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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紫禁心经-第32部分

小说: 紫禁心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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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后边的刘嬷嬷最为狡猾。哪会承认。还想狡辩。恪宁不容她多讲。轻声道:“这位老嬷嬷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刚才慈宁宫的人明明看到你将韶华带来永和宫了。你却说不知,难道要欺瞒额娘吗?”
  
  果然,搬出慈宁宫,那刘嬷嬷便顶不住了。一个劲拿眼瞅德妃。德妃不知恪宁说话是真是假。却也不敢轻易推辞。思咐了一下,横下心道:“你说的是不是你那里那个侍弄花草的丫头。我这永和宫里的木芙蓉不知怎么,没几日竟死了半边,倒要让她瞧瞧了。”
  
  “那就是这丫头了。额娘应该还不知道吧。可千万不能让她劳累。出了事情,额娘岂不是要心疼?”恪宁掩嘴笑道。
  
  这话就让德妃有点不明就里了。心里又有些虚。“那就先找那丫头来吧。”德妃一使眼色,身后小宫人便退出去。德妃心道,幸好还不曾将那丫头怎样,不然擅自作主,让他人知了去,也是自找麻烦。倒要看看这恪宁要怎样搅这泥水了。
  
  不一会儿,只见韶华发丝凌乱,面色惨白。脚步有些不稳,从外面进来。刚见德妃,便“扑通”一声跪在当地。颤颤巍巍抬头,才看见恪宁坐在一边。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原来韶华醒来,还迷迷糊糊中便被永和宫的人带到这里。德妃娘娘不论原因,劈头盖脸便将她训斥了一顿。韶华虽不算聪明,但这样阵势,也知是事情泄露。却也安下心来,只等一死。却不想此时又被带回来,见恪宁来,犹如临终见了亲人一般,眼圈已是红了。
  
  “快让她起来吧,怎么还跪着。”恪宁忽然起身,不等德妃说话。走了过去竟将韶华扶起,拉到自己这一边。笑道:“额娘,您且看看,这姑娘模样俊不俊啊,身段俏不悄啊?”
  
  “恪宁,有话快快告知额娘罢!”德妃不知道她卖什么关子,心里早就急了。
  
  恪宁忽然掩面而笑,红了脸道:“额娘您有所不知,韶华丫头肚子里,已经有了您的……孙子了!”说着,拉韶华近前来,“只等额娘说话,好留在屋里呢!”
  
  “什么!”德妃惊得不由得立起身来,底下人们也都忍不住抬头重新打量韶华。韶华就是死也不会想到恪宁竟然会这样说。整个人一下子顿住,只觉得浑身冰凉。她知道,恪宁在说谎,而这个谎言,足以让恪宁进宗人府。她不能让恪宁引火上身,忽然想撤出手来,然而恪宁攥得更紧,回头向她笑着。那么自然,毫无畏惧。而话一出了口,便什么都来不及了。
  
  “你真的……”德妃过来,拉起韶华的手,刚想再仔细瞧瞧她,然而心里的一个想法阻止了她。忽然,她笑了。“这是不是皇室子孙,可还得多瞧瞧才成啊。怎么也得,让禛儿来和我说说呢。这还没多久,怎么就又有了新人了。新鲜劲儿过的,未免太快了。”鄙夷的看了恪宁一眼,手一松,坐到一边吩咐道:“一会儿等皇子们下了书房,请四阿哥过来吧。”说罢,也不再看恪宁和韶华,径自到内间去了。
  
  恪宁见她如此,冷笑一声。也不多话,拉过韶华一同坐下。轻言道:“我们刚好在这里等着。四爷一回子就来。”
  
  “福晋,”韶华声音一低再低,“这如何使得?会出大事的。”
  
  “有我在你怕什么?已然做了,就不要害怕!”恪宁也不看韶华满脸满头的汗。顺手拿起桌上小茶盅子,斟了一杯茶,怡然自得的品了起来。韶华只当她心里有了算计。不想没一会儿却见恪宁耳根子后红了一片,眉尖上也见了汗。手上已经不稳了,拿着茶盅子晃的厉害。韶华虚坐在那里,一颗心彻底的空下去。 
  
  “福晋,福晋!你怎么……”韶华起身上前,恪宁却几乎没有什么反应。忽然,手里的盅子“哗啦”一声砸在地上!
  
  




天花

  韶华正待要拾起地上的碎片。却听外面已经通传四阿哥到了。韶华的心不由得一紧。她觉得今天的局面是蒙混不过去的。而带来这一切的,就是她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可是,没有人容她去想。恪宁自会解决这一切。因为她自信自己可以。她是一贯按着自己的想法活着的人。也许她并不真正了解宫廷。恪宁此时已经走了出去。
  
  胤禛站在廊下,恰遇到恪宁出来。胤禛见她似乎还有点羞怯之色。慌乱着低了一下头,然后才笑道:“你在和额娘聊天?”
  
