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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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是个喜欢美色的人,所以当在路边看见那个虽然脏兮兮却还是难掩清秀的少年在卖身葬父时我毫不犹豫地把他买了下来,反正我身边刚好缺个小厮。而他很符合我的条件。
记得大哥在完成成人礼的第二天早晨就来到鸣翔殿的后门,等了一个半时辰,等到三哥走了,等都他身上染满辰露。他偷偷地溜了进来,抱着我,一直说:“晓儿,你要相信我。”
大哥,我很相信你……但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爱的从来不是我……那么温柔的眼神,那么眷恋的抚摸都不是为了我……大哥,我要的只是你认真的“看”我;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公子,你……你醒了?”我睁开眼,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孔,一张最近每天醒了都会看见的脸孔。
“公子你不问吗?”那张脸还是那般俊秀,红艳艳的小嘴一开一合,白嫩的玉颊在说话时自然地染上晚霞;他不算绝色,但那股子清灵文秀之气却是我今生仅见(没办法!娃娃身边的尽是些强势的人)
“问?问什么?问你为什么乘我睡着时打晕我?问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还是问你为什么把我五花大绑地软禁在这里兼饿了我两天?”我扯出一个嘲讽的笑,虚弱地说,本来被饥饿折磨得疼痛不堪的胃已经麻木,刚睡了一觉倒是让我恢复了两分精神。
被我的一阵抢白咽得满脸通红,他的口开了合,合了开,半天才吐出一句:“你……你不恨我?”
“不!”我轻笑,在他的脸色差不多转为正常的时候补了句:“你不配。”
“不配?!”本来还一脸柔弱的人儿听到这句话后笑了,笑得诡异而狰狞;他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激动:“好!说的好!说的对!我的确不配!”
他满身颤抖一句一步地接近我,水莹莹的大眼里满是疯狂和怨怼。他抓着我的肩膀把我从地上提起来用力地撞在墙上。
后背一阵剧痛,因没有进食而更加虚弱的身体阵阵发晕,我的眼自然分泌了一汪泪水后开始一片漆黑。
滑出眼眶的泪被人温柔地拭去,他在我耳边喷了口气,温柔地说:“很痛吗?真是可怜啊……我尊贵的公子……”
“你的出身很好吧,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城里?离家出走?跟家人闹别扭了?”
“怎么不回答?猜对了?!呵,真是让人羡慕啊。可以跟家人吵架,可以带着巨款离家出走,真是好命啊……”
“你说不恨我是因为我不配……我娘是妓女,我是妓户……怎样?所以我很下贱?就算我下贱你还不是将要死在我这个贱种手里!”
“你不过是出身好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我就是低贱你就是高贵?!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说我下贱,我也是人啊!”
“你那是什么眼神?!同情我?!呸!谁要你的同情!恶心!”
……
“能够让你下贱的只有你自己。”娃娃的智商很低,所以一般娃娃都不知道自尊为何物。我知道在所有人眼中出卖身体的都是下贱的垢污的;但那又如何?出卖身体也好出卖劳力也好都不过是为了生存,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舜说,所谓的尊严不应该束缚在一具皮囊上,尊严是一种态度,一种面对逆境也不怨天,面对伤害也不怨地,回首人生也能付之一笑的态度;尊严是自己给的,也只有自己能破坏。
“你……你在说什么……什么混话?!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像你这样什么都不会的少爷死光了最好!”说完他好象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用力甩了我一个耳光。我的头更痛更晕了,嘴里隐隐有腥甜的味道。
意识浮沉间好象听到一个遥远的声音:“小合,快点解决那小鬼。老大说我们要走了。”
不一会儿,一双手卡上我的脖子……
肺里空气越来越少,胸腔撕裂般的痛。我废力地睁开眼睛,面前那张混杂着狰狞和痛苦的脸让我有瞬间的恍惚。
浓重的血雾在他眼里如盛开的罂粟,放肆地点燃无尽的疯狂,只是,那疯狂里氤氲着惊恐哀伤绝望,自我厌恶自我唾弃,孤寂地撕吼,飘荡着灵魂的悲鸣。
这次应该是他第一次杀人吧。这样的冲动,这样的凄凉……
好笑!人家想杀我我还在那感概个屁;而且路是他们自己挑的,我最多只是其了个引导的作用!在胸腔痛到极点时我的脑子还在冷静的分析;突然间,我的某部分好象被断开一般所有的感觉都回流,只剩下一个绝对黑白而冰冷的世界……
我知道自己死了——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其实还是有,只是缓慢得让人察觉不出而已)没有情绪的假死状态。
“解决了吗?”
