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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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袅袅亭亭站起身,逼向我,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相公,若不是药物助兴,你怕是不行了吧?”
我狠狠捶地,试图用手上的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你怎么能这样!”
一股燥热向下冲去,我的身体起了变化,我深吸了口气,试图让心中的闷火平息下去。
“相公,”吴婉期期艾艾凑近我,“你不要婉儿了吗?孩子,你也不要了吗?婉儿和孩子没有你就活不下去啊。”
她噙泪的眼睛,此刻在我看来却如洪水猛兽一般,我吃力地退后,摸索到床脚,摇摇晃晃站起身,抽出腰间的黄金刀,我指着她,低吼:“滚开!”
趁吴婉发愣的机会,我狼狈地跑出小院,外面冰冷的空气稍微缓解了浑身燥热,我拼命搬动双腿,希望跑远一点,再跑远一点。
总算看到了卓卓的院子,我在一片漆黑的雪地中,向那熟悉的灯光靠近。
贴在冰凉的门上,我慢慢滑下去,用手捂住滚烫的脸:“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难道我就龌龊到这种地步?药物而已,只要冲个凉水,或者脱光了钻雪地里,就可以解决了吧,我为什么不由自主地跑到卓卓的院子里?难道我希望他帮我……我、我……
我还是去浇凉水吧。
“谁在那里?”门内传来一声冷喝。
接着,门开了,我没防备,扑通一下摔倒在院子里。
昏暗中,我拽住他的裤脚,放在唇边亲吻——我怎么能这么下流、恶心!——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抱住他的腿,只想用他冰凉凉的身子来缓解我体内的燥热。
“你?”
我被扶起来,傻笑着迎上他关切的眼神。
“你怎么了?”
他的眼角眉梢总有萦绕不去的忧郁,那是他独有的紫色,此刻因了他对我的关心而稍稍柔化,在我眼中变成一汪烂漫春水,映出一切生机勃勃的草木丘陵天光云影,好想,再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整个人都掉进那个世界里去。
世界颠倒,我傻笑着伏在他身上,怀揣着敬畏和怜惜,两种完全相悖的情感,我小心翼翼碰触他的嘴唇,人们管这叫接吻,而我只是想更靠近他一点,如果我们一起呼吸,吮吸对方的气息,那是不是我们也可以变成一个整体呢,这样就不存在谁分开谁的问题了。
嘿嘿,我好聪明。
我的胳膊被人掰开,卓卓单手扣住我的两只手,从雪地上坐起来,他说:“你被人下药了?”
我不自觉蹭着卓卓冰凉的肌肤,一边傻呵呵笑着:“卓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你……”
我像小狗一样蹭着卓卓,越蹭越不满足,身子要炸开一般,手指根根肿胀,打弯都困难,我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突然升起一点点羞愧。
上辈子由于身体病弱,死得又早,我一直都是个雏儿,这辈子一过来就接手了别人老婆,对这种事,我厌恶、躲避还来不及——最多YY一下卓卓——更别提拈花惹草了。
卓卓抚着我的脊背,似乎在犹豫什么。
要死过去了啦,犹豫个毛啊!不行了不行了,最喜欢的人就在眼前,我真的忍不了了。何况卓卓并没有拒绝,我自己还别扭个什么劲啊。
给自己壮完胆,我摆出一副急色鬼相,挣开卓卓的手,双臂一扑,就要把他抱住。
抱了个空。
我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手里什么也没有,卓卓方才还在那里啊。
“相公……”一声颤抖的呼唤,把我从梦中惊醒。
我回过头,吴婉正站在门前。
“相公!”吴婉看起来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她跌跌撞撞走过来,一下子坐倒在我面前,双手搂住我的肩膀,把她柔软的胸脯往我怀里送。
我一阵作呕,下身却更加胀痛起来。
卓卓说:“我出去了。”
他白皙的面孔上分明还带着情动的粉红,他深沉的目光里分明还残留着温柔的情愫,我都能看见。可是为什么,一转眼的时间,他就从我指间溜走了,我以为我说的够明白,为什么他不懂。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紫锦飘过门槛,门扇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维系你我的那缕红线越来越轻,越来越薄,为什么你不懂。
不要——
我用力推开吴婉,拼着最后一丝清明,我大喊:“我爱你,我爱的人是你啊——”
“砰”,大门落下。
最后一丝缝隙也没有了,所有声音都被关在门后,我伸出的手垂了下去,落进雪地,吴婉如鬼魅般缠了上来。
为什么?
为什么?