  恪宁这时却是一阵心跳得厉害。仿佛是因为起身太猛,眼前只是发花。她踉跄了两步,一把拽住了他。勉强轻声道:“你先听我说,别进去……”然而她等不得说完,身子猛地向后瘫了下去。这一瘫将胤禛吓得不轻,忙将她扶住。但是,她的身体软了。就那样一点点的软了下去。胤禛这时才看到,恪宁耳根异样发红的部位,渐渐成了一片疹子。他抓着她。一声声的喊她,没有用。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永和宫的总管太监刘三福年纪大了,颇见过些世面。远远瞧了恪宁一眼,心里就有了点儿数。悄悄进去向德妃耳语了几句,说的德妃也紧张起来。忙吩咐了他几句。那刘三福便出来向胤禛道:“四爷,福晋身子不好。今儿就不见了吧。德主子吩咐,送福晋回去呢!”胤禛本想扶恪宁进去歇歇,却简直不愿意相信母亲这是在下逐客令。他隐隐感觉到恪宁的身体在发烫,那热度穿过衣服散上来,一丝丝灼着他的心。他不再顾及身边的人,打横将恪宁抱起,急着往乾西四所赶。他的脚步凌乱了,他的心也乱了。那并不太长的路,彼时犹如万里之遥。幸而惟雅不曾离开,早支使人来探消息。见胤禛抱着恪宁回来。赶忙都接出来。这一闹,不知惊动了多少人。胤禛顾不得许多。只是喊着:“太医院有多少算多少,都给我叫来!”
  
  阿奇韶华皆乱了阵脚,惟有重秀却还是一贯的利落镇定。推开韶华,拉了一床银红纱被,盖在恪宁身上。见屋内一堆人,她忙让阿奇赶她们出去。又将所有窗子关上,怕冒了风。这边胤禛站着。重秀安慰他道:“爷,您也到外间去。这不方便!有奴婢……”胤禛却喝道:“什么不方便,她是我的人!”说着一条腿跪在床上,将手伸进被里,略微褪开恪宁的衣服,只觉得湿漉漉的。仔细一看,也惊住了。重秀在旁边瞧着,也不由得抽了口冷气。只见恪宁身上从脖子往下已起了黄豆般大小红疹子。胤禛看到这番情景,浑身麻了一样,头皮也炸裂开来!一时间,众人都没了主意。只有他,呆在那里,一声也不出了,竟像是没了气息一般,眼也不眨一下。惟雅在外间不便进来。只吩咐众人快传太医。重秀看着胤禛,只怕他心疼坏了,忙着劝慰。可他也不理睬,过了好一会子,忽然笑了道:“你走吧,快离了我,别让我白操心了!”重秀一听,慌得“扑通”跪在胤禛脚边,抱着他只管流泪。惟雅在外听见了胤禛这句话,也慌了。料想恪宁要不中用了,凄凄惨惨也哭了起来。乾西四所住着皇子们,个个年轻。见这边哭成一团,没一个过来的。只有胤禩,刚从学里回来。早听见有人向他说恪宁又病了。便向这边过来,可是,只到了院中,又不好进去,只站在外面关切一番。
  
  正这时,外面已是一阵急促的脚步,没有通传。胤禩刚回头,见竟是父亲,便赶忙请安。康熙在乾清宫早得着信儿了。过来时,也已下旨传太医来。一进来见胤禩在这儿,康熙下意识的向四周一看,见没有其他人。就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在走过胤禩身边时,轻轻用手抚了他肩头一下。慌得胤禩一低头跟在他身后。康熙进去,见惟雅也在,又是一叹气。跟在后面的刘胜芳等众太医忙进去诊视。那边,胤禛出来向父亲行礼。康熙见他如此,便也猜到病得不轻,未免也担心起来。众人足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太医们出来。刘胜芳也不说话,走到康熙身边,“扑通”一跪,叩头道:“微臣有罪,瞧不出病因。但看着似天花,请万岁爷治罪!奴才斗胆说一句,如今四福晋需得快快离宫,否则,恐生不测!”
  
  “天花!天花如何诊不出来?又说什么瞧不出病因?”康熙愣怔了半天才说出话,可语气也软了。一众太医齐齐跪在地上。刘胜芳也没别的话说了。康熙费了半天劲才明白“天花”的意义。他幼时曾得过的病症。可诊不出病因,却又像天花。这叫他如何办呢?如是天花,按规矩,还是将恪宁移出去比较妥当。可若不是,治错了,岂不是更加麻烦。想来想去,他不由得回过头,看了胤禛一眼。胤禛不出声,也没什么表情,好似只有嘴角微微颤动。忽然间,他抬眼,无限悲戚的望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一眼。那一霎,康熙只觉得寒冷。那眼神,太像一个人,一个垂死挣扎的人。胤禛把他养母最大的本事学的如此惟妙惟肖。他,一个父亲,一个丈夫,却不能留住最爱的妻儿。他知道他是要决定的,把重病的孩子送出宫,就像小的时候他自己一样。等于是遗弃。无耻的遗弃。可是他,是没有办法的。不能染了其他人。紫禁城禁不起的! 
  
