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心经-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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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心经(晋江VIP完结)
作者:未央遗音
文案
紫禁城的玉宇琼楼内,掩映着她豆蔻年华的纯真浅笑;
古北口外苍茫天地间,挥洒着她跃马奔驰的初开情怀;
雍和宫的经香缭绕中,渗透着她黯然神伤的如花娇颜;
圆明园的残垣断壁下,深埋着她抚卷的倩影,流转的琴魂。
她曾是一代雄主康熙大帝身边的女官,如亲生女儿般的眷爱;
她曾是在毁誉参半冷面无私的雍正皇帝心中烙下永生不灭印迹的结发之妻;
她曾是被王朝最后盛世的主宰者乾隆皇帝深深怀念的灵魂的母亲;
从乾清宫里稚嫩纯朴的女孩,到雍和宫优雅清新的王妃,直至成为俯视亿万臣民、万里疆土的大清国母。
这是她注定的人生,却不是她追寻的梦想。
历史上,没有她出生年份记载,没有她闺阁的芳名。然而她却真实的生活在三百年前的人世上。如你我一般,渴求着温暖和幸福。但人生的峰回路转,使她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垂髫之年进入纷繁复杂的宫廷。隐藏着母亲的遗愿,面对着众人的怀疑。忘不掉的旧日友谊,斩不断的情怨缠绵。
她历经半个世纪的盛世繁华,宫廷恩怨。智慧也好,阴谋也罢。她用尽心机逃脱一次又一次的劫难,费尽心力追逐着自由的梦魇。得到的只是他带给她灵魂中的那些无尽的真情,无尽的苍凉。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不愿意他看着她离去。所以她欺骗了他,最后一次的欺骗。她选择一个人走向来生。
而这一世,因为有他,已经无悔……
雍正元年谕礼部:
朕奉皇太后懿旨:风化之基,必资内辅人伦之本,首重坤仪。此天地之定位,帝王之常经也。
嫡妃那拉氏,懿范性成,徽音素著。孝敬尽乎承欢,惠慈彰于逮下。宜承光宸极,显号中宫。应立为皇后,以宣壶教。
上谕曰:〃皇后自垂髫之年;奉皇考命;作配朕躬。结褵以来;四十馀载; 孝顺恭敬;始终一致。
“璜佩渺茫;忽感音容之永隔”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恪宁,胤禛 ┃ 配角:康熙,锦衾,胤禩, ┃ 其它:胤祥,如宣,羽裳
我
她是乌拉那拉恪宁,内大臣费扬古的女儿。她被时刻教导以最严格的礼仪约束自己,她要成为一个温顺、守礼、懂的一切规矩的最正牌的淑女。同时,还要学会察言观色,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飞过来,也要迅速抓住,嚼透其中有或没有的意义。
(从我记事起,我就是和我母亲在这个幽僻的别院中生活的。我们有一些仆人,他们都神情平静。我母亲很少和他们说话,也很少理我。她似乎从不把我当成她女儿看。如宣说我不必为此奇怪。因为我母亲是一位贵妇,她当然是冷漠的。她是一品将军费扬古的福晋,但却不和他住在一起。我母亲一直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这点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很美,比我的如宣姐姐还美。她唯一的爱好是在午后弹一首叫做《红墙柳絮》的曲子。这是她一天里最快乐的时光。然后她就独自一人在房里不再出来。通常在我完成母亲留的功课之后就可以和如宣在一起了。我们都喜欢春天,喜欢茉莉花,喜欢暖暖的午后阳光。每次我受了母亲的责骂,如宣都会柔柔的抚摸我的头发,告诉我不可以哭。她说一切的痛苦总会过去的,眼泪是懦弱的表现。乌拉那拉家族的女儿是不哭的。和如宣在一起是我一生中唯一没有负担的一点日子。又一个春日,皇宫大选到来,身为包衣的如宣成为秀女,进入了宫廷。
她不在我身边,我不知道如何打发日子。在这个古怪的小世界里一切事不用时光来安排。每个人甚至每株花草都没了气儿。皇上的第三位皇后又逝去了,举国皆哀。整个世界仿佛都随着一位女子走了。没有笑声,没有乐声。十月,我们的皇上亲自护送他妻子的灵柩往遵化山陵。母亲听人们说起这些事,默然立在窗前很久,终于吐出一句话。要走的终究要走,只不过先与后罢了,争不得、抢不得,天命给的。
这年的冬天很冷,进了腊月,我的母亲去了。转了年,我回到了父亲身边。父亲要我好好熟悉教我的规矩。因为我有一天是会进宫的。皇宫于我犹如一座遥远的山脉,仓惶而恐惧。虽然到了那里也许能见到如宣,但我仍然无端的厌恶它。当我能够娴熟的扮演一位京城的大小姐时,父亲接到了皇帝的旨意。他命人为我穿上了一件合身的嫩粉色小宫装。可是,我不明白皇帝怎会想到要见我。一个刚过垂髫之年的小女孩儿。我还不到选秀女的年龄,我进宫是不合规矩的。我的父亲也并非皇族亲贵。)
“这孩子看着倒很是机灵”康熙转过头对费扬古说。
