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本多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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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麒瞧他同他家那颗笨石头有些神似,低头笑了笑,起身拍了下他的肩,「谢啦。」
壮汉看着漂亮姑娘还想说什么,他俩之间忽然插入了个脸色铁青的汉子,他用力扣住沈麒的手腕,愤怒的瞪了壮汉一眼,然后硬拽着沈麒离开。
「臭石头你干嘛?好痛,你弄痛我了,你快放手。」
石木置若罔闻,怒火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瞧见沈麒对着其他男人笑,还对那个男人做出原来只对他做的亲密动作,那一瞬间他的理智全被妒火焚烧殆尽。
「等等!」那名壮汉挡在石木之前,担忧地看着不断嚷嚷挣扎的沈麒。
「滚!」
这一声压抑着怒火的喝斥,没吓倒壮汉,倒先吓到了沈麒。
他停止挣扎,石木向来虽称不上和颜悦色,但也绝不会对他人大吼小叫,他真的生气了?为什么?该生气的人是他才对,他气什么?
「请你放了姑娘。」
「姑娘?」石木冷哼一声,「他不是姑娘,他是我的妻子,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壮汉不敢置信的看向沈麒,「姑娘,他说的是真的?」
沈麒听他这么大剌剌地宣示两人关系,粉红了一张俏脸,轻轻的点了个头,答案已不言而喻。当他抬眼见到壮汉还想说话,又觑着石木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只得抢先开口,「谢谢你,不过他不会伤害我的。」
听到沈麒这么说,壮汉只得不甘心的让步,才刚情动却同时尝到心碎滋味。
沈麒被拉回客栈,石木碰地关上门,然后便沉默不语的坐在桌边猛喝茶。
这下子,换沈麒摸不着头绪,他心里有气也不敢再发作,只是安静的坐到石木身边,偷觑着他阴黑的脸孔,猜测着他的想法。
过了有一会儿,沈麒终于耐不住沉默的开口,「臭石头,你气什么?」
等了又一会儿,臭石头成了闷石头,不说话就是不说话。沈麒也不是易与之人,拍了下桌子,然后起身道:「算了,你爱生闷气你就自个儿生去,我不要理你了。」
石木连忙拉住他,起身将他拥在怀中,「不许不理我。」
「是你先不理我的。」沈麒在他怀中闷声道。
「是你做错了事,我还在想要怎么跟你说,我怕我太生气会伤到你。」
沈麒大声反驳,「胡说,我哪有做错事?」
「有、你有,你居然去勾引其他男人,你忘了你已经是我的妻?」
「我没勾引他。」
「你有!你对他笑,你碰了他,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沈麒气极反笑,「我对他笑、我碰了他就是勾引?臭石头,难不成我对其他人都要板着脸孔吗?我本来就喜欢笑,这又有错了?」
石木一时语塞,见沈麒垂下脸撇过头去,一副委屈的样子,他的心又软了,「麒儿,我知道你喜欢笑,可除了对我之外,你不要笑得太漂亮好不好?你知不如道外面那些人都怎么看你的?我讨厌他们看你的眼光。」
沈麒满腹委屈经他这么一说,茅塞顿开,「臭石头,你该不会在吃醋吧?」
石木红了俊脸,「是,我在吃醋,我不喜欢他们一直盯着你看。」
「就像你也会盯着你表妹看一样,因为你觉得你那表妹比我好看,他们盯着我看也是因为我好看。」他也吃醋了。
「我没说表妹比你好看,我也不会盯着表妹看。」
「你明明就有说,我问你宛儿表妹好不好看,你说好看。」
石木皱眉,「她是长得好看,我没说错。但你没问我你跟表妹谁好看呀?」
「可你一点也不觉得我好看,你要我易容,这不是就表示你觉得我很丑、很奇怪,怕带着我丢人现眼。」沈麒委屈得快要哭出来。
石木焦急的摇头,「不对、不对,你误会了,我要你易容是因为你太好看了,我怕别人对你有非分之想,你是我的。」
「笨石头,你说的是真的?」沈麒红着眼眶看他。
「当然是真的,我发誓。」
沈麒笑了出来,额头撞了下他的胸膛,「真不知道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
「自然是我傻,我的麒儿好聪明。」
「以后说话要说清楚,我还以为你嫌弃我,你害我好难过。我以为我在别人的眼里就像天上的星子、月亮,在你眼里倒是一文不值。」
