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蛊换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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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三分,连举杯饮茶时微动的衣角都分外的动人。这厢简纾不情不愿地陪着祈禛吃饭,那厢白衣的士子只一杯杯的饮茶。
简纾觉得总有一道眼光有意无意的注视他,抬头正看见一扫而过的衣袖,原也没什么,但那衣袖竟是用雪蛛丝织就得,看上去与普通的衣料没什么不同,但最是坚韧不过,也是最好的藏毒之处。简纾不由看向那人原来的座位,只见那位上一只白瓷酒杯,杯口一圈淡淡的青色,不消片刻,渐自行散去。简纾心中一时间转过许多心思,立时不动声色,继续用餐。
直到进到房间简纾还是有些犹豫,如果没看错,那人用毒的手法,出自南疆,只是不知道他是哪一派的。他突然有些后悔作紫陌时过于不问世事,到死也不知道谁害的。他发现简纾的体内竟也有南疆王族才会种下的王蛊,这同他为什么重生在简纾身上一样,没法回答。对现在的他,这种情况反而对他有利,只要摆脱祈禛,他就可以做到在做紫陌时没法办到的,得到自由。
“吱呀”门被毫不温柔的推开,不出所料,来人是祈禛。“这里环境还好?”
祈禛一路也是颇不自在,简纾就像是个闷葫芦,他们这一路很有几分相顾无言的感觉。偏偏简纾又是个不安分的,祈禛没自信除了自己还有人能看住他。其实要怎样安顿简纾,祈禛也没有主意,只是不愿放开而已。
不过祈禛这回确实高看了简纾,现时即使一个稍健壮些的人都能看住他,虽然他自信有上百种方法逃开,但是身受重伤,又没有平时顺手的用具,逃确实有些难度。
驿站只是祈禛带简纾上京的一个小插曲,一路上祈禛对简纾可谓是百依百顺。原来祈禛打得好算盘,简纾一直只在泽山上随师门修行,于世事不通,一番变故下来,很容易对亲近他的人产生依赖。只是任祈禛机关算尽,也料想不到,现在的简纾已经不是他当初调查的人了。
简纾哪里不知道祈禛的心思,他人本生的灵秀,又是南疆王室长大,见惯了这些门道,便应了祈禛的想法,做得一场好戏。
不过进城时简纾倒是没有做戏,南疆多沼泽,王城也不过是竹楼,虽别致,终归不如这砖砌的城
墙宏伟,也没有京城繁华的热闹,夹道迎王爷的礼兵队更是有趣,可惜不过多时就到了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故友
“荒唐!”祈禛忍不住扫落桌上的笔砚。不过离京几月,宫里竟出了这样的事。原本他只求明哲保身,早早的求请驻守边疆,逃开两年前众皇兄之间激烈的夺位之争,回来时就只有现任的皇上和他了,好在他军功高卓有为人谨慎,皇兄又似乎念一点兄弟之情。只是皇兄继位几年没出政绩,又没有子嗣,时逢齐国南涝北旱,竟叫皇兄起了嫌隙之心。这回他出门,皇兄就中了南疆奇毒“牵息”,简直是将矛头直指向他。
“王爷,说句不敬的话,当年您未曾参与,臣等也明白您没有那心,可是别人都不认为。现在正是大好时机,民心动荡,您不如……。”
“闭嘴!今天的话我就当做没听见,你们都下去吧,这事我会解决。”毕竟是忠心的老臣,祈禛也说不了还狠话。他也知道,如果现在暴起夺位,大概会一举成功,但是风险太大,不留神既是鱼死网破,王庭不少的是虎视眈眈的人。何况,他从来没想要当皇帝,尤其从母妃枉死后,他对皇室简直是避之不及。可是,争不争,不是能于他决定的,母妃的娘家人,外公的门生,早年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至少要保证他们的身家性命,他不得不争。
祈禛明白,保持他和皇兄的势均力敌最好,但现在这个平衡被打破,关键是不是他的人做的。无论是皇兄自己干的,还是第三者而为,于他都不是好兆头。现下最好的是还原从前的平衡,哪怕只是表面上的也好。
这厢祈禛正烦心,简纾却过的还不错。到京后祈禛吩咐管家将他安排到牡丹苑后便没有交代,牡丹苑又在客院和后院交接的尴尬位置,王府的下人不知该将他处在什么位置,便放任他在王府自由。当然,简纾也小心把握着分寸,毕竟这样得自由已经很难得了。旁观者清,虽然没有什么大动静,但王府似乎笼罩着一股低迷的气氛。
