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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富贵花开-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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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影姿一声轻呼抢先夺了一块塞到嘴里,又要抓另一块。众人岂能容她,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便把那瓜分了。
  “你吃那么多小心晚上睡不好觉……”汤凡柔笑着推她。
  杜影姿却偏要抢上:“不睡就不睡,人说中秋夜越晚睡越长寿,我这不睡岂不是长生不老了?”
  “那你不成了老妖精了?”杜觅珍插一句。
  “哈哈……”
  舫内一团热闹,热闹得不太现实。
  为了长生不老,杜影姿吃得愈发欢快,结果被众人摁住非要她吐出来。她连连告饶,只道要给每位奉上块月饼谢罪。还当真恭敬的一一奉上,捎带的还有一串吉祥话。
  舫内一团和气,和气得如同梦境。
  程雪嫣脸浮笑意,冷冷的观望着这个有她参演的梦境。
  这工夫,又上了酒来,竟是程雪曼珍藏的梨花白和程雪瑶自酿的桂花酿,程雪嫣便不由得想起那个三人荡舟镜月湖共饮美酒畅谈心事的午后……
  众人皆凑上来,但见那酒色清冽味香醇,均交口称赞二人手艺,还说即便今晚不去别家菜圃中去偷蔬菜或葱,也定会嫁得如意郎君。
  二人顿时羞红了脸,大家又嬉笑一番,纷纷拿那白玉盏斟了,细细品尝,更赞味美。
  程雪嫣看着那两坛酒,突然有捧起一饮而尽的冲动,却只拈了那盏,仰头饮下。
  碧彤默不作声的又给她斟了一杯,她也不等他人举杯便再次饮尽。
  似也没有人注意她,今日团圆佳节,主子们心情大好,又醉意醺然,丫头们也没有了往日的拘束,竟然和主子闹做一团,就包括绮彤,也陪坐在程雪瑶身边,程雪瑶还亲自给她斟了酒……
  她的眼前就有些模糊,怀疑自己已经喝多了。
  碧彤递给她一个芋头,要她亲手剥了吃,还说什么“剥鬼皮”,她只听得糊涂。
  这工夫,又听杜觅珍叫她。
  “雪嫣,你平日里总在关雎馆教习歌艺,那些女孩子们倒有福气了,我们这些人却只有幸在听音楼听过一次,今日是不是得补偿一下?”
  杜影姿立刻跟上:“是啊,否则太不公平了!不过也不怕大家笑话,我啊,有时趁雪嫣在教习的时候偷偷去听过几回,算是比你们有福气……”
  她这话自是讨打,被锤得连连告饶。
  程雪嫣怀疑代真是公报私仇,竟将杜影姿的背锤得咚咚作响。
  杜觅珍只是笑:“正好雪曼也在,你们姐妹俩再好好合作一回,让我们也抱抱耳福……”
  众人立刻拍手响应。
  程雪嫣笑了,笑容因渗了醇香的酒而更为醉人。
  程雪曼似是早有准备,只微一侧眸,妙彤便将桌上的吃食撤了摆上琴来,又捧了镶螺钿葵花形黑漆小盒子取出银甲为她套在指上。
  程雪曼调弦试音,拨了一串清灵在船板上跳跃,随着船身的微微晃动又滑入了水中。
  她悬指抬眸,看向程雪嫣。
  程雪嫣只觉她只有坐在琴旁才会展现难得一见的自信,虽然还是那么柔弱,却是有一股韧劲隐隐透出。
  她不由看向秦孤岚。
  此番杜觅珍点名要程雪曼为她伴奏,还刻意强调“姐妹俩”是不是别有用意?可见夫人就是夫人,即便是与众同乐,即便是醉意微醺,却从没有放下一丝警戒。
  秦孤岚似也觉察到,神态愈发谦卑乖巧,还剥了枚桔子,将那上面的筋络剔尽,恭恭敬敬的献到杜觅珍的眼前。
  程雪嫣便冷笑。她发现酒果真不是个好东西,只这么一个小插曲就令她险些露出对某些人的不屑。
  众人都看着她,她也便敛眸正色,微一思量,今日正值中秋,不如就唱应时的《明月几时有》吧。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唱罢一阕,才发现此歌甚是凄凉,及至“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则分外悲戚。程雪曼的琴音也倍显孤清,和着船外的泠泠激水声,竟令西风悲鸣,寒意顿起。
  她却仿佛沉浸在此种哀伤中,歌声愈发凄婉。
  “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以前不过是照背此词,而此刻方觉词中句句道尽人间悲欢离合之无奈,竟直入心肺,令人半晌不能呼吸。
  一曲既罢,满座静寂,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着一种忧伤。
  杜影姿拿翠蓝帕子擦了擦眼角,自言自语道:“也不知远山在干什么,有没有吃月饼,他最不爱吃月饼了……”
  “曲儿倒是好曲儿,就是太……”杜觅珍同情的拍了拍杜影姿的肩:“雪嫣,换个轻松点的吧……”
  程雪嫣微施一礼,沉吟片刻。就在此际,程雪曼看似无意的划出一串琴音,竟似《只有我自己》的前奏。