勃子被放开后我的身体顺着墙角慢慢滑到地上,一双颤抖的手在我的鼻端和胸口摸了几下。
“解……解决了……”
我听到他们的对话暗暗冷笑:解决?呵,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解决了……很好……小合,做得好。”
“……那个……王哥……这样真的可以吗?不怕官府……”
“……哼!这里这么偏僻官府哪里找得到,到他们找到时这小鬼也成了一堆白骨……”
“……小鬼……他还是个小孩……”
“怎么?同情他?刚刚看你掐得挺起劲的,那时怎么不见你同情他?”
“……我……我……我……没有……”
“小?!妈的!老子们出来混时哪个不小?!像他那样不知人间疾苦的兔崽子哪里值得你同情?他在他老娘怀里撒娇时我们可是在街头被人像狗一样打呢!怎么那时不见他来同情我们?”
“……王哥……”
“小合,我告诉你,这个世上你不对别人恨别人就对你恨。尤其是像我们这样身世的,除了自己就没有人值得信任了。”
“……不过……”
“没什么好不过的,时间有限,既然那小鬼已经解决了就走吧。”
“……哦……”
脚步声响了几下后有停了下来,一个稚气的声音似乎鼓起了全身的勇气,坚定得近乎虔诚:“我……我相信王哥,我相信王哥还有大家。是你们把我从那个火坑里拉出来的,所以相信大家。”
相信?!因为感激还是寂寞?还真是天真得让人佩服啊。
“……你……好了,不要再说那些有的没的,快走吧。”语气听起来有点羞恼。
一阵脚步声关后一切又回归寂静。
仔细的分析一下自己的处境,目的算是达到一半,不过最后那关才是最难的,我也无法确切地预计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能随机应变。
其实当我看见小合时就发现了他有问题,不过由于当时心情不好又不想惹更多的麻烦所以没有做声,但后来我又发现某些情况后才决定让他们得手,好方便我实行某个计划。
假死是我这个身体多年病痛的某个副产品,大概是身体受到某个程度的伤害后本能地进入了休眠状态好减少自身的消耗。
不过假死只能起到延缓的作用,对治疗毫无帮助。而且假死后我的意识会清醒而冷静,假死结束后的两天内却会陷入完全昏迷,至于昏迷多久就只有天知道。
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如果陷入完全昏迷会很危险,但现实并不允许我考虑更多……即使没有自保的能力我也不能束手待毙……
时间点点滴滴的流逝,我不知道自己被放置在这里多久了,但我知道自己的假死状态快要到极限。
怎么还没有人来?难道他们走了?!不!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好打发……那到底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我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再次进入假死,如果我醒的时候被他们发现就只能真的等死了……难道我的命就要在这个鬼地方里交代了不行?!
就在我越来越焦躁时,期待已久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很好,就算不是我期待的人也可以让我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
脚步有点有点虚浮凌乱,应该是个不会武功的年轻人。
“大爷,人就在这里。”是那个王哥……不过大爷?!还有其他人?!但是我听不到其他脚步声……难道鱼儿上钩了?!
“解决了?”声音冰冷嘶哑低沉,飘飘渺渺,说话的应该是个武功很厉害的中年人……而且平常很少说话……看来我盼的人到了;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刻。
“请您放心,小的已经确定过,的确是断了气。”
“是吗……”
一只冰冷的手在我的鼻子,颈项和心脏各探了几下,确定没有动静而且皮肤冰冷僵硬后执起我的一束头发割了下来。
几下水声后:“陀主,的确是目标没错。”
“你确定他断了气?”
更加冰冷飘渺的声音,如果要我正面对上他们我根本没有任何胜算。不过看来我的计划还是成功的。
“断气已经有一定时间了。”
那是我特别用灵力控制自己身体里水分模拟出来的。
“其他人呢?”
“大爷放心,都已经被小的解决了。”
脑海里闪过一张清秀的脸。小合,这就是你相信的结局了?!
果然,有血缘关系的尚且自相残杀,更何况什么都不是的。
我相信三哥可是经过多年的观察而且确定彼此没有大的利益关系冲突(皇后不算,因为我发现他们母子早就貌合神离)。
“干的不错,心够狠。”
“谢谢大爷的夸奖。那小的酬劳……”
“给你。”
“谢谢,谢谢大爷。”
“先不要谢得太早……”
“啊?”