石木抱着他,揉着他的肩,「在我眼里你不是星子、月亮,也没有一文不值,你是我石木的妻子,是我的麒儿,无可取代。」
「知道了。嘴边成天挂着肉麻话,羞不羞呀?」沈麒的脸在他胸膛上蹭呀蹭的,只觉得这个怀抱他喜欢得不得了。
「你不喜欢听,我就不说。」
沈麒咬了他一下,「这种话,就算所有人都不喜欢听,你想说还是要对我说,一个字也不许隐瞒,知道吗?笨石头。」
「我知道了。」
沈麒抬起脸看他,声音忽然小得像蚊蚋一样,「笨石头,你吻我……」
「你说什么?」
沈麒气得跺脚,他根本不可能说第二次,只得大吼,「我说笨石头就是笨石头,为什么又是石头又是木头,真是不解风情,你那两只耳朵是生来好看的?」
石木忽然笑了,捧着他的脸,然后就是深情又缠绵的一吻。
「我说过咱们之间不必害羞、不必难为情。」
「你有听到?」
石木看着他因娇羞而美不胜收的模样,双臂收紧他的腰,又和他交换了一次吻,然后咬着他的唇,「麒儿,我想要你,可以吗?」
沈麒红着脸低下头,沉默了好久,忽然想开了,抱住他在他肩窝闷声道,「你保证不会再弄痛我,就可以。」
「你不用勉强。」
「没有勉强,我喜欢你。既然喜欢你,你想要什么,我通通都可以给你,你只要记得你对我的承诺,不离不弃,一生只有我一人。那么我的全部都是你的,都可以给你。」他懵懵懂懂地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不可能什么都不发生,再害怕他都愿意为他去克服。
石木抱起他,将他放倒在床上,吻上他颤抖的唇瓣,「这一生一世,我石木对你发誓,石木对沈麒永远不离不弃,这一生一世只要沈麒一个人。」
沈麒在他温柔的吻里笑了,此刻在石木怀中,沈麒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为他绽放最美的姿态,最明媚的风华。
幽冥教位置近于西域一处叫木尧城的小城,据说木尧城西南方三十里处就是他们的总教坛所在处。
石木和沈麒一路向西,虽不到快马加鞭,但一开始闲情逸致的漫步,也被这一路四面八方涌来追杀擒拿他们的杀手,逼得加快了脚步。
为了不引人注目,也为了石木,沈麒一路上都易容乔装成平凡甚至近乎丑陋的样子,到后来连石木也不得不加入易容的行列。
由石家堡赶来的两名贴身随从,正面对面坐着喝茶闲嗑牙。眼前忽然走近了一位中年妇人,低着头温柔地、怯怯地开口,「两位小爷,这客栈位置都满了,奴家和奴家的丈夫能否和小爷共坐?」
两人对看一眼,看了看楼上,再瞧瞧中年妇人身后的中年男人,脸上一条蜿蜒恶心的刀疤,背着一把大刀,沉默地跟在妇人身后。
董文看了看那妇人,眼眶好像还含着泪,时不时委屈、害怕的偷偷觑着后面的丈夫。他于心不忍,不屑地瞪了眼让女人抛头露面,只会对女人逞凶斗狠的壮汉一眼。「这位置让给你们吧,浩子,我们上楼去。」
白浩笙方点头才要起身,那名妇人忽然一个不稳,眼看就要跌倒。董文立刻一个箭步想扶住她,想不到她身后凶狠的丈夫比董文手脚更快。
「你玩过头了,麒儿。」
董文听到这个声音,惊讶的瞪大了眼,「公、公、公、公……」
中年妇人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才想敲醒这个笨蛋,他的拳头在半空被拦截,他回头对着男人干笑几声,再瞪向董文,「公、公、公、公……再喊一次我就让你成了真正的太监,让你喊一辈子,喊个过瘾。」
「爷、夫人请坐。」白浩笙笑着起来让位。
「公子……」董文才一出声又被打断。
沈麒抚额悲叹,「董文,你真是不会看情况,公子?还公子?你是有看过女人被叫公子的?学学、多学学,我真是受不了你。」纵然是怒骂,也不似平常音量和语气,活脱脱就是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和语气,温婉绵长、哀怨却又自矜,嗓音也多了几分风霜沙哑,不如原来嗓子一样清脆悦耳。
「易容术真是太厉了。」董文瞪大了眼,他完全不敢想像这眼前的妇人竟是一位年轻公子乔装而成,沈麒每化装成一个人物,他总少不了惊叹。比起石木往往脱不了就是一个样子,沈麒的角色更丰富多元。
沈麒曾说过,一来石木没学过易容术,因此不会敛藏住骨子里天生那股气质,二来是有些人天生就是一个模样,是怎么也改变不了。所以石木怎么乔装,也无法像沈麒男女老幼都能扮演得恰如其分。
就在董文赞叹同时,一道道热腾腾的菜肴上桌了。
「好饿。」沈麒闻着那桌子的饭菜香气,却是对着他身边的男人说话。
