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花即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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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就像是一辈子没哭过似的,把所有的伤心,所有的欲绝,所有的悲痛,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无奈,所有的愤怒都哭了出来。
他把我的头抬起来,细细密密的吻干我的泪。“我发誓,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让你落一滴泪!相信我好吗?”
我使劲的点着头,以前所有的一切,过去了就过去了吧。只要能和眼前的人在一起,只要能永远得到他的温柔,安慰和保护,以前所受的苦又有什么值不得的呢。
我激烈的回应着他的吻,回应着他的唇舌,回应着我所能回应的一切。
我告诉自己,这个人,我一定不放手!
[无情花物语:第十章 对自己好奇]
人只能认命永远躺在床上的时候,好奇心是会随着死心绝望而烟消云散的,但若有朝一日能恢复的如从前一般能脚踏实地,那又自是另一番景致了。
当前,我最迫于想知道的是自己现在的面容如何,最重要的是要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破相。
既然我已经可以行走,那摸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走出这山谷!我可不想成日带着面纱或什么金属面具在外逍遥。我不能没脸见人啊!
没有铜镜,没有可倒影的清水,没有一切可成像地东西,也听说过从别人的眼睛里也可看见自己的样子,但是实施起来才知道,难,难,难。
我现在的身子已比从前大好了,所以灵儿再不会抬头直视(恳求)我了。那天我有意抬起她的下巴,想从她眼里看看我的样子,居然被说的我好像要调戏她一样。
明夷呢,我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要直视他的眼睛,我就会情不自禁的脸红,就会心跳加速。
其实自那夜之后,自我两接吻之后,每每见到他,我都会有点紧张,有点莫名的拘谨。一想到我居然那么热情的和他接吻,我就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实在丢脸的很,有时真是希望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他才好,免得如此狼狈。不过这也只是气头上想想而已,若他真有一日不来我眼前露个脸,鬼知道我会成什么疯样,会发什么烂脾气。
哎,我到底是遭了什么罪,难道上辈子欠了他,必须这辈子来还?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我必须到这宫里其他的地方转转,去碰碰运气,找一面镜子。
这样也可解我心中的另一些疑惑。
我房里有三颗夜明珠,颗颗硕大无比,都是极品,价值连城。这样的稀罕物,能有一颗已实数不易了,何况三颗,而他们居然能这么放心的放在我这个“外人”客房里。
还有那些珊瑚、屏风,古瓷,甚至那喝茶的茶具,哪一件不是一出手就可小富小贵的过一辈子的物件儿,可居然都被这么随意的放置在这儿,就像是没什么可紧张的平常之物一般。
赦宥,有如此之高的医术,能把我从鬼门关救回来,还能让我再站起来了,世上能有此神力之人,数也数得出,何况还是一宫之主,可是我就是猜不出他的身份和在江湖上的地位。
虽然我总是抱着农夫、山泉、有点田的思想在过日子。但好歹自己过去也是一庄之主,江湖常识还是有点的。
看来,要知究竟,还得一探甚至几探才能知道。不如虎穴,焉得虎子。
可是灵儿总是喜欢跟在我的后面,每次看我多走了几步就会说什么“公子刚刚复原,还不易过渡劳累走的太远之类的话。”当然这些话也不错,可过渡关心也就难免有监视之嫌了。(希望这又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又下了几日大雪,今日总算放晴了。
早晨醒了还不曾起床,明夷就过来了。看我还躺床上,对我说:“本来打算和你一起赏个晨雪的,你既然没有起来就再多休息一会儿吧。今天有些事儿,可能待会儿都不能过来了。还有,等会儿灵儿也要离开一阵子,自己照顾自己可以吗?”