“一直在外边养着,不懂得什么规矩。您知道,奴才也拗不过她额娘。天天只是念书识字,针线女红上很不成样子。”费扬古一面说一面观察着皇帝的面色。知道提及了皇上心里的事,不知会有什么结果。
“是吗。那倒应该是个小才女了。”皇帝来了兴趣又盯住了恪宁。“你额娘喜欢诗,必定教你不少。吟一首给朕听听。”
皇帝原来并不是多么可怕的。我想起父亲刚才的几番叮嘱,不禁暗笑。在皇帝面前如何行事说话,母亲打我会说话就手把手□。这时见皇上要我念首诗。便想起母亲颇爱的李义山的七言。便轻轻念道:
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
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
蜡照半笼金翡翠,麝薰微度绣芙蓉。
刘郎已恨篷山远,更隔篷山一万重。
康熙边听着边端了杯茶,那细弱的声音像一阵和风让人听了很是舒服。她念完,抬了头眼光便闪了一下,恰被皇帝瞧见。康熙心下暗咐,娇小的女娃,在天子面前能如此,想来受了不少的□。更在眼风中有一股子英气,与她母亲却又不同。心下自有了主意。便叫来个小太监带恪宁到御花园走走。转回来又对费扬古笑道,
“这个丫头,很是不错。难得你能生出这么个乖巧伶俐人儿。朕很喜欢,竟要夺人所爱,将她留在宫里。你当她提前中了秀女,给朕当个小女官如何?”
费扬古闻听此言,正是喜从天降。他靠着祖上的勋业有的今天,本来功名利禄也快到头了。一心只想着几个貌美的女儿能攀龙附凤。如今尚不到秀女年龄的小女竟能入宫,何其大的荣耀。忙不迭俯身叩谢皇恩。
“好,你即答应得痛快,小妮子进了宫你不要整日惦念,在朕身边当值必不能受委屈的。也不用她做什么。”
“臣满门沐皇上的圣恩,如今小女有这样的福气。臣和她早去的额娘都感念万岁盛德。”说罢竟有些哽咽了。
康熙盯了他一眼,半晌才又道:“行了,这事就这么办。回去准备准备,三日后带进来吧。”
一个姓赵的小太监,领着我下了堆秀山。御花园并不大,也没什么出奇的景致。我想着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如宣。忽见前面的小太监跪下了身,抬头却见两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冲这边过来。听那小太监口称太子爷大阿哥吉祥。便知是两位年长的阿哥来见皇帝的。急忙俯身行礼。
耳边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你个小狗儿,四处寻么什么呢?”
“奴才不敢闲着,是万岁爷要小的带这位格格四处转转的。”
“噢,格格,谁家的闺女。穿得这么新鲜。”他说着走到了我身边,“起来吧。”
“奴婢是步军统领费扬古的女儿。”我慢悠悠的回答。
“嗯,这个费扬古挺有福。女儿们一个个都是这么的轻灵乖巧。快抬头,让太子爷瞧瞧。”
我微微抬起点头,见是那个稍年长些的说话。旁边那位想来一定是太子。见他面白如玉,身材颀长,神色很是柔和。只是精神看着不太好。他们见我不说话,年纪又小,以为我是怕了。便说笑着走了。
见他们走了,那小太监长出口气。说道:“格格真是赶的巧,一进宫就能见这么多贵主。好多奴才在宫里当差,多少年不见主子一面呢。”正说着,阿玛从那边过来,招手叫我过去道:“也不必向皇上辞了,回家阿玛和你有事说。”完了见那小太监在一旁便说道:“小女不懂事,有劳公公了。”随手掏块银子硬塞过去。那奴才也不推辞。我别过脸去只做不知。
回去的路上父亲便对我说了,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入宫了。我有些恍然。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有一些部分是以女主角的回忆开始的。后面就全部是第三人称的叙述了。
真言
作者有话要说:括号里的是女主角的话。特此说明。嘻嘻嘻嘻
这年春天来得早,北京城到处飞柳絮。倒像是漫天的雪。紫禁城,这人间及至的帝王之家在三月艳阳之下,却仍是那么的威严阴冷,令人生畏。
恪宁进宫,只各样规矩就学了一个月。还是皇上见她年幼,让嬷嬷们不要拘着她。原就不是叫她进来伺候,只是陪在皇帝身边解闷儿。这倒好,宫里一时传遍了,人人知道皇上身边又有了新宠。这一日,太子来秉政务。刚进乾清宫,迎头看见恪宁,心知就是前些日子碰到的那个小丫头,新进了宫的。他这个人,见了脸嫩的女娃儿就走不动道。虽说这个年纪小,但贵在身上有一种新鲜气息,不比宫里那帮拙物,禁不住地便多看两眼。跟在他身边的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瞧见当下就心里有气,这毛病也不知多早晚能改。恪宁见是太子,忙行礼问安。又见后边的索额图,却觉得面熟。心里好费思量。才惊觉当日将如宣带走要送去选秀女的好像就是这个人。但他既是这么个大官,何苦要亲自从母亲手里要人。一时间搅得恪宁心神不定。
太子回完了事,觉得再等索额图出来有些惹眼,便独自先回了毓庆宫。索额图出来正瞧见恪宁抱了个红木盒子往东六宫那边去。便跟了过来。见人少的当,叫住恪宁问道:“姑娘可是费扬古家的小格格?”