董文看着沈麒对着自家堡主才会露出的娇态,那种味道说也奇怪,不论放在哪个角色上去看都不奇怪。一个小孩子露出那种眼神,像是娇憨的撒娇,不怪;一个姑娘家使用那种语气,叫做含羞带怯的撒娇,不怪;一个少年露出那种姿态,就是崇拜恋慕的撒娇,不怪;更甭说一个中年妇人对她丈夫的撒娇,更是绝对不奇怪了。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撒娇,是一件奇怪的事,可放在石木和沈麒这一对来看,却又不怎么碍眼,真是太奇怪了。
石木眼里透着温柔,将去了刺的鱼肉放到沈麒碗里。转而剥起虾子,虾肉沾了白醋,正要放到沈麒碗里,却在半空被拦截,直接进了沈麒嘴里。咬着虾子的同时,沈麒的舌还故意舔了下石木的手,然后向他眨了眨眼。一张俏脸自是不用说,红得快和桌上的红烧酱一个模样。
这董文就看不下去了,转头咳了几声,才要说话脚上一阵剧痛,「哎哟,谁踢我?」
你看不下去,我就偏要你看。沈麒存心和董文杠上了,搂住石木的手,「石哥喂我吃饭,我要吃凉拌鲜鸡丝。」
董文也憋不住气,看不过的开口,「夫人,您这也太过火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和夫人身分不符。」
「怎么?没看过这么恩爱的夫妻?羡慕就去找个伴啊,蠢瓜。」沈麒咬了一口豆腐,就着石木的汤匙喝着鲜甜的汤汁,表情得意的不得了,「石哥,这金玉镶月真好吃,一会儿我去问厨子师父,改明儿我做给你吃。」
「好。」石木爱怜的擦去他唇边汤渍,由着他和自己属下闹着玩。
董文凉凉地开口,「要真的会做才说啊。」,
沈麒看着董文,嘴里却问着石木,「石哥,你说董文这人诚不诚实?」
「我当然诚实。」
「输了也会乖乖认输,绝不狡辩?」
「那当然,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光明磊落。」
「那好!」沈麒望着自家爱人,「石哥,对你我也绝不打诳语。这样吧,不改明儿就今晚,我亲自下厨做个八菜一汤,保证让你们吃了此生难忘,好吃到把舌头也给吞进去。」
石木皱眉,「麒儿,和董文闹着玩便罢,你别当真。」
白浩笙踢了下董文的脚,董文毫无所觉地接口道,「就是,输了多难看。」
沈麒冷笑,骄傲的扬起下巴,「谁输谁赢还不知道,你要是输了就得答应我三个条件,我要是输了石哥答应你三个条件。」
「和我比的人是你,你怎么把堡主也扯进来了?」
沈麒托着腮帮子对他笑,「我这可是帮你,你不是看我不顺眼吗?那不正好,你可以叫石哥把我休了,再娶一个你看得顺眼的人过门。」
「我哪有……」
「麒儿,不准拿这种事当赌注,董文,你最好也不要有这种想法。」石木出声表明立场。
沈麒站起身,「好啦,不管拿什么当赌注,我非赢不可。我去厨房找厨子师父去啦,石哥你去跟老板说要包下厨房。」话一说完,人就溜了。
董文也站起身,「我去跟老板说,比就比,没啥好怕的。」
桌上两个男人相对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爷,我踢了董文好几脚,可惜他不懂,我会好好跟他说说。」
「我知道,你踢了他三脚。」
「爷怎么知道?」
「因为你踢到的是我的脚。」
「贪吃鬼!」
「谁是贪吃鬼?就算会煮菜又怎么样?男子汉大丈夫,比的是武功。」
很明显,那一夜沈麒赢得漂亮,不过两个人也一路争吵,一路比赛,什么都比,两个好强的人凑一起,不需要那些杀手也能吵得天翻地覆。
石木通常都让着、宠着,不过前几天沈麒瞒着石木和董文拼酒的比赛,两人醉了居然勾肩搭背起来,亲昵的靠在一块儿,这一幕可彻底惹火了性子温和的石木。
自那日起,两人难得休战了足足五天左右。
董文被训斥了一顿,沈麒整天都昏昏欲睡的躺在马车里,而石木则是周到的伺候着,马车里时不时会传来低声的争吵,不过最后往往是石木温柔安慰的声音。
这一天,看在董文眼里,是沈麒难得没有指使石木给他送吃的,而是自个儿下马车和石木挨在一块儿吃着烤好的野雁。而实际上是沈麒终于可以下马车而不腿软,当然要出来好好吹吹风。
「咱们现在在哪儿了?」
「再过几日就要到木尧城了。」
「木尧城呀。」沈麒未尽的话语,成了沉默的思索。
「爷,您打算怎么做?」
「麒儿,你说说要怎么做?」
沈麒看了他一眼,「你肯定是想先送拜帖给他们,他们都精锐尽出的要取咱们性命,就只有你还傻乎乎的。」
「不错,我是打算这么做。」
「爷,不会吧?」沉默的董文终于开了金口。
沈麒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不过这回我也不反对,咱们就这么做,反正幽冥教的人也晓得咱们快到木尧城,明着来他们反而不晓得咱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