  “传旨,即刻将皇四子福晋送往……”他停顿下来。送到哪儿?回娘家,把重病的儿媳退回给娘家。这是人做的吗?畅春园?那是受人以柄!他乱了方寸!他该把她送到哪去?
  
  “万岁爷!……上善苑似妥……”李进朝一旁仿佛突发奇想,却是拿准了才说的。胤禩在康熙身后一边看着胤禛,听到这个词却也一愣。胤禛只冷眼看着父亲根本没听清楚。倒是惟雅,向胤禩这边送了个眼神。看样子,她也不曾听说。
  
  “就上善苑吧!调朕的御前侍卫护送。”康熙的声音渐渐不能支持。他赶忙咽住最后一个字。似乎不想再看他的儿女们。转身便往外走。别人都跪送了。只有胤禛还站在那里。他终于发现,原来父亲始终都只是个万人之上的帝王。在他的心里,没有一个人是例外的。他轻轻走回里间。一步一步,艰难而漫长。杏黄段子的帐幕,那里有一个又一个他熟悉的人,隐没而去。他的妻子。还那样年轻。娇艳的犹如枝头待放的新蕾。那初见,那猜疑,那掩饰不尽的眼泪和欲留还拒的心痛,那惟有的□爱。那床,还是他们新婚的床。那人呢?一步步走去,是揭开新娘的盖头?还是送她远去?
  
  他抱起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他尽力的想和她一起呼吸,就让他们一起死去,生命才好完美。
  
  恪宁略有清醒。她听得到太医们的话,听得到皇帝的旨意。然而她还不能心甘地走。她还有话对他说。她挣扎着想脱出他的怀抱。
  
  “别动了,再过一会儿就会好的!”他终于怜惜她的努力。松开了手。
  
  “我在等你听我说话啊!”恪宁终于笑了。越是痛的时候,她越是想笑。笑能解痛。那是母亲说过的话。“等我走了,你就留韶华在你身边吧。你别问,别想。只当是为了我。”她僵硬着脖子,凑到他耳边,“我误了她。都是因为我带她出去。她有了孩子。你把孩子,当成是我们的孩子,好不好?”胤禛不语,看了看恪宁。忽然悟道:“你想让我……”恪宁点点头,笑着喘气道:“你如此做,我才敢回来啊!只是我要是回来了,满脸麻子,你就不会,要我了。”她断断续续的,却忽然开心起来。她知道这样他总该答应她了吧。总该会的。她笑起来,费力的笑,扑在他的怀里。若只能放肆一次,那就好好开心。也许只有一次。
  
  渐渐,她只剩下喘息的力气。他扶她躺下。看着她昏睡过去。看着她被他们抬出去。
  
  窗外天色昏暗了,阴云布了满天,却又是一阵新的风雨。
  
  他仍然还坐在那里,坐了那么久。再多的喧嚣,议论,只使得他更像雕塑一般的沉寂。直到掌灯时分,他才勉强回到书房。重秀端了清淡的粥菜,他也没有看见。重秀百般劝解,他才淡淡喝了几口。那粥,软软的,白吞吞的。他不喜欢的。以前母亲给他熬的粥,是略带一点咬头的。可他不愿说什么,他没有精力了。即便说了,也还是不一样的。他立起身,沉默着走来走去。忽然就想起了韶华。他的心里,隐隐的生出一些前因后果,像古怪的藤蔓,逐渐缠绕繁复。
  “你叫韶华来见我!”他突然对重秀说道。没有感情的话语。像冷落的雨点击在重秀的身上。然而,她没有一丝别样的举动,默默站起来,去找韶华。
  
  与韶华同屋的宫女们都聚拢在一起,议论着日间的事情。唯有她,孤零零坐在里间的炕上。她们的话越是热闹,她这边越是干冷着。她的心就像是空无一字的白纸,仿佛被摇曳的烛火燎着了一样,变黄了,黑了,成了一个洞。她其实拿定过主意的。终有一次为自己拿定了主意。后面的漆黑小屋,堆放杂物多年,很少有人去。她何不去那里呢?免得人们再看到她,免得她再看这繁花如梦的世界。她徒然的活过十几年,就这样毫无痛痒的死去,只有这样的结局。她躲过人们的视线,在黑暗中推开那扇门,顺手带上。接着解开了自己身上水红的带子。头上高高的梁,能带走她的忧愁。
  
  重秀,一直寻她到后面,却不见人影,正纳闷时,却听到角落小屋里“咕咚”一声。重秀是胆大心细的人,并不害怕什么,然而,她一贯是警觉的人。便轻巧的移步过去,侧身向里面听,没有什么动静。她便微微推了推那门,竟然开了。没有人,那也许是……她刚觉得自己小心太过,却察觉到头顶上方有影子。她猛一抬头,却见黑暗中影影绰绰,一个人悬在房梁上!
  
  “啊!”她停了一下子,才想到要喊叫,起码要让四阿哥听到。其实她并不怕的,她见过太多的事情,但装还是要装一下的。胤禛站在廊下看细雨霏霏,等着韶华来。重秀的声音,他下意识的听到了。守着他的小太监们也听到了。那惊恐的声音,划破了零乱了一天的夜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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