  此串琴音似唤来了阵阵秋风,低转画舫,直吹得立于舫间的程雪嫣衣袂翩跹,恍若仙人。
  凉风入骨,思绪若飞,醉意蔓延,光影迷离。
  朦胧中,只觉对面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朦胧中,只觉身轻如烟,似就要融入这风中……
  “曾经欢天喜地,以为就这样过一辈子。走过千山万水,回去却已来不及。曾经惺惺相惜,以为一生总有一知己。不争朝夕,不弃不离,原来只有我自己……”
  只有我自己,只有我自己……
  原来穿越这不知多少年的岁月来此,只为承受一个人的孤独;原来即便是再续未了前缘,而得来的不过是无休止的期盼;原来她以为不会改变的关怀,也会于无限等待中黯然远去;原来她认为自己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却在这萧瑟秋风中泪落如珠……
  她歌着,舞着……
  一切在旋转,那些似是熟悉却无尽陌生的脸渐渐没入这流彩之中。
  “……纵然天高地厚,容不下我们的距离。纵然说过我不在乎,却又不肯放弃。得到一切,失去一些,也在所不惜。失去你却失去,面对孤独的勇气……”
  不知不觉,竟旋至船头。
  夜风更劲,吹得那身雪衣如莲绽放,那朵淡墨昙花姿傲艳绝。
  夜风更幽,衔着那凄美孤凉之音低旋飞舞,拂过粼粼水波,穿过朗朗月色,一个轻旋,直向那十一月桥飞去。
  其上正悠闲走过两个人,一个望着中天满月,似是抱怨的说道:“这团圆佳节竟不在家好生待着,偏要拉我出来赏月。你也看到了,这出来赏月的都是一男一女,你却生生赖着我……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些人的表情?”
  116金风玉露
  另一个不以为意:“你在家待着也是无趣,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又向皇上偷递了折子让他派你出去镇守边关,只是不知老将军若得知此事如何感想……”
  “我一心为国,哪像你这般只醉心于儿女私情?不过今夜月华如水,浩轩,你怎么不带着她出来走走?”
  “唉,我知君心君却不知我意,江渚,你什么时候才能……”
  “等等……”韩江渚突然一挥手,支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面上忽的跃出一丝喜悦:“有歌声……”
  顾浩轩也支起耳朵,却只听得风声丝丝。
  “哪有?你耳朵喝酒了?”
  韩江渚疾走两步靠住桥栏,只见一条游船正从对面划过,悠悠远去。
  “应该就是从那条船上传来的……”
  顾浩轩也凑了过来,但见画舫纱灯如星,船头似是堆着一团白色丝绢。他使劲眨了眨眼睛……那该不会是个人吧?该不会……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到一个人……
  “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韩江渚的声音激动得有些异常。
  “听到什么?”顾浩轩的心莫名其妙的有些烦乱。
  “是她,是她在唱……”
  “哪个她?”
  顾浩轩突然有抱住他两条腿将他丢到湖里的冲动。
  “明知故问!”韩江渚的目光紧追着那条船:“是谁天天守在金玉楼?难道只是为了那个翠丝?”
  待终于看不见那船,他方转过头来,深眸簇亮:“我知道她叫什么!”
  顾浩轩心头一紧。
  “雪嫣……”
  韩江渚似是醉酒般念出这个名字。
  顾浩轩头回觉得他的俊脸似乎需要揍一揍。
  “就是不知姓什么,”韩江渚懊恼的挠挠头,又看向船消失的方向:“那船也没个记号……”
  顾浩轩便攥着拳头运气。
  “对了,我记得她还有把你画的扇子,看上面的《寒江图》应该不是你送的……也不知她是什么来头,什么时候还会去金玉楼,刚刚是哪家请的她……”韩江渚兀自琢磨半天,突然灵光骤现:“浩轩,你也知道,我虽生在帝京,却是离家十年了,这刚回来,人生地不熟的,你交游广阔,帮我打听打听……”
  话音未落,就见顾浩轩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他一头雾水:“你干什么去?”
  前面的人头也不回:“金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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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雪嫣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府,迷糊中仿佛有一丝清凉入心入肺。
  迷蒙的睁开眼,却是碧彤,拿着银匙小心的喂她喝醒酒汤。
  见她醒来,立刻喜出望外:“姑娘,快起来,咱们还得去拜月呢……”
  拜月?
