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虐之方死方生-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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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定能够所向披靡称霸江湖!”
“难道不是帮你那个主人称霸江湖?!”谢寝语带嘲讽道。
唐毁但笑,“我家主人,从未有称霸江湖的野心,他所求所图,寻常人是不懂的!”他说得莫测高深,却又心悦诚服,能够让如此一个魔煞般的人物露出这般忠诚的表情,谢寝对千毁那位洌皇,有些好奇起来。
雨势渐大,江湖客栈,一片诡谲的静,聂徵狐凭阑而立,却看雨帘稠密,许久,露出一抹深思的表情来。身後脚步渐近,他不回头,便直接唤道,“舞冷……”
那前来之人,果然是裔舞冷,但见他微笑摇头,“小狐,你怎知是我!”
“嗤……”聂徵狐并无解释,抑或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任何解释,“怎麽,富贵浮云要关门大吉了?!”
裔舞冷失笑,“富贵浮云即使关门大吉又如何,小狐,你倒是风趣得紧!即使每年只卖你的医死人帖,我也能够富可敌国!”
“哼!”聂徵狐对於他的戏谑,倒是没多作答。
裔舞冷随他视线看著客栈外的霪雨不断,沈吟片刻,却是冒出一句,“小狐,你那些风翥宝珠,寻获不少了吧!”
聂徵狐眼神微微一凛,嗯了一声,并没有接过话题,裔舞冷也不介意,只是缓缓说道,“天虐宫,本就是神诋居处,没有殇绮之璧,徒有十枚宝珠,也没有用的!”
“你废话少说!”聂徵狐忍住白眼的冲动,这裔舞冷平素精明异常,此刻决不会无边无际说这些话。
“小狐,如若我能把殇绮之璧寻到给你,你可否给我一颗蕴紫丹?!”裔舞冷认真说道。
聂徵狐一怔,随即笑得几乎流出眼泪来,“舞冷啊舞冷,你身边莺莺燕燕还少吗?随便找一个女子,都可以给你生成堆的孩儿,你要蕴紫丹做什麽?难道说……你一时间转了性子,好起这男风来……或者你一直以来都暗恋於我……”
眼看著聂徵狐越说越离谱,裔舞冷早知就不该和寻魔医如此一本正经的交易,直接将殇绮之璧砸向他即可,只是事到如今後悔莫及,但见他俊脸微红,这该死的小狐狸,倒是猜中一些事情,真是一点都不可爱,还是他的阿槿最可爱!
聂徵狐当然没有错过裔舞冷的所有表情,坏笑道,“难道真的有人拴住了裔大老板的真心?啧啧,真是难得啊,我倒要见识一下!”
“不准你靠近阿槿!”裔舞冷脱口而出,咬牙切齿,然後便直接後悔,以这小子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他的阿槿一定要小心藏起来,是塞到岭南的别院还是北海的小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聂徵狐找到!
“阿槿~~~~~”聂徵狐拉长话音,诡笑道,看裔舞冷急得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的模样,知他动了真心,不由心生困惑,究竟是怎样一个男子,能让一心经营富贵浮云眼中只有钱的裔大老板如此小心翼翼,难道这便是人世间所谓情之所锺?
呸……那个所言锺情唯他的混蛋,竟然敢勾搭奸夫先行遁逃!
一时间,聂徵狐面色难看了起来,意兴索然。裔舞冷看他此番,也沈默下来,却是忽然冒出一句,“怎麽,惦记你那位……了?”
“谁说我惦记上官瀛邪那个无耻淫荡的混蛋!?”聂徵狐立即宛如被踩中痛脚般惊呼,看裔舞冷一派恍然大悟的模样,他恼羞成怒道,“裔舞冷,你到底要不要你的蕴紫丹了!?”
(20鲜币)第48章。僵命破
第48章。僵命破
入夜时分,雨声依旧稀稀拉拉,黑暗将一切笼罩在雾蒙蒙的纱衣中,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僵命城中,大殿之上一派冷凝肃穆的气氛,座上之人,赫然正是面色苍白的郗玉冢,但见他一声呵斥,“沈缁雅,你再说一遍!”