这可是从没有过的啊!能有什么大事儿…不过,既然灵儿也要走,正好可以到处看看,找些线索。
我拼命的点头。你们走吧,走吧,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好好的逛逛。
明夷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刮了一下我的脸,又说道:“不能逞能,你现在才好了一点点,不可以到处乱走。等你再好一些,我会带你慢慢转,慢慢看的。”
我就知道我所有的想法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他帮我理了理被子,又说了些话,最后吻了吻我的额才再灵儿的再三催促下不舍的离开了。
看来他们今天真有什么事儿,这可是我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无奈的点头和强烈的好奇心比起来算不得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养精蓄锐,等灵儿一走我就可动身了。
[无情花物语:第十一章 明豫]
待明夷走后,我假寐片刻,漫不经心的起床,让灵儿服侍我更衣、洗漱。细细的吃了些软粥,到外面赏雪也只不过片刻就回房了。
吃过药丸子,自坐在躺椅上休息,缓缓地闭上眼。灵儿见我躺下休息,替我盖了层毯子,又过了半个时辰才离开。
磨磨蹭蹭,听着完全没有了动静,才提脚出门。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这样像贼。不盗宝物,只探情报,只想满足好奇心的贼。
出门向西是到花园,遂朝东慢慢走去。不过多时,朝北又多生出一条岔道,只得先记下了,然后继续沿着原来的方向朝下走去。
一直没见有人,忐忑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走廊两旁也有些屋子,可都没有我要找的东西,而且都布满了灰尘,直到走到了最尽头的一间。
推门进去,屋子较小,虽整理的干净,但看得出早无人住。茶壶中无水,也没见放有多少常用之物。只一床、一桌,一镂空雕柜,一梳妆镜台。
镜子!终于找到了,为什么明夷就不在我屋里放一处呢。
走到镜台前,却迟疑的不敢用眼看镜子里面的人。
也怕,怕万一,怕如果是真的,怕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虽然相貌不能代表一个人的一切,但是又有哪个人会完全不在乎呢?就算真正心地善良的人,但眼见是一脸凶相,又有多少人会信任、与其交往呢?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但又有几个人看见比自己情人漂亮的人儿不见异思迁呢?
自小,我也因自己的相貌烦恼过,用父亲的话说“哪有男孩子长的如此阴柔俊美的”。
也曾有过无数的“无赖”人士,不分男女,不管我喜欢不喜欢,看着就想对我又是搂又是抱,或者拉着我的手就不想放开,如同丝毫不知正人君子的礼数为何物,丝毫不虑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有失体统一般。还有甚者,强迫我跟其归家,几次都被误会的以为我被绑架了。
渐渐长得大了,跟父亲习武,也是为了自保,不给家里多填麻烦,小小年纪就将那套家传鹤舞剑法炼得出神入化。
父亲见此,认为我大有前途可为,传了家法给我,也才有了后面的许多波折。现在想来,一切还是因为这相貌吧。
如果他一早就把庄主之位传给了冥,也就没有这么多事儿了。可我也就不会遇上明夷了。
但即使如此,我也不想变一张恶鬼脸出来吓人。
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没破相,我的这张脸还是好好的。可镜中的人有些变了,虽然善良纯真依旧,但眼中多了几分忧郁和伤感,还多了几分成熟,更多了几分柔情。
这肯定是明夷的影响的!
在镜前发了会儿呆后,又随意在屋里看了看,陈设简单的令人咂舌。
突然,柜子上的一幅画和一本手写的集子吸引了我。看似经常有人翻看。
先打开画卷,一位16、7的少年跃然于眼前。清秀可爱,有那么点俏皮活泼的样子,若不是生活在这山中,想必童年的经历也和我相似吧。
打开手集,随手翻了几页,却都是很伤情的诗词:
夜郎天外怨离居,
明月楼中音信疏。
北燕春归看欲尽,
南来不得豫章书。
。。。。。。
扬花落尽子规啼,
闻道龙标过五溪。
我寄愁心与明月,
随风直到夜郎西。
看了这两首诗,突然有丝丝担心和疑虑涌上心头。说不清什么缘由。
翻到最后,看得一首词: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上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明豫绝笔)
[无情花物语:第十二章 练字]
躺在椅上,回想着绝笔二字。明豫是谁?和明夷有什么关系吗。“明月楼中音信疏”和“我寄愁心与明月”,这两句都有个“明”字。