  她纤眉轻锁,这古人真够折腾的,每个节日都过得如此仔细,也不知是习俗还是迷信。
  碧彤扶着尚摇摇晃晃的她下了楼。
  月华如纱,轻柔铺洒,将整个嫣然阁扮作人间仙境,就连空气都仿佛带着柔柔的芬芳,仿佛一抬手,就能采撷一片金色的丝帛。
  碧彤早已打点好一切。
  院中置着黄梨木长几,为月光位,上面用四个缠丝白*玛瑙碟子盛了各色水果摆做一排,又有四盘月饼,月饼叠起来足有半尺高。另外,中间放着个大木盘,摆着直径有一尺长的圆月饼,这是专给祭兔时做的。还有两枝新毛豆角,四碗凉水冲就的清茶。
  其前置一圆斗,谓曰“香坛”,斗里盛满新高粱,斗口糊上黄纸,
  碧彤自几下隔层取出一叠纸,展开竟有三尺长短,在月光下莹莹生辉。上面绘着趺坐在莲花之上的菩萨像,月光遍照,花下是月轮桂殿,有玉兔执杵像人那样立着在臼中捣药。
  碧彤服侍她对着月出方向俯地而拜,并将那月光纸焚了。
  如此便能让人如愿了?程雪嫣虽是怀疑,心中仍默念祈祷。
  三拜之后,纸也烧得差不多了,只余微光跳跃,烟雾缭绕。
  一阵风莫名其妙的卷地而来,顿时烟灰四起,二人忙起身躲避,却已呛了烟,又是流泪又是咳嗽。
  碧彤还惦记着撤了供要将供品散至各房,却觉这风起得煞是怪异,透过泪眼一瞧……
  “啊……”
  烟灰堵住嗓子,叫也叫不利落,结果声音像是被捏住颈子待宰的公鸡。
  程雪嫣勉强睁开眼睛看过去……
  烟灰飞散中立着一个弯腰勾背的人,手里仿佛还拄着什么东西……
  天啊,兔儿爷被从月光纸里给烧出来了?
  主仆二人不知是该抗妖还是该跪拜,却听那兔妖哑声怪气的咳个不停。
  原来下个凡也不容易啊……
  这工夫,碧彤不知打哪摸出个苹果,对着那妖便丢了过去……
  “哎呦!”
  兔妖捂着脑袋,蹲坐在地。
  碧彤顿时来劲了,上前一把揪住它:“叫你装神弄鬼!”
  “我没有,我没有,咳咳……碧彤姑奶奶,手轻着点……”
  这声音怎么好像有点耳熟?
  兔妖趁碧彤怔神之际脱身而起,也没容人反应过来,就噗通一声跪在程雪嫣面前:“大姑娘,快救救我吧!”
  竟是阮嬷嬷……她怎么会在这?不过转念一想,她空降到嫣然阁也不是第一次了,就是一直不知是哪位神人为她大开方便之门。
  “又怎么了?”
  碧彤不待程雪嫣回答,抢先一步拦在前面。
  自从上次的金玉楼事件,她就对这个阮嬷嬷恨之入骨,今夜竟然又突然出现,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大姑娘,”阮嬷嬷又是咳嗽又是磕头,弄得灰头土脸,俨然变成了土地奶奶:“你一定要救我,否则我……我可就没了活路了……”
  “你叫唤什么?”碧彤气急败坏的掐了她一把:“怕没有人听见?”
  “是是,我这是着急啊……”阮嬷嬷唯唯连声。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姑娘今日身子不舒服,没工夫和你瞎耽搁……”
  “不舒服啊……”阮嬷嬷略有犹豫。
  “看来阮嬷嬷也没什么要事,那我扶姑娘上楼休息了……”
  “不行啊,”阮嬷嬷一把抱住程雪嫣的大腿:“大姑娘,就算大姑娘再不舒服,也烦请移驾金玉楼一趟……”
  “什么?”碧彤气不打一处来:“我们姑娘是欠你的?”
  “大姑娘,你有所不知啊……”阮嬷嬷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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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颠簸的车厢中,阮嬷嬷努力要将被碧彤扯下的假髻重新戴回去,却一直不成功,只歪斜的搭在额前,看去煞是搞笑。
  碧彤原本气鼓鼓的,瞧着她这副模样忍笑忍得差点憋出内伤。
  程雪嫣之所以会坐在这,完全是看在银子的份上。阮嬷嬷出手就一千两,她不能不动心,不过也不好喜形于色,一任阮嬷嬷将她夸做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方“十分不情愿”的上了车。
  原来此番令阮嬷嬷要死要活非搬她这个救兵出场是因为有官家威胁她必须令那个在七夕之夜引得金玉楼大乱的女子献上一曲,否则就拆了她的金玉楼。
  程雪嫣倒不知自己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影响力,可当追问那官家究竟是何人,阮嬷嬷却说:“大姑娘,这个……就算拆了我,我也不敢告诉大姑娘!”
  这更奇了,难不成是……鸿门宴?
  金玉楼灯火辉煌,一片繁华。
  程雪嫣撩开车窗上的锦帘四下观望,并没有见兵士执枪拿刀的将其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
  心中正纳闷,车已拐进小巷,由后门直入金玉楼。
  人声鼎沸,一如当日。
  台上已布置停当,好像就摸准了她一准会来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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