沈缁雅觉得颈间一凉,今日是他当值,无论出了怎样的事情,他大不了赔上性命,思及此,心绪也稳定了几分,单膝跪倒,“禀告城主,今日午後,我僵命城遭到无名人士的袭击,外城三道城门攻击四十七名侍卫丧生,目前尚未追查到陌生闯入者的行踪,我已经加大巡查力度,想必……”
但闻噗通一声巨响,一股戾气袭来,沈缁雅只觉得胸口仿佛压了千斤重担一般,让他整个人掀翻过去,一股气血淤积,显然是受了内伤。他咳嗽了两声,开口却是一口鲜血喷吐出来,白色的衣衫霎时染成一片血红。
“尚未追查到?小雅,你以前不是这样无能的!”郗玉冢暗紫色的眼睛仿佛一块毫无感情的石头一般,没有任何温度,仿佛随时能将人直接吸慑一般。
沈缁雅只觉得一阵重力袭来,他整个人再度狼狈的摔了出去,这一次只觉得胸口钝痛,肋骨至少断了两根。殿上噤若寒蝉,事实上根本没有人可以反抗城主的权威,更何况,这一次的事件,是僵命城廿余年来最大的一次侵入事件。其余各殿之主,也只是冷漠的看著沈缁雅,有嘲讽,有不屑,有漠然,根本没有一个人试图上前一步替他说一句求情的话。
“彤於霜!”郗玉冢冷哼一声,彤於霜立即欣喜若狂的上前,弓腰候命。
“立即带著霜殿全部人马出动,就算是把整座僵命城掀翻,也一定要把入侵者给我……”郗玉冢忽然单手一挥,一道内力化为利刃,朝门外袭取,“是谁,给我滚出来!”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唰的一下朝门外看去,除了两个金甲侍卫面面相觑,根本再无他人。
郗玉冢面罩寒霜,整个人宛如从冰窖中走出一般,“风殿的人一并全部出动!要一寸一寸将地皮给我刮过一遍,明日天亮之前,若是找不到入侵者,你们两个……炮刑伺候!”
风重镰面上一寒,却还是站出来,和彤於霜一并领命,“是!城主!”
僵命城的这个夜晚,顿时陷入始料未及的混乱搜寻当中。
郗玉冢阴沈著脸回到寝处,重重坐在床榻之上,一拳垂下,那旁边的伏案便塌了半边。一抹素白的身形掠过,在他身边站定,声线柔美,“城主,何事如此烦恼?!”那平凡容颜,妖娆气韵,除了城主夫人唐舜,还能是谁!
唐舜小心陪著,却是仔细观察著郗玉冢的表情,而郗玉冢莫可名状的盯了他一阵,唇侧露出一抹不寒而栗的表情来,“你嫁过来,也有两个多月了吧!”
“嗯,承蒙城主不弃……”唐舜隐约觉得,今夜的郗玉冢有些什麽不同。
郗玉冢蓦地抓住唐舜一缕青丝,用力揪紧,看著他一张平凡容颜,眦裂著牙齿,“我今夜没什麽耐性,不愿意陪你玩什麽欲擒故纵的游戏!“但闻龇啦一声,郗玉冢伸手蓦地抓起唐舜的发丝,然後在他发际处细细寻觅。
“城主,你这是……”唐舜只觉得心底一阵惶恐,他不知郗玉冢所谓何事,只是一种本能让他觉得毛骨悚然起来,这一段时日朝夕相处,他早已知道,断魄僵神根本就不是易於之辈。
郗玉冢却终於看到唐舜发际的一抹几乎不可见的白线,蓦地一撕,但看唐舜痛得挣扎起来,而郗玉冢眼疾手快的点中他的死穴,然後看著那逐渐显露的苍白色泛著血丝的肌肤,阴恻恻笑道,“我倒要看著,传说中唐门最妖媚的一张脸,究竟长什麽样子,啧啧……干起来一定会比现在有趣的多!”说罢双手再一撕,唐舜的衣襟已经被扯开泰半。
下一瞬间,唐舜只觉得自己被滔天巨浪掀翻,整个人陷入无边的痛苦和撕裂当中……
夜色侵染如墨,风雨飘摇,这一刻,唐门久病在床的唐门门主唐翟已经到了弥留之际,许是回光返照,这一夜,他的精神非常好。“虞……咳咳!”唐翟咳嗽著对自己钦定的继承人说,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妄图接近这里,必须做好闯过唐门毒障的准备。
“祖父大人,您有什麽吩咐?”唐虞恭敬的扶起虚弱的老者,那双撩人的凤目此刻收敛了惊心动魄的豔色,他略微掩饰了一下方才心底的揪痛,那种感应,只有远在僵命城的双生弟弟才能带给他,舜……那个笨蛋!
“虞……这段时间,唐门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你处理,我……很放心了……”唐翟又喘了一阵,“我知道自己在这世上的时辰不多了,我,我要把一个只有历代门主才知道的秘密告诉你……”
“祖父大人不要这样说,您福泽延年,定能……”唐虞说著安慰的话,但是他惊豔更胜女子的容颜,却掠过一抹煞气。
“我自己的身体……咳咳……我自己知道……你听我说……”唐翟的眼底露出某种偏执的光芒,“我唐门中,原有一颗宝珠,名唤‘未世’……乃是凤……咳咳……凤翥十珠之一……”唐虞眼神一凛,他知道自己之後所要听到的,是唐门一个真正的秘密,而且为了这个秘密,他身边族人,已经凭空蒸发数人了,喋血暴戾的情形,难以形容。
“数日前被……被那可恶至极的寻魔医……抢走……咳咳……我要你发誓……一定寻回未世宝珠……咳咳……想必那寻魔医手中……还有不少宝珠……你你你……你一并给我抢回来……咳咳……天虐宫……天虐宫是我……唐门的!”唐翟眼底的疯狂显得益发诡谲,双目龇裂,血丝泛滥,瞳孔处甚至有些浑浊。
“是,祖父大人!唐虞发誓,愿遵从祖父大人的教诲,毕生寻觅这凤翥宝珠,不敢有违……”唐虞唇侧一抹轻蔑的笑,那确是益发虚弱的唐翟无法觉察到的。
“好好……如若有什麽麻烦,你记得……记得去找唐毁……唐毁……他必定能庇佑我唐门……咳咳……”唐翟显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可是竟然硬撑著说完所有的秘辛,“……你,你都记住了吗?”末了,他几乎已经看不清楚唐虞的样子,只是尽著最後唐家人的本分。
“祖父大人,为了感激您一直硬撑著告诉我这麽多事情,孙儿我也告诉您一个秘密。”唐虞唇侧,露出一抹宛若毒药般的微笑,“您替孙儿试了这‘寿终正寝’的药效,孙儿也是感激不尽呢!”