我木然地躺在雪地里。
小高,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
原来你全心去爱的人抽身而去,是这么绝望的一件事。
《就是二》的八 (2188字)
疯狂的一夜过后,我从一阵鸟鸣中醒来。
首先看到浅紫色的帷帐,确定我没有穿回医院,然后动了动身子,确定我没有精尽人亡。我撩开被子坐起来,身体还有点无力,却不是我想象中的肮脏不堪,有人替我从头到脚洗过,换了干净的中衣。
这个时节怎么会有鸟?正想着,看见我最不想见的那人趴在紫檀木桌上,伸出白玉似的手指,逗弄金笼子里的花顶小雀儿,小雀儿跳上跳下,玩得很乐,吱吱欢叫个不停。
傻雀儿,你高兴什么,不过是个玩物。
不过,说实在的,我连你都比不上,你主人玩都不想玩我。
甩甩头,把不争气的念头甩掉,我吊着一张脸,大步走过卓卓身边,用力拉开门:“哼,我走了!”
卓卓抬头看了我一眼:“新送来的外衣在外室椅子上,穿好,小心着凉。”
我呸呸呸!昨晚上雪地里打野战怎么没见你出来说小心着凉啊??
我高昂着头,装作没听见,“砰”地一声甩上门出去。
背靠着门,我看向自己下身,衣服很干净,可是有什么不一样了。有什么不一样呢?我是个中年老男人,昨天晚上办的是我老婆,娃都有两个了,有什么所谓呢?在卓卓眼中,是无所谓的吧。
我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滚。
这时,背后的门开了。
“你没事吧?”
我抬眼碰上卓卓关切的目光,一个没拦住,呕了出来。
“呃,不好意思。”
我解下衣带,当抹布给他擦身上。卓卓一向爱干净,这回可要气死了,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更为认真地擦拭起他衣服下摆上的脏污。
我擦着擦着,被他抓住手,我试着挣了一下,没挣脱,卓卓的手劲很大,武功很好,但从不在人前表露。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不介意示弱。
“你说的话还算数么?”
“什么?”我直起腰,才发现中衣开了,身上七七八八全是痕迹,不知吴婉那疯婆子到底饥渴成啥样,弄得我脖子一路向下到腹部都是红斑,有的还发紫——这口活了得啊!我抬起条腿,想看看下面还有没有痕迹,对面却传来一声干咳。
我以为会在卓卓脸上看到厌恶或尴尬的神色,结果他却云淡风轻,视若无睹,只不过眼神有点阴暗。是啊,我这一身宛若得了红斑狼疮的皮,任谁看了都会恶心吧。我脑子里幻想着吴婉嘴上长了个大吸盘,在司马超群壮硕的身躯上爬来爬去,便情不自禁,又呕了。
“你……”卓卓对我呕来呕去的反应似乎有点生气,他推开我,指着门,“穿好衣服,立刻回你屋去。”
我乖乖回到自己院里,床上,吴婉正侧面向里打理她的头发,她穿了一件红色小棉袄,露出半截手臂,白生生的底色上了青痕,我俩昨晚到底有多激烈?
我正酝酿着一股怒火,要当面斥责吴婉卑鄙下流的行为,却被她轻飘飘一句“回来啦”,一笔带过。
气氛僵硬,我捡起桌上的黄金刀,拿在手中把玩,斟酌着怎么说话才能把吴婉彻底赶走,又不让她闹得满城皆知。
我们俩人现在是假夫妻都做不成。
吴婉咳嗽了一声,转过脸,两眼无神,怔怔看着我:“超群,你回来啦。”
我走近一步,她却疯了一般缩回手脚,缩进床里,尖声大叫:“请滚!请滚!”
她是个文雅的女人,说什么话都要加个请字。
我哭笑不得,又走近一步,想让她安静下来。
吴婉的叫声更凄厉了:“你不是超群,你不是超群,你是谁——??”
我停住脚步,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
她哭够了,又咯咯笑起来,向我爬来:“超群啊,超群,你回来啦?”
我吓得退了一步。
这时,一个大孩子抱着一个小孩子跑了进来,他们飞快经过我身边,扑向床上的吴婉,哭喊着:“娘,娘,别丢下我们。”
我知道这局面我收拾不了,只好转身,正准备走,吴婉扑下床来,拉住我。
我回身,她仰起头,一脸的鼻涕眼泪:“相公,你还要去找卓东来吗?——还不拉住你们爹爹。”
两个孩子围住我,小的那个死死抱住我的胳膊,漂亮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瞪着我。
吴婉平静下来:“相公,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
我问:“什么梦?”
吴婉勾起嘴角,笑得诡异:“我梦见相公变成了一个女人。”
我不禁失笑:“女人?”