“最好别挨到我。”简纾清净了几天,内伤好了七七八八,便沉不住气,趁着夜色在王府中晃荡着,默默地为出逃做着打算。南疆是不能回去了,祁国又不熟,真正让人有几分纠结。
“呵呵呵呵”一阵笑声,似乎从远方传来,又似乎近在耳边,随之而来的是若有若无的甜香。“紫霖。”一倒白影飘到眼前,形如闪电,仔细看来那衣袂却是盈盈的舞动。来人一身白,本来素净的颜色硬是让那人衬出几分的艳丽。不得不说他大晚上将王府当做自家后院就算了,还嚣张的穿了一身的白衣,不过那形如鬼魅的身手怕是会吓人。“紫霖。”简纾的语气不禁又重了几分。
“呦呦,我就知道,你这个祸害没那么容易死的。”紫霖转过身子,一张脸白的过分,眉眼却有如子夜,小嘴一撇,下巴尖的戳人,单单薄薄的,像是纸画的美人。他的语气虽然轻佻,但明显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也只有你这个祸害叫我这名儿。”说罢眉毛一挑,很不屑的样子。
简纾看着紫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紫霖是紫陌师傅的独子,也是医圣谷正式的传人,但他偏偏不喜行医习武,专好迷香和轻功,这两样功夫倒是江湖上无出其二的。紫霖也是凭着这两样功夫,混出了些名声。江湖人只知神偷“凌星”没有他偷不来的宝贝,也没有他偷不来的消息,但知道他真正名姓的恐怕只有紫陌。
“我还从没有见你这么素净过。”紫霖兴致勃勃的看着简纾。从前紫陌练功,是配合草药毒物练得,药性聚而不发,淀得脸上的颜色颇为浓重,像是艳妆。经此大难,紫陌的心法配合雪山派纯净得内力,让他的修为更精,在加上一时寻不得草药辅助,简纾还是一张素素的脸。
对眼前的紫霖,简纾实在是怪不起来,即使明明知道紫陌的踪迹只有他才能泄露,不过,知道紫
霖不想他死,也算不错的收获。
“我在断崖找了半个月,都没看见你的尸体,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出事的。”要是出事了,以后就没有一条稳当的收入了,要知道,“杏林紫陌”的消息可是很值钱的。简纾听到没找到尸体不由得一愣,虽然现在他活着,但一定意义上“紫陌”已经死了,但是紫霖找了半个月都没有见到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在紫霖之前就找到了“紫陌”,并且藏在一个隐蔽的,连紫霖都找不到的地方。至于前世的身体如何,简纾本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但是紫陌的身份特殊,又与现在的简纾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本来想的置身事外又是不可能了。看来紫霖没有看出现在的他有什么不同,虽然没有他挖不到的信息,但是他从不打听没有付账的闲事,这一切解释起来太复杂,简纾决定暂时不要告诉他自己身上发生的事。
“好吧,既然你没事,我就不用再留在这儿了。”
“等等!”
“嗯?”紫霖回头问道。简纾见他浅浅的琥珀色眼眸,在夜幕下像是揉碎了月光,但是那让人怜爱的眼中,除了疑惑,没有别的表情。
“没事。”期望那个人眼光能够停住,终究是奢求吧。简纾所能做到的,只是趁着月光,看那人单伶伶的身影,消失。
简纾看着那人的余影,想做出个不屑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没能做出来,撇出去的唇角拐了个方向,作出一脸的沮丧。
祈禛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不知怎么的来到他为简纾准备的牡丹苑,明明知道那人决不会对他有一点点的同情,还是来了。他想过简纾会给他白眼,对他冷嘲热讽,甚至还偷偷的想过简述温柔的安慰,只是万万没想到当他遣散守卫,推开大门时,房里竟没有一个人。
“来人。”了解祈禛人就能听出其中暗藏的恼怒。明明知道他身怀奇术,还是疏于防卫。但这儿的守卫,暗卫都是吃白饭的吗?连一个武功尽废的人都看不住!
“主人。”来的不是牡丹苑的暗卫,而是祈禛私人暗卫玄焰。
“怎么回事?”玄焰从房梁一角拎出个软软的人来,探看了一番,道:“主人,暗卫被迷晕了。”
祈禛看那个暗卫死人似地一动不动,皱眉道:“什么迷香?”