等唐翟终於意识到了自己这衰老之态并非正常,而终究是被人下了毒之後,一切已经太晚了,他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无力动弹,迎接死亡的降临,却死不瞑目。
唐虞眼底是仿佛深渊一般的冷酷,没有一丝怜悯哀痛之色,停了须臾,他走出这间寝居,穿过环廊,然後轻轻推开朱漆大门,门外,唐家亲族都焦急的守在那里。
“祖父大人,刚刚归天了。”唐虞面无表情的宣布。
唐家人的表情不同,却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躬送门主归天!”
重五山村好,榴花忽已繁;棕包分两髻,艾束著危冠。
江湖客栈,聂徵狐正坐在桌边,食肉粽,品雄黄酒,末了,心底邪恶心思浮现,那个混蛋不是自称不能饮酒吗?他这一次定要用雄黄酒将他整个人泡制七天七夜!
“小狐,看你笑的如此诡谲邪恶,啧啧,又有谁要倒霉了!”澹台蕤祺还是了解自家主子,不禁咂舌。
“废话少说,冰褚和斓呢?”聂徵狐问到自己另外两个管家的行踪。
“那个死冰块在家里守著,看护你那些花花草草,而斓办点私事,我没多问!”澹台蕤祺说得轻巧之极,聂徵狐却也听得明白,什麽私事,分明是放不下天山上那段恩怨罢了,不禁冷哼一声,继续品尝美酒。
倒是一旁轩宫麟小心翼翼的蹭到聂徵狐身边,“小狐啊,这块令牌给你!”
聂徵狐连理都没有理睬一下,“怎麽,你怕了?!”
“怎麽会!为了小狐你,要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是实在是‘家里’不太平了一些……好吧,昨晚我收了密诏,要我速归……小狐啊……哥哥我也实在是有难处……这是我的王令,可是调能遣周围十三府的官兵,小狐啊,你考虑一下……”轩宫麟凝成了苦瓜脸,那只小耗子快要把整座朝堂给掀翻了,唯独他才能震得住啊……真是要命!
“哧,要你跟著也是累赘!这种破令牌,戏耍小孩子了吧!”聂徵狐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却是漫不经心的对轩宫麟说,“是不是小皇帝又给你出乱子了?!”
轩宫麟面上一红,却是附在聂徵狐耳边,寥寥几句,却引得聂徵狐哈哈大笑,他不禁有些尴尬,“小狐……你就给我留点面子吧……”说道最後,轩宫麟已是苦笑著求饶起来。
聂徵狐笑到最後,轩宫麟已是又作揖又愁眉苦脸,终於,聂徵狐一挥手,轩宫麟似解脱般的匆匆而去,旁边裔舞冷、澹台蕤祺看的有趣,而毕鄢却是沈默以待。倒是靖白胤从楼上走下,整个人似乎清减不少,昨日上官瀛邪那一震,决然不留情!
“小狐,我们走吧!”靖白胤仿佛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含笑道,似乎还是那位纵横江湖的倾蕖山庄之主,风流写意。
“你醒了?今日再去,可不是什麽游玩之事,如果你再被什麽虾兵蟹将直接打到,我可顾不上了!”聂徵狐说得毫无情面,鄙夷不屑之意丝毫没有隐瞒。
靖白胤面上一闪而逝的窘迫,却没有多迟疑,“小狐,你放心,我定有法子助你心想事成!”说罢坐在聂徵狐身边,拿起那壶雄黄酒,缓慢倒了出来,邀杯品尝。
聂徵狐也没有多加理睬,只是放下酒杯,“好了,你们几个该走了!今天我让你们大开杀戒,哼!僵命城中,没有善类,今日杀一个,就算是给修罗地狱送一份善缘!”
他起身,绛红色的衣衫宛如耀阳般,身後四人,护卫左右。外面雨势已经小了很多,路上颇有泥泞,数道身形,披著蓑衣,在官道上游弋而掠,朝著僵命城的方向快步前行,此後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