“一个说自己只爱卓先生的女人。”
我笑了,摇摇头,又笑。
吴婉温柔地拂去我嘴角的污物,又替我整了整衣襟,痴痴看着我:“相公,你……动情的模样,婉儿很喜欢。”
我一个哆嗦,对我来说,那实在不是什么好回忆。
她目光中的痴迷勾起我心中的悲酸,不知为何,我没有推开她,她把冰凉的小手塞进我手里,十指相扣:“可是,你说你只爱卓先生。”
我摇头:“那只是个梦,当不得真。”
我怜惜起眼前这个女人,她是无辜的,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死了,辛辛苦苦带着两个孩子,日日盼望丈夫的温存体贴。她想要这么一点点的爱都得不到,我那么大的奢望又怎么可能成真,不如怜取眼前人,我们两个都不过是情场失意者罢了,再不互相体谅,还能去哪里求得安慰。
吴婉露出天真的笑容:“相公,那你能替我做一件事吗?只要一件事就好,以后我都不再强迫你做任何事。”
我握紧她的手:“什么?”
“去洛阳,杀朱猛。”
《就是二》的九 (2431字)
去洛阳,杀朱猛。
风雪中驾着一匹黑马,我来到洛阳城外,踉踉跄跄下了地,两腿磨得要死。
杀朱猛的具体可操作性还需要进一步探讨,我来洛阳有一个明确目的,就是找小高,好好跟他聊聊。我觉得小高这个朋友可以交,一来他武功好,跟着他比较有安全感,二来他是我老乡,我耍耍手腕说不定他就能投奔卓卓,三来他和朱猛关系不错,说不定朱猛看在他面子上也不会找卓卓的麻烦。
在找到小高之前,我不能被朱猛的人发现,否则就GAMEOVER了。
我竖起披风领子,拿出顶斗笠扣在头上,鬼鬼祟祟走进一家酒馆,这家酒馆有个很亲民的名字:老张馒头店。
我来的恰是时候,酒馆里一个肥头大耳的汉子正在高声谈论小高的英雄事迹。
“那小子真他娘的是个好小子,俺牛皮真的打心眼儿里佩服他。”
然后他又重复了一遍:“那小子真他娘的够种,真他娘的不怕死。”
我给他斟了一杯酒,他就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除掉令牛皮兴奋的血腥渲染和粗鄙的口头禅,大概说来,故事是这样的:
朱猛赶去长安追剿叛徒的时候,自己的老窝雄狮堂反而被剿了,手下蔡崇受了卓东来(“那狗贼”)的好处,占据整条铜驼巷,带头起来反叛朱猛,声称只要朱猛敢回来,他就敢把朱猛的头砍下来当夜壶。
朱猛众叛亲离、孤立无援之际,一个神秘少年与他见面,翌日,少年孤身杀到铜驼巷里,冒着被百来号人活剐了的危险,当众杀掉蔡崇。这个神秘少年就是小高。
“那个少年没事吧?”我忙问。
牛皮翻了个白眼:“我这不还没说完么,有你这么先问结局的么!”
小高被围攻,又是朱猛现身,喝住旧日手下,他们两个义气兄弟,经过一番血战,终于震住了一条铜驼巷,“老狮子就是老狮子!”牛皮慷慨激昂地说。
“那个少年现在在哪里?”我又问。
从长安到洛阳,大雪天,走官道,就我这骑马速度,大约要走七天。
得知小高和朱猛带领雄狮堂的残兵旧部杀向长安的那刻,我便只想捶自己一个拳头。
匆匆上马,直奔长安。
卓卓明明说过,这一个月让我好好呆在自己院子里,我却跑出来,留他一个面对强敌。
确实,我跑出来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我杀不了朱猛,打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只是想远远躲开,躲开那个紫色的屋子,躲开那些人。
虽然现在我也没准备好再见到卓卓,但我决不希望永远都见不到他。
我用了三天到达长安,没黑没白地赶路,这回基本是滚下马。
卓卓,等我,一定要等我。
“司马?”
我迷迷糊糊抬起头,一看,是小高,我拍拍小高的肩膀:“早啊,能麻烦你送我回镖局吗?”
小高把我扶起来,肩膀架着肩膀,他拨了拨我的头发,我看到他手上斑斑的伤痕,虎口裂了一道,又细又深的伤,看着都痛。
“卓东来怎么照顾的你?”小高有些恼怒,“你别回去了,跟我回客栈吧。”
“呃……你们别找他的麻烦了,他都是为了我。”我想跟小高解释清楚。
小高的脸色变了,他充满关心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愤怒,他甩开我,我踉踉跄跄坐倒在雪地上,小高揪起我的领子:“司马超群,你根本没看到卓东来那混蛋都干了些什么!朱大哥的老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