恪宁见是他,不禁心里一动。点头称是。随即笑道:“难为大人还记得我,大人一向可好。您不找我,我倒有事找您呢?不知您从我母亲那挑走的如宣姐姐被安排在那里了。我进来一直找不到她。”
索额图一听,唬得脸色都变了。忙示意她别再说了。也顾不得礼,拉她到一边说道:“姑娘可再不能提她了。老夫当她是你额娘□的人,应当稳妥老实,又没什么亲人。才将她带进宫。哪想她不甚安分。不知怎的惹了上头。也不知打发到哪里去了。姑娘别问也别说,只当不知道。休要惹祸上身。”说完拔脚就走。将恪宁晾在那里。
这一话只把恪宁惊在原地。如宣是怎样的人,她心里最清楚。老实稳重,再没有的傻姑娘。又是个孤女,被母亲自幼带在身边,什么规矩都识得。断不会惹什么大麻烦。更何况皇帝也不是随意作践下人的主。她只管木在那里,却没在意前边过来的人。那人见一个是一个瘦小的小女孩捧着个大红木盒子,直道她是要偷懒儿。不禁笑道:“呦,哪宫的丫头。站这不动,难道是个傻子。”恪宁被这脆生生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见是一个比自己年纪略大的宫女,身量稍高,假小子似的。一双丹凤眼,笑意盈盈。眼神没遮拦,看的恪宁有点窘。忙怯怯的回道:“姐姐见笑,小的乾清宫的。给贵妃娘娘送东西去。”那姑娘听了一愣,又道“乾清宫里还有这么点儿大的宫女。”紧接着一拍头,似有所悟道“你就是那个破了例进来的,还没到年龄的那个。”又看看恪宁说道:“傻子,还在这闲着,快送东西去。别让人看咱说闲话。”正要走,恪宁觉她说话爽快又问了句:“姐姐叫什么,奴婢得空去看你?”她笑道:“不敢,乾清宫的人啊。我姓李,小名重秀。大家都叫我秀儿,在钟粹宫的。你快去吧。”说笑着就走了。
恪宁也忙往东六宫去。将东西送了得了赏回来。她仍是呆呆的。皇上忙了一天,正想出来透透气儿,见她回来,心里就不知怎的惬意起来。看她一身宫装,又不禁想起当年的承淑。便叫她过来道:“陪朕走走。”
恪宁不敢迟疑,跟在皇帝身后一尺的地方。皇帝一使眼色,跟着的一干人都退后了些。皇帝径自拉住了她的手。恪宁心里一惊。
(他的手好温暖。这是一双抓着大清帝国的手,本该像钢一般的坚强,此时却是暖的,柔和的。这时紫禁城的黄昏,似也不那么凄凉了。他抓着我的手,可我的手连我父母的温暖都不曾感受过。他们不把我当他们的孩子。我的出生于爱情无关。)
“你母亲待你好吗?”康熙走了几步,突然问道。
“回皇上,母亲仁慈,待奴婢很好。”
康熙帝扫了她一眼,嘴角牵起一个微笑,说道:“恪宁,朕瞧了你几天,发现你有个毛病。”
恪宁一愣,不知怎么回答。
“你回答朕的话,总是很慢,是想了又想才回话的。这是谁教你的?”康熙帝的话锋似有些严肃了。
“天子之言,隆贵至极。奴婢当然要三思而后言。”她虽紧张,但仍静静地回答。
“哈哈,好一个‘三思而后言’,你额娘未免太小心了吧。怎么出了宫倒把宫里那套学会了。恪宁,你要知道,三思之后,往往不得真言。你说的是真是假,也许只有你自己知道。是吧。”“是,”这次她回答得很快。并且面带微笑。
“你不怕朕?”他言语缓和下来。
“我额娘说,皇上是仁主,仁主不会让奴才们怕,是让奴才们颂扬感念的。”她利索的说完。
皇帝听了,径自仰声大笑起来。恪宁屏住气听着,这笑声让她有一丝慌张。“无论是恐惧还是仰慕,总有人会说真话,也有人会说假话。”
皇帝望着她,有一点惊于她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