“属下不知。”
“哦?”玄焰算是祈禛手下很得力的一个,对各种毒药迷香也很有些手段,他不认得的迷香,除非是药王谷里的。
药王谷其实不算有名,但近年出了几个人才,被各大势力争夺,尤其是那个“杏林紫陌”,医毒无双,为人又高调,只是近几天没什么消息了。
不知怎的,祈禛总觉得简纾与紫陌撇不清关系。尽管传说中紫陌是个极尽妖媚的男子,性喜媚人,与简纾可谓差了十万八千里。“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玄焰从头到尾没有抬头,一闪就不见了人影。
简纾遇了紫霖后,没有兴致再探王府了,恹恹的回了牡丹苑。一进门已觉得不对劲儿。按说房里的暗卫是被他迷住了不错,但不致连一点呼吸的动静都听不见,内房倒是有,但呼吸急促,应该是个不会或是功夫不深的,这个王府中,难道是……
两人隔着一道房门,祈禛虽说没什么功夫,但长年在军队中练出的警惕不可小觑,简纾到院子时,他就已经察觉了。他本也不是什么仗势欺人之辈,简纾这件事确实是他不对,偏偏他还就对他上了心,也不知说什么好。
简述在门外站了片刻,夏夜露重,单衣染湿并不好受。反正没有比那什么劳什子馆子更危险的地方了,简纾伸手推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怀疑
“回来了?”几乎在门开的同时,屋内的烛光被点燃,祈禛一手护在烛火上,摇曳的火烛照的他脸上阴晴不定。
“哼。”简纾简直要笑出来了,他万没想到,祈禛竟然会像这样平静,不知所谓。现在简纾已经养好了内伤,有把握能不知不觉的离开王府,索性露了本性,“王爷何必又在这儿扮的想……我倒也说不出像什么了。我在这也耗了好些时日,至于你致我何地,总该给个说法。”
“迷迭香。”
“什么?”简纾心中一惊,但脸上没漏任何痕迹。
“迷迭香。据说是药王谷独有配方,不知你从得来?”祈禛从袖袋中取出短短一支香,“为迷暗卫,不值得。”
迷迭香是药王谷的不错,因为是紫霖配的,当初送了紫陌不少,但是简纾却没有,他用的只是普通的迷香,比迷迭香是远不如的。但是祈禛手中的确是迷迭香不错,难不成是紫霖留下的?
祈禛并不知房中的迷香是什么,只是探他一探。此时见简纾眉头略略皱了一下,心中便有了计较。他慢慢走到简纾身前,眼中闪烁着:“你是谁?”
简纾发呆间,一抬头看见祈禛靠他已经很近了,忙退了一步,气势顿时消了一半,再抬头时,竟有些心虚。
祈禛又就近逼近了一步:“你不是简纾。”
简纾看见祈禛眼中竟有些喜悦,不知怎的生出一股的恼意来,身上的湿衣让他很难受。简纾一把推开祈禛,顺手撩开身上的衣服;极为精致的上身还有一些未消的伤痕。
祈禛看见简纾身上的伤,又不太确定了,那些伤在明显不过,依稀是他强占简纾是留下的伤痕。
祈禛皱眉的摸样取悦了简纾。细看来,祈禛比简纾差不多高,身材却还要纤细很多,眉眼像紫霖一类,一副薄命的美人像,只是大概在军队浸淫久了,有种掩不住的血腥肃杀。
倒是算是个美人。简纾想着,走近祈禛细看起来。和紫霖挺像的。简纾拿捏住祈禛的下巴,趁着火光仔细看。
祈禛没有挣开,先是被简纾的举动惊到了,后来看到简纾专注的样子,竟不忍打断,任他仔仔细细看了个够。
尖细的下巴,嫣红的嘴,漂亮的凤眼在烛光映照下像含着水光,不知受了什么蛊惑,简纾吻上了那张嘴,没有紫霖泛着的苍白而更加诱人的嘴。
祈禛只觉得眼前一片阴影,然后就是一个还带着夏露湿气的吻,凉凉的湿润的,等反应过来忙推开了简纾,不禁有些脸热。再看简纾不急不缓的换过衣服,没什么表情的脸反而有点勾引的意味。
“我是谁,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么?”简纾平静道。
“简纾不过一个儒气书生,怎么会你那种歪门邪道的功夫?”
简纾听见,倒还真想了下,自己怎么歪门邪道了。
“你说摄魂术?”
祈禛没有回话,但脸上那个表情却在说是。
简纾失笑,摄魂术源于佛家。传说阿鼻地狱中十六天魔能跳出迷人心魄的天魔舞,后人将其演为两家。一为定意镇魂的清心诀,二为迷魂夺志的摄魂术。其中摄魂术极难修炼,在中原地带渐渐失传,南疆注重巫蛊,摄魂术自然流传下来。正道卫士只道迷人心智乃妖魔之道,却不知它与奉为至宝的清心诀乃是同宗。
“是吗?”
祈禛正为自己对被强吻不痛不痒的态度羞恼,听见简纾的问话里还带着不明意味的笑意,气愤的一眼瞪过去,却见简纾虽然背着光,眼瞳还是格外的清晰,想一个漩涡,要生生的吸他进去。
“别动。”
祈禛感觉自己的思维像是被定住了,暗叫道不好,作势让玄焰出来,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已然着了简纾的道了。
“我便是歪了又如何?”简纾附到他耳边道。伸出手虚抚祈禛的五官,像是在眷恋着什么。
祈禛身不能动,但眼耳还是能用的。简纾所作所为,根本就是在戏耍他。那人笑得很狡猾的样子,眼神中却有种迷恋。这迷恋自然不会是对着自己的。想到这儿,祈禛胸口一热,竟挣脱了束缚,后退里简纾远远的。
简纾见祈禛第二次破了他的摄魂术,不由有些恼怒。虽然他并未尽全力,但祈禛只是一个只会拳脚马术的王爷而已。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