“……毕竟你还要有命用才可以……”
“啊~~~~~~~”
生命真是渺小啊。
“陀主?!”
“唉,当杀手日子也不好过啊……”
“陀主英明。”
内幕啊!―口―////某杀手在我心中的形象碎成一堆灰……
“好了,最后收拾一下,放火吧!”
放火?!不用这么绝吧!―口―////
依稀感觉两个杀手走了,不久,淡淡的焦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睁开眼,努力控制自己僵硬的身体爬了起来。
一个瘦弱的青年倒在我五步外的地上,看似老实的脸孔还保留死前的惊愕和恐惧;致命伤在颈部,被割断了气管和动脉;可以看出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加上一场大火后完全可以隐藏凶杀的事实;不愧是“职业”的。
我摇摇晃晃地从他身边走过,来到半开的门边,在火光和烟幕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不远处有间比较大的房间。我走回去把青年还有点温热的血抹在自己的身上脸上,再在火光和烟幕的遮蔽下潜入那间房子。
满地的死人,有少年有青年,从他们流出黑血的七窍还有扭曲的脸孔可以看出他们是中毒后痛苦的死去。
我来到那具最小的尸体边,看着他冲着血怨恨不甘的眼,在心里说了句:“自己挑的路没有后悔的资格……”如果是我……
呛人的浓烟让我拉回远游的神志,我用衣袖捂着鼻子,尽量不让自己咳嗽出声。
几天前我就发现有人跟踪我,凭被人刺杀了那么多次所训练出来的直觉,我可以肯定他们从事某种月黑风高的行业;可能是因为还不能肯定我的身份,所以他们几天都没有行动。逃,我是逃不掉的,打就更不可能,尤其是在孤军作战的情况下;所以我利用了小合来演了一场戏希望可以让他们提早收工。
情况还是乐观的,如果没有现在这场火的话。从他们的手段来看,他们应该是有所顾忌所以尽量不想把自己牵连进来,而从他们放火的手法来看,他们可能比我想象的更加谨慎,恐怕在火烧完后还会回来检查一下……真是不好糊弄啊……
我苦笑着感叹,一边四周打量看看有没有适合躲藏的地方。
惊喜地发现墙边有一个大水缸,里面还有大半缸水。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啊!
位置找好了,那就剩下一些后续工作了。
我运用灵力把地上的血凝结成一把小小的冰刀,毫不犹豫地切割着地上的尸体。
如果现在屋子里有人就可以见到相当诡异的一幕:
寥寥的烟幕灼灼的火光里一个满身血污的娇小孩童手知执红色小刀切割着满地的尸体;小孩的脸被大块大块的红色所遮蔽在闪烁交错的光里拉出狭长怪异而幽雅的阴影,如子夜般的眼眸散发着蓝色的点点荧光,不强烈,却盖过天下的勾魂摄魄;整幅画面妖冶得恍如炼狱。
小孩的心里没有慌乱,没有厌恶,没有恐惧,仿佛地上的只是一堆普通的人偶玩具。
一般孩童的残忍是因为无知;而他的残忍却是因为无畏;因为没有欲望所以没有恐惧。
这样的人是一种幸运还是一份悲哀?
曾经看过一本套漫画(金田一少年事件薄),里面有医生为了掩饰自己的心上人还活着的事实,就在案发现场把把其他尸体有技巧的各切下一部分拼成一具尸体再放一把火,结果给他隐瞒了二十年。而我又可以隐瞒多久?
我要的时间不多,只要两年,只要可以摆脱他们的眼线两年就好了。
在现代社会,对人体研究得最多恐怕是医生,军人,黑势力和调教师了;我在调教师和舜那都学过很多关于人体的知识;所以虽然素材一般(各尸体年龄体形的差异),时间紧迫(火还在身边烧),工具不足(“刀”都是我自己临时自制的),不过在人的潜力激发下我还是完成了任务。
从那王哥身上搜回被抢的宝贝珍珠,我把自制的尸体放到我“死”的地方,再去墙角那水缸旁边的小洞里躲好(洞是本来就有,估计是灶台或烧火用的,我将它挖大到容得下我),用灵力在上面盖了层土;之前我在水缸里凿了个小洞,我控制着里面的水尽量流到我身边结冰用以降低越了越灼热的温度;我蜷缩着身体,抱着一个金属小盒,小盒里有某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