是我太紧张了,还是另有蹊跷?是太过凑巧了,还是这些句子本就写是给明夷的?看来,要知道究竟,还必须再去看看才行。
也不知道了灵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可能会来的时候看我躺在椅上神思,也就没来打扰吧。
突发奇想,自己从房里找出了文房四宝,想把看到的几句诗词写下来。
砚居然是雕龙端砚。墨也甚好,质细、胶轻、墨色黑中透亮带着股子神采,而且让灵儿替我研墨时只发出清脆的声响一点也不见粗浊,可见的确不一般。
没有书桌,只好把宣纸铺在房中的圆桌上。煞有介事的拿起一只小狼毫,在砚里蘸了墨汁,却迟迟下不了笔。
写字毕竟和端碗吃饭、拿杯子喝茶不同。讲求力、韵、气、势。而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本来以为只要能站起来,一切会恢复的如往日一般,看来是想的太简单了。我太傻了。
连续写了几个风字,不知道的肯定还以为我在画符。
武功没了我早有心理准备,但现在笔也拿不稳了,我真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手无缚鸡之力,不能文也不能武,生我于这天地间何用。思前想后,不禁越发的恼怒起来。一把把桌上的东西全摔在了地上。
灵儿见我本还好好的,却突然发起怒来,忙安慰道:“公子久卧于床,大病初愈,今日提笔难免有些不顺手,还请公子为自己的身体想想。只要勤练,字终有练好之日,可气坏了身子,还怎么再提笔写字呢?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唠唠叨叨,唠唠叨叨,不见其人,只听灵儿的话,肯定以为她是一个街边墙桥下,喜欢啰嗦的小老太婆子。
实在聒噪,我向灵儿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就好。
就在这时明夷和赦宥来了。
明夷见看我满脸的怒气,忙问道:“这是怎么了,一地的墨宝。”
灵儿一边收拾一边说:“公子想练字,可是…”
“原来蔚煌想写字啦,怎么有此雅兴。”随手拿了一张我写的风字,看了看,笑着说:“嗯,比我第一次写的字漂亮。”
夸我还是嘲笑我呢?我撅着嘴,生气的瞪着他。
明夷见我,噗的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瞪我也没用,写字是靠练的,不是靠瞪人瞪的。”
他让灵儿重新在桌上铺好了纸,再让我端坐在桌前,握好笔,然后带着我的手,一笔一笔的陪我练着。他的平稳感染了我,我那颗烦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字果然比前几张好多了。
这几张都只写了两个字‘明夷’。
他的话吹在我的耳边,我羞的耳根子都红了:“什么字都可以不会,这两个字一定要练好。”
赦宥好像看不惯,打断了我两的亲密,说道:“既然蔚煌有此兴趣,以后每日多练练字也好。你现在虽然已可以站起来走路了,但是手脚还不灵活。当然,这些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
明夷听了赦宥的话,放开了我的手,也附和到:“是啊,来日方长,小傻瓜用不着一天没有写好就生气。练字练的就是心境,生气了还怎么写呢?”
“今日来此还有一事,”赦宥接着说“再过十日就是除夕了,我与夷希望你能来参加我们的除夕之宴。在这里住了许久,想必你也想见见我们以外的人,看看这儿到底是什么样的吧”说着赦宥不禁笑了起来。
“当然,一切还看你自己的意思。若你不想参加。等我在宴会上露个脸之后就来陪你过除夕也可。”明夷不等我做回答又说道。“还有我这几日会来得少些,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不要逞能,不要…。”
“夷,好了。我们该走了。”赦宥听着明夷没完没了地说着,不禁收起了脸色,意欲离开。
“宥,你先去,我等会就来。”明夷居然扯过一个凳子,坐在了我的身边,也不顾赦宥,很用情的看着我。
“不行。身为大公子,你不觉得你最近不太称职吗?”赦宥生气了。
“现在不是情况特殊吗?”
“再特殊也必须走了。”话有些酸,说着赦宥已经到了房门外。
明夷朝我尴尬的叹了口气,我推推他,让他跟上赦宥,然后埋头继续练我的字。
我再舍不得他,也不能让他和赦宥因为自己而生气啊!
[无情花物语:第十三章 烦心的时候]
第二天,趁着没人的时候,我又悄悄地回去看了看那本手集,上面的大多数诗词我已经背下来了。都是些充满惆怅的字句!
想着这些词句,再想到居然还有几日就要过年了。
我就越来越思念我曾经的那个家了。每逢佳节倍思亲。我还能再见到他们吗?我还会用以前那个身份再去见他们吗?
端午、中秋、除夕,对于我们鸣鹤山庄都是很重要的日子。
现在除夕到了,这么重要的节日,冥肯定能已经处理好庄里的一切事物吧,他本来就比我有能耐,有手段。
但从现在开始,不,应该说从我落崖开始,山庄里将再不会有我的声音,我的身影了,无论怎么想,都有些失落呢。
没有亲人的节日,与普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