主进宫来,她以后要长住这里陪伴您了。”原来昨天朱允炆他们所提起的人是福清郡主朱浣宜。朱允炆既然安排她来到我身边,应该是觉得我会和她相处融洽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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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茫茫(5)
有人陪伴我说说话,应该是一件好事,银萍的话倒让我有些不解。
我的心思倒不在福清郡主身上,今天我想去御书房见一个人。
“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
明朝开国军师,有“天机大侠”之称的刘基已经逝去,他的儿子刘璟是皇子皇孙们的伴读,我可以在御书房见到他。我选了一套白底暗纹流金图案的衣裙,头发梳成一束垂在脑后,简洁齐整,并没有穿烦琐的郡主服饰,然后往御书房而去。御书房的那名掌事太监看见我又来了,笑眯眯说道:“永嘉郡主早,又来找哪位殿下啊?”我向他点头打过招呼,微笑着说:“公公早。我今天不找那些叔叔弟弟,是来找刘大人的。”他微有讶异,随即笑道:“刘大人和长孙殿下、曹国公在菊圃那边,奴才带您过去,请郡主移驾。”未近菊圃,一阵宛兮清扬的琴声,伴随着冷冽而傲气的清香已扑面而来。圃中秋菊竞相开放,红、黄、白、紫间杂其中。九月中百花凋零,唯独它凌霜盛开,清秀素雅、隽美多姿。
远远看见小亭中站立着几名年轻公子,似乎是在赏花。其中一身白色孝服的正是朱允炆,另一名身着水绣蟒袍朝服之人是曹国公李景隆。另一人端坐在一架焦尾琴前,十指宛如行云流水拨动琴弦,似乎正是失传已久的古曲《广陵散》。我曾经听过后人根据零散保存下来的曲谱重新编译而成的《广陵散》,虽然曲调相似,但是比起原曲来,相差千里。奏曲之人年纪二十有余,身着三品服色,眼神专注于琴弦,目不斜视。我从未见过刘璟,但是史载他为人正直,颇有其父之风。闻其琴音已知此人性情刚直,除了刘璟,决不会是别人。
待他一曲停歇,我才从花圃中的小径走过去,朱允炆和李景隆都已经看见了我。朱允炆抬头笑道:“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李景隆看了我一眼,说道:“永嘉郡主,我们又见面了。”
皇室中公认他满腹经纶,文武全才,年方二十就承袭了父亲的国公爵位,少年得志的李景隆身上总是带着几许高傲的气息,就像一只骄傲的大孔雀。我对他这种自命不凡之人并没有太多好感。
但他是朱允炆的心腹死党,又是朱元璋的义孙,我不得不答道:“曹国公你好。”朱允炆有些惊讶,迷惑不解,问他道:“你们也曾经见过面吗?”李景隆点头道:“昔日我曾在秦淮河畔巧遇过宁王殿下和郡主。”
朱允炆对我笑道:“他们常在宫里宫外走动,看来我比他们认识你都要晚。若不是母妃将你带进宫来,我这辈子就无缘见到你了。”
朱允炆并不追问我为什么会认识宁王,似乎对我入宫以前的事情已经了如指掌。表面不动声色的朱允炆,暗地里一定对我做过一番调查。他应该知道我认识的人不仅仅是宁王而已,很多皇子都和我相识。
我从晋王身边到了燕王身边,后来又跟着燕王去了北平,在北平城内住过一段时间,还开过一家衣坊,但是像我和宁王一起偶遇李景隆这样的小事,他似乎并没有调查到。不知道朱允炆会怎样猜测我和他这些叔叔们的关系,但是我有一种直觉,仁厚的朱允炆并不会伤害我。
我看向刘璟,说道:“刘大人刚才所弹奏之曲可是《广陵散》?”
刘璟站起身来,离开琴畔对我行礼,恭声应答道:“臣刘璟参见永嘉郡主。此曲确是《广陵散》,只恐有辱郡主清听。”我来正是为了找他,转身对朱允炆道:“哥哥,我对此曲有些疑问,想求教于刘大人,却又担心哥哥听了我那些浅显的问题要笑话我。”
朱允炆会意,笑道:“那你单独问他,我们先回避一下。”他径自离开,李景隆看了看我和刘璟,也随他一起走出小亭。
我和刘璟相对站立于亭中,我直接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